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卓逸的心情很好,好到還沒出門口就甩了雷彬。雷隊長拿他沒辦法,只好回去打外圍。
按照卓逸的想發來看,馬立鵬是很可疑的,而安大偉似乎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故此,他安排俊陽去調查安大偉。
臨分開前,卓逸很惡劣地告訴俊陽:“晚飯我要在宿舍吃。“這人是不是蹬鼻子上臉了?俊陽斜他一眼:“我未必有時間給你送來。”
“等你有時間再送,我不急。“
“不一定幾點。“
“我等着。“
無奈地嘆了口氣,俊陽先他一步離開了研究生宿舍樓。
十幾分鐘後,卓逸回到B6宿舍樓。他兜兜轉轉趁着周圍人不注意拿了一個垃圾袋就走,一直走到男身洗手間,沖進隔間裏面。
打開垃圾袋,刺鼻的味道沖了出來,他捂着口鼻戴上手套一點一點翻找起來。最後,把花生皮的殼和紅皮屑分成兩堆。
用事先準備好的兩個透明袋子把東西收好,其餘的扔進垃圾桶算是完成一件事。他剛把門推開,忽覺一陣勁風從側面來襲!顧不得多想,身體猛地向後仰去避開第一次攻擊,不當他站穩,迎面一個蒙着臉的男人擡腿就對準他的肚子狠踹了一腳。
隔間裏的空間太小,導致他沒有地方躲避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腳。他氣的低聲痛罵,習慣性地去摸後腰上的電擊棍,這才想起——忘帶了。
該死!他抓住隔間的門用力關上,眨眼間,門縫被一只手硬生生地卡住。一只掉了漆的球棒沒頭沒腦地捅了進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外面的兩個人雖然沒什麽強勁的攻擊力,但在他赤手空拳的狀态下對方以人數占了優勢。急中生智,他一腳踩着被踢打的隔間門,一手拿起馬桶旁邊的垃圾桶。腳上的力氣一松,門被踹開,趁着還沒完全打開的空擋,他把手中的垃圾桶向外扔出去。
用過的手紙,垃圾等髒污劈頭蓋臉地落在兩個蒙面男人的頭上,他們紛紛撥拉着這些垃圾物,讓卓逸抓住機會一腳一個!
兩個人在力道上似乎不是卓逸的對手,他們被踹得向後踉跄幾步。卓逸抓緊時機緊跟上前,要掀開那面罩看看下面的臉。
哪知,腦後的惡風再度襲來。這一次既快又恨,他沒有完全避開的機會,耳側到底還是被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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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偷襲的第三人猛地撲過來,把他死死壓在地上。前面那兩個見同伴得手,也跟着飛撲上來,把卓逸壓的動彈不動。
他們似乎早有準備。制住了卓逸後,兩個人分別死命按着他的雙腿雙臂,另外一個人急急忙忙翻找他身上的口袋。
他們在找卡片!
“馬立鵬還是安大偉?“卓逸的臉被按在地上,話說的非常吃力,“別費心了,卡片我根本沒帶在身上。”
翻找東西的人似乎停下來了,也許是在跟同伴交流意見,也許是在告訴他們真的沒找到卡片。這短暫的停滞時間僅僅讓卓逸拱起腰,沒等起身又被按了回去。第三個人拿到了他的錢夾,不知道搞了什麽又把錢夾塞進了他的口袋裏。最火,三人合力把他抓起來,扔進隔間,還在外面上了鎖。
該死的,真是陰溝裏翻船。卓逸一邊痛罵着,一邊從地上撿起錢夾,打開一看裏面所有的現金都被搶走了。這簡直把他氣到笑的直颠兒。緩解了一些腦袋上的痛感,他撥打電話問俊陽:“你在哪裏?”
“B4宿舍樓。”
“看見安大偉了嗎?”
“他就在我前方三米。”
不是安大偉?卓逸狐疑了一下:“盯緊他。”随即,掏出電話給其他游戲參與者撥打。
陳星:“我在宿舍呢,對了,你什麽時候有時間?談談行嗎?”
由崎:“幹嘛?我在操場打球。”
賈诠:“我還想你怎麽沒動靜了,要找我嗎?我在小吃部。”
伍宏學:“你找我有事嗎?在哪裏?我在教室啊,我可沒資本像你那樣翹課。”
怪了,游戲參與者中的男性都不在附近,那三個人剛走不到一分鐘,也不可能會什麽瞬間移動吧?
想到這裏,他似乎沒心情折騰俊陽來“搭救”自己。他想起了牛海峰的話,那機靈小子說早上看到自己出現在邵小安現場附近,那麽,其他人會不會也看到自己?
以最渺小的可能性分析,如果其他參與者懷疑邵小安的卡片在自己身上,那麽,他現在就等于是持有兩張卡片。對其他參與者來說,只要“獵殺”了“齊卓逸”就可以得到這兩張卡片,所以才會有人這麽迫不及待的下手嗎?
但是為什麽是三個人?就算三人獵殺了自己,那兩張卡片要怎麽分?
而且,那三個人明顯是下了打殘自己的黑手,到底是什麽理由驅使他們開始暴走了?不,也許暴走的不是他們而是游戲!
所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肯定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的事情,造成了這些學生開始不擇手段的獵取其他人的卡片。
卓逸揣着一肚子的疑問離開衛生間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他急着找到了陳星,對方一見他耳後幹固的血液吓的臉色慘白,直到聽他說完遇襲的過程,陳星已經失去了冷靜。一個勁地吵吵着必須報警。
“先等等。”卓逸阻止他,并說,“你還不明白嗎?不管我們怎麽做,游戲還是會進行下去。在我們這些參與者中有人暗中引導着游戲的走向。只要我們還在這個學校裏活動,游戲就不可能結束。所以,你報警也沒用。”
“那怎麽辦?”
“找。找出我們當中誰在搞鬼。”言罷,跟陳星要了紙筆,邊寫邊說,“我發現一個規律,就是說你想平安無事就必須贏得比賽,那麽,我們就要想辦法結束游戲。我知道一個最快的方法可以做到。”
聞言,陳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想玩下去?別開玩笑了!你已經被襲擊過一次,萬一再有一次怎麽辦?說實在的,我現在連宿舍門都不敢出。““這就是我說的辦法。“卓逸笑道,”想要贏得比賽就必須組織團隊。單槍匹馬肯定會被幹掉。現在,你,我還有蔣瑩可以算是一組,我們必須再找一個人才行。”
再找一個?陳星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好像還有很多問題,又好像不知如何開口才好。他問卓逸為什麽不能讓所有人都放棄游戲?為什麽不能離開學校,避避風頭再說?
對此,卓逸告訴他:“所有人放棄游戲的辦法我們試過了,你也知道其他幾個人的态度,這是不可能的。你所謂的離開學校,也未必可行,所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不等你離開校門,就會被攻擊。““那,你覺得是誰在引導這個游戲?”
“目前為止還不清楚。現在,你馬上去再找一個人回來。就去我的宿舍吧,我回去等你。”
不等陳星還要再問,卓逸起身急忙離開他的宿舍。
俊陽調查完了安大偉的情況,接到卓逸的短信說要在宿舍彙合。他回到卓逸的宿舍後,發現這人竟然受了傷,不禁問道:“誰幹的?”
“不知道。”卓逸滿不在乎地說,“三個人一個球棒,看身手沒受過訓練。”
“那你還被打成這樣?”
有時候,實話是很傷人的。卓逸氣哼哼地盯着他:“幫忙處理一下。”
走到他的身邊,俊陽打開了小小藥箱,取出消毒水給他清洗傷口。撥開耳邊的頭發看到還不算嚴重的傷勢,俊陽的手異常輕柔起來。
“我想好了,這事完了之後我要跟你鍛煉。”坐在椅子上的卓逸吶吶地說。
“很辛苦。”
“好過再被人打破頭。”
“只是小傷。”
“出血了。”
這手不知怎地停了下來,俊陽輕撫着他的臉頰讓他微微仰頭。改變了角度,可以看到他挺秀的眉微微蹙起,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很不安分。
“怎麽了?”察覺到俊陽的手停下,卓逸使勁向後仰頭,看着,“別告訴我還需要縫針?”
“坐好。”他推着卓逸坐回去,随後從藥箱裏拿了消炎的藥膏,輕輕地塗抹着傷口。”
對面的玻璃窗上映出倆人的身影,俊陽看到身前的人微微眯着眼睛抿着嘴角,好像昏昏欲睡的摸樣。他的表情毫無防備,與狡詐的性格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時候的俊陽想起了海邊的那一晚。
神采奕奕的卓逸把案件掌控在手中,游刃有餘地戲耍着獵物。那時候的卓逸就像是個發光體,會引起周圍所有人的注意。
而現在,他好像是一只吃飽了的狐貍正在享受着有人為他緩緩梳理毛發的惬意。
自己在想些什麽?發覺跑遠的思緒已經不着邊兒了,俊陽趕忙垂下視線,專心給他的傷口貼上藥布。
“好了。“俊陽簡單地說。
“別急着走,我要做個實驗。”卓逸摸着耳側的紗布,似乎不大适應。他拉開椅子,走到門口,“我總覺得不大對勁。來,用比較正常的速度沖過來。”
這人又在想什麽?俊陽把藥盒收拾好放回原處,木讷地看着他。他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快點啊。”的催促着。
好吧,既然他這麽要求。
正常的速度沖過去。下一秒……
卓逸只覺得面前一陣勁風撲面,眼睛還沒看到什麽變化,俊陽已經單手把他推在門上。他要咬牙:“見鬼,我是讓你用正常的速度!““我已經很慢了。”
……
卓逸在無語的時候深刻做了檢讨。随即,讓他用最慢的速度沖過來。
俊陽退到床邊,正要起步。
“等等!“吃過虧的卓逸還不放心,叮囑,“記住了,是你最慢的速度。”
好啰嗦。俊陽懶得理會他,起腳沖去!
沒成想他“最慢”的速度也是這樣迅猛,卓逸的眼睛跟得上,但手腳卻完全不行。在他已經到了面前的時候才做出反應起腳踢出去,俊陽反應敏捷,側身避開這一腳,在右前方抓住他的肩膀!
卓逸失去重心的身體腳下打滑,一個趔趄就摔倒下去。俊陽的另一只手伸過去抓他,兩人糾纏在一起,雙雙跌倒在地上。
俊陽的棒球帽就掉在卓逸的手邊,他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驚訝地看着鼻尖頂着鼻尖的俊陽。花白的頭發垂下額頭遮住了眉毛,木讷的眼睛裏原來還有這多閃亮的光芒。直挺的鼻子略薄的唇,這張性感十足的男人臉充斥着卓逸的視覺神經!
過于靠近的距離讓俊陽感到不适。身下的人瞪圓了一雙總是半眯着的眼睛,微微上揚的眼梢不知因何有了點點紅潤,就連一向惡毒的嘴巴都成了豔麗的色彩。
他臉紅了?俊陽納悶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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