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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寶整理了下思路——她确定劉蓮子在測她和夜辰的DNA,鑒定結果不久就會出來,那時候她一定會有進一步的行動,到時候再做打算就晚了——實際上現在做也不夠早,亡羊補牢罷了。
她現在最怕劉蓮子對廖忠平亂說話,但是廖忠平在出差期間每天會給她打個電話,主要是确認夜辰的情況,順便說兩句調情的話,此外再無他言。梅寶分析了下廖忠平和劉蓮子的性格行為,覺得劉蓮子多半在結果出來之前什麽都不會透露,而他如果已經聽到片言只語,多半會連夜搭專機回來抓捕自己。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當然不想殺劉蓮子,但是情非得以,醫生什麽都不知道就會袒護她。各人有各人的立場和想法,既然這樣的話,那梅寶只得調整計劃,劉蓮子她是除定了,醫生有本事的話就來擋自己!憑他的身手梅寶還未必放在眼裏。
然而,事實證明她似乎再一次錯估了醫生的實力,而他自己所為的“殺人的本事沒有,保人的能力一流”也并非一句虛言。
梅寶執行到D計劃投毒了,每次都被守護靈一樣的醫生發現、挫敗,這次兩人在劉蓮子看不到的暗處直接動手了,目标是搶奪梅寶手裏的氰化物。
因為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兩人在争奪的同時還要保證毒藥不洩露,否則的話劉蓮子沒事他倆至少就得咽氣一個。
這場仗梅寶打得艱難,因為她發現醫生的武力值居然不像從前表現得那樣弱,雖然一直以防守為主,但是從腳下還有手上的動作看還是受過相當的訓練有點根基的——他至少靈敏地躲過了梅寶的三次出拳四次踢踹,仍舊未露敗象。
梅寶眯起眼看他,“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從前是在扮豬吃老虎?”
醫生腳下颠着迷蹤步,兩只拳頭擋在臉前,不時小幅揮舞着,居然還有功夫露齒一笑,嘿嘿說:“現在才發現我的好,打算抛棄廖忠平投入我的懷抱了?可以,不過條件是你別打劉醫生的主意,我和你好,讓他倆好,你看……”
梅寶反身一個側旋踢擦過他的臉頰,趁他吃痛站不穩又借勢一沖,肩膀撞上他的胸腹,醫生被整個人撞得跌出三米,在地板上發出咚的悶響。
樓下就是劉蓮子的辦公室,她擡頭看了似乎也微微顫了下的天花板,心想不知道樓上是在搬家具還是怎麽。
醫生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滾,梅寶沉聲說:“劉蓮子和我只能活一個下來,如果你誠心想擋着我,就和她一起去死。”
醫生本來龇牙咧嘴表示痛苦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梅寶動容,反應過來查看自己身上的氰化物,果真已經不見了。醫生揚了揚手裏的小瓶,得意地露出白牙,“不好意思,暫時她死不了,我也還活着。”
然後梅寶眼睜睜看他把毒物沖進水槽裏,不見了。
她臉色變幻,最後沉聲說:“我不知道劉蓮子有什麽魔力讓你對她這樣着迷,你們應該還未交往,搞不好你連她的手都沒牽過,你确定要為了守護一個沒有給你任何承諾的女人搭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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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笑嘻嘻地說:“我不知道值不值,我只知道我現在知道了你的打算,如果我放着不管任由你殺掉她的話,我辦不到。你要說她有什麽魅力,這個我可說不好——你看上廖忠平什麽了?”
梅寶反嘴就說:“我們是不一樣的……”她打住。
有什麽不一樣呢?因為兩世羁絆認識的時間比較久,所有就不同麽?
其實都一樣的,所有的感情都有開始的那一刻,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但是細想起來,所有的感情又都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麽愛,憑什麽愛,都經不起推敲……她似乎沒有立場嘲諷醫生的愛情觀。
梅寶走到一邊默默穿上戴帽兜的外套,拉上拉鎖,背上背包,對醫生簡單地說:“下次,我不會手下留情。會是個了斷。”
醫生有點愁苦,不是因為對梅寶的威脅感到害怕,正相反——對他說過這種話的人最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死了。
他覺得這是自己的運勢,命硬,克敵,而他目前還不想把梅寶列進敵人單子裏,克死她。她雖然是個暴力女,但是是難得這幾年來在俠做的最久的業務員了,人才難得。
算了,他轉眼就心情好起來,既然是命的事,那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他趴到地板上把一個木塞子拿出來,露出一個小孔,小孔的下面直通劉蓮子的辦公室天花板,正對着她的辦公桌,這是梅寶為投毒做的準備,做的十分隐蔽和巧妙。
醫生趴在那裏津津有味地看着劉蓮子的頭頂,心想美麗而可愛的劉醫生此刻生命仍舊完好無損就是他現在最大的幸福了。
他不知不覺看的入迷了,卻不防縮着的某公司會議室大門突然打開,一批白領精英模樣的人出現在門口,吃驚地看着一個陌生男人趴在地板上嘿嘿呻吟着。
醫生一臉驚慌地擡起頭,又看了看正對着臉的洞,連忙把塞子塞進去,試圖掩飾說:“我、我沒有在偷窺!”
派出所的人在向劉蓮子核實了情況之後想把醫生給抓起來拘留,醫生死活不幹,對着劉蓮子哭訴說自己現在不放心劉蓮子一個人,很危險。他說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她不要讓警察抓自己。
警察訓他說:“你都鑽了那麽大一個洞偷窺了,還敢說不是故意的!”
醫生說:“那個洞是先于我存在的,不是我鑽的。”
警察說:“你還狡辯!你看看殘留的木屑,明明就是新鑽的洞。”
醫生說:“反正不是我幹的。”
警察說:“不是說你是誰?!還有誰這麽變态!“
醫生說:“是……反正不是我!劉醫生你說我認識這麽久有傷害過你嗎?!”
劉蓮子嘆氣,對警察說:“謝謝你們工作盡職,這位先生雖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但是确實從未過分騷擾過我。我不打算對他提出控訴。”
警察對待漂亮女醫生是充分尊重的,但是愛憎分明地一看到偷窺犯醫生就狠狠瞪他,問劉蓮子:“他是怎麽纏上你的?”
劉蓮子說:“他是我的一個客人,我們是在處理一次突發性事件時認識的。他還在随後我遭遇的一次事故中救助過我。”
警察臉色稍微好了點,就搖頭說:“原來是有心理疾病的啊,難怪。”随即也準備原諒這個變态了。
但是他臨行前對醫生說:“這次的出警記錄我是留下了,你要感謝這位女士的善良,我就不把你帶到所裏去了。但是我警告你,要是你對這位女士做了什麽變态的事情,你就完了你!”
醫生知道自己變态的罪名是落下了,解釋也沒用,就低頭裝孫子。
警察走之後,劉蓮子把醫生帶進辦公室,雖然她的助理表示說這樣有點危險,但是劉蓮子說沒關系,她應付得來。
醫生心想真是個好女人啊。
劉蓮子請他坐下,又泡了茶給她,清了清嗓子,開始和他談,主題是如何和異性建立正常而美好的關系,而不能只躲在在一個人的城堡裏做撸男。
醫生想,我聽明白了,這還是把我當變态勸解了……
他吞吞吐吐地說:“劉醫生,我不是變态,真的。我就是……欣賞你而已。另外放心不下你的安全,義務保護你而已。”
醫生笑說:“我謝謝你的欣賞,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其他的感情。至于我的安全,我自己可以負責,也請你不要擔心。”
醫生心想,我的寶貝喲,你還真是不清楚狀況,你以為你七處出身的就能應付目前的危機麽?刀架在脖子上了你還不知道喲……不過這種天然呆的地方也很可愛。
劉蓮子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話并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眼前這個人腦子說不定真有點問題。
她不再浪費口水,轉了話題,“梅小姐怎麽樣了?”
醫生表情嚴肅起來,斟酌了半晌,說:“很好。”
劉蓮子笑說:“替我向她帶好。”
事情就發生在廖忠平出差歸來的那天。
那天,劉蓮子也拿到了期盼已久的DNA鑒定結果。
她深呼吸,從袋子裏抽出那份鑒定書,快速翻動了幾頁,跳過一系列數據,最終看到了結果:鑒定雙方可能為血緣父子關系。
劉蓮子覺得腦子轟的一聲仿佛被一只大象直接踢中面部,她受不了刺激地跌坐在辦公室沙發上。
想到是一回事,親手證實是另一回事,就好像人只是通過看照片是無法想象風暴潮的威力,只有親臨其境才可以感受那種身處氣流漩渦仿佛被絞碎的扭曲力。
劉蓮子的腦子一片混亂,情感上也在經歷一次風暴潮。
她試圖回顧自己的前半生,其他方面也算是順風順水了——出身軍人世家,從小成績優異,按照自己的意願上了軍校,因為向往保密工作而進了叔叔所在的中央七處,被全中國最優秀的特工包圍着,她有幸遇到了自己愛也愛自己的那個人。
然而她順暢的前半生結束于夜泊的意外死亡,他是在救了自己之後從他們眼前掉下去的。
所以廖忠平悔婚,她苦苦挽留,說那是意外,是誰都不想看到的意外,做這種工作總是有這樣的意外,死者已矣,活下來的人總要繼續向前。
她說了一堆,廖忠平只簡單地說累了感覺不會再愛了。
她咬咬牙說:“難道你覺得當時死的我會比較好嗎?”
廖忠平說:“我覺得,死的是我最好。”
她倒吸一口冷氣,同袍之情何至于此?她一直就知道這兩人是莫逆之交,也暗地因為他們之間的默契關系而介意,但是幾次試探下來感覺在廖忠平心裏女友是女友、兄弟是兄弟,不分伯仲,但泾渭分明,既然如此,也算是有她的地位,合理的該有的地位,夫複何求?她體諒他們是是出生入死的搭檔,在工作中是彼此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向叔叔提過婚後希望廖忠平更換搭檔,也少做些危險性質的工作,有家有業的人不适合出生入死拼前途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們最終沒有結成連理,她不理解,夜泊活着尚不足以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為什麽死了反而成了生生插足。
她詫異地問廖忠平:“難道……你愛他?”
廖忠平暴怒,氣得手發抖,好像随時會揚手給她一巴掌,然而他什麽都沒什麽,鐵青着臉,轉身離去,這一走就徹底走出她的生活。
廖忠平請調赴中東、然後北非,整個阿拉伯之春革命浪潮的時候他一直待在北非,戰功彪炳,但是劉蓮子知道這是他的自我放逐,有點死便埋我的放浪形骸。
她對自己說要死心,于是嫁了人,但是午夜夢回淚沾青衫,她的心未死情未滅。她甚至轉了專業專攻心理學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幫助清除廖忠平的魔障,也醫好自己的心病。
就這樣小十年過去了,她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愛與悔,記憶與遺忘之間飽受煎熬。
突然間真相降臨面前——造成她生活悲劇的根源竟是場騙局,夜泊居然是詐死,而且現在竟然正以一個新的身份,女人的身份成了廖忠平的情婦……
劉蓮子整理之後的心情愈發無法平靜,她知道自己犯了貪嗔癡念,但是……總要有人為詐死破壞別人的人生付出代價,不是嗎?
她強抑心中的情感,給廖忠平打電話,約他出來詳談。
廖忠平開始還有幾分猶豫,但是果真一提到夜泊,他就一口答應。
過了這麽多年,夜泊仍舊是他心頭的疤,劉蓮子想,自己一會就要親手剜掉他這塊心頭肉瘤,劇痛是難免的,但是随即就是可能的痊愈。
她拿起那份文件,起身匆匆下樓開車。
劉蓮子不知道的是她剛剛再次從生死線上來回——在她所在辦公樓的樓頂,梅寶的狙擊槍已經架起,在她看到文件的時候已經瞄準她的頭,然而在扣動扳機之前醫生就半路殺出來,然後倆人打了起來。
在兩人在樓上酣戰的時候,劉蓮子已經開車走了。
醫生把着大樓的邊沿,身體懸空,差一點就掉下去了,他沖梅寶喊暫停,說:“你看劉醫生都走了,咱們這一局算平吧。”
梅寶也急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沒時間跟着個無賴人閑扯,丢下他,收拾了狙擊槍,背上包匆匆下樓,繼續追殺,務必要在她把消息擴散之前幹掉她。
醫生也急了,他徒手攀上來,一站定就追上去。
一場生死時速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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