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梅寶在目标人物所居住的高層公寓對面大廈的樓頂找好了狙擊位置,全套裝備到位,深呼吸,平穩心跳,眼睛對準瞄準器,視野調整之後可以清楚對看見目标人物所在的房間,不拉窗簾的時候屋內一覽無餘。

在預定時間目标人物出現,然而并非一個人,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相伴,正是那位金主國企老總。倆人進入房間後調了會情,然後青天白日就開始互相撕扯對方衣服。

梅寶的槍一直瞄準女人的心髒位置,稍稍扣動扳機就大功告成。然而那對男女酣戰正濃,體位的關系一槍過去恐怕誤傷。做殺手這行的講究就是按合同辦事,過猶不及,買一送一的情況并不讨巧。拾荒大娘當然會喜出望外,然而梅寶平白就瞎了手藝。所以盡管角度良好,但是她只能眼睜睜從鏡頭裏看着目标人物和情夫幹柴烈火。

女人的身體漸漸矮下去,最後跪在男人兩腿之間,從鏡頭裏只看到她一頭秀發不斷因改變角度而微微蕩漾,梅寶意識到她此刻是在前後左右努力到讨好地賣弄口舌。梅寶的嘴角略動了動,她想起了一些……很特殊的回憶。

這姿勢太邪惡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決定做一些稍微輕松點的聯想,比如說假設此刻她對準女人的後腦開一槍的話,這顆子彈一定會起到一箭雙雕的效果——或者那個男的至少下面是廢了。

靠着這樣那樣無聊的想象打發時間,梅寶再耐心等待時機。

大概六七分鐘後,男人繳械,女人蜿蜒而上求歡,遭到已經滿足了的男人的果斷拒絕。他起身開始穿衣服,女人似乎臉上明顯露出不滿的情緒,一個人賭氣站在窗前看風景。

“我想去巴黎玩兩天。”

“想去就去吧——不是給你一張金卡?錢該夠用了。”

“那就看怎麽用呗——你非回家陪老婆吃飯?”

“我陪什麽老婆!是我女兒今天生日。”

“別忘了你還有個兒子在這裏。”

男人看着女人生完孩子後仍舊窈窕的背影一時柔情說:“寶貝,你別吃醋了,我老婆有什麽我就給你買什麽,唯獨離婚我不能……“砰——一聲爆裂之聲破空而來。

“什麽碎了?花瓶還是玻璃?”男人四顧自問。

女人毫無反應,直到幾秒鐘後,她直挺挺倒地,額頭上一個血色的洞。她面前的窗玻璃上一個呈現放射性裂紋的洞。

梅寶已經從天臺利落離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等到她走到兩個路口外,看到110和120逆向呼嘯而過。

梅寶給醫生打電話确認任務成功。

醫生也替她高興,“恭喜你!詛咒終于打破了,你終于又恢複了皇牌女殺手的神威!我為你感到驕傲!”

梅寶說:“我什麽時候有了‘黃牌女殺手’的頭銜?”

醫生說:“咦?我沒跟你說過麽?俠的其他成員之間都是這麽贊美你的。梅寶啊梅寶,你就是一臺行走的人間殺器!有無與倫比的技術……”

梅寶打斷他冷聲說:“廢話少說。這次的傭金夠支付這兩個月的藥錢了吧?”

醫生愉快地說:“夠了夠了——不過你手術的錢要抓緊了。我真是替你開心。這次任務這麽順利,也沒有國安的人半路出來攪局,也許你的黴運已經走到頭……”

梅寶挂了電話,把武器送回住所,然後去鋼管舞俱樂部練習。

因為事關大型國企董事長的姨太,刑警隊高度重視這個案件,大隊長親自驅車前來指揮勘察工作,并對孟董做了安慰。

孟董很顯然沒有心情應付這些人來人往,他呆坐在床邊,眼看殡儀館的人直接用擔架把屍體擡了出去。他把臉埋在手裏使勁搓了搓,然後起身離開。

一路上他把車開的飛快,闖了無數紅燈,回到已經很少回來的家中。

女兒的生日派對已經開始,十幾歲的女孩看到他跑過來喊“爸爸陪我吹蠟燭”。他連一點笑容就沒辦法擠出來,在人群中一眼看到珠圓玉潤的妻子。

他紅着眼走過去,對她說:“到書房,我有話說。”

妻子有點錯愕和不自在,她已經很久沒有和丈夫單獨交流過,“等吹過生日蠟燭後再……”

他低吼:“現在!馬上!給我上去!”

場面靜下來,捧場的親朋好友各自散去,仿佛沒有注意到這對傳說中貌合神離的夫婦又生了什麽龌龊。

他大步上樓走進書房,妻子雖然覺得顏面上有點過不去,然而內心裏對于久未歸家的丈夫又愛又恨,愛總大過恨。即便他當着衆人給她難堪,為了家庭,為了女兒的生日,她有勇氣做點犧牲。

在故作大方地招呼客人幾句後,她随即上樓進入書房。

三分鐘後,客廳裏的人們聽到書房傳來打鬥和吵罵的聲音。女兒蹬蹬跑上樓,着急地拍着書房的門,喊:“爸爸媽媽!你們別吵別打了!!”

客人中和這個家庭關系密切的也紛紛上樓試圖勸解。

然而只能聽到裏面男人的怒吼和之後傳來女人的告饒痛哭,門始終沒有開,直到管家找來鑰匙,急急打開,小女孩發出一聲尖叫,沖上去拉着拽着妻子頭發往牆上咚咚撞的爸爸。

衆人見連忙上前好歹拉開。妻子已經被揍得滿臉是血,口眼鼻舌沒一處在位置上,幾乎不成人形。

就算這樣,男人被人拉開的時候仍舊奮力踢打妻子,口中大罵:“你這個歹毒的女人!我後悔娶了你!你什麽東西!賤人!我非跟你離婚不可!!”

他今天眼見情人慘死當前,受了很多刺激,驚怒中再想不起誰非要她的命,除了自己的黃臉婆,她既有前科又有動機。他迅速把帳算在妻子身上,才有這一場暴打。

妻子滿臉是血被人救下來,沖着丈夫撕心裂肺地喊:“你為什麽這樣對我?!”此刻她的眼神已經再沒有半點柔情蜜意,只有反目之後的仇恨。

丈夫見了她這樣如夜叉般的面目,更加篤定她是幕後黑手,也心寒不已,稍微冷靜下來想自己總不能當衆活活打死她,但是也不能再和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繼續同床異夢的婚姻了。

他指着妻子說:“你心裏清楚自己做了什麽,我不可能再和你過下去了,咱們法庭上見。”轉身離開家,全不顧女兒在他身後喊爸爸的凄厲聲音。

家庭醫生來的時候客人已經早就走光,只剩下一個哭泣的女兒,忙着打掃狼藉的仆人和一個沒來得及切的蛋糕。

妻子借助醫生的鎮定針才能入睡。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她走到客廳和書房查看,一切秩序井然,如果不是從鏡子裏看到自己如豬頭一樣的腦袋她簡直不能相信昨天她受了丈夫非人的暴力對待。

在被打的那一刻,那個人已經不是她因相愛而結下婚約的丈夫,而是一個對自己抱有絕對惡意的畜生。她對他殘留的愛意在那一刻就徹底死去。

她坐在梳妝臺前,腦子裏回憶起昨天狂風暴雨般的一幕幕,再往前外面那個女人給自己的家庭和女兒帶來的傷害,就算她死也無法原諒!她的恨意蔓延開來。

丈夫的律師打電話來,約談離婚協議事宜。

女人摔了電話,擡起頭來,發誓要不惜一切代價以玉石俱焚的決心把她受到的所有傷害和屈辱都報複在傷害她的人身上。

廖忠平現在已經被正式任命為ZY辦公廳七處在某地區辦事處主任,省廳的人盛情邀請他入駐公安廳辦公樓,連房間都準備好了,據說是個朝陽的好屋子,某副廳幹部特意讓出來的。然而廖忠平卻拒絕了,反而在遠離政府機關的商業區寫字樓裏租了個辦公室,門口挂個某省某縣辦事處的牌子,只要不是無聊到攤開中國地圖去查找這個子虛烏有的某縣,還挺像那麽回事,只不過辦事處這種單位混在某某貿易公司、某某英語培訓機構、某某移民中介之間,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但是這點小違和可以忽略不計。

在人員編制上,廖忠平這個正主任外,手下還有兩個兵,副主任小王和辦事員小丁,三個人在辦公室裏各占一隅。廖忠平每天端坐在辦公桌前,喝茶水看報紙,到點下班,簡直像上世紀八十年代縣委機關裏的閑職幹部。有他在的時候另外兩個大氣不敢出,也一本正經甚至一臉肅殺地在座位上待命,好像廖忠平随時一聲令下他們倆就立刻能跳起來出生入死。然而幾天過去了,什麽也沒有發生。

廖忠平某天遲到,辦公室裏百無聊賴的兩人聊天。小丁和小王說,“你說首長們為什麽把咱們派到這個風平浪靜的地方?你我這樣的人閑着也就閑着了,可是廖主任上面也舍得不用?還是說最近天下太平了?”

小王皺眉正色說:“不管首長們怎麽安排,我們要服從組織決定!”

小丁聽領導這樣說,頓時羞愧起來,覺得自己政治覺悟還不夠。

他就是那天在官邸揍警察的年輕人,在同期進入七處的人裏面也算出類拔萃,現在這樣感覺像是被發配邊疆一樣,難免落寞,坐不住板凳。

過了一會小王又悠悠地說:“不過,你要相信首長們的戰略眼光和苦心安排,把我們安排在廖主任這樣的人身邊是別有深意的。”

小丁想了想,說:“廖主任算是七處的傳奇人物了。我從進入七處就是聽着他的傳說成長的,好幾個經典案例據說都是他的手筆。這确實是個跟前輩高人學習的好機會。”

小王不置可否。

實際上在被派駐到這裏之前,首長們秘密下達了另一個秘密的使命——監視評估廖忠平在此地的活動。

他揣測廖忠平在首長們的眼中已經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對于是否繼續用他以及如何用産生了動搖。而他小王就是幫助處理這個棘手問題的——這讓他有種自己才是這個辦公室裏真正大權在握的人的隐秘優越感。

放下人民日報,又翻開參考消息,他淡淡地說了句:“首長們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我們就只要完美地執行任務就好。”

小丁點頭稱是。

不一會,廖忠平拎着機關幹部常用的那種黑皮公文包到了。

包一放在桌子上,小丁就很有眼色地站起來,用早上新燒的開水給領導泡上茶。

廖忠平道謝,打開電腦,開始上網看新聞鬥、地主。

小丁有點犯愁了,他是抱着學習的态度來英雄身邊工作的,可是英雄每天都像在度假,自己什麽也學不到,就是打掃衛生和泡茶的功夫有提高。

突然廖忠平發話了,“小王,你過來下。”

小王立刻起身小跑過去,廖忠平說:“今天我家孩子小學招生報名,我這裏忙,你幫我去排個隊,交個錢。”

小王說:“這事可以讓小丁去。”

廖忠平喝了口茶水說:“小丁一會另有任務。”

小王不得不去了。

小丁耳朵都豎起來了,躍躍欲試,然而小王走了半天,廖忠平也沒傳喚他,他忍不住湊過去說:“主任,你有什麽任務派給我?”

廖忠平說:“嗯?……哦,你去幫我買點小孩上學用的書包文具,我也不太懂這個。”

小丁心想,我一個小夥子,沒結婚沒孩子,我也不懂啊!

然而對于一個好的特工人員來說世界上沒有懂不懂的區別,只有成敗。這樣想着,他抖擻精神,領命而去。

小丁以最大的效率通過多種渠道搜集信息、比對價格之後,買了書包和一堆文具,自認為比較圓滿地完成任務,回到辦公室。

廖忠平正一臉嚴肅地認真研讀某本類似內參的東西,他坐在那裏的架勢仿佛七處大首長那樣有高度有氣度,讓小丁肅然起敬。

廖忠平只擡頭看了一眼他的成果,就又埋首內參,說:“辛苦了,你去吧。”

小丁回到自己辦公桌前。

十分鐘後,廖忠平看看手表,似乎擅自決定開始午休了,就把內參放到辦公桌裏鎖起來,然後夾着包離開。

小丁猶豫了十分鐘,決定還是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相比那個不算是什麽絕密文件,自己看一下應該不會受到處分,于是他蹑手蹑腳走到主任辦公桌前,戴上白手套,用專業的工具,手段利落到開鎖,然後看到了那本令他在意的內參,只見花花綠綠肉乎乎的封皮上寫着一些字母——PlayBoy小丁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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