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相思子
希灏離子歸湖愈來愈近,聽到湖水中窸窸窣窣的有聲音,不由得戒備起來,躲在一塊巨石後面細細觀察着。正全神貫注凝神注視之時,嘩的一聲響起,一頭烏發從水中甩出,揚起陣陣水珠,少女光滑的肩頭以上暴露在月光下,無限旖旎,女子閉着眼睛,仰望向月亮,滿足地沐浴在湖水當中,很是享受。
這突然的一幕令希灏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他自小生于官宦家,沒少見過年輕貌美的女子,但眼前的女子,雖看不清容貌,但卻給人一種極其純淨清新的感覺,山野中,沒有绫羅綢緞的包裝,少了胭脂俗粉的修飾,但卻如青蓮一般,清雅,出塵。希灏不禁看得有些呆,踩到幾塊碎石,腳一滑,手忙撐地,卻摸到一疊衣物。
“誰?!”
女子似乎覺察到有人,轉過頭來,希灏連忙躲在石後,不敢再看,君子非禮勿視,可他剛剛卻看癡了,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恥。
“對,對不起,在下不知,多有得罪。”腳一空,朝林中隐去。
原來是他。葉蒻走上岸,快速披上衣衫,這裏的光線他應是什麽都看不清的,而且她剛剛也只露出頭部和頸部。觀察希灏的言談,舉止有禮,早已猜到他不是普通人家子弟,但想起他剛剛緊張得話都說不明白,不禁掩唇一笑。
一路狂奔回來的希灏,心裏還是噔噔敲着鼓,剛剛,剛剛自己就這麽逃回來了,看了人家洗澡,應該對人家負責才是。可又不知道那姑娘是何人家,于是又跑回子歸湖,可子歸湖哪裏還有佳人身影。
“希大哥?”葉蒻敲門,此刻希灏正巧跑回子歸湖,沒人應。葉蒻已然想到,本是想約希灏一起去給希莫送藥的,笑了笑,向隔壁走去。
“希莫公子,睡了嗎?”
“沒有,是葉公子嗎,快請進!”希莫道。
葉蒻推門進屋,瞟見希莫的手向被中縮了縮,心中暗暗一笑。
“希公子,明日我和樂笛會去九華山采集相思子,這藥我已經告知希灏大哥熬法,你須每日按時服用,才能撐到我們回來之前毒不再複發。”葉蒻将藥吹了吹,放在口中嘗了嘗,笑着說:“剛好不燙,希公子趁熱服用吧。”
希莫這才笑着道:“葉公子真是細心之人。”希莫一向生性多疑,即便眼前這個葉公子看着眉眼清秀,清雅如仙,但依舊無法讓他完全相信,這世上沒有誰會幫助你是沒有目的的,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過獎,醫者父母心,應該的。明日希公子就可以下床走動了,我和樂笛走了以後,這院落還須兩位公子照看。”葉蒻道。
“葉公子盡管放心,葉公子和冉公子為了在下的病情不惜冒險九華,這點事情實在是我兄弟二人應該的。”
葉蒻笑笑:“也不完全是為了希公子,如今鬼梅盛行,采到相思子亦可救治更多的人。不早了,葉蒻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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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葉公子慢走。”
待葉蒻将門輕輕掩上,希莫的手才從被子中抽出來,手裏握着一把金色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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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小蒻,九華山那麽大,有九座主峰,相思子在哪裏啊?”
葉蒻和冉樂迪已經登上九華山,早聽說過九華山九仙障的厲害,他二人有所圖謀,想是不容易過去,不過冉樂迪早已準備好制敵武器,身後古琴一架,彈起破仙障的擾仙音,竟真的破了九仙障。這一關算是過去,可入了九華山卻不知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據記載,相思子是在梅花峰上。”葉蒻看着如蓮花盛開般的九座山峰,真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也許她真的曾是九華山弟子。
“好,那我們去梅花峰。”
梅花峰在九大峰中并不突出,峰低平緩,葉蒻和冉樂迪很快便登上山頂。
“樂笛,你去那邊找,我去另一邊。”
“好。”
梅花峰上的弟子很少,所以隐蔽起來還是很容易,一路尋找都未找到相思子。葉蒻小心翼翼地移動到梅花峰主殿的後方,發現那有一片樹林,心中高興,看來就在那裏了!正欲過去,聽到一個輕柔的聲音,“這些草藥就放在這裏吧,回頭我會向師傅禀明。”回頭一看,一個身着淡粉色衣裝的年輕女子,容貌清麗,一雙眼睛如秋水橫波,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未再多想,回神向樹林中尋藥去了。
梅花峰樹林中多以梅為主,本來梅是冬天開,因着仙山的仙氣仙法,在盛夏時節竟也開得如此繁盛,真是令人瞠目結舌啊。葉蒻一邊尋藥,一邊不自覺地欣賞着這滿林的梅花,梅花香氣襲滿整個山林,令人不由得神清氣爽。
東找找,西挖挖,沒有,竟然哪都沒有,葉蒻不禁有些沮喪。
“你在找什麽?”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淡淡傳來。葉蒻猛地心跳,轉過頭去,看到一個青衣男子坐在一張石桌前,正用毛筆畫着什麽。葉蒻不禁戒備起來,這樹林裏剛剛明明沒有人,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而且還這樣氣定神閑地搬來石桌石凳,擺好筆墨紙硯作畫。
“你是誰?”葉蒻凝了凝神,小心走向前去,壯着膽問道,此處是仙家之地,上面的人十有□都是神仙,得罪了神仙總歸是不好的,葉蒻的語氣略顯膽怯。
“我叫般若。”那人回答。這時葉蒻已走到近處,這才發現此人正閉着眼睛作畫,而筆下的寒梅卻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能夠聞到梅花香來。再細看,這枝淩寒自開的梅花徒有一股淩然自傲的氣質,只有人品高潔的人才能夠畫出這般氣節高寒的梅花來。
“你閉着眼睛竟然能夠畫出這般畫作?”葉蒻實話實說地感嘆。般若放下毛筆,反問:“看與不看又有何區別,況且有的時候,看不見的東西才最為真切。”
“看不見的東西,看見的東西……”葉蒻有些迷惑。
“若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即無所見。若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般若悠悠道。
葉蒻想了想,“您是說,世間萬物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所謂心眼,着實比眼睛來得實用。”
般若點點頭,嘴角隐有笑意,廣袖一揮,石桌上出現幾顆紅豆,“相思子在這裏,速速離去吧。”
“你,你知道……”再未多問,葉蒻的臉微微紅了紅,将相思子收入懷中,“謝謝你。”人家居然早就知道自己是來偷藥材來了,快速離開樹林,葉蒻在空中吹了個響哨,給冉樂迪暗號。
而林中的青衣人兒,用手輕輕撫摸着畫,那畫上的梅竟然變作真的梅花,飛至林中一處,迅速生根發芽,長成一株繁茂的梅樹。這是第幾棵梅樹了,他凝神看着那棵樹,竟未發現身後的女子。
“師傅,蓮花峰的草藥已經借到,不知師傅要配制什麽藥?居然要借青蓮上仙的參靈草?”女子問。
“凡間正面臨一場大劫,這種罕見的毒需相思子和參靈草合力才能夠徹底根除。纖雲,你随為師一起煉這丹藥吧,然後去凡間走一遭,解了這劫,也是功德一件。”般若有意無意地說着。
“是,師傅。”
“樂笛,你看,我找到相思子了!”葉蒻興奮地伸出手掌。冉樂迪眼睛睜了睜,“還真行啊你,這都被你找到了!”
“一個叫做般若的神仙給我的。”葉蒻将相思子收進懷中,這是救人的藥,可不能丢了。
“般若……梅花峰主麽……”冉樂迪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麽?”葉蒻問。
“沒什麽。對了,小蒻,你不是想要弄清楚你的身世嗎?我剛剛打探過,今天剛好是九華山一年一度的論劍大會,要不咱們去湊湊熱鬧?”冉樂迪有些躍躍欲試道。
葉蒻想了想,左右得到相思子也比較順利,還有些時間,不如去看看。“也好,那走吧。”語罷,起身直向萬年殿飛去。
“小蒻,你怎麽知道是萬年殿的方向?”
葉蒻也揉了揉腦袋,是啊,為什麽她理所應當地覺得就是在那裏論劍,“我也不知道,直覺。”
冉樂迪點點頭:“看來你的記憶在慢慢恢複,也許是因為在仙山呆久了,你多多少少吸收了些仙氣。”
二人很快來到了萬年殿,混在一處的角落裏觀看着。九華山論劍的排場果然夠大,而且仙氣缭繞,看起來令人有些沉醉。天空祥雲朵朵,上面站立着各色仙人,絡繹不絕地朝萬年殿飛來,其中一朵牢牢吸引了葉蒻的目光。那是一朵單薄的雲朵,上面一位仙子綽約的白衣仙人負手而立,遺世獨立,清冷孤傲,周身有一圈淡淡的銀色光暈。當他從天上緩緩而降之時,在場的所有仙者都安靜下來,有的露出贊嘆之情,有的露出恐怖的神色,還有的在背後指指點點,議論不止。
“他是誰?為何大家看他都有些懼怕?”葉蒻不禁問到,實際上是當她看到這個仙人時,心中升起一種悲涼恐懼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好,既令人心跳得有些激動,卻又仿佛抽空全身的力氣,很是難受。
“他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青蓮上仙了。”冉樂迪看着萬年殿前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葉蒻煞白的臉色,“傳聞青蓮上仙是仙界修為最為高深的上仙,連西王母和天帝都要敬他三分,也有人說他是佛陀弟子九華上仙的化身,是天界的精神領袖。但聽說多年前,他和一個女弟子有私情,後來那個女弟子死了,他一氣之下,震毀九華山的鎮山之寶——焚欲、刺怨、和葬心三壇,之後便弄得人不像人,仙不像仙,多年來都未曾下過蓮花峰。今日我們運氣可真好,竟然能夠看到這位難得一見的青蓮上仙。”
“青、蓮、上、仙?”葉蒻反複念着,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但為何看到他會産生那種異樣的感覺。
“哈哈,小蒻,說不定你就是那個死去的女弟子,其實沒死,被我救了!哈哈哈!”冉樂迪開玩笑道,卻看到葉蒻神不守舍的樣子,罵他道:“去死!師徒之戀可是禁忌,我作風這麽正派怎麽可能?!”
冉樂迪見葉蒻真的有些生氣了,安慰道:“開玩笑的啦!聽說那個女弟子受葬心壇之火的焚燒,早已屍骨無存,形神俱滅,否則青蓮上仙怎會發那麽大的火?你還真是,認真什麽?”
葉蒻不再作聲,直覺告訴她,她的身世一定和這青蓮上仙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師傅又出場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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