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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了一塊玉送我,我看了看,成色不錯,但林府裏更上乘的貨色多如牛毛,我随手便扔在一旁。看到他這麽喜歡阿谀奉承,我便故意刁難,我說喜歡封禪街的糯米湯圓,他便去買,其實我只是随便說說,糯米湯圓哪兒的都行,只不過我找了最遠的一家店。我說要吃斷腸崖的靈芝,他二話不說就去摘,我暗想,這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活,估計他就灰頭土臉地回來跟我說找不到,到時候我再好好羞辱他。果然,那天晚上他沒有出現。但是第二天,一身髒兮兮的他卻端了一碗靈芝湯來給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默然說了聲“真慢。”
我的用意莫過于是證明他并非真的喜歡我,出了這麽多損招還是無法找到破綻,我有些心煩,所以撒氣在他頭上。我的确是已經變态了,努力想證明一個聲稱自己喜歡你的人事實上不喜歡你,然後享受着被虛僞的告白欺騙後的悲涼和落寞,這種自虐的事情估計也只有我幹得出來。
自從不相信“喜歡”這兩個字後,我就經常幹這種事,甚至養成了習慣去測試喜歡我的人,很多時候他們的謊言都不攻自破,我只想等着看蘇梓彤什麽時候被揭穿。
後來我發現,要揭穿蘇梓彤簡直比登天還難。當我決定自己過去受刑之時,梅蘭竹菊四人都沒有吭聲。我知道,我又證明了,墨梅也并非真的喜歡我,接下來,蘇梓彤應該就快被揭穿了。
但我沒想到,在那麽多陰森森的刑具面前,他居然雲淡風輕地走了上去,還笑嘻嘻地對我說:“大公子生的這麽漂亮,我才不想看到你身上有任何傷疤。”不知道為什麽,殺人不眨眼的我當時鼻子卻酸了一下。
接着我目睹了他被實施酷刑的過程,一邊暗暗指責自己沒有保護好手下,一邊卻又想看看他能為我付出到什麽程度。他雪白的身子被折磨出了斑駁的血痕,他也一次一次地暈過去,又一次一次地疼醒。
在我從血淋淋的刑架上接過昏迷不醒的他時,我才明白,再證明也是徒勞,這個人是真的喜歡我。
之後我發誓要好好待他,但是看到林楚窈的時候就會把這個誓言忘得一幹二淨,以至于他折損了半年功力并離開林府練功我都不屑一顧。這個人無論怎麽喜歡我,我應該都不會接納他吧。
但是,當他回來的時候我發現他半年缺失的功力竟然恢複了一大半,我便猜想他一定是找到了高人陪他修煉,我頓時有些惱怒,他不來求我竟去求別人。于是我問他和誰同練,他支支吾吾不敢回答,我猜到了幾分。
若是武功高強,并且讓他不敢如實交代的,還要居住在不遠的地方,那便只有祝洛纨一人。我頓時火冒三丈,當時就強上了他,只覺得怒火在他身上發洩得十分爽快。
其實我并不是因為他與我的敵人勾搭而憤怒,我是為他不來找我練功而去求助于人而惱,另外一種情感我并不想承認,這也是我活了那麽大最少有的情感:恐懼。不知為何,有一剎那非常怕,怕這個發誓只喜歡我的人愛上別人。
林傾城視角4
這是我第一次過生日,沒有人記得我的生日,有時連我自己都會忘掉。
所以我自然不會想到,有人比我更在乎自己。蘇梓彤為了給我過生日幾乎跑遍了整個城池。
我偏愛桃花,他為我栽了一整片茂盛的桃林,滿眼的桃花美得刺眼;他帶我吃我從未吃過的古樸小店中怪異的食物,雖然又醜又臭,但我發誓那些勝過我平生吃的一切山珍海味;因為從小就受着嚴格的教育,我從未玩過風筝,當他把風筝線切斷的時候,我心中只有不舍,突然很怕生日結束;我原本不喜碰水,但他居然吃了豹子膽朝我潑水,我不常真心發笑,但很久沒有享受那樣單純的快樂了;他學着做了我最愛的糯米丸子,我知道那家店的手藝不易學來,他這麽笨,應該是苦苦求了很久。
我不知道世界上除了這個傻瓜還會有誰拿一生的休假換我一天的笑容,他說我的快樂是他最好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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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吻了我。
我原以為我會覺得惡心到反胃,因為我從未吻過除林楚窈之外的人,我可以接受肌膚之親,但唇舌之交只能留給心愛的人。但他冰涼的嘴唇印上來的時候,我并未覺得反感,也沒有要狠揍他一頓的厭惡感。
我開始害怕,怕自己被他的溫柔再次欺騙,雖然我有自信不會喜歡他,但久違的溫暖是最致命的陷阱,甜蜜的呵護背後往往暗藏尖刀。在江湖上混跡多年,背叛和陰謀見得太多,也就忘記了人性的本貌。
我本能地想傷害這個對我好的人,我想揭穿他的僞善,希望他不要來融化我,不要改變我的生活,生日那天燦爛的笑容本來就不應該屬于冷酷的人。
于是我開始很殘忍地刻意傷害他,我希望這個正直明朗的男孩能夠離我遠一點,我們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我也不想讓自己在意他,應該是強迫自己別去刻意關注他,所以我選擇讓他遍體鱗傷,讓他恨我,這樣他就不會過來打擾我了。
我知道自己毀了他的自尊,同時也毀掉了他心中最明媚的那道陽光,但我別無選擇。
直到祝洛纨來找我換人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是多怕他離開。我早已猜到是祝洛纨陪他練功,但一直不敢确定,畢竟祝洛纨是曾經把他打到遍體鱗傷的人,我也不敢去想他們那幾天住在一起都幹了什麽,所以當祝洛纨真的來找他時,我內心所有的疑惑和猜測都化為了恐懼和憤怒。
讨厭他和別人在一起,這是我第一次對男寵産生占有欲,我知道這樣對我很不利,這意味着又誕生了一件可以牽制我的東西,而我這樣的人,是不允許有弱點的。我自私的只想讓他永遠喜歡我一個人,我可以肆意□□他、踐踏他,但他不能不要我。
我又一次傷害了他,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我看他烏黑的眼眸漸漸沒了焦距,變得空洞無神,然後他說,他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但他希望馬上死掉。
會讓我産生占有欲的人只有他和林楚窈,林楚窈是因為不希望別人傷害他。而蘇梓彤則是不希望他被別人觸摸、和別人親近。我無法解釋為什麽我不會他但會有這樣強烈的占有欲,甚至看他被別的人觸碰比看林楚窈更能讓我失控,也許他說他喜歡我,所以我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了所有物,讨厭別人碰我的東西。
之後就是武林大會,趕到華山之巅還有一月之久。我們啓程之後,找了間小酒館住下。我覺得有些悶,便出去亂逛,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破廟,我正想繼續往前,突然發現裏面躺着個人,走過去一看,居然是玄德。
我摸了摸他的鼻息和脈搏,發現已經斷氣了,但屍體尚溫熱,我倒吸了口涼氣,是誰有這樣的能力殺害這麽德高望重的長者?我因為與他交過手,知道此人光明磊落,剛正不阿,所以心下佩服,暗暗想,若是兇手還在附近,我定将他碎屍萬段為方丈報仇。
沒想到突然有一幫少林弟子找了過來,我心想,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若多說無益,又何必解釋?我無視他們的謾罵,很快人群湧了過來,多是少林弟子,還有一些江湖人士,我想,這下結的仇深了。
他們誤會我也并非無理取鬧,在場的只有我和一具屍體,而我又是即将與玄德交手的人,被懷疑要趁其不備取之性命然後一舉稱霸武林也合乎情理。我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更不理會他們的非議,但我讨厭被冤枉,高傲的人受不得半點委屈。
我沒想到的是,林楚窈也來了。我原以為他與我朝夕相處了十年半載,應該對我的為人一清二楚,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他一定會為我說話。
但我錯了,他卑微的道歉讓我覺得我真的像是殺了人一樣,但我沒有。
他不信我,我原以為他一定知道,我不會做這樣下流的事。
我好想問他,為什麽不信我,我在他心裏是不是真的是如此下作的一個人?
當時直覺鼻頭很酸,我努力忍住不做丢臉的事情,但是心裏一片空白,連這個對我了如指掌的人都不相信我,還有誰會站在我這裏,還有誰願意為了我與少林為敵?
然後那個清瘦的身影站了出來:“我相信他”人們紛紛回頭,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種膽量來忤逆澄觀。蘇梓彤好傻,相信我可以在心裏相信,為什麽要站出來,這分明是找死。
也許他只是想讓我好過一點,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換我的一點依靠和慰藉。
急火攻心,晚上我便內燃了,身上燒的火熱,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大腦一片空白,難受得近乎昏厥。朦胧中記得有人将我抱起,焦急的帶我去治療,之後的事情我就全都忘了。
醒來時,我感覺一直儲存在內心中的那股邪氣被驅散了。我的內燃徹底治好了?我有些不敢相信,連忙轉身看枕邊人。
林楚窈。
心中自責地不敢相信,為什麽他要救我?他知不知道服下了萬寒丹的人只能活到四十歲,而他若死了我絕不肯獨活?愛戀和感激讓我無法自持地吻了他,我愛的人也愛着我,何其幸運!
那時暗暗對自己發誓,從今天開始心裏只可以放林楚窈一個,我要珍惜他一輩子,絕不負他。
由于确定了心意,我對蘇梓彤愈加冷淡,甚至為了換來林楚窈叫他去給祝洛纨侍寝。我知道這樣做很無理,因為沒有人可以蠻橫霸道地因在內心裏想讨好一個人而故意□□另一個人,但我這樣做了。
說實話,我後悔了。看到蘇梓彤穿女裝的樣子,心髒漏了幾拍。雖然我從未稱贊過他,但他一定不知道,我看到他略施粉黛的一剎那心中像被一縷陽光照亮了。他有着比任何女子都優雅的身段,比任何男子都俊美的相貌。但是這個人,今晚要和另一個人上床。
想到這個,胸口難受得無法自已,他是我的男寵,我的玩具,是我的東西,他不能屬于其他人,不可以。
祝洛纨沒有騙我,林楚窈果真娓娓而來。我們照例相擁,親吻,但我卻覺得有一股力量使得我沒辦法專心地注視眼前的人。更甚的是,交歡之時,林楚窈的臉居然幻變成蘇梓彤化妝的樣子,我無法自拔地深吻身下的人,明明與深愛之人待在一起,滿腦子卻都是那個男寵的影子,也許是嫉妒和占有欲讓我如此失控吧。
林傾城視角5
又是一年中秋,我最害怕的時候。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每年我都會在月圓之時散功,這意味着手無縛雞之力的我要在敵人雲集的天下度過一天,随時可能成為被人瓜分的魚肉。
我想,若今年不能趕在那天回府,必定兇多吉少。我的散功從來都是無人知曉的秘密,因為這是我的弱點。這些年因為練習邪功的緣故,眼眸越加湛藍,若是沒有中秋,我恐怕都要忘了我原本的樣子。
是夜,随着月亮越來越圓,我看着銅鏡中眼睛由藍變黑的自己出神。我把自己鎖在房間,希望難熬的今天快點過去。有人說,越怕發生的事情,越有可能發生,果然,門外一陣打鬥聲,我聽出大事不妙。
其他人拖住了追兵,蘇梓彤帶着我逃命。我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的逃亡,因次我更加害怕成為弱者,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叢林,無能之人注定滅亡。
我的秘密也第一次被人發現了,不知為何,因為是蘇梓彤,所以我表現得十分淡然,也許換做別人我就無法毫無保留的信任了。蘇梓彤安靜地替我烤着兔子,不知為什麽,雖然弱點被他一覽無餘,但我卻十分安心。
突然渴望讓身邊這個人了解我的一切,散功之後邪氣盡失的我,究竟是什麽樣子。我想只有他願意靠近殘暴的我,願意聽我說我想說的話。如果一個人可以包容你最差的一面,你又有什麽理由拒絕把最好的一面也給他?
雖然他害羞木讷,羞于言表,有時候反應還慢吞吞的,但我能看透他玻璃般的內心,正如他現在看透了我一樣。突然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在心中發誓過此生只會愛林楚窈一個,為何偏偏在這時候動搖了,是否人最脆弱的時候情感的忠誠也是最脆弱的?
旁邊的人眼睛黑得明亮,側臉被單薄的月光勾勒出一道美麗的輪廓,我看着他許久,仿佛中了邪。我突然很想知道,要是我不是林傾城,不是武林霸主,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他會不會像現在一樣愛我。要是我的一切都化為烏有,他還會不會遵守他本初的承諾。
他的回答至今萦繞在我耳畔,久不能散。他突然有點怯懦地湊過來,似乎想吻我。事實上,如果他真的要這麽做,我絕不會躲。
但他沒有。
我看着他略微失落的表情,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若沒有林楚窈,我定會愛上他。
如此美好的氣氛并未持續很久,粗野的呼喊撕破了夜晚的寧靜,我最讨厭的人出現在了我面前,揚言要侮辱我,但我卻一點回擊之力都沒有。他用髒手碰了我,我只覺得胃部一陣難受,幾欲嘔吐。
就當我認命地認為我今晚一定要被這個龌龊之人玷污,就當是被只野狗咬了的時候,蘇梓彤突然走了出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故作風騷的樣子,換做是誰估計都會把持并不在吧。果然,奪魂是好色之人,見蘇梓彤也細皮嫩肉,并且聽話,他立刻決定要在享用饕鬄大餐之前來一份可心的甜點。
但我心裏卻如萬只螞蟻啃食般難受,我甚至寧願他們淩辱的是我,也不想看到他們用髒手碰蘇梓彤。我可以髒,但我不忍心看如此透明的他被污染。
但是那還是發生了,我眼睜睜地看着蘇梓彤故作鎮定地脫下衣服,去讨好那個混蛋,眼睜睜地看着他被殘暴的侮辱,但我什麽也做不了。
我原本不知道他到底能為我做到多少,可現在我知道了。當看到他滿身狼狽地縮到地上,眼神失去光芒,有些怯懦地想來摸我,卻又像被燙到一樣縮回了手,我心就一陣揪疼。我毫不猶豫地抱起他,用一個除了林楚窈以外其他人都無權得到的吻告訴他,他一點兒也不髒。
雖然吻了他,但我固執的堅信,我對他的感覺一定只是愧疚和憐憫,與愛無關。
有蘇梓彤陪伴的日子過了很久,久到我認為這種陪伴理所當然。
然而又一件深深打擊了我的事發生了:林楚窈要成婚了。女方門當戶對,按理說我應該替他高興,雖然知道他一定是愛着我的,但我還是為這個消息寝食難安。他說,世間的非議讓我們不能一直維持這種關系,所以他要為自己正名。
我突然想起了蘇梓彤,雖然一直傳言他是我的男寵,但他還是敢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時候站出來說“我相信他”,敢對任何人承認他喜歡林傾城,這種坦誠很可愛。
但我最後還是失去了他,與其說失去,不如說是放棄。
在那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林楚窈和他選擇一個,我根本不用考慮。雖然我不喜歡讓別人碰我的東西,但他畢竟只是東西,我喜歡他的幹淨,跟無故喜歡幹淨的被褥和明朗的陽光一樣,并不是什麽不可或缺的東西。
也許跟他不會再見面了,我自信地覺得,找個像他一樣的新男寵代替我就一定能夠很快忘掉這個人。
但我錯了。
他走了之後,我又挑了好多個很幹淨的男孩,每一個都是未經人事的處子。我為他們每個人都起了名字,“蘇梓彤”。甚至拿面具為他們易容成蘇梓彤的樣子,但贗品畢竟是贗品,後來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就都給摘了。
我用對待蘇梓彤的方式對待他們,讓他們每個人去給我買封禪街的糯米湯圓,買回來的都很精致,但大多數我吃了一口就扔掉了。起初是因為想折磨蘇梓彤而讓他跑很遠的路給我買糯米湯圓,後來漸漸的只能接受那種口感了,吃了那麽多年,無論我什麽時候想吃他都會去買,是不是封禪街的我一嘗就知道。
我把弄虛作假的人全都趕了出去,剩下真正到那兒買湯圓的男孩只有五個了。我繼續用對待蘇梓彤的方式對待他們:提出各種無理取鬧的要求,脾氣陰晴不定,時常譏諷并且挑剔。很快,又有三個男孩受不了我的差遣逃跑了。
剩下的兩個,雖然很努力地聽着話,但是只單是眼神,就無法和蘇梓彤相比,我煩躁的把他們遣散了。剩下的時間,我一直在想他們和蘇梓彤比到底缺了什麽,後來發現,這種要命的差異僅僅就是因為,全世界只有一個蘇梓彤。
但獨一無二的那個蘇梓彤,原本屬于我的那個蘇梓彤,他現在在另一個懷抱裏。
林傾城視角6
我沒想到,沒有蘇梓彤在旁邊,日子會難熬得如此磨人。
蘇梓彤走後,我一身的精力都用在林楚窈身上,但與他卻愈加聚少離多。他熱衷官場,名望和地位越攀越高,而我只能默默祝福他得到他想要的,我知道自己沒資格要求他多在乎我一些,除了對蘇梓彤,對任何人我都不敢提出那樣無理的要求。
寂寞和孤獨在夜晚就會幻化為思念。我開始瘋狂地想起以前的事,那些年那個纖瘦的身影,他為我的事情奔波而狼狽不堪的樣子。想知道他這幾個月來都在做些什麽,過得好嗎,胖了沒有。我也開始瘋狂地怨恨祝洛纨,無恥地霸占着我的東西,但仔細想想,蘇梓彤已經不是我的所有物了。
我開始懷疑,我對這個男寵放的感情太多了,無論同情還是別的。如果是墨梅走了,對我來說不過就是清風拂過。因為每天都發瘋似地在揣測蘇梓彤在做什麽,我越來越難受,但這種難受又無從述說。也許他和別人擁抱了,接吻了,甚至上床了。雖已與我無關,且本來就理所當然,但我還是覺得心裏悶得生疼。
蘇梓彤滾蛋了,我覺得呼吸都不太順暢。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下意識地認為林楚窈是一壺美酒,而蘇梓彤是普通的米飯。美酒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米飯卻是必需品。很多次與他人交好的時候,我腦海中都是蘇梓彤的身影,而少部分時候是林楚窈的,很快卻又變了回去。
蘇梓彤絕對是一瓶毒酒,剛開始喝并沒有感覺,飲上多年才知道劇毒噬骨。我想,不管如何我都得忘掉這個人,過客畢竟不是主角,我的心不能有留給他的縫隙。
林楚窈還是常常不在,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更讓我難過的是,他每天盡管再忙都會抽出一些時間陪伴他的未婚妻,而不是我。我無聊的時候,就會畫林楚窈,以前下筆如有神,幾乎不用用力去想,憑着感覺都能把他畫得栩栩如生,但現在要花好大的力氣去想他的面容。有一次我迷迷糊糊地畫完了,只覺得畫中人親切而熟悉,再仔細一看,竟是蘇梓彤。我吓了一跳,連忙把畫撕了。
要滾出我的生命的人,不配出現在我的畫上。
晚上我幾乎都是一個人睡,有時候會喚墨梅來陪伴,但卻覺得越來越無趣,林楚窈有時候也會來,他幾乎是一過來,我們就瘋狂地做,然後他第二天離開。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幅空殼,所有的動力和青春都被榨幹。
又過了幾個月後,林楚窈大婚了。我難過得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選擇不去參加婚禮。因為要向他敬酒并且祝福他們白頭偕老,我做不到。林府比任何時候都喜慶,爹娘都為林楚窈抱回一個又乖巧又伶俐的媳婦歡喜,也許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不替他高興,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愛了半輩子的人就這樣成為了其他人的丈夫。
于是我躲進了只屬于我的空間裏,和黑暗待在一起比較好受,并且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屋內四處布滿了林楚窈的畫,我随手拿了一張,癡癡看着。
突然一道光照了進來,我有些詫異,後來漸漸想起來,知道這兒的還有一個人。心力交瘁,在心裏曾經吶喊過千萬遍想對他說的話,卻一時語塞。
然後這個人告訴我,他還愛我,但與別人接了吻,上過床。一股怒火頓時湧了上來,我最害怕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他被別人碰過了。我努力佯裝平靜,背對着他想讓自己情緒不要起伏的太過明顯,但是——
怎麽可以?
你的肉體出軌了,有什麽資格再回來關心我?我用刻薄的語言下了逐客令。他一聽,丢下了一句“保重”後默默離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最後一個能無條件陪在我身邊的人,也被我弄走了。
如果說老天給你開一扇門,就會關一扇窗的話,我寧願立即失去容顏和武功,換回我本應獲得的一切人間的溫存。
他走後,我又陷入了糾結的思念和對林楚窈成家後的悲傷中,漸漸狼狽而沉淪。我偷偷打聽着蘇梓彤的消息,只知道幾個月後,他離開了祝洛纨,四處漂泊。
我聽到這個消息只有一個想法:天助我也。既然他現在不屬于任何人,我就有機會把他找回來。
我對整個冽月教下了密令,搜尋此人,一旦搜到就要立刻通報。我畫了一幅蘇梓彤的肖像給他們,希望他們能找到。又過了幾個月,有人告訴我一座青樓裏的一個打雜的似乎也叫這個名字,但是長相實在太不一樣,是個又醜又髒的小老頭。
我想,我應該去看看。
到了那家青樓,我直接拍了幾兩銀子在桌上,老鸨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看到我的時候驚訝了一下,畢恭畢敬地問我需要什麽。我問她:“此地是否有個叫蘇梓彤的人?”老鸨面有難色地說:“有是有,可是少爺找他幹什麽?他就是個髒兮兮的流浪漢,只能幹點苦力活。”
流浪漢?我心裏震動了一下,突然,一道黑影從大門口閃了出去。那是一個穿着破舊粗布的身影,頭發和胡子蓋住了整個臉,我看不清。但我還是默默跟上了他,在離他很遠的隐蔽地方。
突然,我發現還有人也跟着他,是祝洛纨的手下,我并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難道是把他抓回去?開什麽玩笑,他已經不是你的東西了。
我在很遠的地方看到那幾個人把那個髒兮兮的男人圍住,然後他們好像說了些什麽,就開始刀劍相向。那個被包圍的男人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我想,沒有武器還敢跟人硬碰硬的,也只有學過我自創武功的人了。
很顯然,雖然他武藝高超,但是還是無法以一敵多,很快處在下風,我知道他一出手就得殺人,但是他還是盡量不取人性命,小心翼翼地跟他們抗争。不想殺人,還想活命?真是異想天開,我看着那個人漸漸體力透支,最後轟然倒地,終于出手。他若是清醒,定不肯這樣乖乖跟我回去。
他醒了,看到我很是驚詫,也許是奇怪為何他這幅德行我還是能夠認得。
別傻了,跟你在一起待了那麽多年,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何況只是髒了一點?我突然覺得他這個髒兮兮的樣子很可愛,并且不希望他把胡須和頭發剃掉,這個誰也看不上的蘇梓彤,就只能跟我在一起了。
至于怎麽把他重新變成我的所有物,再簡單不過。我想怎麽做他都得順從,我索性在他背上刺了我的名字。
你再也別想從我生命中跑掉。
玩弄
我回去之後,林傾城變本加厲地玩弄我。
以前只是霸道無理地差遣我,陰晴不定地對我,現在卻是經常做一些讓我誤認為他喜歡我的事,我可以接受他欺負我,不可以接受他戲弄我。
比如他逼我每天都陪他睡覺,做的時候直勾勾地盯着我,讓我看自己在他藍眼睛中的影子。他不再像以前一樣長驅直入,而是玩味的挑逗得我無法自持後,再一舉拿下。有時候在我給他做東西吃的時候他會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環住我的腰,在我轉頭看他的時候印下一個吻。
這樣的日子過多了,我的妄想和錯覺越來越猖狂,于是我有個早上趁送早餐時傻乎乎地跑到他跟前,跟他說:“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他瞟了我一眼,戲谑地回答:“我這輩子只會喜歡林楚窈,你忘了嗎?”
又碰了一鼻子灰,這可能是我一百多次表白失敗了把,以至于被這樣羞辱,我都不會感覺難過了。反正我已經習慣喜歡他,他也習慣不喜歡我了。
至于林楚窈,有一次他回到林府看到了我,便吃了一驚。我想,有一部分原因是林傾城那個變态不讓我削發剃須,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奇怪我是怎麽回來的。林楚窈試探地問:“蘇梓彤?”我冷淡的應了聲。
他滿面春風地朝我走來,還附上關心的笑容,對我噓寒問暖。可能因為對這個人沒什麽好感,我總覺得他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僞善。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拿手摸我的臉,還用很溫柔的語氣問:“胡子怎麽不去剃掉呢?本來那麽清秀好看。”此舉簡直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淡淡的回答:“有人不讓。”他笑着說:“我知道,哥哥最壞了,我去跟他說。”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我回去之後,只要林楚窈過來,他都對我好得可怕,我想,我也太過分了,居然對一個如此待我的人存有那樣狹隘的偏見。他應該是林府上下對我最溫柔的人了,我想我應該卸下我的嫉妒,好好祝福他們倆。
然後,我想應該把我現在的想法傳達給林傾城,他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常年糾纏着他的偏執狂,現在終于想開了。
在林府待得悶了,我就會去找杜翰。他還是我最好的哥們兒,不過現在已經是聞名天下的大俠了,我親眼看見他帶着妻子為弱勢者伸張正義,把得到的錢都捐給了村子裏吃不上飯的黃發垂髫。
我真的很羨慕他,過着平凡的生活,做着不平凡的事,把心思和精力花在那些幫助別人拯救社會的大事上,而不像我整天矯情地糾結着那些兒女情長。跟杜翰一比,我簡直就是出不了門面的小媳婦,每天只會圍着林傾城轉,胸無大志,目光短淺。
杜翰的妻子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俠,杜翰明顯有些妻管嚴。每次看他們甜蜜的打情罵俏,我便會覺得這才是常态。為何我要喜歡一個男人,還是我永遠不可能得到的男人,如果我喜歡的是女人,找份踏實的工作,生兒育女,不染指江湖的打打殺殺,平平靜靜的過好日子,那該有多好?
有一次随林傾城出去,路上碰到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腿似乎受傷了,一直流着血,估計是因為沒辦法回家,正在嚎啕大哭。林傾城皺了皺眉就想趕快走掉,我下了馬,蹲下身幫她擦了擦眼淚,笑着問:“小姑娘,你家在哪兒,我帶你回去。”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村莊。
林傾城覺得很麻煩,對我說:“蘇梓彤,我們不經過那兒,別多管閑事。”我看了他一眼,抱起小女孩,說:“就只要一會,拜托了。”我帶着女孩上了馬,把她送回了家。女孩甜甜地拉着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還說:“叔叔,等我長大了,我就嫁給你。”我笑着逗她:“好啊,那你趕緊長大,叔叔等着娶你。”沒注意到身後林傾城微微皺了眉頭。
我從那件破舊的土坯房中出來,看到了面無表情的林傾城,我朝他憨笑了一聲,說:“我們繼續趕路吧?”林傾城冷冷地說:“救個人就海誓山盟了,你也真夠多情的。”我沒有回答。
兩個人默默騎馬走了很久的路,誰都不肯先開口說話。我想了很久,決定現在把我的想法告訴他,我做作地笑了兩聲,然後對他說:“少爺,我想娶個媳婦了。”他虎軀一震,停下來看着我,然後有些激動地問:“就因為剛剛那女人說要嫁給你?”我搖搖頭,對他說:“我一直纏着你,也會成為你和二少爺之間的障礙,要是我成家了,少爺耳根就清淨了。”他沒有說話,我又繼續說:“我現在真心地祝福你們,好好在一起。”
“夠了!”林傾城朝我吼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那麽激動的吼叫聲:“你受了什麽刺激?什麽真心祝福?我們不需要你的祝福!!”我被他這一吼,覺得很尴尬,便小聲地說了聲:“也對……算我多管閑事,抱歉……”他有些惱怒地看着我,厲聲說道:“我要是再聽到你說你要成家,我就閹了你。還有,不許放棄追求我。”
林傾城真的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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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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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