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顧家老宅01

“小叔!小叔!太陽曬屁股了!”顧白支棱着細白的腿,爬上了顧雲逸的床,一如往常的提供叫醒服務,只是今天睡的有點死,要使點特殊手段。

所以,他把顧雲逸生平的小冤家無毛貓枕在了他手臂上。

顧雲逸對這只貓兄是又愛又恨,時不時被它嚣張的擠兌,愛占他的床睡覺,看他吃飯必須來兩口,一個不高興還要撓幾下,可也被它救過命不止一次。

顧雲逸體質特殊,一不小心就容易招來邪祟,可家裏人又不能時時刻刻陪在身邊,貓兄反而自告奮勇的擔負起監督傳告,甚至立時驅趕的重任。

用爺爺的話說,這是一只不同尋常的有靈氣兒的貓,年齡已經近百歲。性格難免琢磨不透,多擔待擔待。

都說貓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反咬。

但有時候逼急了......就像顧雲逸,以牙還牙。

家人怕少主越來越貓系生活,想着把貓兄與顧雲逸分開,但遭到雙方堅決反對。

一個張牙舞爪,一個戀戀不舍。簡直“歡喜冤家”的典範。

此時,貓兄與顧白仿佛心有靈犀,現在被喂的都快胖成球,但見要戲弄老朋友頓時精神抖擻,步履潇灑,伸出舌頭一下下舔着顧雲逸。

顧雲逸半睜開惺忪睡眼,腦海中還一直回蕩着的夢中畫面,眼皮下一點猩紅的朱砂痣忽然隐隐泛出些異光,驚得貓兄尾巴一顫,躬身一蹿,前爪順勢狠狠一撓。

“啊!”

這一下,徹底喚醒了顧雲逸。

顧雲逸睜眼便看見貓兄一雙亮得圓滾滾又瘆人的琥珀色眼珠正盯着自己,吓得他一個激靈,蹭的坐起,同時把貓兄一個猛甩,扔進了顧白懷裏。

接着,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半只胳膊正火辣辣的疼,幾滴滲出來的血順着大臂留下,滴在純白的床單。

他正要再把貓抓過來教訓一通,忽覺脖子上有些空蕩,伸手一摸胸前,頓時驚慌的四下尋找,看了兩圈才恍然發現貓兄的爪子上正勾着自己常年佩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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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來!那玩意不能随便碰!”顧雲逸有些急躁,對着貓兄呵斥。

貓兄好似聽懂了人話,但拽拽的轉身鑽進客廳沙發之下,舔着尾巴,自娛自樂。

顧雲逸憤怒起床,看了眼時鐘,不過六點,一雙漂亮明澈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顧白,咬牙切齒地說:“顧白,我勸你最好抓住那只臭貓,把玉佩還給我,不然你今天加練三小時!”

顧白是顧雲逸的徒弟,也是侄子。他自小聰明機靈,年紀只有十歲,長了張惹人喜愛的圓臉,再配上那微微下垂的大眼睛,看上去十足是個不谙世事的乖小孩。

然而在顧雲逸眼裏,單純欠揍!

“小叔,我就是對你的鳳佩好奇,借來玩玩,晚點就還你!對了,你是不是又夢見那個男人了?我看你夢裏龇牙咧嘴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夢,這才好心叫醒你的。你馬上就要25歲了,你如果再不找個對象結婚的話.....。”

顧白顧左右而言他地轉移話題,象征性摸了把顧雲逸的卷毛,便想向門外逃去。

顧雲逸太了解顧白的脾氣,什麽事要是不順着他的意來,這個祖宗能鬧自己二十年,便妥協地嘆了口氣,“最多半小時,那不只是一塊簡單的玉佩,別瞎鬧。”

此言一出,顧白立刻歡呼地擁着顧雲逸親了一大口,臨走時還加了句,“小叔,你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

顧雲逸是個極其好哄的人,單憑顧白這一句奉承,他一天的好心情便由此開啓,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眉眼漸彎,帶着淺淡的笑意。

他遙遙想起,顧白只有三歲的時候,顧瑤就将他交給自己照顧。

那時,顧白不哭不鬧,也許就是因為自小媽媽不在他身邊,顧白養成了堅強倔強的性子,總愛說些人小鬼大的話。

顧雲逸雖未對顧白說過什麽溫柔的話,但心底十分疼愛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因為這樣,讓正值大好年華的顧雲逸,被迫拖家帶口,時至今日,除了想着自己靈力被封印的事外,連場戀愛都沒好好談過。

不過,他眉毛一皺,沉吟了一會兒,又搖搖頭悵望一笑。

真的是因為拖家帶口耽誤了嗎,還是找不到,又或是機緣未到?

現在二十五歲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如果再不談戀愛,當年靈通道長說的話……

他甩甩略微淩亂的頭發,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顧雲逸是個樂天派,說白了就是腦子裝不下許多憂愁的事情,比起那些沒必要的悵惘,他更在乎的是,自己已經十多天沒有接過一筆生意。

他是華夏玉雕師世家顧家最年輕的家主,憑借精湛的技藝和萬物可雕的絕活,賺取了不少的好名聲與顧客。

不過他從不致力于發家致富,錢一到手,就想着去買些更好的工具和材料,賬戶裏剩下的數字,并不樂觀。

這幾日生意,着實蕭條了些,怎麽金融危機,危到我頭上了嗎?

前幾天,顧雲逸還想着給自己置辦幾個大件,國外新上的幾臺軟軸機和牙機,是目前最好的玉雕設備。

顧雲逸不是個愛做取舍的性子,他都想要。

想罷,顧雲逸一邊洗漱,一邊起心動念,想着賬戶裏最後一筆數字,用了就用了,只要顧客上門就是財。

“小叔,你是不是在想,明天去賬戶裏劃走自己最後一筆錢的事。”調戲貓兄不成,搞不到鳳佩的顧白轉而找顧雲逸解悶。

顧雲逸咧嘴一笑,擦幹臉上的水珠,随手噴了點香水,慵懶的回答:“對了,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想要個什麽禮物嘛?”

顧白仔細想了想,肉嘟嘟的小手托在他的胖下巴上,喃喃自語地說:“沒什麽想要的,除了一個生日願望。長大後不要變成像小叔一樣,搞不好就入不敷出的人。”

此話一出,顧雲逸有一種被戳中脊梁骨的惱羞成怒,面上努力擠出一點“親和”的笑容,一字一頓道:“你跟着我,真是受苦了。”

說完,就要轉身去抓顧白,好好教訓一番。

誰知,顧白古靈精怪,先一步逃離。

顧雲逸一路追出房間,到了客廳,想起貓兄躲在沙發下,就下意識看了一眼,想要拿回鳳佩,誰知裏除了顧白和他之外,再無第三人,也沒有貓!

“貓呢!”顧雲逸神經一緊,急切詢問。

顧白四周巡視了一遍,手指并不确定地指向前面留了半米縫隙的落地窗,思考地說:“或許,它從那兒出去了。”

“或許,你總有一天會被我趕出去。”顧雲逸視線跟着顧白的手看向窗外,忽然一道強光霸道地在晨曦未至的黑夜中撕開一道口子。

刺目的光讓顧雲逸全身一震,心底莫名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等光亮漸退,才出了屋子。

顧雲逸的家,通俗地講是低調奢華有內涵。

精致的複古中式四合院,黝黑的宅門,锃亮的門钹,宛如香奁寶匣一般馥郁古樸。

正房和耳房接連在一起,東西廂房當頭對面。

院內磚瓦蒼郁、疊石疊景,磚縫瓦隙裏藏着歷史的痕跡,留住了舊日的光陰。

顧雲逸時常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享受暖日暄晴,仰頭盯着白雲浮蕩,要麽就走到遺留了幾十年的池塘邊,對着池內的魚兒和荷花發呆,明明是懶散,還美其名曰靜不露機、靜以修身。

不過今兒個,他算是徹底來了個動若脫兔。

因為剛一出門,就看到自家池塘內不知何時,多出一個血淋淋的人!

那人雙眼緊閉,面露痛苦,靜靜地飄在水面,身上外滲的血污沾染了清新淡雅的荷花,很煞風景。

“小叔,你什麽時候修習了異世界法術,學會大變活人了?”顧白從屋內趕來,看到這一幕也是一愣,通紅的小臉變得煞白,顯然被那人模樣吓到,但話還是那麽不着調。

“去屋裏拿藥箱,這個人再不治療,必死無疑。”顧雲逸收起嬉笑的臉色,飛快跳進荷花池,仔細一看,喲,還是個小帥哥!

這小帥哥看着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被水浸濕的黑色頭發軟軟搭在前額,将他深邃俊朗的五官襯托的更加鮮明,只是......

顧雲逸皺了皺眉,只是這小帥哥眉宇間充滿戾氣,整個人有種莫名的老成持重,現在看着算小奶狗,但睜開眼總感覺會是頭惡狼。

難道是老天爺知道我缺個對象,特意賞我的?可年紀不太對啊,這年頭可不興挑戰未成年啊!

飛快的天人交戰後,顧雲逸抛開私心,将救人一命做當下重點。

誰知,他剛想一鼓作氣把小帥哥抱到屋裏,就看見在小帥哥右手邊,若隐若現的飄着自己的失散多年的另一塊玉佩,龍佩。

最詭異的是,龍佩正圍繞着小帥哥周身緩緩移動,散發着微弱的光芒,讓浸血的花池更添妖冶。

龍鳳玉佩,是當年顧雲逸十五歲時,親手雕刻一對玉佩,卻因其爆發了強大靈力,顧瑤只能請到現玄派第一人靈通道長,封印住了顧雲逸自主吸收靈力的能力,以免他被過分強大的靈力反噬。

也就是這樣,封印化成了顧雲逸眼尾的一顆朱砂痣,道長曾警示過顧雲逸,他的血印只能護住顧雲逸十年性命,若是十年之後,顧雲逸找不到另一人去承載他的靈力,他會被靈力撐爆身體而亡。

而後,染上自己鮮血的龍佩,被他失足掉進同樣位于此處的池塘,再不見音訊。

沒想到十年後的今天,龍佩重回池塘。

還莫名出來一個小帥哥?

顧雲逸頓覺事出反常必有妖,聲音漸冷下來,從水裏撈出龍鳳玉佩。

這時,小帥哥豁然睜眼,右手快速抓住顧雲逸手腕,連帶上半身也陡然擡起。

顧雲逸一驚,下意識想要抽離,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四目相對間,又見眼神淩厲霸道,不禁有些無語。他瞪了小帥哥一眼,翻了個白眼,“就剩一口氣的人怎麽還一副我欠你的表情。這是我家,我沒告你私闖民宅就不錯了。你态度好點,我或許會大發慈悲救你一命。”

小帥哥眉頭微皺,沒有任何回應,仍保持着剛才的動作,似箭如刃的雙眉下,藏着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瞳,死死盯着顧雲逸。

顧雲逸被看的發毛,不約而同地皺起眉來,越發覺得這小帥哥奇怪,傷勢明顯很重,卻還能存着這樣強悍的爆發力,迅猛如獵豹。

還真是難得一見。

這人來路不明,是敵人可怎麽辦?

“你是誰?”

顧雲逸決定先試探一下,怎料和小帥哥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這心有靈犀的太不是時候,說明對方也在試探與暗藏心機!

顧雲逸動了動仍別握住的手腕,輸人不輸陣,一撇嘴,“我先問你的。在我家,我才是主人!”

話音剛落,小帥哥眼底的肅殺之氣忽而收斂,消解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探究,對着顧雲逸就是一通打量。

直到顧雲逸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目光灼出好幾個洞,才聽他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語氣相較之前稍緩和,帶着不易察覺的迫切,只是顧雲逸沒聽出。

顧雲逸對這種目中無人,不懂禮貌的家夥再無耐心,深吸口氣,冷言冷語:“你有兩個選擇,一,立刻離開。二,回答我的問題,姿态放低一點,我考慮救救你。”

小帥哥一臉的無畏坦蕩,“我不會走,除非你把龍佩還給我。”

“憑什麽。這是你的?這是在我池塘裏找到的。再說了,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顧雲逸攥緊龍佩,毫不退讓,清俊的臉染上怒意,別有一番英氣。

許是顧雲逸的話裏有什麽不對,小帥哥嘴角漸漸輕輕揚起一點笑意,寡淡到顧雲逸稍不留神就會錯過。

好在他眼尖,将這一點絕色盡收眼底,接着又看了一出現場版美男出浴。

只見小帥哥另只手撐起身體,向顧雲逸湊近,眼神略微複雜,聲音輕而有力,藏着一點欣喜,“真的是你。原來你長這樣啊。”

二人面對面僅差幾厘米。顧雲逸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沉重的撲打在臉上的氣息,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但只眨眼間,便身子後仰,拉開距離,眼裏更多了幾分警惕,“你說什麽?你認識我?”

小帥哥不置可否,神态淡漠的靜靜地注視顧雲逸,同時握着顧雲逸手腕的手指稍一用力。

顧雲逸忽然整個手臂酸麻,力氣全無,接着龍佩就從手中掉出,落在小帥哥手。

小帥哥将龍佩攏在掌心,帶着一點小心翼翼,嘴裏喃喃說着:“這是我的玉佩,跟了我十年。”

顧雲逸愕然,嚴肅道:“不論你在哪裏撿到的。這龍佩确實是我雕刻的。它十分危險,你還是交還給我比較好。”

小帥哥眨眨眼,眼角閃過一抹精光,不以為然的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空口無憑。它跟了我十年,我沒有任何危險,你被自己的話打臉了。”

......

顧雲逸無語,恨不得給對方一腳,但細想來又覺得詭異。

如果小帥哥說的是真的,那麽不可能十年仍不被反噬與影響。

再者,他家這間四合院被封了印,普通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絕不可能踏進半步。這人“從天而降”,來的莫名,但又戴着十年前遺失的龍佩。

這人到底是誰?

顧雲逸越發懷疑,千思百轉間做了一個決定。既然自己武力不敵,那他就只好忍着厭煩收留這個小惡霸,先把龍佩拿回來。

而且,他回想了下對方說過的話,好像他認識自己,看樣子也不是個着急走的,倒不如試探試探底細。

于是,他斜睨着對方,準備打兩句太極。

結果,小帥哥抿了抿嘴唇,望向顧雲逸,啞着嗓子,搶先說:“我渴了,你有水嗎?”

嚯,這時候又裝無辜弱小可憐了啊。

”廢話。我沒有在池塘裏吃喝的習慣。要喝去屋裏。“顧雲逸揚揚眉梢,耐着性子說,實則暗暗将那人咒罵了三千遍,不過心裏也紮了一針:這人留的有點過于順利,別不是黃鼠狼不安好心,早有圖謀吧。

“謝謝。”小帥哥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但身子依舊沒動,眼巴巴的望着顧雲逸。

顧雲逸微愣,“怎麽了?不能自己起來走兩步嗎?”

小帥哥看似無辜的搖了搖頭,氣若游絲,道:“四肢無力,頭腦發暈。”

顧雲逸瞪大了眼,對對方戲精體質立刻蓋棺定論,接着諷刺一笑,“行啊,那我來幫你!”

說完,顧雲逸就上前一步,想要單手提着小帥哥後衣領給揪起來,然後一路拖麻袋似的拖回屋子。

誰知,理想很豐美,但現實很骨感。

小帥哥在起來的一瞬,整個人沒骨頭似的,不偏不倚的倒在顧雲逸身上,最可笑的是竟然不滑落!

這是個一本正經的無賴啊!

顧雲逸哭笑不得,想推開,但試了幾次都失敗,感覺自己身上沾了塊巨大的狗皮膏藥。

“多謝關照。麻煩你了。”小帥哥将臉貼在顧雲逸胸口,天真無邪的仰頭去看顧雲逸。

顧雲逸雖然對這人感官較差,但不得不承認其是自己見過的最霸道兇悍又軟萌無比的小奶狗,實在是別有一番風味。

索性,安慰自己做一回好人,就這麽一路任其粘着回了房間。

顧白早就準備好了藥箱,一臉壞笑的站在門口看着進來的兩人。

“你笑什麽?還不過來幫把手。”顧雲逸甩了一記眼刀,沒好氣的說。

”這不是怕打擾二位池中play嗎?”顧白趕忙過去攙扶着小帥哥,坐在沙發。

“什麽亂七八糟,你都哪學的這些。看我不告訴你媽。”顧雲逸被占一路便宜,還要被自己侄子揶揄,這一天簡直糟透。

顧白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遞來紗布,”我看着清清楚楚,還拍下來了。你要是敢亂說我壞話,我就把視頻發到網上。”

顧雲逸氣結,懶得理會,直接了斷地把小帥哥染血的衣服悉數脫下。

“嘶。兄弟,你打架挺猛啊。”顧白在旁看見那人裸露的身體,肌肉線條明顯而緊致,白皙的皮膚下,身上數條深淺不一的傷疤格外明顯,有些陳年疤痕因未來得及處理傷勢,變得皮肉外翻,有些可怖。

顧雲逸也有些驚訝,但面上仍舊是淡定,只是想到顧白年紀尚幼,不宜久呆,一邊處理替小帥哥處理傷口,一邊叮囑了句:“這裏留我一個人就好,你和你的貓玩去吧。”

顧白搖了搖他的圓頭,語重心長地說:“這位哥哥要是來自古代,你扒了他的衣服,可是要對他負責的!我要留下來。我怕你不負責任,也怕他碰瓷。”

小帥哥忽然插嘴,一雙眼睛感激地盯着顧雲逸,奶聲奶氣中透着十足的真誠,“這位哥哥已經答應要收留我了,說過會負責。我相信他是言而有信的人。我不是什麽壞人。就是......就是迷了路。謝謝你們照顧。我不會惹是生非的。”

顧雲逸額角突突的跳了兩下,擡頭對上小帥哥時,潇灑一笑,“對。說得沒錯。我們約定好了,我家缺個保姆。從今後,我和我侄子的吃喝拉撒、家裏的衛生全靠你了。”

臭小子,看我怎麽整治你,讓你得瑟!

顧雲逸正對自己的想法得意,一回頭看到顧白的暧昧眼神,還有那張的很圓,分明無聲說着”哇”的看戲口吻,又收斂笑意,正經瞟了一眼小帥哥的服飾,擡手彈了一下其帶着的桃木佩劍,對顧白吩咐:“你懂個屁。人家穿的是是現代得羅服,修習的應該是玄術。去找你媽媽來!”

作者有話說:

留個小腳印吧,麽麽噠!

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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