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要丢下我什麽的,真是太忠心了。”我聽完心裏有點難受,我一直是以為自己忘記了的。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祝洛纨尋妻的事情也早已消失在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中。

偶爾我在青樓裏也見過男妓,多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指明要的,把銀兩拍在桌上,老鸨就會帶來幾個年輕力壯的帥氣男孩,摟着那些富态的老女人上樓。有時候也有一些特殊癖好的大老爺,偷偷在老鸨耳邊嘀咕幾句,幾個嬌媚青澀的男孩就會被喚出來接客。

至于我,因為看起來又老又醜,沒人問我年齡,也沒人讓我陪酒,我只負責打掃或者幹重活,連老鸨看了我都有些嫌棄。我故意把胡子蓄起來,用又亂又髒的頭發蓋住臉,盡量不被任何人認出,客人多的時候,我就易容,拿豬皮貼在眼睛上,看起來更加滄桑,估計所有人都會覺得我是來這兒糊口的老頭兒。

離別孕育着下一次邂逅,後來,我遇見了祝洛纨。

追殺

我的确遇見了祝洛纨,地點是在青樓。

看到他的時候眼睛有點酸痛,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來這個地方,而且再次見他之時我只覺得天翻地覆。

他笑的浪蕩,大聲對老鸨喊:“把你們店裏最漂亮的姑娘給我叫出來,爺有的是銀子!”說罷直接拍了一張銀票,老鸨眼睛都瞪直了,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方豪爽的客人,趕緊叫了一大幫姑娘。

祝洛纨一個個挑着,還不時調戲一下,那些姑娘看見稀有的帥氣客人,只希望幸運會降臨到自己頭上。一個個争奇鬥豔,試圖在祝洛纨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最後祝洛纨點了五六個姑娘,張開雙臂盡數摟入,他的手下也要了幾個,跟他一起進了一間上房。

心有點疼,這是以前把我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那個人麽,為什麽才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可以如此随便地和女人打情罵俏?以前的海誓山盟難道都是假的嗎?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走到了他們的房門口。裏面傳出了女人嬌嗔的呼喊聲:“爺,您喝酒呀。”“爺,下次還要點我啊!”然後是祝洛纨戲谑的聲音:“叫哥哥,來,好好伺候着。”明明是熟悉的聲音,卻是陌生的語氣。

“教主,那個人說要回去找他大少爺,這幾個月都是玩您的的時候,我差點沒打死他,還好他跑得快!”“是啊,他還說他就是林傾城派來使您玩物喪志的,還說要把我們全部弄死呢!真是賤人!”“少爺,這種人早滾早好,一點兒也不可惜。”他手下的聲音從房子裏傳出來。

“不說這個了,喝酒!小燕,來給哥哥抱抱。”

我在門外聽得險些落淚,我不喜歡哭,但是我受不了委屈。他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我好想沖進去跟裏面那個唯一珍惜我愛護我的人說,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是被趕走的,我不想走,我還想留在你身邊,雖然我還喜歡林傾城,但是我想跟你好好過。

突然覺得有好多話如鲠在喉,委屈、悲傷、憤怒驅使我不受大腦控制地推開了門。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暴露在祝洛纨他們面前了。

Advertisement

祝洛纨看了我一眼,嫌棄地說:“你壞了大爺我的好興致,還不快滾!”

他已經認不出我了。我現在真的已經醜到讓這個愛了我好幾年的人看見了我還無法認出的地步了,也有可能他已經因為仇恨忘了我是誰,他對我的喜愛已經轉變成了厭惡,或許我不該再出現在他眼前。

特別是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左右懷中都各摟一個女人,環肥燕瘦,而我只是個邋遢的流浪漢。以前以為我化成灰他都認得,現在才知道,只是沒有削發剃須,就已陌生。

我看看他的手下,同樣一臉鄙夷,紛紛跟腔:“快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我鼻子一酸,淚水就滾落了下來,低聲說了句:“抱歉。”然後關上門,施展輕功快速逃離了那個地方。

祝洛纨在原地愣了幾秒後,仿佛意識到了什麽,畢竟只是相貌改變了,聲音依舊。他推開懷中的女子沖了出來,大喊:“等等!!”我早已不知所蹤。

青樓不能待了,我知道祝洛纨一定在那兒等着我回去,而我不想見到他。

我掐指算算,今年二十二了,林傾城二十五,至于祝洛纨幾歲,我大概沒興趣知道。剩下的十八年我該怎麽過,我得計劃一下。

我在沉思中走到了荒郊野嶺,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身後跟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

直到他們漸漸把我圍了起來,我才有所察覺。我第一個反應是,這群人一定是土匪,後來想想,不對,土匪憑什麽劫一個拾荒者。仔細看了看那些人的面貌,才發現那些就是今天和祝洛纨一起去青樓的火麟教的人。

我被團團圍困在中間,周圍散發着殺氣。“有何貴幹?”我冷冷地問。“你這賤人,難道又想出現在教主面前?他現在好不容易要變回原來的教主,我們不會準許你再去打擾他的!”“我沒有,你們那樣污蔑我,你以為我還能回去?”“廢話少說,你回去了跟教主一說我們都得死,所以現在我們要滅口!看刀!”剎那之間,他揮刀沖了上來,我一驚,側身躲過。

旁邊的人紛紛拔刀,那些好賴也是火麟教的人,身手都不凡。我縱使是學過林傾城精湛的武功,也最多以一敵三,包圍我的有五個人,我估摸着兇多吉少。

算了,聽天由命。

我飛快騰空而起,吸起地上的幾塊石子,打向那些揮刀來襲的人,他們用刀掩之,刀被打出了洞。幾個人一起上,我還真有些招架不住。

我費盡心力對付眼前的三個人就應接不暇了,後面的人趁機在我背心一砍,我閃不過,手臂被砍了一刀,頓時血流不止,浸濕了布衣。他們看我傷了,便更加猖狂,我操起一根樹枝,直戳向一人面門,他一閃躲,我順勢一掌,把他擊出好遠,他捂着心口,吐出了幾口血,傷的不輕。

其他人蜂擁而上,不知是誰又趁機看了我一刀,正中背部,我慘叫一聲,跪倒在地。有個人揚着刀就來殺我,我撿起一個小石子丢去,他撕心裂肺地叫喚了一聲,血濺了一地。

林傾城的武功式式都是殺招,我盡量不想殺人,所以撿小石子丢,但即使這樣,威力也足夠他們下半生殘廢了。

剩下三個人,而我重傷,我吃力地招架他們的攻勢,因為一直動着,傷口越裂越大,血流成河,一直順着我的背流到了我腿上,然後順着腳踝低了下去,地上綻開了一朵朵血花,妖豔而驚悚。

由于失血過多,我的視線漸漸開始模糊,手腳也開始無力,我勉強躲過他們的攻擊,再也沒力氣主動進攻,我頓時覺得也許就會命喪于此。

仿佛只有快要死了,我才能最清楚地正視自己的感情。視線越模糊,意識卻越清醒。我現在清楚地知道我領死之前最想見到的不是祝洛纨,而是那個冷冰冰的林傾城,我一直以來從未把愛情分一點點給過祝洛纨,一直都深愛林傾城。

我還意識到我現在非常想他,這幾年都非常想。我開始後悔那時候說過放棄林傾城,下半輩子跟着祝洛纨過的話,林傾城在我心裏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誰都無法替代。我說想和他白頭到老,只想和他,別人不成。

我不知道為什麽人之将死才開始坦誠,之前一直騙自己可以愛上別人,即使無法愛上也可以和不愛的人相守一生,現在發現這種話太可笑了。我清醒地知道,我就是只願意跟林傾城在一起,非他不可。

所以我長期以來一直無法釋懷的心結,在臨死前解開了。我漸漸不想再反抗,也無力再反抗。

重逢

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身體,我倒了下去,身上過多的傷口潺潺流着血,我的眼睛還睜着,看着地上一片耀眼的猩紅。

火麟教的人看終于把我擺平了,他們每個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一個人走到我旁邊,高高舉起刀,猛地往下插——突然,刀身瞬間化為晶瑩的粉末,消失在一股強大的氣流中,接着那人就被彈飛了很遠,沒了氣息。

其他幾個人臉上都是驚恐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反應,也一命歸西,每個人太陽穴上插着一根又細又小的樹枝,精準至極,以至于枝枝致命。我殘存的意識和疼痛的肉體告訴我,我還沒死。

眼前出現了一雙精致的鑲金皮靴,接着我被 抱了起來,然後就意識模糊了。

醒來的時候,我在一間客棧裏,有個老郎中在給我把脈,然後他站起來,對門口的人說了什麽,留下了幾幅藥就走了。

“要是我沒來,你就死在那裏了。”天籁般的嗓音令我全身都僵硬了,我想坐起來看看是不是我聽錯了,但是一動我就痛得撕心裂肺,哀嚎了一聲。“別動。”他走過了,把我摁下去,然後湖水般的藍眸擒住我的臉緊盯不放。

“發生什麽了?”他問。“就是……呃……得罪了一窩土匪,被打了……”我支支吾吾的,不敢告訴他真相。“那些都是火麟教的人,別裝傻。”“呃……我被甩了。”我盡量想用簡略的語言草草帶過。

“因為你把祝洛纨的時間都占了,所以被他的手下趕了出來對吧。”林傾城果然聰明絕倫,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你還回去麽?”他看着別處問我。“不了吧……”“日後有什麽打算?”“随便找個打雜的活,能糊口就好了……”我低下頭,像小媳婦一樣抓着被子喃喃道。

“回來。”跟趕我走的時候一樣,都是不容反對的語氣,與其說征求我的意見,不如說根本就是命令。“回到我身邊。”

“不要。”林傾城想都沒想過我會拒絕,所以他看着我的眼裏充滿了驚訝。大概他以為我會像喪家犬找到主人一般谄媚的答應,趕緊黏住他不放,他以為我會對他讓我再次回到他身邊的邀請感恩戴德。

但是即使我的感情再卑微,人也有尊嚴,我并不能被這樣随意丢掉再随意撿起。“我不想覺得自己很廉價……我有起碼的自尊……我不想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何出此言?”

“我在你身邊待了五年,你仍然能随時不帶感情地把我丢掉,那我可以權且埋葬這五年的感情和付出,所以我離開了。現在你無聊了,想勾勾手把我喚回來?雖然你是我的舊主沒有錯,但我不是你的狗。”想對他說的話,以前不敢開口,現在我已經能毫不結巴的一字一句對他說出。

林傾城沉默了,過了好久,他猛地靠過來,摁住無法動彈的我,狠狠吻了下去。唇舌交織中,我又覺得像是做夢,林傾城的香味就在那麽近的地方環繞,而我卻仿佛隔了萬重山水。我一直都記得,林傾城讨厭非戀人的親吻,而我一直都知道,林傾城不喜歡我。

所以我一直無法理解他心血來潮的吻,只感覺那就像一種對我的捉弄和嘲諷。

林傾城發狠地啃咬着我的嘴唇,掠奪地吮吸着我口中的津液,我一時喘不過氣來,任憑他吻着。這是我以前夢寐以求的事,真的發生的時候卻感到深深的無奈。

接着林傾城放開我,開始剝我的衣服,我沒有反抗。他順理成章地進入了,在我體內貫穿,我咬牙忍着,傷口開始崩裂,他意識到了什麽,動作慢了下來,輕輕吻着我,身體還在我體內慢慢律動。

“蘇梓彤,我要你補償我。”他在我耳邊喘息着說,沒有停下胯部的動作。我聽得一頭霧水,盡心盡力對他好的是我,被甩的是我,一廂情願的也是我,我到底欠了這個人什麽?感情債?不要開玩笑了,他不可能對我産生任何情感,包括憐憫。

“疼……”我冷汗流了滿身,混着血水浸濕了床單。他這才停下來,低聲說句“對不起”然後拿繃帶幫我把傷口包紮好。

接下來的氣氛很是尴尬,他藍的妖冶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我,開口說道:“從現在開始,你還是我的,不準回去。”“我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了……”我反駁,他冷笑了一聲,說:“反正你敢走一步,我就挑斷你的手腳筋,讓你這輩子都只能待在床上。”我不敢說話了,因為我知道,林傾城這種心狠手辣的人,說到做到。

“你為什麽跟他上床?”林傾城問。“我是他的人啊。”我漫不經心地回答。林傾城沉默了幾秒後,陰森森地說道:“你以後要是再敢這麽說,我把你的舌頭割掉。”我一下就乖乖閉了嘴,提防地看着他。

“以後除了我,誰都不可以碰你。”語氣同樣是命令。“我不可能喜歡你,但是你得一輩子愛我。你欠我的,蘇梓彤。”我心裏就憋屈了,怎麽有人可以這麽霸道這麽無賴,憑啥我要愛一個不可能的人,憑啥我得一輩子追逐他,當我是白癡麽?

我的确是白癡,世界上最偏執最死心眼兒的白癡。

然後他把我翻了過來,拿起一根又細又尖的刀,在蠟燭上燒得又黑又熱。“你要幹嘛?”我頓時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在這個屋子裏的只有我們倆,而據我了解林傾城并沒有自虐傾向。他不會得不到就宰了我吧……不過他要宰了我應該也用不上刀子。

“你是我的所有物,得做個标志。”接着,他拿着刀走來,把我翻過來。我突然意識到了這個變态的家夥要幹嘛,“不要……”我明白此時的反抗十分蒼白。他點了我的穴,我動彈不得,只能從喉間迸出斷斷續續的哀嚎。在我殺豬般的慘叫聲中,他在我背上刺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城”字,我緊緊抓着枕頭,汗流浃背。

刺完字,他十分得意的站起來抱着手臂欣賞自己的作品,還有自己被标志了的玩具。然後粗暴地扯着我的頭發,讓我的臉朝向他:“從今以後你是我的,知道了嗎?”我艱難地點點頭,他邪氣地笑了一下,吻了吻我的額頭。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我又成了他解悶的玩物,他又成了我可望而不可即的神,愛我的那個人又離我好遠好遠,我又住回了那個充滿回憶的府邸。

有時候我好想哀求他,對我好一些,畢竟我的生命足夠可以讓他糟踐的長度。但是又一想,我救他的事情他應該心知肚明,若是想要好好待我何必我來提醒?但是不說出來我覺得憋屈,說出來又顯得矯情。

于是我覺得應該旁敲側擊地提醒他,即使不愛我,也可以別再欺負我,讓我好好活完剩下的十幾年。

林傾城視角1

所有人都說,我是一個傳奇。

我自三歲開始習武,六歲當上幫主,十五歲離天下第一只差一步之遙,十八歲稱霸武林。大家都說,老天賦予這個人如此完美的外貌,就必定會奪走他一樣東西。

不錯,我喜歡林楚窈。至于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那就要從很小的時候說起了。

我幼時便博覽群書,所以成熟的也比同齡人早。三歲時就已經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林楚窈則與普通人無異,剛開始我還挺煩這個天賦與我相差太多的弟弟,但漸漸地,家族和江湖很多事情血雨腥風,我會很自然地去替他承擔,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保護他的習慣。

我不喜歡人,相比起人,我更喜歡植物。因為植物不會說話,不會勾心鬥角,即使有些植物可以奪取其他植物的性命,也是正大光明地競争。所以我不喜歡過多的接觸別人,甚至包括我的父母。

我很小的時候就自己偷偷練武,因為練習正派武功需要很長的時間和很深厚的內力,所以我選擇了一條捷徑。我的武功可以說是融彙了各種邪門的招式,小時候我只要是見到殺人不眨眼的手法,就會想方設法學到那些招式。

有一天我外出偷藝,遇上了一個瘋道人,他給了我一本心法,讓我萬萬不可傳與別人,我看了一遍後,便把那本書燒了,從此習武更加得心應手。

我對自己十分狠毒,嚴苛地控制睡眠時間,其他時間都拿來練武,每天繞着林府跑幾十圈,練習臂力腳力眼力,一天只吃兩頓,用冰水淋浴,即使有時候累得出現了幻覺,我都不會打亂自己規定的節奏。

嚴苛的訓練加上我天生的武學才能,很快我便能自己闖蕩江湖了。就在這時,我聽聞天下有一塊奇石,只要睡在那塊石上,內力會突飛猛進,比自己辛苦修煉還快得多。我動心了,那塊石頭就擺在黑龍幫會的大殿上,我決定把它奪過來。

于是我第一次殺了人,因為只有六歲,黑龍幫老大看到我便掉以輕心,哈哈大笑讓我三招,沒人想到一個身高不及五尺的小孩能傷的了一個幫主。于是當我用那些邪極的招數讓他們幫主一命嗚呼時,整個廳堂靜了下來。

然後他們齊刷刷跪了下來,拜我為王。那塊石頭也就此搬進林府,拜它所賜,我的內力終于匹配上我的身手。連着奪來好幾本至邪武功的秘籍後,我創造出了自己的武功和心法,苦練許久,終于在十五歲的時候奪得了天下第二。

內力達到了身體能承受的最大限度後,我就棄置了那塊石頭,放在一個破舊的茅屋裏。這些都是練武的後話了,至于當初為什麽習武,就是因為想要保護那個什麽都不會的弟弟。

因為他什麽都不懂,也沒有天賦,所以我認為所有的責任和負擔都應該由我一個人承受。他說他不想習武,當時我就給自己定下了天下第一的目标,我要讓他即使什麽都不會也照樣能逍遙于江湖。

他越大越是清秀,而我的保護欲也就愈加強烈。有一次不知是個什麽官吏帶着他的千金來訪,林楚窈與那個女孩玩得很歡,我不巧看見了,只覺得心中一塊東西堵得慌,胸口又疼又悶。一種前所未有的占有欲沖擊着我,我很清楚地意識到,我不想讓他碰別人,看別人,與別人說話,接着我意識到,我可能愛上了我的親弟弟。

我并不在乎什麽倫理道德,三綱五常,并不在意為何自己與正常男性不同,但是林楚窈非常在乎這個。我對他的占有欲越來越強烈,動作也越來越親密,最後有一次克制不住地吻了他,然後晚上把他上了。

其實我很害怕傷害他,也害怕他就此把我當成猥瑣的色狼對待,拒我于千裏之外。但第二天醒來林楚窈并沒有厭惡和反感,相反似乎他覺得這樣各取所需也不錯。

我們之後就保持着那種非正常的關系,林楚窈十分黏我,我很受用。但是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有了非議,江湖上漸漸傳出了林楚窈和我不倫之戀的言論。林楚窈極其懼怕這種世俗的眼光,于是他開始疏遠我。

到最後,他幹脆說他要去闖蕩江湖,徹底和我斷了聯系。

在他走的那段時間,我嘗試過用任何東西發洩——男寵,女人。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似乎都喜歡我,她們用豐腴溫潤的軀體靠在我身上軟軟說着我愛你,于是我以為她們真的愛我。

我看透人心時,是第一次內燃發作的時候。像千萬只螞蟻啃食我的心髒,身上像烈焰焚燒一樣痛苦而難受,我弓着背,痛苦地喘息,過了一會,漸漸沒了力氣。身上溫度越來越高,我覺得神智不清醒了。我當時就知道,一定是長期練邪功的後果,但沒想過會這麽嚴重。

于是我去看郎中,郎中指引我找到了邱神醫。我從不求人,藥不給我,我就殺人。所以一進門我直接拿了劍指向他:“活命,或者給藥,選一個。”邱神醫一愣,發現我只是個青澀的少年,便撫着胡子輕輕一笑,并不理我。

我面無表情擡手,他的桌子和書櫃頓時粉碎,木渣撒了一地。邱神醫看了我一眼,問道:“什麽藥?”“萬寒丹,不給我的話,如此案板。”我冷冷地說,拿着劍又走進了一步。“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向我求藥的,不錯。”邱神醫點點頭站起:“閣下尊姓大名?”“林傾城。”“不錯,不錯。”邱神醫連聲稱贊,顫巍巍站起身來去拿藥,過了半響拿來一顆藍色的藥丸:“想必你也知道怎麽解你的病,但服藥者壽命不會超過四十,能不能治好,就要看你造化了。”

我拿過藥,連謝謝都不說,轉身就走。邱神醫眯眼看着我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此人今後必成大器啊。”

林傾城視角2

回去以後,我心想,這下好解決了,愛我的人如此之多,随便找一個治病後好好補償就是。

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一次照常的行房後,我摟着懷中的女人,柔聲問:“寶貝,吃了這顆藥丸替我治病,你願意麽?”“我願意……”女人眼神迷離,又要貼過來。“今後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來彌補你止于四十的壽命。”我說着,就要拿藥。

那女人渾身一震,從我懷中坐了起來,喊道:“止于四十?!”“服下萬寒丹的人,壽命不過四十。”我對她說。她臉色立刻就變了,哭着趴到我懷裏叫着“妾身不要……”随後又說:“你的床伴那麽多,随便再找一個就好,為什麽是我?”我臉沉了下來,問她:“最後一遍,你可願意?”她咬着嘴唇,堅決地搖了搖頭。

我笑着站起來穿好衣服,然後不看她,冷冷道:“你滾吧,今後不許踏進林府半步。”

之後我問過很多曾對我山盟海誓的人,都被婉言拒絕,我才發現,所謂愛情并不過如此。再後來,有個人答應了,我感動了很久。

在雲雨之時,他盯着我的臉,也許是不小心想到了別人,我的身體立刻燙的可怕。然後是一系列慘無人道的生理反應,疼痛地幾乎讓我快要瘋掉。後來那人跟我說,他本來也只能活到三十幾,看着我時想到了他前一個情人。

我因為這次失敗幾乎折損了五年功力,我毫不猶豫地殺了那人,拿屍體喂了狗。

從此我便再不提這事,對床伴也不再付出任何感情,包括同情。對那些說着愛我的人嗤之以鼻,不再相信海誓山盟的情話。我變得更加冷血,更加殘暴,內燃的時候要一個人安靜地忍下來,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我脆弱的樣子。

于是我活得越來越累,在外是林家大少爺,黑龍幫幫主,天下第二。但誰知我就是一個單戀林楚窈的傻子,一個如果不殘暴就無法僞裝自己的變态。

接着身邊的下人開始陸陸續續逃跑,連原來的貼身小厮也受不了我的使喚和壞脾氣逃走。我便決定再招一批精英,做我的男寵兼左右臂膀。

因為我知道大部分正常人絕對無法忍受我的暴戾,所以我只想挑那些和我一樣冷血,将來能夠作為殺人機器的人。

在選人的時候,很多人被我的殘酷吓跑了,我留下了面容姣好的墨梅,弑父的淺竹,暗器十分精準的幽蘭和喜歡以各種方式殺人的秋菊。我選完人就想走,一個清晰而堅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這不公平!”這是我第一次招人聽見有人忤逆我,我轉頭,眼前是一個有着一頭中分烏發,面龐清秀幹淨,身材薄弱的少年。這少年生的十分俊秀,有些像女子,嘴唇厚而紅潤,臉頰因為有些怒氣而微微泛紅,突起的鎖骨在白皙的脖子下顯得有些性感。因為身體太單薄,寬大的麻布衣裳把整個人嚴實地遮住,像廣闊原野上一朵脆弱的雛菊。

我想了想,剛剛确實沒看到他就走了,如果他排在第一個,我一定會把他留下來的。這樣的男孩子能有什麽用,也許連兔子也殺不了。

“我要麽留在這,要麽死着出去。”真是個倔強的家夥,那麽如你所願。

我原以為,這樣一個纖瘦的男孩會在聽到我那樣的恐吓後吓着跑走,但我錯了。“少爺……快要打死了,他還是不肯走……”有個下人小聲對我說。我着實驚到了,是什麽樣一個人有這樣的毅力?莫非是家裏實在困難需要他養家糊口?

我到家丁打他的小黑屋裏,眼前是那朵雛菊躺在血泊之中,手臂軟軟的垂着,好像斷了。我把他抱起,放在一張幹淨的床上,為他輸了一些真氣,又幫他把骨接上,看着奄奄一息的男孩子,我轉頭對總管說:把他留下吧。

由于其他四人起了梅蘭竹菊的名字,剩下的這個,我決定留在身邊。他也有了不同于四大殺手的名字:蘇梓彤。

起初我并不喜歡他,因為他實在太笨了。雖然他在其他同齡男孩中算是聰穎的,但還是無法達到我的期望。我教他習武,招式要示範好多遍他才能學會,而且還學的不倫不類。我是一個十分沒有耐心的人,所以我每次都只是教一遍就離開,扔他一個人自己領悟。

後來我反倒有點佩服這個家夥,他是我招的人裏最勤奮的,我叫他做的事情,他都毫不懷疑地做,而且做得一絲不茍。早上天還沒亮就起來跑步,挑水砍柴,幹些粗活重活。我命他睡在能快速提升功力的那塊石頭上,他也不問為何便睡,雖然睡覺的時候沒有床褥舒服,但如此下來半年,雖沒有習過一招半式,但內力卻大大提升。

我的武功,沒有一定的內力修煉的話,會傷及自身,稍不加注意,也會走火入魔。我從未教過林楚窈一招半式,但我把自創的招式全部教給了蘇梓彤。作為我的殺人機器,動手就必須一招斃命,我之所以不想交給他什麽只會令人重傷的武功,就是想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個男孩實在太善良了,我開始後悔是不是招了一尊活菩薩。他對待院子裏的所有花鳥蟲魚草木都是一樣小心翼翼,會偷偷去廚房撿寫米粒喂停留在院落裏歇腳的小麻雀,會去很遠的地方挖肥來澆在樹上,其他下人都是舀起水直接潑在花上,而他卻仔細地避開幼嫩的花朵,把水澆在根上。

我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叫他去殺人,這樣一個單純的孩子,說實話連我都有些于心不忍。雖然我喜歡毀掉單純美好的東西,但他太過善良,連我都有些許動容。我決定把他留在身邊,不到必要的時候,絕不逼他殺人。

我讓墨梅成為了我的男寵,剛開始他只是詫異,後來便慢慢習慣,甚至享受其中。他也喜歡上了我,我跟他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他冠我手下之名,行男寵之實,這樣的關系不僅堅固而且長久。

我們的關系漸漸被那個男孩發現了,事實上我以前也注意到他會偷偷來我的房門口停留一段時間再回去,仿佛在細聽我翻書的聲音,如果我吹了燈,他便悄然離去,我原來一直不懂他為何這麽做。後來我知道了,他說,他喜歡我。

我不禁失笑,一生聽到最多的莫過于這句話,但其中真假只有我自己清楚,所以我并未在意。

接着,林楚窈回來了。這恐怕是我在他走後第一次又笑起來,我實在太想念這個人了。

有人說,得不到的便是最珍貴的,我覺得說得在理。我雖得到了林楚窈的人,但始終覺得他像林中鳥一般自由,而我雖可得天下,但卻得不到他的心。我想,全世界唯有林楚窈跟我說喜歡我,我會相信。而其他的喜歡,太廉價了。

林傾城視角3

有一天那個男孩拿着劍慌張地跑過來,告訴我他內力不夠了。我一聽便明白其中道理,就煉了一顆藥丸給他。

蘇梓彤服下後剛開始還正常,後來臉頰就開始泛紅。我突然意識到,以前服此藥丸的人都有一定的功底,而他是一張白紙,也許會其副作用。然後他開始喘着粗氣,臉像熟透的柿子。我看着這個不假思索服下我給他的藥丸的男孩,心裏暗想他怎麽可以如此相信一個還沒有認識多久的人,要是我給他的是毒藥,他一定現在就喪命了,為什麽他可以用生命來相信我?

接着蘇梓彤的反應越來越大,他開始扯着領口,顫抖的手抓着我床邊的扶手,整個身體都開始止不住地哆嗦,然後他看向我——我從未見過那樣的眼神,他神志不清的樣子實在太迷人,厚而紅的嘴唇微微顫動,長長的睫毛蓋住模糊的視線,然後他說:“我好難受,傾城……”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直呼我的姓名,但奇怪的卻是我并不覺得讨厭,反而覺得激動。這可能是我第一次失控,以前被人下了春藥索愛的時候,我都能把持住一個晚上不碰那人,而此時我看到他的樣子,聽着他不斷喊我的名字,卻失控了。

接着我強要了他,我并沒有後悔,因為我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遲早會淪為我的娈童。

之後我們還是維持着主仆關系,不過他看到我都會低着頭,而且臉瞬間就紅。他開始學會讨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