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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幾天,廖忠平杳無音訊了,果如他所說出差去了。梅寶是知道他工作性質的,保密性質很高,忙起來六親不認,現在就算是她把夜辰拉出去賣了他也顧不上。
梅寶每天被迫下午三四點鐘到學校門口接孩子放學。
她在一堆媽媽裏很搶眼,除了身材高挑衣着個性外,她戴着墨鏡,一手夾着煙吞雲吐霧的樣子也相當特立獨行。
年輕媽媽們都猜她的身份,有說是大官二奶的領着私生子生活的,有說是黑老大情婦的,有說是二流小明星的,也有說是搞藝術的如何雲雲。
這些流言都入不了梅寶的耳朵,她每天只負責在校門口等一會,然後鈴聲大作,她丢下煙蒂,用腳尖碾碎,不一會夜辰如子彈頭一樣從裏裏跑出來,一把抱住她大腿蹭什麽的。
她胡亂地摸摸孩子的腦袋,然後從自己腿上扯下來,踩着高跟鞋轉身就走。
夜辰邁開小短腿在她後面努力地小跑跟着,很狗腿地說今天在學校怎樣怎樣了,連老師批評他的事情都說。
梅寶通常是沒有什麽評價和意見的,她上學的時候也有點孤僻,孤兒院出神的很容易成為學校惡霸欺淩的對象,雖然她有效地保護了自己,但是也因此更沒人敢和她玩到一塊,她想不起來和所謂“朋友”相處的經歷……說起來她漫長人生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交心的朋友就是到七處之後才邂逅的廖忠平……
夜辰今天情緒有點利落,而且額頭上多了個包。他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一路踢着腳邊遇到的小石子。
梅寶眼尖早就發現,但是沒有發聲詢問,如往常一樣默默地走。
她想無非是小孩子打架,打輸了,一副孬種相。孩子雖然小,但是也是個獨立的人,好賴該自己擔着。
夜辰走着走着,後來就時不時拿眼睛瞟梅寶,最後忍不住說:“班級裏有個同學可讨厭了。”
梅寶裝沒聽到。
夜辰又說:“他搶我的橡皮,不還給我,我告訴老師,他還打我。”
梅寶瞥了他一眼,“老師也不能給你撐腰吧。”
夜辰說:“老師批評他,他就不承認,說是我自己跌倒的。他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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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寶冷冷看他一眼,“這種程度就叫壞人的話,你以後會活的很痛苦。”
夜辰說:“等寥叔回來了我就讓他去找老師,讓老師批評他!”
梅寶看不下去了,停下來,正色說:“你打算躲在別人的屁股後面當一輩子孬種嗎?”
夜辰說:“……啥是孬種啊?”
梅寶說:“孬種就是比壞人更壞的人,沒用的家夥,死不了活不起的可憐蟲,你想當那樣的人嗎?”
夜辰害怕了,搖搖頭,“我不要當孬種……”他快哭了,“可是肖大鵬打我……”
梅寶說:“他怎麽打你,你就更兇狠地打回去。”
夜辰眨眨眼,“老師說打架不是好孩子。”
梅寶說:“聽你們老師的,你就等着當孬種吧!”
說完又繼續趕路。
夜辰連忙跟上,他擡頭看梅寶,說:“阿姨,你要是遇到壞人也會打他們嗎?”
梅寶冷笑,心想我會打死他們,“你要記得活下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為了這個你要時刻準備戰鬥。”
夜辰還不能理解這麽高深的問題,似懂非懂地點頭,又說:“可是我打不過肖大鵬,他長的這麽大!”他雙手比劃着,形容對方如何胖大。
梅寶說:“打人不一定要高大,而是靠技巧,你先這樣縮起自己的手臂,把腰腿手臂的力量都灌注到拳面上,然後快速地出拳,對準對方柔軟的部位,比如說眼睛和鼻子,一擊必中。”她一邊走一邊示範如何出拳。
夜辰跟着有樣學樣地揮拳頭。
第二天放學,夜辰高興地飛奔而出抱住梅寶的大腿,仰頭大喊:“阿姨!”
另一個有點胖大的男孩哭咧咧地跑出來,跑到一個同樣很龐大的婦女身邊,指着夜辰控訴:“媽,他欺負我!”
婦女一看氣不打一處來,又給了自己兒子兩杵子,喝罵:“你還有臉哭!讓一個比你小那麽多的給揍哭了,你可真長臉啊!”
肖大鵬哭着說:“他拳頭可硬了……媽,他打我!”
婦女一邊罵兒子一邊扯着他攔住梅寶和夜辰的去路,叉腰擄袖子地說:“看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的!咋回事啊?!有沒有家教?!你要是不能教我替你教也行!”
指望梅寶給她賠禮道歉打自己家孩子什麽的。
梅寶看看來着不善的娘倆,低頭問夜辰,“你昨天是被他打了?”
夜辰瑟縮了下,低頭說:“是。”
梅寶說:“今天有沒有打回來?”
夜辰說:“有。”
肖大鵬因為有一個如老虎般彪悍的媽媽,自覺有了靠山,這個時候腰杆又硬了,十分嚣張,沖上來就照夜辰的腦袋來了一拳頭,說:“我削死你!”
夜辰眼圈都紅了,可見很疼,但是他眨眨眼看着梅寶,要哭不哭的,沒吱聲。
梅寶皺眉,腦袋微微偏了偏,說:“上去,揍他!”
夜辰又眨眨眼,梅寶低喝一聲:“揍他!”
夜辰得了明确的指令,但是他有點懼怕地看看四周,都是家長和學生,還有一些下班的老師,他還是沒有動。
梅寶啐了一聲,說:“孬種!”
肖大鵬媽眉毛衡起來,對梅寶的态度十分不滿。她自诩在婦女界的巷戰中素有名望,身經百戰,左鄰右舍的老娘們沒有是的她對手的,出門都要橫着走,今天卻被人當面指使孩子打她家孩子,這還了得!此例不可開,要叫她知道自己是誰!
于是她撸袖子咋呼着“咋的不服啊!”虎吼一聲就撲上去,出手要教訓這不開眼的小娘們。
夜辰吓壞了,覺得這下子梅寶阿姨肯定要挨揍了,他跑故去要保護她。
可是讓他難以相信自己眼睛的事情發生了,肖大鵬媽媽只來得及挨到梅寶身邊,就被一個無法抗拒的力量控制住,然後雙手被反剪按在學校外圍的栅欄上,胖餅臉深深地嵌在鐵欄杆上勒成三部分。
她嗷嗷地叫着謾罵着威脅着,然而都不好使。
梅寶舉重若輕,扭頭對夜辰一甩下巴,兇狠地說:“你去揍他!”
夜辰看了吓呆了的肖大鵬,小小的身體也趕到熱血沸騰,提着拳頭大步過去,一拳把肖同學打倒在地,然後騎在他身上左一圈右一圈的打。
放學後的校門口飄蕩着肖氏母子的慘叫。
從派出所出來天已經擦黑。
梅寶有點心疼剛剛賠給對方那兩千塊錢的醫藥費,其實她出手還是很人道的,只讓他們受點皮肉苦,那基本上屬于訛詐。但是為了營造出一種我打人我驕傲的假象,她還是很帥氣地把錢拍在桌子上。
旁邊夜辰更加緊密地拉着梅寶的手,傍在她身邊走,似乎對她更依賴也更崇拜。
分享共同價值觀的人總是比較親近些,暴力讓夜辰黏她更緊,問她如果比肖大鵬更胖更大的人來打他怎麽辦。
梅寶就不藏私地把自己小時候揍人的心得體會拿出來傳授給夜辰,告訴他如何更加有效地打擊敵手。
當然她還是有所保留的,有些必殺技暫無必要告知,畢竟,這孩子今天的生存環境比自己當年強上不少,她突然間有點能理解那些驕縱孩子的父母的心情——不想讓孩子吃自己吃過的苦,走自己走過的老路,殺自己殺過的人渣……
電話響起,她以為是夜店老板,結果是醫生的電話率先打過來。
她皺眉,難道他消息這麽靈通。
結果當然醫生也不是神,不知道她剛從局子裏出來,朗聲說起:“你抽空來下診所,有個生意給你。”
梅寶說:“如果是出差的生意免談,我最近不方便外出。”
醫生奇道:“你沒家沒業沒男人的,有什麽不方便?……難道你連每個月那幾天不方便的日子都有了?那恭喜你,就不用手術了。”
梅寶已經習慣了他的賤嘴,只是冷聲說:“我早晚拔了你的舌頭。”
醫生哈哈笑說:“開玩笑嘛。這個任務就是本市的,你來就知道了,可好做了這個活。我電話裏只跟你說一個字——橋。你快來,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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