55 【誤入直播鏡頭】
從下午一直到淩晨。
紀仰暈過去又醒過來。
酒都醒了,還得繼續暈過去。
家裏的每個角落,都有他們的腳印。
席年是真的瘋啊,瘋子,瘋子,瘋子。
紀仰這回看清楚了,席年小腹紋的那四個字“我愛紀仰”。
就是這麽愛的,往死裏撞,不要命地撞。
“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了……”
一晚上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幾句話。
次日。
紀仰覺得自己好像重生了。
能看到明天的太陽真是太好了。一翻身,看到席年打開卧室門,穿着居家服,外面穿着白色圍裙。多麽溫柔,多麽人夫,多麽熟悉的畫面。
媽的演技帝!
“嗚嗚嗚……”紀仰的眼淚都在昨晚流幹了,現在就是幹哭,“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席年走過來低頭吻他額頭:“起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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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紀仰卷起被子翻過去。
席年:“今天是你給那幾個老東西立威的第二天。”
紀仰:“……”
最後紀仰還是忍着全身酸痛爬了起來。好在現在是冬天,他穿上外套和戴上圍巾,能全部遮住那些暧昧的吻痕。
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坐下那一瞬間,那酸爽,痛得紀仰龇牙咧嘴。
他沖席年豎起中指:“這一個月你都不許碰我了!”
“好,先吃飯。”席年給他夾了一個生煎包。
吃完飯,席年和紀仰出門,他剛把門關上,對紀仰說:“算了,你今天還是在家休息。這個樣子去公司對你影響不好,我自己去。”
紀仰眨了眨眼,拍拍席年棱角分明的臉:“算你還有人性。”
席年一邊開門,一邊說:“我買了草稿紙和筆,你有空了可以繼續設計你的品牌。”
打開門,紀仰走進去,席年站在門口看着他,說:“晚上我回來,希望你能把品牌名、設計理念、設計風格初步定好。然後講給我聽。”
“啊……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嗎?”紀仰抱怨道。
席年認真地看着他:“你之前說,只要你做出一番事業來,你爸就會對你刮目相看,說的話,做的事,都會有分量。然後你就有底氣和勇氣把我們的關系告訴你爸。”
“我們之間是一體的,”席年說,“我們要一起努力,共同奔赴同一個目标。”
紀仰愣怔地看着他,心裏大為震撼。他說:“可是我……就算我都設計好了,可也沒這麽快啊,而且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得好。”
“有我在,怕什麽,我就是你的底氣、你的退路、背後支持你的男人。至少在你爸從美國回來前,你能有初步成就,就已經很有說服力了。”席年摸摸他的腦袋,對他很有信心。
席年離開後,紀仰重新睡了一個回籠覺。定了一個小時,鬧鐘一響,他立馬起來,現在有精神了。
拿起紙和筆開始設計,其實他腦中一直都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付諸實踐。
一個上午都在思來想去地畫。将那些打草稿的、不滿意的,都揉成一個紙團往後一抛。
很快客廳就扔滿了紙團。
他就坐在鋪着地毯的地上,盤着腿埋頭畫。
直到肚子咕咕響起,他發覺餓了。但是他此時靈感充沛,舍不得停筆,想着等會再點外面。
但是席年和他心有靈犀。給他點了外面,此時門鈴按響,紀仰才起身去拿外賣。
席年下午回來得比較早,他進門的時候,看到客廳裏一片狼藉。目光落到白紙團中的人身上。
紀仰趴在茶幾上睡着了。一頭長發鋪散在後背,黑亮柔滑。他穿着白色毛衣,整個人十分柔軟溫順。
雖然客廳裏開了空調,熱風在源源不斷地吹着。但是席年還是把黑色大衣脫了披在紀仰身上。目光落在紀仰手肘壓着的那張稿紙上。
席年看了眼紀仰,似乎是很累了,沒有去弄醒他。牽了牽西褲單膝跪下,輕輕把壓着的稿紙抽了出來,然後也和紀仰一樣坐在地毯上。
他後背靠着沙發,仔細欣賞着紀仰的設計。雖然他對這些服飾設計沒有研究,但是他覺得非常賞心悅目。
紀仰設計的漢服風格,有着一種大氣、舒适的感覺。跟他本人其實不太一樣,沒有那麽精致、明豔。總體上是包容感很強。
就這麽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紀仰醒了。他察覺到身旁有人,吓了一跳,但是脖子睡僵了,一時間姿勢有些滑稽。
“哎呀年叔叔,你快幫幫我。”紀仰偏着腦袋求救。
席年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怔了一瞬。
紀仰伸手去抓席年:“快點啊,我脖子疼。”
席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溫柔地一手扶他腦袋,一手揉着他脖子,溫聲哄道:“慢慢來,別急。”
紀仰閉着眼睛享受着席年溫柔的按摩,嘴裏嘟嘟問着:“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怎麽都不叫醒我,害我吓了一跳,以為是采花大盜呢。”
“你總以為全世界都觊觎你的美貌呀?”席年。
“那可不是,”紀仰得意地說,“你知道薛償之前說想當我什麽嗎?”
“什麽?”
“舔狗!”
席年忍俊不禁。
紀仰睜開眼睛,由于剛睡醒的緣故,眼裏泛着朦胧的濕意,長睫毛如小扇子一般,裏面的黑瞳像是蘊含着滿天星辰。天然帶着勾人的媚意,無端撩撥人的心弦。
他說:“薛償那個傻逼說,我如果是女人,他不敢娶我,因為追我的人太多了,怕被綠。他只敢當我的舔狗,高興了賞他一個眼神,不高興了打他兩個耳光就滿足了。”
席年抿笑搖頭。
紀仰眼眸一撩,看着席年:“我有時候都在想,像我這種紅顏禍水,還好是生在有錢人家,還好是生在紀弘量這裏。要是生在普通人家,可能早就成為有錢人的床上玩物了。你說對吧?”
“極有可能。說不定這輩子我都不會遇見你。”席年這麽想來還是有些慶幸。
紀仰吊兒郎當的:“那可不一定。你不知道在有錢人這裏,玩物是可以輪流玩的嗎?今天李總玩高興了,送給王總玩。明天趙總玩高興了,送給你玩。”
“閉嘴,”席年皺起眉,眼裏含着一絲愠怒,“別說這種渾話,我會生氣。況且,沒有人敢送玩物給我。”
“知道年叔叔你高貴,你清高。我就打個假設而已,你看你還生氣起來了。”紀仰笑嘻嘻地跪坐在席年面前。
席年面無表情:“從來沒有把誰當做玩物過。”
“知道啦知道啦,”紀仰把頭埋進席年脖頸間,“這個世界上,只有年叔叔收了我這個小妖精,才不會有人敢踩在你頭上來勾搭我。沒人敢不要命的綠你,你說對吧?”
席年神色轉好,輕輕捏住他的下巴:“這點你倒是想明白了。”
紀仰故作為難地說:“可年叔叔都三十幾歲了,萬一哪天不行了,而我又正值旺盛期,說不定會……唔”
他後面的話被席年熾熱的唇盡數堵住,他雙手撐着席年的胸膛,無力地反抗着。
不過席年也只是吻了他一分鐘,很快就放過了他。席年捏住他的臉:“所以你昨晚是活該,就不該心疼你。”
紀仰哼了一聲,嘀咕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嘛。”
席年看着他,思索幾秒後:“如果真有我不行的那天……就換你來上我吧。”
話音一落,紀仰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那麽大。
随即紀仰的臉上露出了興奮、激動、狂喜的表情,腦海裏閃過無數反攻的畫面,要把席年上他的所有姿勢都來一遍,越想越激動,按着席年的肩膀問:“你确定?”
席年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一句話澆滅了他的熱情:“估計得等到我七八十歲左右。”
瞬間紀仰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切,沒意思。那個時候我都硬不起來了。”
席年站起身,拍拍紀仰的腦袋:“所以別想了,不可能的。”
紀仰在他身後豎起兩根中指。害他白激動一場。
冰箱裏沒什麽菜了,席年打開拿出一瓶水喝了起來。聽見紀仰問他:“今天去公司,情況怎麽樣啊?”
席年把瓶蓋擰好:“給了那幾個老東西一個下馬威。”
“真的?”紀仰暗爽,“那什麽時候可以把他們都開除?”
席年放下水瓶,沖他搖搖手指:“不能開除。再怎麽也是你爸一起打拼的元老,別讓他們晚節不保。畢竟他們也罪不至此,對公司貢獻還是很大的。”
“哦……”紀仰喪氣。
席年從冰箱裏拿出幾個雞蛋:“不過我看了一下,他們在公司裏安排了很多親戚朋友,都是一些屍位素餐的主。”
“占着茅坑不拉屎?公司給他們發薪水,結果沒為公司做任何貢獻?”紀仰。
席年又拿出兩個番茄,思索了一下怎麽吃。說:“對。畢竟有他們罩着,沒人敢說什麽。所以你明天去了公司,找理由把這些占着崗位不工作的人裁了。”
紀仰:“我靠,好主意!把他們的臉打得啪啪響!我以前怎麽就想不到這招呢。還是你手段狠。”
席年轉過身看着他說:“這是你在他們面前豎立威信的第一步——殺雞儆猴。”
“耶!”紀仰高興地跑過去,沖着餐桌上的雞蛋就是一拳。
“啪”——雞蛋四分五裂,汁水迸濺。
蛋疼。
“疼疼疼……”紀仰拿起拳頭一看,碎裂的雞蛋殼紮着他肉了。
席年:“……”
“罪不至此。”席年拿起僅剩的兩顆雞蛋進了廚房。
·
當晚紀仰一個高興,重新打開外酷app直播了。
“啊啊啊啊啊!”
“癢神終于重出江湖!”
“癢神這段時間怎麽沒有直播啊,我們都快望穿秋水了。”
“終于等到癢神再次上線。”
“天吶,太好看了。怎麽會有人美得不像凡人。”
“這麽久沒上線,估計是修複臉去了。”
“卧槽黑子,你覺得這張臉是整出來的嗎?”
“你們難道不覺得他這麽久沒上線,是去跟土豪粉面基了嗎?畢竟土豪粉給他砸了這麽多錢,他肯定也想找個長期ATM機吧?”
“好惡心的三觀,願世界沒有垃圾。”
“垃圾滾出我們癢神的直播間!”
“玷污了我們癢神,嗚嗚嗚……”
“皮癢癢表面說不會吃回頭草,其實背着網友吃得香着呢。假清高!”
“估計【西裝狂徒】是個又老又禿又肥又醜的中年油膩男,美人配狗屎,絕配!”
“……”
紀仰管理好表情,不露出一點生氣的樣子。怎麽一段時間不上線,黑子就這麽多了呢。
他笑着說:“哈喽粉絲們好哇,這段時間忙着成立我的漢服品牌,所以沒時間直播。在這裏說一聲抱歉啦~”
彈幕裏一片“啊啊啊啊啊”
忽然直播鏡頭裏走過兩條穿西褲的長腿。
“牛奶熱好……”
“了”字席年咽回了肚子,因為他發現紀仰在直播。而且剛才鏡頭裏還閃過他的腿。
紀仰有一瞬間的窒息,整個人僵了一下。
而直播裏的彈幕也安靜了幾秒。
作者有話要說:
更的兩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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