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攻防兼備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蔣立坤簡直驚呆了。

胡亂抓了抓腦袋,蔣立坤抹了把臉,看着床榻上縮成一團的馮臻,看他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臉色蒼白,身上更是青青紫紫地印滿了斑駁吻痕,尤其那後方……蔣立坤後悔地直扇自己的臉,那後面傷得不輕,紅紅白白地估計都裂開了,昨晚他只顧自己逞興,完了之後壓根就沒想起給兩人清理身體的事兒。

哎喲,這可真是。

蔣立坤慌慌張張穿上衣服,伸手拿了被子給馮臻蓋上,又趿拉着鞋子出門找熱水,碰上那個啞巴老伯還有些發愣,不過兩人比劃幾下總算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弄了熱水之後他也沒敢讓人進來,只笑着道了謝就急忙忙進了屋。

在給人清理的過程中,馮臻一直皺着眉頭沒睜開眼睛,渾身的溫度都能燙手,蔣立坤手忙腳亂地幫人擦洗好上身,又小心翼翼地掏出昨晚上留在人體內的東西,按捺住身體的小躁動,仔仔細細來回收拾了個遍兒,這才深深籲了口氣兒,換盤幹淨的熱水再給人清理一遍。

裹好馮臻身上的衣服,外面的雨已經停了,雨後的空氣非常好聞,碧空如洗,一如蔣立坤此刻的心情。

請了啞巴老伯叫來赤腳大夫之後,蔣立坤就巴巴地守在一邊,不知怎地,對上那位長胡子老頭詭異的眼神,他總有種被看穿的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這令他一度感到無措。

幸而,這次發燒并不嚴重,長胡子老頭煎了一壺中藥汁給人喂下去之後,那燒也就慢慢退了下來。

這時間一空下來,蔣立坤也就有了想其他事情的閑心,拜托了啞巴老伯幫忙看顧還在睡眠中的馮臻,蔣立坤自己找到了這小村裏惟一有臺電話機的村長家。

吳楠接到馮臻和蔣立坤失蹤的消息之後,立馬就通知了九浮山附近她以前待了幾年的駐紮部隊,命她以前的那些老部下帶人在九浮山一帶尋人。

試了很多遍之後,蔣立坤的電話終于打出去了,而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吳楠就帶着人開車趕了過來,當然她已經帶人搜查到隔壁小村落裏了,來這快得很,不到四十五分鐘。

一見面,蔣立坤就被踹了個頭仰翻,尤其在看到馮臻被人吃幹抹淨後那副小可憐模樣,哎喲,吳楠瞪着大眼,對蔣立坤那個恨鐵不成鋼啊。

當然,蔣立坤也只敢摸着後腦勺幹笑,半天不敢吭一聲。

“你先給人看看,”吳楠來的時候随身帶了軍醫,就怕路上碰見個什麽意外啥的,有備無患嘛。

那女軍醫五十多歲,閱歷豐富經驗老道,那眼皮子一掀就能看出個奇醜寅卯來,等她處理完馮臻後面那傷,出來看着蔣立坤那副鄙視的表情,明晃晃寫着兩字---‘禽獸’。

先是被吳楠收拾了一遍,又被女軍醫眼刀子砍個來回,等到餘珊珊及其他人來的時候,蔣立坤臉皮厚得可比長城,扯着瞎話還不帶眨眼的,一律敷衍說---馮臻受傷了,‘內傷’。

丁雅是真心實意地擔心馮臻的安危,被擋在門外不讓見馮臻的時候,她被蔣立坤逼得氣急敗壞差點當了母夜叉,被餘珊珊勸了幾句,才想出個折中的辦法,只拉開門縫往裏瞧了幾眼才算稍稍心安一些。

只是,對比起餘珊珊那明顯帶着幾分了然的眼神,趙敘直接整個被事實給炸暈了,頂着兩只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愣了好半天都沒晃過神來。

“這,這,這,馮臻算是被你給糟踐了?”趙敘心裏是真把馮臻當朋友看,一得知這情況立馬就揪着自家鐵子的領子往角落裏興師問罪去了,抖着個手半天沒完。

蔣立坤太陽穴直突突,抽手就給拍掉那面前直指自己的手,捋着頭皮龇牙笑,“嘿嘿嘿,怎麽說話呢,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個屁。”

趙敘急得直轉圈,他也不是沒見過兩個男的搞一塊的,段瑞和錢學明就是個鮮明例子,但是自家鐵子和馮臻那能和人家比嗎?一打眼就能看出哪個段數高,這哪裏還有得比啊。

“你這真是,真是……要是讓你家裏知道,你就,你就,哎呀,馮臻碰上你可真是倒大黴了,啧……”趙小胖氣得又給喘上了,捂着胸口直翻白眼。

“行了,”蔣立坤心裏喜憂參半,這馮臻醒過來之後還不知要怎麽對付他呢,這想想就心裏發愁。擡手一巴掌蓋住趙敘轉得溜溜圓的腦袋瓜子,緩聲道,“這事兒我心裏有數,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嘛,沒什麽坎邁不過去的。”

“阿敘,我是打算把馮臻綁我身邊一輩子的,你就別來勸我了好嗎?”臨了要離開這個小村子的時候,蔣立坤低聲懇求道。

趙敘一直低着頭不吭聲,他們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三四歲的時候就一塊和泥巴玩,五六歲就敢呼朋引伴點了炮竹扔人家雞窩裏,吓得大晚上好多只雞給吓得沒膽,翹辮子了,回頭還得被人找上門一頓收拾,到了上學之後,他們一塊打架,一塊溜別班逗漂亮女孩,被罰站了還敢逃到校門外買冰棍吃……

“坤子……”趙敘嘆氣,妥協似的捶了蔣立坤胸口一拳,兩人相視幾秒,淡淡一笑。

對于這次意外,吳楠沒有多問,只是慶幸找人之前她給自己定了三天期限,若是真找不到再通知他倆的家裏人,不然這個點,蔣立坤至少得被拎回家剝掉幾層皮。

蔣立坤傷好後就被吳楠扔到了離九浮山不遠的那處駐紮部隊裏,而丁雅幾個則在寨子裏歇息幾天之後便被吳楠派人送回家去,趙敘本來是要留在部隊裏拉練拉練,但餘珊珊一走,他便魂也跟着走了一樣,苦巴巴留了一個星期就颠颠跟着跑回家去了。

至于馮臻,送丁雅幾個回去前一晚吳楠也不知和他說了啥,第二天竟然表示自己主動表示暫時先不回去了,蔣立坤捂着胸口怦怦跳。

給馮臻處理傷口的那個女軍醫待人很好,态度親切又和氣,得知馮臻想要在部隊裏學些身手的時候,當即表示了極度的贊同。

咳,按她的想法就是,揍人必須得自己出手才有成就感嘛。

吳楠也清楚馮臻的底細,等着他傷好後,并沒有将他和蔣立坤放到一處,隔着兩個營,蔣立坤每天被訓練得像條狗一樣,每天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遠遠看馮臻一眼,當然,要是訓練任務不達标,連飯都沒得吃更別說見人了。

有吳楠和那位女軍醫撐着,馮臻平時有空就到炊事班幫忙做飯,他在家裏本就是料理家務的一把好手,被留在這裏照樣能夠大顯身手一番。

再說馮臻年紀小,模樣也俊,細細瘦瘦的一條,待人接物也落落大方,一段時間處下來,他在部隊裏倒是混得如魚得水。

馮臻最近在跟部隊裏幾個老兵學近戰攻擊,雖然看着身子骨弱,但是他耐力足,腦子又活泛,學什麽都比常人要快一些,幾天下來也算有模有樣的。

尤其,這幾個老兵還是吳楠手底下的人,對着馮臻也算維護,就是那股軍痞子氣息太過濃厚。有時訓練時間充裕,私底下還給教上幾招陰損的,都是實用又不要臉的把式,但是有一點馮臻是很感激的,這些人的善意他都能一一體會到,無論出發點是什麽。

蔣立坤被拎到某個駐防交界的大山裏訓練了大半個月,摸爬打滾,平日裏的吃食也是餅幹罐頭類,并且就在幾天前他們還與山林裏一批有關軍火走私的‘小販’交了一次手。在某些方面,吳楠有意無意間先于蔣老爺子埋下一手,讓蔣立坤見識到真正意義上的‘戰争。’

那次阻擊戰很成功,當然,蔣立坤這個尚未歸類到軍人那欄的大孩子也在其中打眼的很,只是吳楠這種完全不符規定的舉措也讓她纏了一身的小麻煩。

吳家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自然不容小觊,但是樹大招風,何況吳楠本身就是能耐人,偏偏生為女兒身又掌管着整個吳家的生殺大權,及吳家以後未來幾十年的前程,她的一舉一動自然備受矚目。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确實能讓人膈應地沒完沒了。吳楠這次是‘踩界,’但是誰也沒規定蔣立坤不能被拉撥到那個地方野訓啊,且這半個月的訓練指令她還跟蔣老爺子請示過的,誰知道那群走私販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她吳楠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算子,憑啥得擔這個責任啊,簡直閑扯淡。

吳楠能屈能伸,誰敢上趕着揪她痛腳,指責她之前是不是收到了消息,這點,就是蔣老爺子都開不了口,誰讓這老爺子自己都聽岔了了,不當回事兒呢。

至于後來,後來嘛……你往下看不就知道了嘛。屁大點事兒。

再次面對面,馮臻的情緒很平靜,這一個月的過渡期被吳楠那神來一筆岔得恰到好處,感情何去何從,相信兩人心底都已有了答案。

塵埃落地,再去掙紮也是無益。也正是掀開答案的那一剎,心底那一直沉澱執拗的因素才讓馮臻有了一種‘果然如此’的微妙感,酸中微澀,卻也是真的認命了。

心思微定,再次面對蔣立坤,馮臻的心情反而愈發沉靜下來,他對自己的內心表示沉默。

馮臻的态度太平淡了,當餐盤上被自己恨不得揉碎了吞進肚子裏的那人裝得滿滿之後,蔣立坤反而愣在原地,因為無措,也是等待宣判的不安。

事實上,蔣立坤回來之前自己都做好了被打被罵被冷落的打算,甚至他已經在心裏暗暗做足了重新上路,揚帆,努力讓馮臻愛上自己的準備。

好似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他當場失神。

“臻臻,我……”蔣立坤用力碾了了碾腳底,一個多月的思念直接在馮臻面前露了怯,磕磕巴巴地半天也沒說句完整的話兒出來。

馮臻站在玻璃窗內,揚着勺子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語氣平平,“下一個。”

後邊有大兵哥起哄,敲着飯盆在那喊,“快點啊,小弟弟,哥哥都要餓死了。”沒轍,蔣立坤只能摸着鼻子往旁邊退一步,馮臻看都沒看他一眼,揮着勺子繼續給人打菜。

蔣立坤灰溜溜找了位子坐下,局促地坐在餐桌上遠遠看着馮臻。

這麽長時間不見面,蔣立坤看起來比以前更黑一些,一身板板整整的軍綠色衣裳讓他看起來精神氣十足,這漫山遍野的野訓當然不是沒效果的,至少蔣立坤對自己現在的一身好看的腱子肉那是滿意得不得了。

馮臻這陣子不可謂不下功夫,每天都鉚足了勁兒要跟上他們的訓練,那身青蔥嫩白的小皮膚黑是沒黑,但是稚嫩的面容已經随着時間的流淌慢慢勾勒出俊美的棱角,冷傲的線條,還有那愈發挺拔的身姿,跡象無一不在證明---這個孩子正在迅速成長起來。

過了會兒,廚房的夥頭叫人接馮臻下手,笑眯眯地另外弄幾盤小炒給馮臻,一碟子蒜泥拍黃瓜,一碗辣炒豬絲皮,還有一碗蛋花湯,夏天爽口又下飯。

這待遇,哎喲喲,一下就引得旁的大兵哥探頭探腦地瞅眼,大大咧咧地叫嚣,“王大爺,你這是開小竈呢?哎娘娘哦,可饞死哥幾個,這你大孫子吧,長得可真精神。”

“抄抄啥,抄抄啥,你們這群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混小子,爺我虧着你們了,個頂個得可是真出息了啊,去去去,別到跟前堵我眼,都什麽破毛病,”老夥頭斜眼趕人,捋起兩邊袖子大有上去大幹一場的架勢,轉頭再看馮臻的時候,眼眯眯地笑得別提多慈愛了,“小馮啊,你看你最近瘦的,平時受他們欺負了,回頭你告訴我,老子立馬收拾他們,”嘿嘿笑了兩下,又朝那群大老爺們瞪眼,“看啥看啥,吃你們的飯去,得罪爺,晚上我給你們加好料,哼……”

旁的人都習慣了老夥頭這般傲嬌又裝腔的作态,個個摸着鼻子只是笑笑并不答話,得罪了誰也不敢得罪這衣食父母啊。

其實,這裏的夥食還是不錯的,不說其他兵營裏是什麽樣,這裏依山傍水,到了夏天也常去山裏打野味,總也虧不着這些小兵的夥食,只是馮臻這‘獨一份’稍稍有些打眼罷了,抄抄兩句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兒。

蔣立坤看着自己餐盤裏的排骨和土豆,再看看不知何時坐到自己面前的馮臻,瞅了一眼再一眼,嘴巴蠕動,被冷冷瞥一眼,立馬不吭聲了。

他覺得有些棘手,卻又忍不住期待—也許現在還不算最壞的情況。

馮臻喝湯,馮臻吃飯,馮臻放下筷子。

蔣立坤看馮臻要起身,慌忙咽下嘴裏那口飯,也不管餐盤上剩下大半的飯菜,急急跟着出去。

馮臻走在前頭,步伐平穩,他頭也不回地要走回宿舍,蔣立坤沉着臉一聲不吭跟在後邊。

馮臻走,他也走,馮臻停,他也呆站在原地,來來往往的人視線不斷在兩人之間游移。

馮臻突然快步跑了起來,蔣立坤一急,放開步子也跟着沖。

“哎喲……”

用力過猛的後果就是,蔣立坤撞上了前面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及時躲開的馮臻一腳踹到他腿肚子上,看人一下仰翻了,擡腳就踩上他的胸口,帶着高高在上,睥睨衆生的神情冷眼瞅他,腳下用力碾了碾,半晌,才慢吞吞問他,“你跟着我幹啥?”

“咳,咳咳……我,”蔣立坤有些不舒服地挪了挪後背,清了清嗓子,頗為艱難地開口,“我想跟你和好,臻臻。”頓了頓,斜着眼角偷偷打量馮臻的臉色,心情忐忑地問,“你不生我氣兒了吧?”

馮臻輕輕挪開放到蔣立坤胸前的腳,沒等蔣立坤踉跄爬起,擡腳又補上一下,涼涼道,“你說呢?”

這像不生氣的樣子麽?你個蠢蛋。

蔣立坤心裏滿打滿算,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本來就是他做事急躁,火急火燎不顧後果地上了人家,現在只是被踹兩下,瞧着還是輕的。他這心思百轉千回,暗暗估算着自己扔了臉皮死賴上去還有幾分勝算?

馮臻那幾腳力道不輕,蔣立坤被踹了幾下,幹脆就躺地上不起來了,只等着馮臻把氣出完,看着能不能多少挽救一點自己的形象。

“我們談談好嗎?馮臻。”蔣立坤仰着頭看樹外頭的藍天,對上馮臻冰泠泠的眼神,心裏卻軟綿綿得要化成天邊的雲朵,他覺得自己大概魔怔了,就算是對上自家父母他都不曾低下他高傲的頭顱,但自打碰上馮臻之後,妥協卻已經變得家常便飯。

他的聲音很平和,而馮臻的答案也很冷靜,“和我打一場再說。”

熱血的争鬥從來不死不休,蔣立坤總也無法将眼前這個餓狼一般要把自己撕碎的人和自己認識多年的那個冷淡桀骜的少年聯系在一起,這種冰與火的違和感,意外的驚心動魄。

旁邊有人吹哨子助威,“小子,踢他下盤,哎喲,快呀,踹,踹他褲裆,閹了他丫的……”

“哎喲,這傻小子,被踢了怎麽不還手啊,你個慫蛋,頂他個肺啊。”

“快,快,守住,守住,啧,媽了個蛋的,慫貨……”

安靜的走道不知何時圍上一群吃飽撐着的老兵蛋,指導完這個,還揪着另一個的痛腳不放,看那架勢恨不得自己替上去打一架才過瘾,場面一時亂哄哄的。

蔣立坤是有心要讓,馮臻卻是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勢,你來我往的拳腳交戰,蔣立坤渾身癱軟在地上,勝負已分。

“連長來了……”哪裏傳來一聲驚叫,圍觀者頓時鳥作四散。

馮臻蹲□看蔣立坤,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看着蔣立坤,問他,“還喜歡我?”

“嗯,喜歡。”蔣立坤輕輕蹭了蹭捏住他下巴的馮臻的手,堅定應道。

“有多喜歡?”馮臻又問。

蔣立坤歪着頭想了想,反手抓住馮臻的手往下移,眼睛亮晶晶的,“你摸摸它。”就知道他的喜歡有多炙熱,有多堅硬。

褲裆底下那鼓鼓囊囊地一團,馮臻立馬收回自己的手,大力在褲腿上蹭了蹭,滿臉嫌惡,“半道就軟的東西,誰稀罕。”說罷,他擡腿就走。

蔣立坤樂颠颠在後面喊,“那它要是一直不軟,你就稀罕它了?”

馮臻停□止不住磨牙,脫下鞋子,回頭就拽着鞋底板将人給抽一頓,白生生的嫩腳對着那擎天一柱用力亂踩,冷哼,“下次再敢拿這上不來臺面的東西招人,老子跟你沒完。”

這次是真的甩頭走了,但是蔣立坤在後邊捂着他家被虐慘了的二大爺笑得一臉賤兮兮地。

沒完就好,完了媳婦找不回來他找誰哭去。蔣立坤樂得腦子一團漿糊。

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馮臻從來不矯情,也不會因為某件事兒就把自己低賤地定位成女人的角色,即便促成現在這個局面的罪魁禍首實在讓他恨得牙癢癢。

既成事實,何必狡辯。

只是世事變化太快,馮臻也不得不被逼着正面直視自己如今的處境,喜歡就是喜歡了,但是鬧得自己不痛快了,蔣立坤以後的日子自然好過不了。

馮臻是一貫從容冷靜慣了的,對于蔣立坤雖有幾分認命的挫敗感,卻不影響他對全局的掌控欲,與其将自己的感情草率地交付到蔣立坤身上,不如将這貪得無厭的人掌握在自己手裏。

進攻是最好的防禦,唯主動與被動之差也。

愛情是一件危險的事情,而任何事情都需要代價,但願蔣立坤付得起。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集的時候,夏洛克告訴華生:其實夏洛克是個女孩子的名字。

卷毛很希望花生的女兒能取的名字啊,噗詭異地戳中我的萌點了,捂臉

最後一句,其實夏洛克其實和莫裏亞蒂才是相愛相殺的好基友吧,哦~不忍直視l阿餓操~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完心情很好。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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