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顧家老宅02

顧雲逸看着沙發上半身赤.裸的小帥哥,見他寬闊的肩膀上兩道鎖骨分外明顯,頭發上的水滴一點點聚在鎖骨上,視線越往下,看到的風光越是讓人不禁心潮澎拜,趕緊将視線挪到了別處。

小帥哥将顧雲逸微小的動作看在眼底,轉而垂頭低胸,聲音似在顧雲逸那兒受了什麽委屈,“就算讓我當你家的保姆,也沒有賣身的道理吧。”

顧雲逸努力理解了一番小帥哥的話,終于想通他話裏的譏诮,面上迅速黑線滿布,匆匆收回視線,冷笑着說:“我對未成年人不感興趣。對了,你叫什麽?我給你包紮之前,總要知根知底吧?不然誰知道等你傷好了,會不會做些違法亂紀,傷害我和我侄子的事。”

小帥哥無聲張了張嘴,一臉驚訝,随後端正了身子,一板一眼禮貌地說:“我叫紀霄,修習的是玄門法術。《周禮》有雲‘東北曰幽州,其山鎮曰醫無闾。‘,便是這個醫巫闾山,師從闾山九郎,日後多多指教。”

顧雲逸總覺得他是個厚臉皮的主,現在禮貌端正,誰也說不準骨子裏有多黑多壞,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也沒再逼問,将手裏的紗布慢慢纏在他的身上,才發現原本皮開肉綻,不住淌血的傷口已漸漸凝固,傷口最深處開始長出一層新肉。

他對于紀霄的恢複力頗有些驚訝,不過細想玄門道家一派原本自古就精深得很,有異于常人的恢複力也不算什麽,只警告了一句“你以後老實點”,就一門心思地為紀霄“包紮”。

顧雲逸将藥箱裏的三盒紗布全部捆在了紀霄身上,有傷口的地方足足綁了五圈,沒傷口的地方,也粗粗繞上一周。等紗布全部用完,起身拍一拍手,一臉痛快,“都說道門以降妖除魔為己任 ,你瞅瞅,你這活脫一個僵屍粽子啊,建議你找個良辰吉日把自己收了吧。還有,你這衣服要洗洗才能穿,你不是要保貞潔嘛,現在上半身都用紗布包住了,就不怕我再占你便宜了。”

紀霄身上笨重得有些施展不開手腳,擠出一點苦笑,擡頭看着顧雲逸,忽然煞有其事地問:“哥哥,你談過戀愛嗎?”

顧雲逸剛想撿起紀霄的衣服,幫他丢進洗衣機裏,偏偏被紀霄的問題戳中軟肋,憤恨地将髒衣服甩給他,“關你屁事!”

紀霄舔了下上唇,面露無辜,“不是。我就是在想哥哥喜歡看我的身體,可能是因為沒談過戀愛,那其實也沒什麽。馬上就二十五歲了,也沒有戀人,也不是什麽丢臉的事,我能理解的。”

顧雲逸真心覺得自己今天是來渡劫的,老天爺派給他這麽一道坎,就是要讓他趕不及過二十五歲的生日,先被氣死,一字一頓地說:“我談過!”

禍從口出,虛從心起。

紀霄眼裏滿是真誠,繼續好奇道:“原來談過啊.....幾個呀?”

其實,顧雲逸談沒談過,紀霄比誰都清楚。

顧雲逸心裏一陣糾結,回複的時候倒是堅決的很,“三個!”

“是嗎?好厲害。”紀霄似乎就等着顧雲逸的回答,沒等他話音落下,誇獎的話已經跟着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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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逸覺得紀霄的誇獎全是違心的奉承,是把他當孩子一樣哄着,心裏暗罵紀霄,明明自己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現在反倒是自己顯得幼稚,陰着一張臉,嘴角撐出一道彎弧,假笑着說:“你精氣神不錯,廢話也多,就證明還有力氣。下午去幫我把後院的雜草除一下!還有,池塘的水都被你的血弄髒了,不能再用了,也得全部換掉!”

紀霄并不推脫,乖巧地點點頭,眼裏還冒出點興奮,“應該的應該的。既然哥哥願意收留我,這些以後就是我的本職工作。”

這一下,搞得顧雲逸有些心軟。

其實,顧雲逸根本沒打算讓紀霄幹活,奈何紀霄這張嘴,說一句話,就能多氣他一分。

現在看他積極幹活的樣子,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撿起紀霄的衣服,扔進了洗衣間,回客廳時,看紀霄靠在沙發上,面色還是有些蒼白,不放心地囑咐一句“你自己注意傷口,不行別硬幹。”

“好!”紀霄難得的沒和顧雲逸唱反調,臉上漾着天真的笑意,視線緊随着顧雲逸,竟讓他有些不自在,連帶着耳根也開始不自覺的發紅。

靠,什麽情況。老子是成年人,怎麽被一個小屁孩調戲!

“哇,小叔,這又是什麽,cos木乃伊嗎?你口味真重。”顧白這個倒黴孩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的,顯然已經打完了電話,走到紀霄身邊時,好奇地觀察着他身上的綁帶,眼神帶着不可描述的暧昧。

顧雲逸頭上青筋猛跳,忍着脾氣問正事,“你媽說什麽時候來?”

顧白想了一會兒,一本正經地說:“媽媽說她明天一早就來。”

“那只貓呢,找到沒有?”顧雲逸本沒有多在意那只貓,它時不時失蹤去哪家遛彎是常見的事,但今天自己的鳳佩還在貓身上,如果讓鳳佩在人群中顯出靈力,必定會造成災禍。

顧白攤攤手,不負責任地跟了句,“找過了,不在院子裏。可能在鄰居爺爺家,看他下象棋。”

“那你給我繼續找啊!”顧雲逸本想親力親為,但忽而想起今天有一個玉雕要交單,那是一個月前的單子,顧客早就付了尾款,就連錢也已經被他霍霍光了。客戶昨天從國外回來,約好了今天中午一定要去一趟,已經耽誤了半小時,不能再等了。

想到這裏,他只能帶着雕完的作品出門,臨走前,睨了眼紀霄和顧白,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句,“找到貓以後立刻給我發短信。還有你,紀霄,打掃院子去。早點幹完,早點吃飯。我警告你,我家裏有攝像頭,不讓你動的東西,最好別動。”

顧雲逸匆匆出門,留下客廳裏的兩個人,面面相觑,滿臉愁容。

等顧雲逸回到家中,已經過了一點,進屋便見顧白沉醉在游戲的世界裏,兩只小胖手靈活地按着游戲按鈕,嘴裏振振有詞,“你們真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啊!”

“顧白,你是不是出息了,貓呢?”顧雲逸很少擺出家長的姿态,但他環視了一周家裏,根本沒見到貓的蹤影。

顧白是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

顧白打得火熱,擡眼看都沒看顧雲逸,頭朝庭院的位置看了看,坦蕩地說:“紀霄哥哥為了讨好我,答應我除完草代替我去找貓。”

“他讨好你什麽?”顧雲逸一頭霧水,掀開窗簾,看見庭院裏的紀霄正勤勤懇懇除着草,背影被耀眼的日光長長地拖到身後,他腳下的一片草地都已變得規整舒适,狐疑問向顧白。

顧白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腦屏幕,漫不經心地接了句,“我和他說起單昊叔叔送你的荷花,你喜歡的不得了,要好好打掃。他一根筋就別上了,把單昊叔叔上面三代都查了個遍。小叔,我有兩個懷疑,你聽不聽?”

“說。”顧雲逸沒那麽多好興致再和顧白周旋,讓他做的事一樣沒做,現在還把單昊出賣了。

顧白嘿嘿一笑,小圓臉上堆滿了肉,“你和單昊叔叔裏面,紀霄哥哥至少對其中一個感興趣。”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顧白近紀霄,黑得也太快了吧,他不過只出去了一個小時。

顧雲逸聽完顧白的話,只覺腦子有些疼,“顧白,你要時刻記住,你才十歲,該說點小孩子的話。”

他一陣無奈,決定去看一眼紀霄的勞動成果,直到他走近荷花池,才看清池中的“景致”,與其說是一個池塘,不如說是一個大缸。

紀霄把所有的污水和荷花全部排走,再将荷花池裏的污泥全部打掃幹淨,池底一點泥漬都找不出,仿佛顧雲逸從沒有種過荷花。

“我的荷花呢!“顧雲逸語氣不算溫和,怒意只沖向顱頂。

紀霄微微一愣,指着屋子裏的顧白,讷讷說:“我問小不點,他說你愛幹淨,我就想着荷花池裏的淤泥太多了,幫你清理清理。沒想到淤泥一清,花的根就被我拔掉了,我只好扔掉喽。”

顧雲逸氣得說不出話,涼飕飕地罵了一句,“最該扔出去的是你。那是我義兄送我的禮物!”

顧雲逸的義兄單昊,從小就寵着他。單昊只因為顧雲逸去年說想要今年三月份的時候,在庭院裏看荷花品茶,從冬天就開始溫室栽培荷花。

這才有了春天未到,滿池荷花的美景。

現在,只剩下滿池寂寞。

紀霄眉梢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面色有些懊惱,驚訝地說:“義兄的禮物?那應該很重要,顧白這個小不點怎麽不和我說呢?這樣吧,以後你想要附庸風雅的時候,大不了以後我陪你喝茶,你看我,比荷花管用。”

顧雲逸被紀霄的厚臉皮噎住,剛想發火,最後還是忍住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貓!

細算算時間,也過了飯點了,貓兄很有靈性,再遠的路也能自己走回來,他從不會錯過飯點。

不會真走丢了吧,鳳佩還在它身上呢。

想到這裏,顧雲逸有些不安,心頭一根弦緊繃着,斬釘截鐵地說:“我和顧白出去找貓,你在家裏繼續打掃院子。還是那句話,不該你動的東西,別亂動。”

紀霄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麽,随後便鄭重地點點頭,輕聲說:“早點回家,我等你哦。”

顧雲逸一愣,心想他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他是這兒的男主人,那我是什麽?

但畢竟說話的人長了張賞心悅目的臉,聲音又是悅耳動聽的,顧雲逸鬼使神差下還真點了點頭。

紀霄看見顧雲逸的反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等顧雲逸和顧白出了顧家大門,眼底的無辜與天真陡然收起,亮出一片明光。

他從懷裏撈出一張空無一字的靈符,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在空氣中寫下幾個不成文的符字,嘴裏念下捉附咒,“天蓬天罡,助吾紀綱。丙丁三氣,口吐火光。與吾捉祟,莫令停藏。捉來劍劈,焚腦除漿。收三魂,附童體。急急如律令。”

咒語剛停,符咒的符頭已被點亮,靈符上亮起一片金光,随着空氣中寫下的文字,一筆一劃的顯現在靈符上。

等符腳的最後一點金光逝去,紀霄當機立斷地将他貼在龍佩上,緊閉雙眼,感受着鳳佩的去向。

他的腦海中,逐漸構出一副畫面,是顧雲逸的貓兄的回憶。

三個小時前,因為紀霄的出現,貓兄大驚失色,慌忙間跳出顧家庭院,一路向熱鬧的大街走去,直到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它餓了,準備回家了,卻被一個約莫一米七的中年男子抱在懷裏,不知去向。

中年男人的右手中指上,有一個血色的紋印,這讓紀霄分外在意,“又是他們?”

紀霄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只知道在他原先的世界裏,有不少的紛争是這些人引起的,他們唯一的特征就是右手中指上,會有一個血色紋印。

平日裏,他們只裝作普通人,利用些遮去印跡的法術,把手指上的印跡抹掉。

但好像當他們行動,動用法術的時候,印跡就會顯現。

他們往往一個人行動,但組織卻遠不止一人,是一個極其神秘又龐大的組織,靈力高強,動作迅速,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他也曾和那些人交戰過兩個回合,雖然沒有吃虧,卻也沒讨到什麽好處。

他們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

紀霄沉思着他們的目的必然不是一只貓兄如此簡單,為的很可能是貓爪上的鳳佩。

他直覺顧雲逸會有危險,如果顧雲逸在他之前找到那只貓的下落,和十歲的顧白前去搶貓,很有可能會受傷。

“在哪兒,你在哪兒?”紀霄将手邊的靈符扣在自己的龍佩上,再度閉上雙眼,感受着另一塊鳳佩吸引着的微弱氣流。

片刻,他陡然睜開雙眼,鷹目射出寒光,正色道:“位在西南,三千米遠!”

紀霄疾步出門,對于這個未知的世界似乎熟門熟路,繞過幾個急彎,最終停在一個廢棄的工廠樓前。

他屏息凝神,手裏的桃木劍隐隐顫動着,劍柄與劍口猛烈的撞擊着,蓄勢待發,時刻準備脫出劍鞘。

他的桃木劍,是闾山聖器,能自覺感知前方的危險,與對方是敵是友。

而之前桃木劍上,沾過那些人的鮮血,這才讓它如此激動。

這讓紀霄更加确定,綁走顧雲逸貓的人,是之前與他纏鬥過的人。

他的手壓在劍柄上,沉聲說:“再等等。”

紀霄一步一頓地走進廢棄工廠,耳邊傳來因太久沒有人開門通風,而傳來的細小氣流對撞聲。

角落裏的滴水聲,急促而沉冷。

看着四周器材的老舊程度,紀霄估計這座工廠已有七八年沒被人用過,灰塵在器材上積起厚重的一層。

但是眼前的這面鏡子,顯然被人搬動過,兩只鏡架的四方形靠腳原本應該在紀霄身後的牆壁上。

鏡子上的灰塵太重,遮住了所有的反光面,紀霄用手指輕輕擦了四個指印,露出一點狹小的空間,恍然看見自己的身後,現在正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別動。”

紀霄感覺到脖子上一片刺骨的冰涼,一刃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離大動脈只有三厘米遠,聲音從紀霄耳後傳來,帶着明顯的狡詐與奸笑,“又是你!怎麽,這個世界的法制,你也要管?”

紀霄透過鏡子,看見那人右手上抱着的貓,就是顧雲逸的貓兄,而它的爪子上,鳳佩還穩當當地系着。

他揪起的心稍稍平複了些,原本就握着劍柄的手指緊緊一攏,小聲說:“到時候了。”

話音剛落,紀霄腰間的桃木劍猛地沖出劍鞘,嘶鳴而過,劍身化作一團火焰,火星筚撥地與周遭的空氣對沖,以十米為半徑,設下一個陣法。

天罡北鬥陣。

于此同時,紀霄一個側身,盡可能的離開劍刃,趁那人來不及回應時,抛出手腕上的劍鞘,淩厲回擊。

劍鞘狠狠砸在身後的人執劍的手腕。

他手腕一扭,整只手陷入一陣麻木,冰刀直直地向地上垂落。

冰刀未來得及落地,便被紀霄用腳背接住,猛力向上一提,轉為他的攻擊武器,轉而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桃木劍将周圍的氣流改變,符圈以驚人的速度向裏越收越緊,化作一條金繩,将那人牢牢捆住。

顧雲逸的貓順勢逃出那人的手心,一躍向紀霄的懷裏,讨好地舔了舔紀霄的掌心,讓他不禁失笑,“別占我便宜,我心裏有人了。”

他将貓護在懷裏,蹲在地上看着那個黑袍蒙面的人,剛想摘開他的面罩,一探究竟,就見那人向一紙錫箔,在感受到他的指腹溫度的那一刻,***而亡。

作者有話說:

天蓬天罡,助吾紀綱。丙丁三氣,口吐火光。與吾捉祟,莫令停藏。捉來劍劈,焚腦除漿。收三魂,附童體。急急如律令。——摘自資料《太上三洞神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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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紀星辰清逸翛然,才華出衆,是當朝一等一的美男子。

作為攝政王,他下可浪跡江湖之遠,上可端坐明堂之上;天文地理,文史武略,無一不曉,但因勸谏皇上,帝國之将亡被賜死。

一朝死亡,紀星辰卻帶着預測未來的能力,穿到了現代社會,成了心理咨詢室的一名馬上要被開除的小員工。

2.

紀星辰冷眼看着旁邊無所事事的助理,玩世不恭的同事,空無一人的診療室,以及在一邊全程冷臉的boss,實在是太不像話!

穿過來的紀星辰:不好意思,不用你開除,我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産了,再見!

就在他大步跨出診療室時,他預測到了未來的危險;

現在只有兩條路擺在他面前:

一:辭職等死

二:抱緊診療室boss的大腿

紀星辰當即回頭:對不起,我後悔了!

3.

自從那天之後,紀星辰一天二十四小時随時接診。

催眠治療,情緒疏通,偶爾占蔔看卦;

心理診所門庭若市,全都奔着紀星辰一個人去的!

衆人面面相觑:這到底是個什麽神仙?

不久之後,衆人看到心理診療室的那位——冷若冰霜,不茍言笑,卻長得羨煞旁人又腰纏萬貫的boss

一手把紀星辰按在辦公室十八樓的窗戶上,修長的手指捏住紀星辰的下巴;

蕭哲瀚邪魅一笑:乖,叫聲哥哥我聽聽。

紀星辰低着頭,臉羞得通紅,做了無數遍心理鬥争後終于磕磕巴巴道:哥……哥哥。

員工1:這他媽是冷面boss?

員工2:這他媽是最近來的那個憑一己之力讓診療室門庭若市的紀星辰?

永遠把三綱五常放在第一位的假正經受X冰面無情悶騷醋缸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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