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陪我一起。”天守稚低着頭, 緊緊地攥着五條悟胸.前的衣服,“我想……”
“好!”五條悟幹脆利落地應了一聲後,五指插-入他額前的頭發, 将他的頭發全部往後捋去,露出了光潔白皙的額頭。
五條悟低頭抵住他的額頭, 沒了碎發的遮擋,能更加清楚地看清彼此眼中倒映着的自己。
“‘給我去把月島帶到我的面前’, 這樣的要求也是可以的哦!”
天守稚似乎聽見了一聲短而輕的笑:“因為是稚醬的請求嘛!”
鼻尖蹭着鼻尖的動作有些過近了, 天守稚有點不太敢擡頭, 但即便是垂着眼簾也躲不開五條悟的視線。
他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有點快。
五條悟有着一張相當漂亮的臉蛋, 眼睛自然不用說,鼻子高挺,薄唇也是那種讓人看了後會好奇接-吻觸感的神奇存在,就連輪廓也是銳利且漂亮的。他知道自己的臉蛋在九十九分以上, 帥而自知,所以利用起來就相當順手。
“稚醬, ”五條悟帶着笑意的眸子像已經抓到獵物得大型肉食捕獵者,光華流轉間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然而下一秒“魔咒”就被人為打破了。
“去吃拉面吧!”織田笑得十分和藹, 如果忽略他拽着五條悟後領的手的話。
面對額上青筋跳動殺氣騰騰的織田, 五條悟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淡定自如地在周圍掃視了一遍。
五條悟好像這才注意到這裏有其他人:“欸?你們還在的嗎?”
夏油傑收起一言難盡的表情,虛僞地露出了一個友愛的笑容:“我們是同伴, 當然要一起行動啊!”fff團絕不認輸!
家入硝子眼神複雜地看向天守稚, 對他招招手:“稚, 到媽媽這裏來!”傻孩子,怎麽這麽容易被五條悟牽着鼻子走了呢?!
“稚,走了。吃完拉面我們繼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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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的聲音喚回了還在恍惚的天守稚。
“但是——”這樣不會太麻煩嗎?
要乖, 要聽話,要有用。
天守稚是被這樣灌輸着長大的。他小心翼翼地在有限的耐心裏活下來,努力不給別人添麻煩。
被讨厭,就會被丢掉。
“我們不是同伴嗎?”夏油傑好笑地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而且晚上的櫻花,我也是看了的。”
天守稚捂着額頭,被五條悟碰過還有些燙。夏油傑的彈指不知道是被麻痹了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天守稚只覺得暖洋洋的。
“提前拿了報酬,卻不幹活,這可不是我的作風。”家入硝子嘴巴有點癢,拿出煙盒瞥了一眼,見煙盒已空,不爽地切了一聲,被捏皺的煙盒發出了一陣咔啦咔啦的聲音。
一擡眼,就看到了天守稚的手。
白皙的掌心裏躺着一顆薄荷味的糖果。
家入硝子拿起撕開包裝扔進嘴裏,雖然不是尼古丁,但清涼的薄荷味也不難吃。
“同伴是不會丢下誰的。”家入硝子的牙齒咬在薄荷糖上,聲音有些含糊,“就算是叛逆期也是我們這個年紀能夠享有的正當任性權利。”
異色瞳中霧蒙蒙的陰霾散去,今晚的月色并不輸昨天,明亮的月光下,一赤一金的眼眸熠熠生輝:“嗯!”他用力點頭!
“喂喂喂喂喂!”被織田銀河隔開的五條悟發出了不滿的貓貓咆哮,“你們是怎麽回事啊?!幹嘛突然這麽矯情這麽肉麻?!”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明明他才是先來的那一個,那——麽有安全感,為什麽稚醬崇拜的目光對的不是他啊!
氣死一只五條貓貓!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若無其事”地提起了晚上的拉面要吃什麽口味的話題,織田操心地問自家的小崽子,三人不給五條悟任何然後得注意力。
“……番茄口味的可以的?稚?小稚?”
“可、可以的!”天守稚也沒聽清楚織田問的是什麽,胡亂的就應了一聲。
又瞥了一眼兇巴巴的五條悟,天守稚像是被燙到似的收回了視線。眼睛燙,耳朵也有點燙。好在他的頭發長,藏得嚴實。
心髒咚咚咚地跳,天守稚将鍋甩到五條悟身上。
都怪悟的表情太犯規了!兇巴巴的樣子卻莫名地像一只可憐巴巴的棄貓。
有億點點……惹人憐愛。
老奶奶推薦的拉面店味道很好,在美味的食物面前,疲憊的身體和低落的心情似乎也逐漸好了起來。
可惜有關月島的線索沒有一點進展。
“稚醬,喝杯熱可可。”四月末的的淩晨溫度還有些低,呼氣出來時還有隐隐的白霧。五條悟身體好,經常熬夜打游戲已經習慣了一.夜未眠,但天守稚的作息一直很規律,猛地一熬小臉都是白的。
天守稚怕冷,不用五條悟說,很自覺地就縮在他的懷裏汲取熱量。捧着溫熱的鋁罐小口小口地喝着濃稠又甜膩的飲料。
可惜一個晚上沒得到休息的身體有些遲鈍,舌頭也不靈敏,天守稚什麽也沒能嘗出來。
“天亮了。”天守稚看着天邊亮起的一線白光,用平靜且平常的語氣重複了這個事實。
黑田的情況已經嚴重到撐不過今天了。按照夏油傑的估計,朝陽灑在花瓣時,便是他作為“人類”看向世界的最後一眼。
五條悟抱住他,天守稚就靠在他的懷裏,因此五條悟只需要張開手就能将他抱進懷裏:“我絕對不會讓稚醬孤零零地死去,絕對!”
光是想想那個場景,五條悟就覺得自己的心髒被絞碎似的痛苦。
只是日出而已!還有時間的!
“悟,”天守稚擡頭看他,“你知道嗎?被污染的靈魂,是去不了彼岸的。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
五條悟的心中一凜,眼神立刻就變了:“稚醬?”
天守稚輕輕握住五條悟的手:“不過可以去黃泉。”
“因為黃泉裏有伊邪那美大人。”伊邪那美,堕落的污穢女神。
五條悟不知道天守稚為什麽突然要提起這個話題,但野獸般的直覺讓他由衷地覺得不可以繼續這個話題。
“吱呀——”老舊的木門打開時,發出了不小的動靜,同時也打斷了越來越危險的話題。
“池田婆婆?”天守稚探頭看去,見到來人,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到她提着的大包小包時,連忙上前接過,“池田婆婆,這麽早就起了嗎?”池田婆婆就是告訴他有很好吃的拉面店的慈祥老奶奶。
“人老了,每天到時間自己就醒了。”滿臉皺紋一頭白發的池田婆婆年紀很大了,大概有九十歲?或者更多。
“池田婆婆,你這是要去?”五條悟看着她的那些東西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池田婆婆摸着包,眼裏閃過一絲懷念:“我在很小的時候,在森林裏迷路了。是好心的神明送我回來的。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對吧?但是是真的哦~”
年邁的老人步子很小,動作也很慢,說話也很帶着一點含糊,但因為慈祥和平的氣質,很能讓人靜下心來去聽她講述一個聽起來有些奇幻的故事。
這是一個有些老套的簡單故事。無非就是調皮的小孩在森林裏迷路,被妖怪盯上後慌不擇路地到處亂跑,然後闖進了一位神明的領地。
“那是一位,非常溫柔且仁愛的神明。”上了年紀後,眼睛不可避免地會逐漸變得渾濁,但在提到這位神明大人時,池田婆婆的眼睛卻那樣清澈,“祂替我趕走了妖怪,為我包紮傷口,還送我回家。”
“……我已經很老啦,年輕的時候還能時常去給神明大人送上祭品。現在已經不行了……”她看向森林得眼裏閃着溫柔和憐惜,“神明大人,祂等到想要見的人了嗎?”
天守稚靈光一閃,有些急切地問:“池田婆婆,你遇見的神明大人,是栗色頭發綠眼睛的男性神明嗎?”
池田婆婆愣了一下,然後才慢吞吞地點頭:“好像……是的。”
“老實說,我最後一次見到神明大人,已經是七十六年前的事情了。”七十六年,已經是一個十分漫長的數字了。
過往的記憶,在漫長的時間中很多東西已經變得模糊朦胧,但大約是“和神明相遇”這件事情太過離奇,即便是這麽多年過去,池田的記憶也那樣清晰。
“池田婆婆,你能更詳細地跟我說說祂嗎?什麽都可以!”是他忘記了!是他忘了!月島作為普通人,用普通亡靈的方法去找他沒有錯!但是——死後的月島,不一定就是普通的亡靈!
神明,是從人類的願望中誕生的。夜鬥就是從父親大人的願望中誕生的禍津神。但除了這個方法,還有一種方法可以“造神”。
死後被人用以香火供奉信仰,也是有一定的可能會成為神明!
天守稚記得資料上說,月島是為了擔下所有的責任自願站出來背鍋的。
雖然只是一筆帶過,但在月島破腹自盡的這行字後,寫着“将軍為安撫月島家讓人搭建了神社以供奉”。
不考慮概率問題,理論上月島是可以成神的!
“拜托了池田婆婆!”
池田婆婆雖然不知道天守稚為什麽突然這麽激動,但還是順着他的要求回憶了起來。
美麗又溫柔的神明大人身上總是圍繞着一股哀傷,他總是坐在最高的櫻花樹上,出神地看着遠方。
池田從五歲一直看到了十五歲。
“神明大人,這裏可真美呀!”
“神明大人,您說您在等一個人,那個人他什麽時候才會來呀?”
“神明大人,您等得那個人,他也是神明嗎?”
七十六年前,她還是花一樣的少女,那個時候,神明大人已經不常出現了,她去十次也不一定能見到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美麗,池田總覺得神明大人的身上有着透明質感的朦胧。
十五歲的少女,春心萌動地有了愛慕的對象,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她漸漸地明白了,神明大人再等得那個人是神明大人的愛人。
“神明大人,他今天會來嗎?”
然而從某一天起,池田就再也沒見過神明大人。
連名字也沒告訴過她的神明大人只是八百萬神明中最不起眼的小神明,随時有可能因為沒有人記得他而消失。
早在遇見池田的一百多年前,他就已經沒了信徒。
池田,幾乎就是兩百年來唯一的信徒了。
“神明大人不會消失的。”一路慢騰騰地走來,太陽已經完全露了出來,池田婆婆将帶來的祭品放在森林裏用石頭堆起來的小神社上,虔誠地開始祈禱。
“希望神明大人今天能見到他心愛的人。”
天守稚向她承諾:“一定會的!”
幾百年都堅持下來了,那麽再堅持一下也絕對沒問題的!
天守稚拉着五條悟向着森林的深處跑去。
這一次,改變了搜索的氣息,幾乎是瞬間就發現了月島的蹤跡。
五條悟将情報以最簡短的方式發給夏油傑三人,五人立刻在這片深山裏開始了搜索。
然而可惜的是,幾十年前留下的力量殘穢太過微弱,哪怕是擁有六眼的五條悟,也不能立刻就把月島找出來。
“悟,我聽到了水聲。”天守稚和五條悟說了一聲,便往着流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稚醬,等等!”五條悟倒不是不相信天守稚的直覺,但這種天氣光着腳踩在山裏的溪流裏——會冷的!稚醬那麽怕冷,絕對會冷哭的!
“稚醬,你覺得月島在這裏嗎?”
“悟,你知道神明可以通過什麽方式讓自己不消失嗎?”神明和人類不一樣,人的身體死了,還有靈魂。但是神明消失了,就是真的消失了。
“神明存在需要有人‘記住’,‘記住’其實也是一種力量。弱小的神明無法自己産生力量,于是需要依靠人類的情感存在。”
“但是呢,如果神明被污染的話,就有了另外的力量可以繼續存在下去。”咒術師死後靈魂暴走成為咒靈,而神明被污染則是稱為“妖堕”。
月島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沒有信徒,但他卻沒有消失。為什麽呢?因為他選擇了另一種可以繼續存在的方式。
即便要忍受無數的痛苦。
想見他,想見黑田,在見到黑田之前,我要“活下去”,我要努力“活”到能見到黑田的那一刻,即便要在痛苦中沉.淪。
“月島為了等到黑田,連妖堕都能忍受的話,那麽——”突然消失的理由,就只有被祓除或是被封印。
月島的殘穢還存在,這就意味着祂還沒被祓除,而是被封印了。
天守稚的推測,可能性很高,但五條悟不可能讓他下河。
“不要小看我的六眼啊!”五條悟挽起褲腳,脫了外套丢給天守稚,“不是答應你了嗎?我會把月島帶到你的面前的!”
五條悟丢外套的動作潇灑又帥氣,往溪流走去的背影可靠又安穩,但在天守稚抿着唇擡眼看他的動作下,就什麽也不是了。
“我不要被丢下。”天守稚固執地抓着他的衣服下擺,“我也要幫忙。”
五條悟想敲開他的腦殼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
“你知道這水有多涼嗎?!”
天守稚只是說:“我要一起。”
“我要和悟一起!”
五條悟抿着唇,蒼藍的眼睛裏燃着火焰。
“笨蛋稚醬!”他憤憤地蹲下身給天守稚挽褲腳,“發燒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可憐你的!”
天守稚的唇角蕩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因為五條悟蹲着身體的關系,這次輪到他彎腰了。
“悟最好了!”
毛絨絨的腦袋抱在懷裏,天守稚拿臉蹭蹭又蹭蹭,比棉花糖還要柔軟還要香還要軟,難怪五條悟總是喜歡這樣抱他。
“哼……”五條悟哼哼唧唧,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麽,耳根紅得發燙,“我可是最強!”當同桌,也是世界第一、不!宇宙第一!
妖之類的,不是咒術師擅長的業務,這種事情換做除妖師來做會更好。不過時間已經很緊,除非有瞬移,要不然就只是浪費時間。
“我記得之前參加的場一族的宴會時……”五條家是咒術界的頂梁之一,的場家是除妖界的頂梁之一,雖然是不同的領域,但都是“頂梁”有所交集也很正常。
五條悟的學習能力很強,以前是沒放在心上,這會兒需要派上用場了,翻一翻記憶,現學現用!
咒力和妖力略有不同,但都是一根樹枝上的分叉,五條悟試了兩次就成功将咒力轉換成了妖力。
“嘩——嘩——嘩——”
從山上往下流的溪水有落差,湍急是很正常的事情,天守稚走得很小心,溪底的石頭日夜被沖刷着已經沒了棱角,走起來不紮腳但很滑。
五條悟用學術且正統的方法找,天守稚就只能靠直覺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他的直覺都相當有效。
山泉水比一般的水要更冰一些,天守稚越是往上走,越是能感覺到冰冷的感覺穿過小腿上的肉往骨頭上刺。
“濕了……”天守稚悄悄地往後看了一下,愛操心的五條悟一邊抱怨着織田是太過小題大做,一邊又用比織田更誇張的标準來操心天守稚。
雖然很小心了,但從上往下的溪水往下沖時,不可避免地濺到他的身上,不僅是卷起來的褲子,上衣外套上也有了不少深色的痕跡。
天守稚心虛得不行,偷偷往後瞄,但意料之外地沒看到五條悟的身影。
“悟?”陌生的環境讓天守稚有一瞬間的呆愣,他一直逆流而上,因為心虛不敢去看五條悟,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很遠的地方。
“悟?”天守稚向下看去,他雖然是逆流而上地走,但溪水并非一條筆直的直線,順着河道彎彎繞繞,早已經偏離了原本的位置。
“嘩——嘩——嘩——”
這一段的落差有一點大,透明的溪水從上沖下,在他腳邊拍起了白.花.花的泡沫。
寂靜無人的溪中,除了水流的聲音再無其他。
恐懼爬上了心頭,慌亂見到了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塊很大的時候,天守稚想也不想地站了上去,試圖用“站得高看得遠”來找到五條悟的身影。
但他忘記了在這種濕潤的環境,是青苔生長的絕佳地方。
腳下一滑,張開雙手試圖保持平衡的天守稚晃了兩下,然後摔了下去:“等、等一下——咕、咕嚕——”
水灌入口鼻窒息讓天守稚難受得一下就湧出了淚水,不過在全是水的環境裏,也看不出他哭了。
“咳、咕嚕……”嗆水的咳嗽發到一半,便有更多的水進來。
天守稚胡亂揮舞着四肢,死亡的恐懼之下,他的大腦空白一片,只能靠着身體的本能下意識的掙紮着。
“咕嚕嚕……”要死了嗎?
天守稚以為,死亡來臨時,他應該是高興的。去黃泉和伊邪那美完成約定,他以後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但是、但是……
“笨蛋!”怒氣max的咆哮在耳邊炸開,天守稚睜眼眼睛,朦胧間,一抹白色映入了眼簾。
窒息的壓迫感消失了,天守稚咳得撕心裂肺。
“稚醬你真有本事啊!就那麽一會兒!你就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五條悟怒氣沖沖地吼他,生氣的同時還不忘給他順氣。
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冷的,天守稚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笨蛋白癡蠢貨呆瓜傻——”
“悟,你的衣服濕了,”嗆水過後又瘋狂咳嗽的聲音有些嘶啞,天守稚伸手捧住他的臉,五條悟狼狽得像只可憐兮兮的落水狗,發尾不斷挂着水,霜白的睫毛上也挂着水珠,眼尾發紅,看起來就像是哭過一樣,“頭發也濕了。”
五條悟想要噴火,這個時候是說衣服和頭發的事情嗎?!但他渾身濕噠噠地挂着水,想要發火,火一出就滅了。
“……”他只能用僵硬的身體和兇狠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五條悟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可怕極了,然而天守稚看到的只有一只用炸毛來掩飾自己委屈的可憐小貓。
天守稚被五條悟緊緊扣在懷裏,結實有力的手環着他的腰,讓他不至于在一次摔在河底尖銳的小石頭上,更不會讓他再嗆一次水。
天守稚問他:“為什麽不開無下限,這樣就不會弄濕衣服了。”五條悟像貓,不僅是各種小動作像,一些習性也很像。
臭屁的五條貓貓不喜歡在洗澡之外的方式把自己弄得濕噠噠,每次下雨都要開無下限,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
五條悟惡聲惡氣地說:“忘了!”至于為什麽會忘,天守稚管不着!反正不是開了下無限後就碰不到稚醬這種傻乎乎的理由!
天守稚将手心貼在他的臉上,微微滑動,将他打濕的頭發弄到腦後,總是亂翹的毛毛在沾了水後變得十分乖順,乖巧地任天守稚擺弄着。
五條悟看着天守稚,眼睛是湛藍深邃的天空,比純色的藍更深邃,比無限更遙遠。霜白的睫毛眨了一下,又長又密的睫毛像扇子似的,掩一下那抹蒼藍,因為被打濕有了重量的緣故,要慢上一點才能被放出,澄澈的藍眼睛在陽光和水的照耀下,通透又閃耀。
他那張漂亮得能攝人心魂的臉,再配上這雙眼睛,簡直就像神話中的什麽存在,被他這樣專注地注視着時,是一件可能會讓人眩暈的美貌暴擊大事件!
“稚醬,我現在很生氣!”五條悟很嚴肅地說。
天守稚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去碰了一下,睫毛被他輕輕地用食指觸碰着,微微的顫抖帶來極大的癢意。他的手是濕的,五條悟的睫毛也是濕的,但卻一點也不冷。
在五條悟驚訝的表情裏,天守稚捧住他的臉,親了一下。
落在眼皮上的吻輕柔得像陣風。
“是我不好,對不起。”天守稚很乖地道歉。
五條悟屏住了呼吸,愣了好長時間,然後将天守稚撲倒抱住,這次記得用上了無下限,在嘩嘩水聲的溪底,水從他們的身邊流過,全世界似乎安靜地只剩下水聲。
五條悟将臉埋進他的頸窩,略帶顫抖的聲音甕聲甕氣地傳了出來:“稚醬好狡猾!”別想這樣就逃過責罵!別想就這樣讓他原諒!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心髒要炸開了!
“悟?”
五條悟的手臂收的更緊,腿也死死地纏上他的雙.腿,像是要和天守稚嵌合在一起似的。
“我不原諒!我絕對不要原諒稚醬!”差一點,差一點笨蛋稚醬就要淹死在這裏了!以為、以為一個親親就能躲過去嗎?!
至少、至少……只是也要親他嘴才行嘛……
也、也不是這樣就原諒稚醬了哦,只是、只是……
總之……
“稚醬!再親我一次!”太快了,他還什麽都沒感覺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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