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摸摸我的樣子

一定是葉斂在她睡着的時候給她戴上的。

孟年咬住唇, 羞赧到極點。

“怎麽還偷偷摸摸的。”

嘴上說得嫌棄,唇角卻怎麽都壓不下去。

她眼睛看不見,只能靠觸摸來分辨款式。

指尖按在上面,摸到了一塊不小的鑽。她閉着眼睛, 依照着指尖描繪出的線條, 腦海裏慢慢勾勒出畫面,笑意逐漸加深。雖然不知道是什麽顏色的, 但設計的還不錯。

孟年睜開眼, 手往床頭櫃上摸, 摸到手機,給葉斂撥了一通電話。

等候音響起的同時, 房間另一側傳來了嗡嗡震動聲。

孟年詫異地望過去。

他在嗎?

“……葉先生?”

沒人回應。

是手機忘帶了?

孟年舉着手機怔愣着,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來人似乎沒想到她這麽早就醒了,也愣了愣。

孟年試探:“葉先生?”

噠——

門被人關上。

葉斂“嗯”了一聲, 帶着一身水汽進來, 他朝着手機走去,挂斷來電。

他笑道:“找我?”

一夜同床共枕後, 兩人依舊客氣, 不過比之前還是熟悉了不少。

孟年眸光微動,有些難為情,“就是……這個。”

她不好意思地把手往前深了深,五指張開,露出指節上那枚戒指。

葉斂沒說話,走到她的床邊坐下。

他伸手, 握住她。

這個動作葉斂做得自然, 孟年也沒排斥。

兩枚戒指抵在一起。

“我也有。”他說, “我們結婚了。”

結婚就應該戴着戒指, 他理所當然這樣認為,說得也理直氣壯,只是夜裏偷偷給她戴時卻不如現在坦然自在。

孟年面上紅暈濃了幾分,赧然地點頭。

知道他們結婚了,倒也不必一直強調吧。

“這是我臨時找人設計的,比較倉促,”葉斂手掌一翻,由掌心包裹改為托着她,他低頭看着她的戒指,手指摩挲,“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更希望由你親自為我們的戒指做設計。”

孟年毫無預兆,愣住,“我設計?”

“嗯,我相信你的水平。”

孟年哭笑不得,委婉拒絕:“可我學的是建築,又不是珠寶設計師。”

葉斂笑了一下,“你是相信你的藝術水平,雖然我不懂,但藝術應該是相通的?你只管把你的想法表達出來就好,別的交給我。”

不得不說,孟年有些心動。

她喜歡這種自己做主的感覺。

葉斂的提議,讓她對這段突如其來的婚姻又多了幾分實感。

孟年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突然擡頭,“葉先生,你手上的是什麽樣的?”

她話音才落,便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拽過去,按在了另一枚戒指上。

“能想象出來嗎?”他問。

孟年來回感受了一下,哎了聲,“你這個好普通。”

她語氣失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像是在說,這兩個戒指怎麽可以是一對的呢。

實際上葉斂當初讓人設計時,就特意吩咐了女款要用心設計,男款随便一點就好。

當時他就做了讓她親自設計的打算。

葉斂笑着,“是,所以才需要孟小姐幫幫我,讓我別那麽普通。”

孟年連連點頭,“是要好好改一下,不然實在不般配。”

葉斂低頭抿笑,意有所指:“孟小姐說得對,我們必須是般配的才行。”

他話裏有話,說得含糊,孟年沒聽出來。

兩個人的手一直交疊在一起,親昵得不分彼此。

孟年全心全意沉浸在藝術的想象力,無知無覺。葉斂垂眸看着兩人依舊握在一起的手,彎唇笑着。

**

早飯過後,王裕回到別墅。

孟年和王裕好久不見,聽他笑着叫自己“老板娘”,她的臉驀地紅了。

對方一向都是不正經的性格,見她不應,還一直催促着叫她。

“……你好。”孟年無奈只能回他,怕對方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她連忙轉移話題,“程姐姐呢?”

提到愛人,王裕的臉上果然換了一副表情,他苦兮兮地嘆氣,“我老婆被無良boss派回北美處理事情去了。”

孟年忽然想起來之前的某一天夜裏,她和葉斂還是另一種關系時,對方曾沒頭沒尾地跟她交代:

“今年事業重心會放在國內……除非有重要的事務需要到場,不然不會再回去。”

王裕坐在客廳裏吃水果,等着老板下樓,無聊地和孟年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孟年好奇地問:“程盼姐姐回去處理的事情麻煩嗎?”

王裕翹着二郎腿,唔了聲,“不算特別麻煩吧,但也不好辦,不然boss也不會讓我老婆回去坐鎮。”

王裕說着說着自豪地挺胸,炫耀道:“我老婆可比我厲害多了。”

“不需要葉先生親自去嗎?”

王裕幽幽道:“原本是需要他去的,以前這些事也一直都是他處理,他這次要是去了,我老婆就沒必要勞苦這一趟。”

孟年:“那他怎麽……”

“我放婚假。”

電梯門打開,男人抱着筆記本電腦走出來,他威脅地睨了一眼王裕,“你有意見?”

王裕被草莓噎了一口,讪讪:“不敢,不敢。”

“滾那邊去。”

葉斂踢了他一腳,讓他離孟年遠點。

兩個男人說起公事,孟年抱着抱枕安靜坐在一邊,繼續在腦海裏勾勒戒指的圖樣。

某個瞬間,孟年被靈感擊中。

她下意識想要找紙筆記錄下來,手往口袋裏一摸,又猛地頓住。

她現在看不到啊,就算拿到了筆,她又能畫出什麽呢?

更何況,她真的還能畫出自己心裏想的東西嗎?

葉斂一心二用,他敏感地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變化,分神看了她一眼。

見她悶悶不樂,他收回視線。

半個小時後,王裕被趕回公司加班。

葉斂開着車,帶孟年回了外婆家。領證後的第二天,理應帶她回去見見家人。

韓平霜還是老樣子,見到葉斂就當沒看到一樣,拉着孟年的手說話。

葉斂知道外婆心裏對葉家始終存了怨氣,也在埋怨他在孟年這麽小時就把人拐走,所以才對他冷臉。

這些都沒什麽,只是态度上冷淡一點,實際上葉斂知道,韓平霜對自己很滿意,只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罷了。

時間會解決一切問題,葉斂不擔心,他現在所憂慮的是別的。

午飯過後,孟年困得睜不開眼,韓平霜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葉斂,催孟年去睡午覺。

小姑娘一走,韓平霜不再忍着。

她怒視着葉斂,壓低聲指責:“我年寶才多大,你就折騰她!”

葉斂擡眸,眼底劃過一絲錯愕。

韓平霜氣得直抖,“你們是結婚了,合情合法,可她眼睛還——”

葉斂懂了,無奈,“我沒有。”

別說進行到那一步,他現在每進一步都格外有分寸,生怕唐突冒進了以後她就對自己心生戒備隔閡。

韓平霜不屑道:“哼,男人在想什麽,我會不知道?”

“您不能用自己的經驗來類推我,我們的情況和您與外公不同。”

韓平霜臉色微僵,她有些不自在地攏了攏披風,清嗓子,“咳,胡說什麽。”

葉斂道:“孟年性格含蓄,和您不同,她也不會允許我多做什麽。”

韓平霜:“……不說這個了,總之你不許欺負年寶。”

葉斂沒應,他想起女孩被人碰觸以後那些不正常的反應,笑意慢慢斂起,他猶豫了下,謹慎開口:

“我能問問,她小時候的一些事嗎?”

韓平霜只當他好奇,“以前的事提起來只能讓人心煩,不提也罷。”

見年輕人仍不甘心,她只能忍着脾氣多解釋了兩句:“她有個人渣父親,那男人害了年寶和她媽媽一輩子,你不要學。”

老太太眼睛渾濁,但眼光卻亮,眼神犀利,“我看人還算準,不妨告訴你,我在葉家見你第一眼就是滿意你的,只是當時礙于你的輩分作罷。老婆子我是沒幾年活頭,沒辦法給年寶撐腰,但除了我,她也不是一點退路都沒有。”

孟年自小養在外婆膝下,打直球的性子倒是多少都遺傳了一些。

“我還有些老朋友,他們的兒輩孫輩都很優秀,沒有你這個葉家掌權人,還有王家趙家李家,我會用剩下的時間都盯着你看,只要你有一點對不起年寶,我都會帶她走。”

這話有些自大,若是真有更好的選擇,韓平霜也不會早早定了葉家。

但她清楚,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就算她是個紙老虎,也必須立起來。

葉斂對老太太固執的想法不置可否,他知道一個人根深蒂固了幾十年的想法與觀念是不可能輕而易舉被他幾句話改變。

眼下這樣,已經很好。

“您肯給我機會就行。”

葉斂謙遜道。

韓平霜冷笑了聲,不再理他。

葉斂手機響起,他歉意地點了下頭,出去接聽。

等他挂斷電話時,才發現老太太就站在他身後。

悄無聲息,不知偷聽了多久。

葉斂沒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他坦然地向對方問好。

韓平霜偏過頭,梗着下巴,陰陽怪氣:“你這一點也比年寶的父親強,你已經是地位最高的人,不需要對別人卑躬屈膝,也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出賣自己,只有別人來求你的份。”

她聽到了剛剛那通電話是別的合作商打來求情的。

韓平霜恨恨道:“所以說你們有錢人是真可惡。”

葉斂聽明白了對方的內涵,抿唇笑了下。

明明不願意提過去的事,卻還是耐不住性子,拐彎抹角地提醒他。

“我也曾經貧困潦倒過。”他說,“我也打過工,為生計奔波過。”

但他從來不會做出違背人格與底線的事,這一點上,他确實和孟年的父親不同。

韓平霜鄙夷地打量,見對方眉目間情緒很淡,不像在說謊,她微微皺眉。

葉家的事她知道的不多,幾年前剛剛走過喪女之痛,她沒心情和人來往,後來不久她又送走了自己的愛人,更加自閉。

直到這一兩年間情緒剛好轉一些,她才和顧蓮依恢複了來往。

她知道葉斂的時候,對方已經是葉家的家主。按理說,葉家那樣的家庭,不應該會讓葉斂吃過苦才對。

“要交換秘密嗎?外婆。”

葉斂笑得紳士溫和,韓平霜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後生,你的僞裝還是留着對年寶用吧。”

想诓她,還嫩點。

她轉過身,又回頭,眼角略帶濕意,悠遠的視線透過他,看向遠方。

“等她願意自己對你說那些往事,你才算成功。”

……

當晚沒有在外婆家留宿,小夫妻倆驅車回了家。

睡前,孟年還是十分拘謹。

但有了前一晚的經驗,她不再那麽僵硬。

她躺在床上,一直等人等到了半夜。

葉斂在書房處理完緊急公務,擡腕才看到已經十一點多。

想着孟年大概已經睡着,他在書房的衛生間裏簡單洗漱過後,放輕腳步,推開卧室門,上床。

他欲把孟年給他留的小夜燈也關掉,孟年突然爬起來制止了他。

葉斂詫異:“沒睡?在等我嗎?”

“你等等。”女孩興致沖沖道。

大晚上的,這麽激動?

葉斂靠在床頭,笑望着她。

她摸索着,從枕邊床頭櫃抽屜裏抽出一個紅本。

神神秘秘地捧過來。

比結婚證大,葉斂挑了下眉,猜到了是什麽。

“你的小金庫。”他開玩笑道,“怎麽,炫耀給我看?”

孟年不好意思地搖頭,害羞道:“就是,那天,簽協議……”

“嗯?”

女孩慢慢擡頭,夜燈映襯下,淺色瞳孔格外澄澈剔透。

“當時我沒有準備,所以只公證了你的那一部分,關于我的——”

孟年紅着臉,羞赧道:“我沒有你那麽多,你大概也看不上這一點,但我還是覺得,不能瞞着你,讓你吃虧。”

葉斂啞然望着她,聽她緊張地交代着自己的底牌,心潮難平。

“我只有這一個,我媽媽留給我的,是一間畫室,”孟年小聲嘟囔,“其實在南城還蠻有名的,因為我一直在上學,外婆也懶得管,我們就找了人幫忙經營,我只管收錢。”

“當然啦跟你的公司還是不能比的,但,蒼蠅再小也是肉嘛。”她沒底氣地笑了笑,“明天我們把它也加進協議裏吧,好不好?”

她說完,半晌都沒聽到回應。

偌大的卧室裏光線昏暗,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再無任何聲響。

“葉先生,你在聽嗎?”

半晌,才聽到身前傳來一聲應答。

葉斂阖目靠着,啞聲笑了笑,“你還真是讓人沒辦法……”

孟年歪頭,疑惑:“你說什麽?”

他聲音太小,或者說,他低聲的呢喃根本沒想讓她聽到。

“這是你的私人婚前財産,不用告訴我。”

孟年撓撓頭,“可是你也把你的告訴我了,禮尚往來嘛。”

如果對方沒有過那一出,她自然想不到。但既然他這樣做了,她也要有樣學樣。

孟年會下意識地向他學習,這個習慣并不源于此時。

她想起上學時的一些小事,臉不自覺又紅了。她羞赧地背過身子,怕人看出端倪。

葉斂動了情,無暇發覺她的異樣。

他将沖動的情感小心克制,手懶懶地拍了下床。

“知道了,都是你的。”

孟年抿唇笑了笑,扭着身子摸摸索索地又把房産證放回抽屜。

“我放在這裏了哦,以後它再盈利,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啦!”

葉斂捏着眉心,笑得無奈:“好,好。”

燈關掉,兩只手自然而然地又牽到一起。

孟年剛剛做完一件大事,現在興奮得睡不着。

她無意間勾了下男人的手指,指節瞬間一緊,被人死死抓住。

她吓了一跳,以為自己吵醒了對方,抱歉道:“吵到你啦?”

身側突然傳來翻身的聲音,男人忽然靠近。

孟年吓得頓時什麽想法都沒了。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對方做出更親密的舉動。

熱源靠近,停在距她半個人身的距離處。

葉斂帶着困意的聲音徐徐響起:“讓你設計戒指,是有什麽為難之處嗎?”

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大概忽略了一個問題。

雖然他并不覺得她會因為自己的身體原因而自暴自棄,畢竟她是個挺堅強的女孩,但再堅強,大概也有困頓迷茫、自我厭棄的時候。

沈燦燦說過她不喜歡別人小心翼翼的,所以他直白地問出來,沒打算拐彎抹角。

“我……”

孟年沉默了瞬。

“眼睛會好的,你恢複得很好。”葉斂說。

孟年搖頭,她也翻轉身體,側向對方。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的距離又拉進。

面對他時,她總是會忍不住卸下心房。

“不止是因為這個,”孟年猶豫着,最終還是選擇告訴他實情,“是一些更久遠的原因。”

聽出她的退讓和妥協,葉斂有耐心地引導:“嗯,洗耳恭聽。”

孟年睜開眼,于黑暗中前望。

她想起自己上一次回憶那些事,還是去年遇到那人的時候。

“我之所以去學建築,不是因為感興趣,也不是因為錢。”

葉存禮總是抱怨她選擇的專業,說他知道是因為建築院給她的待遇好,可其實根本不是那樣,葉存禮什麽都不知道,還總是自以為是地用他以為的理由攻擊她。

事實是,她想再次拿起畫筆,所以選擇了一個最可能讓她走出陰霾的專業。

“再次拿起畫筆……”葉斂的齒尖細細碾磨這六個字,一瞬間,他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他撐起身,眸光晦澀看她,戳穿:“你現在不能畫畫了嗎?”

“專業方面,我都沒有任何障礙,但是有關于設計、創造,或者用你更好理解的詞語形容——藝術性,我都不行。”

“我不敢落筆,拿起畫筆,我就會害怕。”

這是心理疾病,她知道,她外婆也知道,所以當初她沒有報考美術相關的專業,外婆是十分支持的。

葉斂深吸了口氣,想問為什麽,說出口的話卻是:“是想象不出來?還是什麽?”

“能想象出,但是無法落筆,”孟年坦然道,“燦燦說過我想象力很豐富的,我就是畫不好。”

葉斂記得在外婆家時,他看到家裏挂了一牆的獎狀證書和獎杯。

那都是孟年小時候獲得的獎項,所以她絕不是因為功底不過關才畫不出。

她曾經是個非常優秀有靈氣的小畫家,從小時候的藝術創作中就能窺見少女頗有造詣的未來。

然而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麽,她現在說,她畫不好。

是如何能讓一個驕傲優秀的女孩承認自己不行的呢。

葉斂忍住擁住她的沖動,将她的手握緊。

“沒關系,你可以試試。”他裝作若無其事。

孟年猶豫:“可我擔心我設計得很醜……”

“你畫的作品只會給我一個人看,你自己也看不到,不用怕,醜不到你自己的眼睛。”

孟年瞪大眼睛,“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怎麽會?也不一定會不好看,也許你看不到以後畫得就好了呢?上帝給你關了一扇窗戶,總要再還給你點別的什麽。”

孟年沒想到葉斂還信這種心靈雞湯。

她默默無語了會,“你上學那會,不會就是靠着網上的雞湯鼓勵自己的吧?”

男人笑道:“當然不是,我本身就是雞湯,不需要上網聽別人說。”

孟年:“……”

一陣插科打诨,孟年心裏那點郁悶又輕而易舉被葉斂驅散。

“真喜歡和你聊天吶。”

她笑着,捏起自己的枕頭,往兩個人中間又挪了挪。

新婚後第二個夜晚,兩個枕頭終于挨在一起。

距離正好。

葉斂拉着她的手擡起,輕輕放在自己的臉上。

孟年心跳緩滞一拍,而後臉頰燒紅。

她沒這麽碰過一個男人的臉。

葉斂掌心壓着她的手,慢慢拂過臉頰。

“你可以先拿我試試。”

“……怎麽試?”

葉斂喉間溢出一聲淺笑,呵出的氣息微熱,燙過她的臉頰。

孟年大腦一片空白,幾乎忘了呼吸。

黑夜溫柔,男聲蠱惑。

“知道我長什麽樣子嗎?”

女孩羞赧地“嗯”了聲。

“還記得?”

他們上次見面都是一年多以前。

她又羞答答地給予肯定答案。

“沒有特意去記住,想要忘掉你很難。”

她或許只是單純在講實話,可葉斂卻覺得這是一句告白。

“一年不見,也許有變化了。”

“你摸摸看,我和以前有什麽不同。”

覆着她的那只手滾燙,面前的人源源不斷地散發着熱意,烘烤得她整個人都要熟了。

她赧然地往回抽手,卻被人死死按着,動彈不得。

“這是眼睛,這是鼻子,這是……”

他牽引着她,觸到潮濕溫熱的唇。

嗓子啞得聽不出音色,他努力壓抑的欲亟待宣洩而出。

葉斂偏頭,難以抑制地輕輕吻進她的掌心。

“我要證實你是不是真的記得我。所以……你先嘗試着落筆,畫醜了的話,我也不會笑你。”

“我有的是時間當你的模特,只要你願意,我能一直陪你練。”

“我想你能再拿起畫筆,先畫一個我,以後再畫一個我們,好嗎?”

孟年把頭埋進枕頭。

半晌,顫着聲音:

“好。”

作者有話說:

其實看不見還挺澀的,畢竟都要靠摸(bushi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