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醫生摸摸鼻子低聲嘀咕:“越漂亮的女人越矯情,名字也不讓叫……”調高了音量說,“那就你吧!你!你可不能這麽當面批評組織,影響多不好!——我們為接下一個殺二奶的任務是因為:這個女人除了挾私報複幹預司法公正外——她還開蘭博基尼,有一架子愛馬仕包,愛上微薄炫富。”
梅寶說:“我第一次聽說女人用名牌包該死。”
醫生說:“當然不是,如果這個女人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創造出社會價值,她值得享受與之匹配的一切物質,但是她沒有任何工作,唯一的價值就是在KINGSIZE的大床上為固定客戶提供X服務——我這樣說并不是否定X工作者的價值,實際上我還是挺支持這方面的合法化的。但是這個女人理所當然甚至恬不知恥得享用本來和她沒有一毛錢關系的財富,而這巨額財富本身就有來源不明的嫌疑。她是寄生蟲的寄生蟲。”
梅寶微忖,“按你說這社會的二奶都該死?這種說法本身可是有點反社會傾向,”
醫生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她一個包就夠普通家庭兩三年的收入,光是惹出來的怨恨就足以致人死地了。何況,那傷害她的小流氓實在死的有點冤,留下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娘也很可憐。”
梅寶說,“我對能夠用撫恤金買仇家命的老人總是心存欽佩——但還是認為這有些偏執暴躁。”
醫生說:“這大娘是個寡婦,獨力撫養兒子長大。誰知道兒子不學好混黑道給人家當小弟。但是不管怎麽在外面怎麽樣對老娘還是有孝心的,當年去行刺也是因為他媽病重需要錢治,才收了大老婆的錢铤而走險,事發後大老婆自身難保管不了他,他就成了替罪羊。他倒黴在犯案的時候剛過完十八歲生日,連最後一個可以減刑的借口都沒有。本來罪不至死的案子,卻硬被安上一個莫須有的‘造成無法生育的重大傷害’罪給。人家夫妻內讧鬧小三,他成了出氣筒搭上性命——估計他媽最不能解開的心結就是這個。相依為命的兒子沒了,老太太一輩子的念想也就到此為止了。”
梅寶聽了這樣親子之間陰陽兩隔的故事,突然想到何雅山和夜辰,心裏生出幾分唏噓惆悵。
醫生見他動心,笑說:“怎麽樣,做不做?”
梅寶挑眉對他笑了笑,抽出照片塞進包裏。
醫生嘿嘿笑了笑,突然話鋒一轉,“我怎麽覺得你最近看上去更加……怎麽說好……有女人味了?”
梅寶乜斜他一眼,冷聲說:“我就是女人。”
醫生說:“是倒是……你真的沒和那個警察在一起?還是說你有了別的什麽情人?你身上有股戀愛中女人的甜味嘿嘿~我這方面的嗅覺可靈着哩。”
廖忠平在她腦海中跳出來,這讓她惱羞成怒,伸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向嘴賤的醫生。
說時遲那時快,醫生坐在老板椅上靈活對向旁邊一閃,伸手潇灑地接住煙灰缸,圓滿地坐在椅子上轉了個圈,想耍酷地說點啥,突然感到手上一陣灼痛,擡頭看去,梅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他身邊,把燃着的煙蒂按在他的手背上不住地撚。
“啊——”醫生嚎叫着。
傷害了他的梅寶眯眼說,“我一般情況下不在沒錢拿的時候出手,不過有種情況例外——就是遇到賤人的時候。”
然後她把煙蒂輕巧放到醫生手中的煙灰缸上,轉身離開。
醫生顫抖着手爪在她身後大聲控訴,“你這個狠毒的女人!蛇蠍婦人!……我要在你的傭金裏扣掉今天的醫藥費!”眼睜睜看她走出去了。
醫生無奈地看自己被燙起疱的手背,吹吹,抱怨地自語:“MD,這娘們不是看上誰了就算被甩了!敢燙我!……下次我還給她安排和國安的對手戲擦邊球!我要報複!!”
梅寶一路上心煩意亂,如果面前有沙包的話一定打得沙包喘不過氣!剛剛被醫生的烏鴉嘴撩撥,她現在腦子一直在忍不住對回放被廖忠平從地下室抱出來的鏡頭。也許是錯覺,隔着厚重的反恐服她仿佛能感受到他身體傳遞來的體溫、心跳、肌肉的力量,這念頭讓她很不自在。
曾經,廖忠平不止一次對把她從危難中拯救出來,反過來她也如此,但是開始的時候純粹作為戰友、搭檔,再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這感情變了質——也許是因為太過默契的配合,也許是因為無數次生死相依的信任,也許是她生來就注定如此……
雖然從前受傷的時候也依靠過那個胸膛,然而大概男人和女人的感覺仍有微妙不同——在地下室被公主抱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忍不住覺得身為女人依靠在一個堅實的胸膛上是件幸福的事情……好淫蕩——她冷靜下來批評自己。
梅寶剛到健身會所就聽一旁有人冷言冷語地說:“還說什麽‘身體和精神狀況糟糕到沒辦法去醫院看病人’,現在不是跑出來上班?真是夠可以的!”
梅寶看他眼熟,在腦中搜索一番,想起第一次見景彰的時候就他跟在後面做小弟,聽這話就是給自己打電話那位無疑。她覺得着小警察很是無聊,就想裝聾作啞過去。
然而很顯然對方有心和她過不去,幹脆上前攔住去路,“喂喂說你呢!”
梅寶見躲不過去,只得摘下眼鏡,“請問你是哪位?”
小方說:“我是刑警隊的,姓方。上午給你打過電話,你應該知道是什麽事。”
梅寶抱臂用眼鏡腿點着衣領,狀似思考,半晌才好像想起什麽似的,“你是說去醫院探望景隊長的事?”
小方說:“你明知故問。怎麽樣,和我走一趟吧。”
梅寶心想這孩子是抗戰片看多了還是怎麽的,說話一股日僞翻譯官的腔調。
她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今天不方便過去,改天。”
小方說:“改天是什麽時間?”
梅寶嘆氣說:“方警官,非要說實話的話,我其實不是很想去看你的領導。”
小方生氣地說:“景隊長九死一生,好容易才從壞人手裏撿條命,你倒是沒磕着沒碰着!你連連探病都推三阻四的,簡直是忘恩負義!”
梅寶也不生氣,“那我倒要問問,景隊長對我有什麽恩義?——我還沒怪受他牽連被卷到這件莫名其妙的事件中差點丢了命……”她略微做出點傷感的表情,嘆氣,“我這兩天每晚都做噩夢,現在去見你領導我怕又想起當時的情景。”
小方語塞,“可是景副隊他對你……”
梅寶重又戴上墨鏡,“我真的不想再和任何暴力事件扯上關系了。抱歉,上課的時間快到了,恕不奉陪。”說完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匆匆走開。
小方想打想罵一肚子的本事施展不出來,悻悻而歸。
回到醫院,看着仰面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景副隊長,突然開始深深同情起他來,看來警察不好找媳婦的傳言不假。
梅寶瑜伽課結束趕去官邸上班,經理卻把她請進辦公室,拿出一個信封,難掩不滿地說:“梅寶,你來我這裏也有兩個月了,今天我們就把這個月的工資結算一下,你點點看看少不少。”
梅寶錯愕,她雖然嫌這裏工作環境有些複雜,也動過不做了的念頭,但因為經濟方面的考慮她打算找到別的工作之後再請辭,現在這樣突然被人炒掉,時間上很被動,她手裏就更沒什麽錢了。”
打開信封看了看,裏面寥寥幾張可憐的毛爺爺。
經理說:“別嫌少哈,這樣我還偷偷多給你算了些——你也知道自己闖的那些禍。本來我覺得你盤亮條順外語頂呱呱,想把你當做臺柱培養的,結果你個性太強,摸不得碰不得,動不動就打客人,你——遠的不說,就前幾天你踹了那個黑人,又招惹了警察,最後又出來兩個神秘大哥把警察打了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你知道後來我這裏被巡警找了多少麻煩?”
梅寶說:“我只是來你這裏跳舞的,不是來賣肉的,對于騷擾當然要還擊。”
經理氣得指指點點地說:“你你你也這麽大的人了,碰一碰能怎麽樣?你以為光跳舞就值那麽多錢了?我給你的薪水裏包含了被客人适當摸一摸的錢!不給摸我就扣你的錢!不想被人摸當年就好好念書做規矩人!就算你念書好了做白領也要在辦公室被老板摸!你以為自己是良家婦女還是千金小姐?!總之我這裏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了!你請別處高就!”經理大概是一段時間來承受了很多壓力,現在爆發出來說話很難聽。
梅寶抱胸眯眼看他,身上隐隐散發着不悅的氣息。
老板知道她的暴力指數,略略後退側身,手也盡量不着痕跡地擋住裆部,說“幹、幹什麽?!你還想揍我?!”
梅寶冷笑,“當經理的想不被揍是不是太天真了。”
經理想喊救命,然而又覺得有損職場形象,不禁後悔自己剛剛多嘴,想憑借自己的能力化幹戈為玉帛,軟了語氣說:“有話好好說麽,我一向不主張用暴力解決問題——說起來跳舞還不想被摸的工作也不是沒有,雖然對藝術的要求高一點,但是我覺得你的能力來說是沒問題的——你如果有這個追求的話我可以給你寫封推薦信。那裏的老板和我關系很好的!哦哦!薪水也比我這裏高多了!”
半小時後,梅寶拿着一封推薦信站在一個鋼管舞主題夜店裏,震天的音樂背景下,叼着雪茄的禿頭老板上下打量她之後說:“上過杆沒有?”
梅寶說:“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轉身就走。
老板在她身後喊:“我這裏月薪過萬。”
梅寶就站住了。
老板繼續蠱惑她,把雪茄夾在手裏揮着,“我們這裏是全市,不,全國最好的鋼管舞會所,有本事的小妞在我這裏不愁賺錢。”
梅寶猶豫了下回頭面對他,說:“我試試。”
老板把她帶到管前,旁邊一個衣着清涼性感的舞女正摟着一支杆子又貼又蹭,仿佛那是她最愛的情人。
老板說:“跳過?”
梅寶說:“沒有。不過看在錢的份上我可以學。”
那舞女就很挑釁輕視地看着她,大炫舞技,爬上爬下倒挂金鐘什麽的,看得人眼花缭亂。
老板用欣賞的語氣說:“這位是我們場子裏的臺柱莎莎,你可以跟她好好學。”說着跟莎莎眉來眼去一番。
梅寶默默看了一陣後果斷朝另一支鋼管走去,握住,先來了幾個火熱的杆下動作——這個不難,有夜店伴舞的經驗足以應付。
莎莎下杆,抱肩一臉不屑的樣子,走到老板邊吹風說:“從哪找來的花架子,一看就只能賣弄幾下風騷,真正上了杆爬不了幾下就摔的貨色。”
老板的手不動聲色地放在她屁股上捏了捏,“讓她試試嘛,反正也爬不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莎莎說:“切!她也要有那個本事,我可是在國際大賽上露過臉的……”話音戛然而止。
老板也對眼前發生的嘆為觀止——
梅保攀住鋼管,身手敏捷地盤旋而上,到頂端僅憑雙腿的力量夾住杆子,利落倒挂,又做了幾個堪比體操運動員的高難度動作,然後雙手雙腳向後勾住,無比絢麗地如落葉般旋轉落地,雙膝跪地收場。
老板和莎莎看的瞠目結舌,不單因為這些動作出自一個口稱沒有學過鋼管的人,更重要的是——這一套舞正是一點不差對複制了莎莎剛剛的動作,甚至明眼人還可以看出梅寶在力量和輕盈度上更勝一籌。
老板把雪茄塞進嘴裏,厚重的手掌毫不吝惜對拍在一起,熱情地贊美,“新星!一顆鋼管舞屆的新型冉冉升起了!”
梅寶其實沒有看上去那麽舉重若輕,至少她剛剛下杆的時候缺乏經驗沒掌握好力度,膝蓋稍稍硬着陸,想必會被磕得青腫。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對老板說:“看來我可以在你這裏試試?”
老板無視莎莎扯他衣角的行為,說:“當然歡迎!”
梅寶說:“那好,我想按天領報酬,每天你給多少?”
老板說:“爽快,三百。”
梅寶說:“五百。”
老板說:“嘿嘿,五百倒不是問題,但是我聽說你這妞有點個性,不愛讓客人摸。在我這裏的規矩是做清客不給摸的就只有三百,摸一下一百,你想賺小費就稍微忍忍,這個來錢快。”
梅寶想走,但是幹癟的錢包和即将到期的房租讓她無法邁動步伐,最後只好退一步說:“三百就三百。”
從這家主題夜店出來之後梅寶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成了鋼管舞娘了……聽上去比夜店領舞更加堕落的感覺……好吧,至少賺的錢也更多一點。
她摸摸果真青腫起來的膝蓋,決定今晚回去上網下一些鋼管舞視頻好好觀摩下——沒辦法,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世道,沒有人提供免費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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