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攤牌

“你還真是冷淡,難道……”淡島莞爾一笑,“就當幫幫朋友不行嗎?更何況……你已經決定好和他結束了。”

“這是兩碼事,”出雲也笑道,“我需要考慮一下。”

“好,請你仔細考慮。”淡島拎起挎包,“其實我很想要這個孩子的,只是怕父親不能接受……”

“這個孩子是誰的?”出雲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我的。”淡島露髼出極為妩媚的笑容,然後消失在了門後。

出雲心生一股煩躁,用髼力地扯開了領帶,閃過一張張那人的笑容,腦子一片混亂。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然後在鏡子前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從容優雅,但突然像被電擊般,猛地意識到了什麽……

于是他沉重地阖上了眼睛。

“這是什麽?”宗像蹙眉,按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稍緊了些,“這不是我要的情報。”

“呵,你也是要對付‘易幫’的不是嗎?”十束清瘦的臉龐暈着笑意,執意将信紙袋塞過去,“他們所有走私的資料以及行動範圍都在這裏了。”

“……你是從他那裏偷來的情報吧,”宗像眼鏡泛着一層清明的光,“最後你竟然選擇站在他那邊嗎?”

十束喉髼嚨梗塞,笑容苦澀,只呵笑道:“怎麽會呢,我是個線人,是個唯髼利髼是髼圖的小人而已,只是……”

“你的意思是?”宗像聲音越發低沉,“不要告訴我,你想退出了。”

“是啊,被你猜到了呢,”十束微微苦笑,卻是解髼開了安全帶,“我本來就是個随髼心髼所髼欲的人,只是……心裏留着對父親的牽挂,才會選擇去做線人,現在……我找到了更重要的,對我最重要的人。”

宗像面色沉重,“我以為你會以義為先,沒想到還是跳進了別人的陷阱中。”

“我本來就是一個小人物,大髼義什麽的,公髼正執髼法什麽的,我真的做不到啊,Sir,”十束笑着,卻是嘆道,“我是貪戀啊……”貪戀他的一切啊……

Advertisement

“抱歉了,錢什麽的,我——不要了。”

宗像深深皺眉,沉默許久,最後還是朝十束揮了一拳,不輕不重,十束抹了嘴角的血,驚訝了一下,只道:“嘿嘿,我打不過你的,可以投降嗎?”

“你想離開可以,背叛警髼察也可以,”宗像坐定了,沉靜的面容好似露着諷刺的笑意,“可是這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一開始背叛了,便沒有退路,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似乎是篤定的,嚴肅的口吻。

“那個……就不關您的事了,我……只是想着,”十束輕輕道,“不能讓自己到了最後,感到追悔莫及,至少在他知道真髼相之後,不要……不要恨我,我真的不想這樣。”

“……你走吧。”宗像沉重地閉上眼,十束微笑歉身,打開了車門,但在邁出一條腿之後,回看一眼,

“感謝您這麽多年的照顧了,很抱歉,這時候離開,給您工作添麻煩了。”

“十束先生這麽說就見外了,再者,”宗像擡了擡眼鏡,“我不是只有你一個線人,但只覺可惜,各自珍重吧。”

“嗯,謝謝。”十束笑笑,擡頭望,雄偉莊嚴的高樓大廈,A市警髼局,曾經他深深憧憬的地方……卻已不再悸髼動,只是還有一點不甘。

是的,不甘。

他終究還是……他又忍不住回頭,

“警長,你們什麽時候行動?”

“明天。”宗像頓了一下,開口道。

漫天的星星,極好的夜晚。适合約會,可是,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他可沒有閑情逸致去陪他的小情人,而且……

出雲用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撥打家裏的座機,無人接聽,他面色陰沉挂掉了電髼話,是啊,他的小情人今天也沒有空呢……

他望着前面的霓虹燈,敲了敲駕駛座的翔平,“前方有兩個路口,設有新的攝像頭,繞過去,另外通知八田他們立刻撤離港口。”

“诶,為什麽,明明已經……”翔平疑惑,出雲笑了,手指抵着唇髼瓣間,“別怕,一切都在計劃當中。”

“嚯!”狠狠劃過一片白刀,他只皺了皺眉,扣住手腕,輕輕一抛,那個人已咽息而去。

“混髼蛋!竟然敢偷襲,這幫臭犢子!”八田啐了一口,不由分說,掏出了手髼槍,朝對面的雜衆開了一槍,“尊老大,你沒事吧。”

“沒事。”周防尊臉上稍微不安,有些懶洋洋,摸髼到方才被捅到的地方,滿手的血,“給我上。”

後面一幫弟兄揮舞着,興髼奮歡呼着,大聲響應,仿佛如覺髼醒的嗜血狂獸,紛紛沖了上去,和另一幫群衆纏鬥起來。

完全如同脫缰的野馬,用髼力地用蹄子跺着,踩髼踏着,鮮血湧動,血肉模糊,此起彼伏的槍擊聲如同狂髼熱放肆的奏樂。

草薙帶人趕到時,幾乎要氣炸了,根本預想到這樣的情況。他輕輕一躍,反手一刀打暈了一人,擰過手腕,搶過手髼槍,卻是朝八田開了一槍,不偏不倚,打在滑板上。

八田滑倒了,正想大罵,卻見草薙面色沉沉地走了過來,而大當家雖頹然但仍懶散地站着,看似已經收了手。

“我說過不準用槍,為什麽聽不懂?!”草薙難得生氣的口吻斥責道,八田驚訝了一下,支支吾吾,“呃……尊老大……”

“撤退!立馬撤退,把那些貨給我卸了。”

“诶,為什麽?!憑什麽讓給他們!”這次不只八田,尊也忍不住表現出帶着深深的疑惑,草薙一邊指揮着全員撤退,一邊道:“我們這次的目的不是搶貨。”

“哦,”尊坐進了車子,扭了扭手腕,望着側臉始終僵硬的草薙,“但,好不容易有一次會戰,竟然放跑了他們,真是不甘心啊。”

“…………”草薙沉默許久,望着窗外,全員撤退得很及時,雖後頭的易幫還在窮追猛打,“只有這一次不行,以後随便你怎麽玩。”

“哦?你……怎麽了,”尊突然意識到什麽不對,問道,草薙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點燃了一根香煙,放在一側的手髼機,屏幕仍然停留在一個號碼上面。

當警髼笛聲響起,燈火通明。耳髼機裏滋滋響起千歲傳來的消息,八田終于忍不住青筋暴起,藏匿的身影現出,揮打了一個易幫的殘黨。

“我們走吧,八田,這次易幫估計是要完了。”不同于八田的憤怒,鐮本卻顯得很開心,易幫向來和他們作對許久了……

“開什麽玩笑,讓給那些臭警髼察,我不服氣,”八田大吼道,“草薙先生怎麽回事,怎麽會知道那些臭警髼察會來?!”

“呃……可能是反間計吧?”鐮本弱弱地說道。

“什麽是反間計?”八田不解,将棒球棒架在肩膀上,正打算離開,不料被一雙手拖住,掙脫不開,耳間險險擦過子彈。

八田早已冷汗浃背,摸了摸耳朵,陣陣刺痛,看見腳下的屍體,遠處一道森黑的身影,執着一把手髼槍,衣帽下凜然潇灑的笑容,自己看着有些暈眩。

一直處于震髼驚中的鐮本張了張口,連忙扶住八田,模糊中,似乎看到那人撫着肩膀,凝重的血髼腥味。

那個人背對着他們,壓低了嗓子,“那個,草薙先生不在嗎?”

“啊,草薙先生已經撤離了,”好像看見那人左肩胛骨的紋身,以為是自己的同伴,“兄弟,我看你傷勢這麽嚴重,不要緊吧,不如和我們一起……”

“沒關系,沒關系,總會有辦法的。”那人聲音裏透着放心的笑意,揮了揮手便緩緩走入了暗巷中。

“我怎麽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呢。”鐮本疑惑地撓撓頭。

“他看起來很眼熟,好像是……”八田還沒說完,就已經昏迷過去。

十束脫髼下了鴨舌帽,冬日的雪花滲進血肉,冰冷冰冷的,他呼出一口白氣,一直忍着惡心的感覺,直至走到了公寓下的路燈,終于忍不住,不停地嘔吐起來。

吐了出來後,心裏舒坦了許多。

他摸髼着發鬓的耳釘,勾起淺淺的微笑,“太好了,草薙哥,終于結束了,我……終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吧。”

緩緩爬着樓梯,一如既往地,熟悉地插髼入鑰匙,擰動把手,推開門。

稀弱凝重的黑髼暗,如同蒙上一層薄霧,十束本以為沒人,正要伸手去按開關。

“你終于回來了,玩得開心嗎?”空氣中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氣,虛幻得如同那人吐出的雲霧般。

十束手顫了一下,定睛看去,凝望沙發上那道髼人影,擺出一個微笑,“攝影展很棒啊,要是草薙哥你也能一起去就好了……”

“哐當”一聲,地面嘩啦啦的玻璃聲,幾乎是一秒鐘,十束被強有力的雙手摁在了牆上,肩部火髼辣辣的生疼。

“到現在還要和我演戲嗎,看來真的很好玩啊……”那雙眸子已不再溫柔,透着隐忍的悲憤狠厲。

“我還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啊,草薙哥,”十束死死咬着嘴唇,不讓自己顫髼抖的情緒外露,內心卻已經漸漸下墜,又忍不住低語道,“難道你沒有在演戲嗎……”

你早就知道我騙你了吧……

“是啊,”下巴被拽住,卻是很溫柔的力道,“瑰臣,戲演夠了,也該退場了,別真當自己是主角。”

“不,”聽到他喊自己‘瑰臣’,十束終于忍不住喊出來,心髒劇烈地跳動着,握住了出雲的手,“我不會退場的,就算我欺髼騙了你,我也不會解釋什麽,你不能要求我退場。”

“我并不需要你的解釋,我也不想追究你的行為,”看着他眼眶紅紅的,出雲抓下了他的手,推開了他,眼神淡漠,

“瑰臣先生,你我的交易已經到此為止了。”出雲淡淡說着,如同對一個陌生人一般。

“交易,你說什麽……”十束聲音顫髼抖,“肉髼體交易嗎……原來我們一直都,我還以為我們一直是……”

“當然,我們只是一般的情人而已,我說過的,你聽不明白嗎?”出雲撫髼摸髼着他的面頰,抹去一點輕微的雪花痕跡,然只是一秒便放開了。

一般的情人,一髼夜髼情,肉髼體交易嗎……這算什麽,我只是你衆多髼情人中的一個嗎,憑什麽……

十束只覺身上激冷極了,他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優雅從容,但他已經不能肆意地沖進他的懷裏,要求溫暖。

“原來是這樣啊,”十束低頭,努力用平穩的口吻說着,“是我入戲太深了啊,我以為草薙哥是和我一樣的,深深地喜歡,草薙哥的一切我都很喜歡,可是……原來你只喜歡我的肉髼體嗎……”

出雲眼裏閃過一絲光點,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只說道:“是啊,我是一個貪婪的男人啊。但是,只有肉髼體的愛情是一種負擔和誘髼惑,這不會是你想要的,也不會是我想要的,”

“我累了,結束吧。”出雲頓了許久,認真地看着十束泛紅的眼眶說道,見他始終咬着嘴唇,就轉身而去。

但是忽然間,背後抵到了冰冷的槍口,他皺起了眉,

“我不相信,”十束聲音沉冷,手握的槍緊緊抵着那人的後背,額頭輕輕靠在那人的肩膀上,“我背叛了你,欺騙了你,你為什麽不追究我,憑什麽不追究我……”

“你知道嗎?我希望你打我,罵我,”十束漸漸哽咽,“可是你怎麽可以這麽冷靜,我以為我已經夠薄情了,但是……草薙哥,有時候你真的很無情,為什麽啊?你告訴我……我真的錯了嗎,我改還不行嗎……”

出雲沉默許久,然後轉身,輕輕髼握住槍,正對着自己的胸膛。

“你想開槍嗎?”他輕輕問着,溫柔的輪廓。

十束手指顫了顫,閉上眼想起了那個夢,原來夢境是相反的嗎……可我怎麽舍得開槍呢,我做不到啊。

他睜開眼,勾起一絲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嗯,不會太虐的了,因為我也不想搞這麽糾結……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