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不如你來陪我
夜幕沉沉拉下, 沈寒走回房中便見有一黑影負手立在那裏,聽他進來,那黑影便轉過身, 朝他走了過來。
沈寒心下一沉,認出那人是崔習。
“玉魂樓最厲害的殺手也有殺不了的人嗎?”崔習的語氣中似乎帶着冷冷的笑意。
“她不必入宮, 對皇後娘娘也沒什麽威脅了吧。”
“娘娘只是奇怪, 原來九刈大人也有失手的時候。”
“這是我的事情,就不勞娘娘關心了。”沈寒冷着音色道。
崔習朝沈寒伸出手:“既然交易不成,那便請九刈大人退還皇後娘娘的玉佩。”
沈寒将那枚鳳紋玉佩從腰間摸出, 握在手裏眸色沉了沉, 交到了崔習手上。
這一下,算是将他這十四年來苦苦追尋到的唯一的一絲線索斬斷了。
崔習冷眼笑了笑:“大人還真是舍得, 為了個女人, 什麽都不顧了, 唾手可得的東西也就這般放棄, 真是可惜。”
崔習将那玉佩小心地放入一個精致的錦盒裏, 複又繼續道:“不過我可是出于好心, 同大人說一句, 大人此番毀約在先, 于皇後娘娘而言并沒什麽損失,娘娘自不會計較, 只是,就是不知大人在玉魂樓那邊能否交代得過去……我可是聽聞當年玉魂樓主最寵信的大弟子就是因為執行任務時動了凡心, 被樓主剜心而死, 玉魂樓最大的禁忌便是為情所困, 怎麽九刈大人是要步師兄的後塵?”
沈寒眸色深如寒潭, 冷冷道:“我說了這是我的事, 我不喜歡別人多管閑事。”
崔習擡頭正對上沈寒深冷的眸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沈寒的身手他是見識過的,上次若非他躲得快恐怕小命就交代在這了,這時立刻就閉上嘴不敢再多說。
沈寒的音色更加冷了:“還有,若是你再偷偷潛進來,我一定殺了你。”
沈寒的聲音很低,落入崔習耳中時卻如驚雷一般,身形立刻縮了縮,揣起那個裝有玉佩的盒子便趕緊離開了。
——
初一自那日大哭一場後一連四五天都沒理人,整日整日将自己關在廚房裏,卻并不做什麽吃食,無論顏清辭和醉禾怎麽威逼利誘還是好言相勸,他都是不開門,倒是讓清風齋賺了一大筆錢,流水一樣的吃食送進府裏來,都是沈寒買的。
那只小兔子都要被顏清辭揉禿了,沈寒實在看不下去,扯過顏清辭的手,柔聲道:“這小兔子真可憐,被我家阿辭折磨得毛都要掉光了。”
顏清辭撇了撇嘴,嗔道:“我這不是無聊嘛,你和醉禾還有小绾都不是瘋玩的性子,從前也就初一能陪我鬧一鬧,現在倒好,也不理我了。”
沈寒寵溺般笑了笑:“待到我們成親了就不無聊了。”
“啊?為什麽呀?”顏清辭眨巴着桃花眼瞧着沈寒問道。
對面人的眸子狡黠地閃了閃,就聽沈寒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成親之後有了孩子自然就忙起來了,是不是呀?”
顏清辭的小臉一下就紅了,拍了一下沈寒:“淨說這些不正經的。”
“顏小姐——”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顏清辭起身,就見有一個小厮走進院內,是李步珏身邊的大壯。
顏清辭一直很奇怪,李步珏可是天下第一的文學大儒的關門弟子,又被全國讀書人視為典範,詩詞歌賦、佛經道學,無一不精,可是一個如此滿腹經綸的人,怎麽就給身邊的小厮取了個這樣的名字……
她問過李步珏,他也認認真真給她答複過,說是平日做文章實在太費心神,所以能省點腦筋的地方就省點。
顏清辭在心裏暗暗為他以後孩子的名字擔心……
正胡思亂想着,大壯就走了進來,做了個禮:“顏小姐,我們大人聽聞前些日子送你的紙鳶害你落了水,心裏很是過意不去,這幾日又尋來了些新的,都是極上成的材料做的,請小姐去挑一挑,算是賠罪。”
“哦,我們大人還說了,若是小姐不得空,讓醉禾姑娘前去也好。”大壯立馬在前一句話後面接到。
顏清辭嘟起嘴,想到那日落水就氣不打一處來,故意酸溜溜道:“我看他可沒怎麽覺得過意不去,李大人那般知禮得體的人,都不說親自登府來瞧瞧我,現下還要我過去,我才不去呢。”
聽完顏清辭的話,大壯臉上沒有一點吃了閉門羹的難受,眉梢反倒躍上一抹喜色,似乎就在等着顏清辭拒絕,一得到回答就立馬就轉頭對醉禾道:“那便請醉禾姑娘和我走一趟吧!”
“我?”醉禾一臉懵,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眨着眼看着顏清辭,等她的回應。
顏清辭悶哼了一聲,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醉禾跟在大壯後面出了府,就見有輛馬車停在府門口,那馬車看着很是豪華奢貴,四面皆是深藍色的綢緞帷幔,上面蓋着嵌滿珠玉的金黃寶頂,醉禾認得那是皇上特賞給李步珏的,全天下獨一份的體面,就連淮寧王也沒有。
大壯停在馬車邊,朝着馬車伸出手:“醉禾姑娘請上車。”
“上……上車?”醉禾一下懵住了。
“是的,來之前我家大人特意囑咐我,路途遙遠,要駕着馬車來接姑娘。”
醉禾就這樣懵懵地被扶上了馬車,坐進了這抹富麗堂皇之中。
大壯駕着馬,心裏也并不明了,他只是按着李步珏說的做,卻并不知道為什麽他要故意惹惱顏清辭讓醉禾去府上,也不懂府裏那麽多馬車,為什麽偏要駕着這輛來接她,大壯直搖了搖頭,覺得大人做事定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只不過太過高深他參不透而已,就像給他取名叫大壯,這背後肯定有什麽說道。
馬車到了李府,大壯引着醉禾進了後院,李步珏遠遠便迎了上來。
春日的微光映在他的白玉冠子上,發出爍然的光芒,輕風卷起象牙白的衣角,手執折扇,嘴角挂着清淺笑意,襯得李步珏更加儒雅溫潤,簡直是從書中走出的翩翩君子。
醉禾怔了怔,心跳有些不自然,連忙垂下頭,斂下眼眸,行禮道:“見過李大人。“
“不必多禮,随我來。”
進了屋內,就見各色各樣的紙鳶陳列在兩邊,足有數十個,醉禾都看花了眼,心想怪不得小姐總說李大人富得流油。
“上次确是我的疏忽,只想着是雲西來的新鮮玩意,也沒怎麽多留意,沒成想材質這般差。小顏姑娘怎麽樣了?”
“小姐已經全好了,大人無需擔心。”
“那便好,對了,過幾日我也該去顏府登門道喜了。”
醉禾一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下有些懵:“道喜?”
“前幾日皇上不是下旨給淮寧王和你家小姐賜婚了嗎?怎麽這樣重要的事都忘了?”
醉禾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想到顏清辭同她說要去王府退婚,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李步珏,有些遲疑猶豫起來。
醉禾最是藏不住心思,什麽想法都浮在臉上,李步珏見了也明了,淡淡開口問道:“怎麽了?”
醉禾擡眸正對上李步珏含着柔軟的眸子,心下一陣漣漪,又見他那般溫和地笑着,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對他撒謊,況且他與顏清辭又是這麽多年的朋友,同他說應該無礙吧。
“小姐……小姐要和王爺退婚。”
說完,醉禾立馬緊張地瞧着李步珏,生怕他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也在心裏暗暗做好了準備。
不過,與醉禾所想恰恰相反,李步珏只略蹙了一下眉頭,瞬間臉上便又恢複了淡然的神色,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大人……大人不驚訝?”想到初一得知這件事時大吵大鬧的樣子,醉禾直覺得李步珏的反應太過平靜了,像早預料到了一般。
“這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他與顏清辭相識數年,對她太過了解,顏清辭心裏是不喜歡楚昱的,從前她自己不知道,李步珏卻瞧得清。
“她喜歡沈寒?”
醉禾被李步珏這突然一問驚了一下,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說完趕忙捂起嘴,神色有些慌張。
李步珏嘴角笑意更濃:“她要去退婚自然是有了心儀之人,除了沈寒,還有誰在她身邊,難不成還能是初一?”
醉禾低下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不怪小姐總說什麽秘密都瞞不過李大人。
“好了,不說小顏姑娘了,說說你吧,你可有什麽打算?”
“我?”醉禾滿臉疑惑,不明白李步珏的意思。
“是啊,待你家小姐嫁人了,你有什麽打算?”
“自然是跟着小姐了。”
李步珏笑了笑:“你就打算跟着她一輩子?”
被李步珏這麽一問,醉禾沉默了,她确實沒想過這個問題,她自小父母雙亡,被買回府後就一直伺候顏清辭,她所想的将來也就是一直跟着顏清辭,還從未有過別的打算。
“不如你來我府上吧。”李步珏笑顏璀璨地瞧着醉禾,柔聲道。
“啊?”醉禾一下驚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顏姑娘日後有沈寒陪着,過的是自己的小日子,我府上正巧空落落的,不如你來陪我。”
瞧着李步珏柔暖的笑,醉禾一下紅透了臉。
“大人……大人莫要拿我尋開心了……”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而且……”李步珏緩緩走到醉禾面前,低着聲音道:“你不是已經應允了嗎?”
醉禾眸中一下泛起驚慌。
“我哪有?”
李步珏指了指醉禾頭上的白玉簪子:“你不是早就收了我的簪子嗎?”
醉禾一下又驚又急,忙解釋道:“大人只是說送給我做個禮物,可沒說有別的什麽意思……”
李步珏嘴角笑意不減:“我可不管,這玉簪可是我們李家世代傳承下來的,是留給李夫人的,你既然收了,那便不能抵賴。”
李夫人?!
醉禾的臉色像紅透了的蘋果,急得額頭上都出了汗,一時間百口莫辯,想伸手将頭上的簪子取下還給他,卻發覺自己只以這一玉簪束發,若是取了下來,那滿頭長發都要散了開。
一下手足無措,又見李步珏嘴角那般放肆的笑意,醉禾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推開門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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