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很快他就從後悔中走了出來。
“去!給朕走一趟銷魂山莊,朕倒要看看那雜種究竟能興出什麽風浪!”周禦胤的食指指着他的臉面,高高在上的狠厲表情不過是在掩飾心裏的那點不安。
彎□子,作了一揖,秦昭伯本來還預備着說些“請陛下三思”之類的話,誰知周禦胤滿眼的陰霾道:“別跟朕說那些個跟放屁沒什麽兩樣的話!你要是不想跟姜知漁和章敏川一樣,最好聽朕的話,別等到莫名其妙死了再來尋朕的晦氣!”
其實銷魂夫人蕭降城根本就不是殉情而死,江湖兒女拿得起放得下,愛得痛快,活得潇灑,怎會動辄尋死覓活?更何況當時蕭降城的愛子蕭禦倫才八歲,她就算是舍得自己的性命,又如何能舍得教幼子孤零零地活在這吃人的長安?
周禦胤最是明白其中的曲折了:當年元帝身死,不顧與銷魂夫人的約定,留下遺诏令蕭禦倫繼承大統。而周禦胤逼死蕭降城,封了衆人的嘴巴坐上帝位,搖身一變成了今日的昭帝。他即位後第一個要滅的自然是元帝最心愛的小兒子。
無奈蕭禦倫有丹書鐵券在手,周禦胤明着殺不了那人就只好暗着來,秦昭伯、章敏川出了毒殺的主意,姜知漁卻是提供了一味毒藥:貪歡。不想那一味“貪歡”分量算計得不準,用錯了,只毒瞎了蕭禦倫的眼睛、傷了他的五髒,卻沒能要了他的性命,如今“妖毒公子”精于用毒也算是跟自己身中“貪歡”有關。
眼下死掉的姜知漁和章敏川正是當年與昭帝合謀算計蕭禦倫的人,如此一來也可明白了:周禦胤在擔心,擔心蕭禦倫蓄意報複,更擔心自己奪位的事情被公之于衆。
秦昭伯自然也有要擔心的事情,已經有兩個人死了,那下一個呢?下一個死的會是他嗎?
其實這二人都有些杯弓蛇影、風聲鶴唳了,姜知漁和章敏川是不是蕭禦倫派人殺的還沒影兒,他們自己倒先緊張起來了,這若是讓柳公子知道了豈不是要笑死?
如今柳公子确實在笑,細細長長的眉眼彎彎的,好似很多情。菊讓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是那般溫柔如水的模樣,大概是照着自家公子的臉學的。不同的是,柳陵郁的唇薄,抿着的時候會顯出幾分莫名的戾氣,襯着那白玉般的臉孔越發地顯出意味不明來,與菊讓那天生的純良和善很是不同。
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位綠衣的公子,相貌自然是不消說的漂亮,身體十分高挑瘦削,精瘦的感覺像是習過武的人。那公子看上去亦是十分溫柔,卻與柳陵郁和菊讓的溫柔都不太一樣。
柳陵郁的溫柔帶着些許媚色,陰測測的,就算是深情相看也還是教人持幾分懷疑與揣測。菊讓的溫柔則太過和善,純良入骨就教人很想欺負,雖然欺負他的人通常下場都很慘,但你見着他的時候确實會很想欺負他。
那麽這一位呢?他也很溫柔,這溫柔有些模糊,似是風中吹散的一縷香氣,捉摸不透的樣子,連帶着面目都不很分明,也難怪九疑當時看着他的背影覺得他與她是同道中人了。
他就是竹茫,亂懷樓裏專管香料配方和情報的竹公子,風度翩翩,透着些許的儒雅,是有禮有節的觀感,和他的名字很是相配。
竹茫站在柳陵郁跟前,面色平靜內裏卻是膽戰心驚:每次公子這般笑的時候就表示有人要遭殃了,至于……這一次是誰,他似乎已經可以猜到了。
“這麽說來……九姑娘是溫孤家的遺脈喽?”柳陵郁這一問很是戲谑,清冷的嗓音裏還帶着些許的興味盎然。
竹茫點了點頭,卻見柳陵郁看着窗外,只得答道:“九姑娘的确是溫孤家的遺脈,而且似乎與蕭降人有所牽連。”他有些忐忑地看着柳陵郁,沒查清九疑和蕭降人的關系是他辦事不力,公子若是因此而不滿那就糟了。
柳陵郁倒是沒做聲,還是看着窗外,許久才問了一句:“丹朱沒告訴你蕭降人也是蕭家人嗎?”
這是個什麽問題?公子想問的究竟是什麽?竹茫吃不準,便只是靜靜地看着柳陵郁。
柳陵郁轉過了頭,好似在對他說話,又好似在自言自語,“本公子要調查九姑娘自然是有道理的,別的事情就別多想了,在山莊裏做事也沒那麽輕松,別老是跟丹朱較真,她這人刀子嘴豆腐心。”
竹茫有些糊塗了,丹朱和九姑娘有什麽關系?怎麽又扯到銷魂山莊了?不過他也只能應承。誰讓柳公子向來如是呢?
“今日就這麽着吧,竹廳給你留着了,你徑直去住就是了,順帶着去找找蘭敞,與他說說香料和藥粉的配方,近日本公子覺着合歡散不如從前的味道好聞了,約摸客人們也快厭了,改改吧。”說着,柳陵郁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竹茫對柳陵郁一會兒興味盎然、一會兒疲憊不堪的樣子表示無法理解,沒辦法,公子的心思本來就是非常難猜的。
竹茫沒去竹廳,而是徑直去了蘭廳,公子吩咐的事情還是趁早辦了的好。
蘭敞正在屋裏看醫書,見他來了便将手裏的冊子擱在一旁,笑道:“喲!竹公子風塵仆仆,別是才從公子那處回來的吧?”
見慣了蘭敞輕佻的模樣,竹茫點了點頭便坐在了他身側。
“怎麽愁眉苦臉的啊?莫不是公子為難你了?”蘭敞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用胳膊肘拱了拱竹茫的,“說來聽聽啊,你這次出去是不是為了那呆貨的事情?”
竹茫白了他一眼,皺眉道:“雖是為了九姑娘的事情,可回來的時候公子莫名其妙地提起了丹朱姑娘,我如今是糊塗了,也不知道公子對我帶回來的消息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蘭敞手握成拳,裝腔作勢地咳嗽了兩聲,嚴肅道:“公子對你自然是滿意的,但公子也是十分擔心你的,怕你和丹朱姑娘日日怄氣憋屈死,故而教你多擔待些山莊裏的某只毒舌女。”
他那般一本正經地說出玩笑話來教竹茫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沒去過山莊,丹朱姑娘的口才……竹某實在是甘拜下風,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能當場昏過去以免遭其荼毒。”
竹茫向來溫文爾雅,如此無奈的情狀極是少見,蘭敞聽得他的話立時破功,哈哈大笑了起來。
待到他笑夠了,竹茫才道:“公子覺得合歡散的香味聞着膩了,讓我來跟你說說改配方的事情,也不知你有什麽主意。”
談到正經事兒,蘭敞也就收起那副笑嘻嘻的表情,蹙眉道:“實不相瞞,合歡散的效用我這裏已是沒法兒再配出更好的了,要是想氣味好些,你那處的配料一變,我這裏的分量自然也是要跟着變的,不然不好聞了公子又要不高興。”
竹茫明白他的意思:要好聞,那效果就必然得打折扣,不然就只有照着原先的分量來。
二人之間沉默了許久,終是蘭敞開了口,“你先試試新的氣味,到時候我再來看看能不能保持藥效。”
竹茫點點頭,道:“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而蘭敞稍後卻提起了另一件事情,“公子打算給亂懷樓換菜譜,你知道這事兒嗎?”見竹茫一臉的不知情,蘭敞便抱怨道:“公子最近的心思越發的新奇了,藥膳的事情弄得我頭疼!”
而竹茫聽到此句,溫和的面容瞬間變了色:公子曾說亂懷樓只開九年,現下已是第七個年頭,如今換菜譜……難道……公子有了新的打算?
15
15、15廬山無真顏 ...
如今整個長安城都不得安生,九疑卻是氣定神閑,不為別的,就為對柳公子的那點事情有了決定:既來之則安之,眼下就等着柳陵郁指派自己出去辦事兒了。
等了許多日都不見柳陵郁的消息,九疑有些納悶兒,正在屋子裏頭發呆之際,一陣淡淡的合歡散的香味飄來。
九疑隐約記得有個叫竹茫的男子身上總是帶着點混了玫瑰精油的合歡散的氣味,而現在這香味裏卻有些稀薄的百合清香。
皺了皺鼻子,九疑心下有些困惑:難道不是柳公子派過來的人?
她正想着,一位綠衣男子推開房門,悄然出現,面目有些模糊,體态卻是風雅至極,正是竹茫。
竹茫近日在忙重新配置香料的事情,故而身上常常帶着的那點香氣變了。旁人自然是聞不出來的,可九疑的鼻子向來好使,跟狗鼻子有得一拼。
長安城的各大酒樓飯莊的老板都是要巴結九疑的,不單單只是為了九姑娘闊綽的出手,還為了九姑娘對美食高妙的品鑒能力。
色、香、味三者,九姑娘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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