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柳陵郁好像看到指尖泛出了似有似無的青色,這才不再看了,為難道:“我把它送給銷魂山莊的蕭公子了。”
騰地一聲,九疑站起身來。
柳陵郁眼裏滑過一絲笑意,只不過他垂着頭,九疑沒有看見,他心道:難不成又要露出你那難得的一點兒骨氣了?
不過他失望了,九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表情都快哭出來了:“你怎麽能這麽耍我呢?你知道我找那東西找了多久嗎?”
柳陵郁哪裏料得到這人會這副表情,直覺問道:“多久?”
“三年啊!”九疑真是委屈到了極點,連面前的人是柳公子都忘記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它,你怎麽就這麽把它給了蕭公子呢?你讓我現在怎麽辦啊!”
那凄凄楚楚的眼神看得柳陵郁發毛:從沒有人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亂懷樓的女人遇見這好看的公子就跟見了閻王似的,紅冶他們卻是看他如同看着神一般。
柳陵郁說不出九疑用那種表情看着自己的時候心裏頭是個什麽感覺,只是莫名地害怕。
對,就是害怕,好似自己做了什麽了不起她的惡事,教這人傷了心,他暗自冷哼了一聲:“你什麽都沒對她做,你有什麽好心虛的!死在你手底下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時候你來裝什麽好人!”如是想着,便理直氣壯起來,攥緊了懷裏的手爐,柳陵郁淡淡道:“本公子又沒說不給你,你急什麽!”
九疑看着這人神色游移,心裏越發的吃不準他的心思,可既然柳公子都這般說了,那想必還是有戲的,便哆哆嗦嗦地開了口,問道:“那……柳公子怎麽才肯把萼綠華轉手給小人呢?”
側首想了想,柳陵郁一雙細細長長的鳳眼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對面坐着的女子,幾不可見地眯了眯眼睛:這下作東西給他下套!方才那委屈的模樣分明是裝出來的,而他卻着了她的道!
冷笑了一聲,柳陵郁擡手揉了揉發脹的額角,道:“那還不是得看九姑娘的誠意?”
啊?誠意?難道她這般狗腿不要臉面還不算有誠意?九疑看着這一臉涼薄的公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依舊是一臉的委屈,“柳公子快別拿小人開玩笑了,我是個什麽東西啊?我那點兒誠意柳公子怎麽會看得上眼呢?您還是給我個痛快吧,小人被那寶貝牽住了魂,如今就等着您來救命了!”
“哦?”柳陵郁饒有興味,“本公子怎麽看不出那東西有什麽好?不就是株珊瑚樹嗎?除了稀罕點兒還能有什麽非它不可的理由?”
九疑對着這人似笑非笑的臉面已是絞盡腦汁了,腦殼兒都想得疼,可依舊尋不出合适的話來說:要是告訴了他,萼綠華要拿回來可就更不容易了,但……要是不告訴他,屆時他派人去查清楚了,也是沒有好果子給自己吃的。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九疑濃麗的眉毛擰成兩股麻花兒狀。
柳陵郁看着眼前人為難心裏頭總算是舒坦了些,也不想一下子把她逼得太緊,否則就沒意思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人?于是不甚在意道:“方才那是逗你玩兒的,九姑娘莫要在意,本公子向來好說話,這萼綠華的事情好商量,好商量。”
呸!好商量個屁!九疑在心裏看不見的地方啐了柳陵郁一口,轉過來立時又是笑臉一張,“柳公子盡管吩咐,小人一定竭盡全力,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柳陵郁伸出一指,極其漂亮的手指,柔美的,好似沒有骨頭一般,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搖了搖,他緩緩道:“不必,不必,九姑娘再替本公子做兩筆買賣就好。”
14
14、14水落石未出 ...
柳陵郁為人雖然不太厚道,本質也是非常非常渣的渣商,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并且勉強算是傑出的商人,他的基本職業素養還是相當不錯的,起碼做得到價錢公道、童叟無欺。
鑒于以上最後一點,九疑對柳陵郁說的話從不敢持懷疑态度。然,如今她卻陷入了一個空前的矛盾中:該不該相信柳陵郁呢?
柳公子從來都是雲淡風輕地說着話,而她自然是十分忐忑不安地仔細聽着,并且要一絲不茍、一字不落。可不聽還好,一聽九疑就徹底失去了方向。
柳陵郁說再做兩筆生意就把萼綠華雙手奉上,這對于九疑來說可算得上是天大的好事。也不知是太過驚喜還是什麽別的緣故,九疑一直徘徊在信與不信的邊緣。
對于“相信”這個詞語,其本身并沒有什麽可考慮的,無非是個直覺性的東西,你可以選擇信,也可以選擇不信,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情罷了。
那麽……九疑猶豫的是什麽呢?是:選擇。
她究竟該選擇哪一種呢?對于她這般節操、臉面全全不在意的人來說,“相信”這東西未免有些太過高妙而又讓人難以理解和領悟。
柳陵郁說那句話的時候緩緩的語音一直回蕩在她的耳邊,極冷清的嗓音,懶懶的,似是一種不經意的誘惑。
她只要再殺兩個人就可以得到萼綠華,就可以回家祭拜祖先,甚至還能得到一大筆銀子。這些聽上去似乎沒有任何不劃算的地方,然……九疑不安了,身為殺手的警覺教她退卻,故而……她猶豫。
對于柳陵郁此人,九疑看不透,她一切的敏銳在這個過于好看的男人面前完全失效,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太強,強到令九疑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荏弱的肉體,虛弱到一折就斷的境地,然,當他睜着那雙細細長長的鳳眼看向你的時候,你就動彈不得了。在那樣冷清涼薄眼神的注視下,你被賦予了一條狗的自覺,自覺地服從他的任何命令。
今日安慶路已經不似平常那般熱鬧喧嘩,四處奔走的都是禦林軍和衙門的人,昭帝已然極其看重姜知漁和章敏川的死,不過……亂懷樓在此風口浪尖依舊安然無恙。
奇跡般地,章夫人沒有來再亂懷樓鬧事,刑部的人除卻勘察了現場外幾乎沒有在亂懷樓出現,大理寺立案的名目是:京兆尹慘被暗殺,沒有提到亂懷樓一絲一毫。
正如柳陵郁所說的那樣:亂懷樓裏沒有辦不成的事情,而且……姜知漁、章敏川的死因都處于被胡亂猜測的階段,亂懷樓的确是在替九疑頂着衙門的調查。
“柳公子,你這麽大能耐,幹嘛不自己去殺那倆人呢?非得來為難我這個無名小卒!”九疑一邊走着一邊胡思亂想,連早就消失殆盡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可不是?做殺手這行的,好奇就是催命符,越是好奇死得越早,可如今九疑的生意有了保障,銀子有了來處,閑情越來越多,好奇心也就随之漸長。
是他要殺那些人嗎?
他為什麽要殺他們?
他為何不自己動手?
他究竟有多強?……
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九疑的腦袋裏,如同一粒種子,在猜測中發芽,在懷疑中生根,在困惑中枝繁葉茂,繼而因為太過膨脹而弄得九疑腦仁兒生疼。
猛地拍上腦門兒,九疑一個長嘆,垂頭喪氣道:“左右你是個呆貨,何必想那麽多?反正鬥不過那大美人,不如就順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其實她心裏頭還有另一層考量:姑娘我再取兩人性命就腳底抹油開溜,錦官城可不是你的地盤兒,等我把溫孤家的門楣重振了,到那時你又能奈我何?
想到此處九疑便又歡快起來:本姑娘逍遙快活的生活指日可待!本姑娘很快就可以甩掉柳陵郁那個讨厭的蛇蠍美人啦!
她這邊蹦蹦噠噠往鼎華居走去,腳步輕快得好似踩着幾團松軟的棉花,德雲宮內的人卻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樣貌。
當朝太傅秦昭伯神色不明地垂手而立,昭帝周禦胤在座上咆哮:“沒用的東西!連個蛛絲馬跡都尋不出來!為何不派人去搜亂懷樓?”
“亂懷樓可頂江湖半邊天,不到不得已還是不要招惹為妙啊,陛下!”秦昭伯如今早就沒了朝堂上的那般穩如泰山的氣度,一邊畏首畏尾一邊還要裝作語重心長。
周禦胤最見不得有人在他跟前指手畫腳,狠拍了玉案,喝道:“放屁!江湖算個什麽東西!天下都是朕的!給朕派人去翻了亂懷樓!朕就不信找不出緣由!”說着他便站起身來,負手踱步,焦躁不已:“亂懷樓和那雜種一定有關系,朕就不信了!難道事到如今朕還要來忌憚一個瞎子!”
秦昭伯看着臉色陰沉的昭帝,暗自有些後悔:良禽擇木而栖,他當初怎麽就相中了這麽個暴戾荒唐的主子呢?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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