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01.唱女人歌的男人
AN酒吧是室內有名的gay吧,基本上本市基佬們都會聚集在這個地方。
“嗨,城歌,你怎麽有空過來了?好些天沒見着你了。”酒吧的老板顧良雁微笑的打着招呼,手上翻飛的調酒動作卻一點也沒有停下的。
江城歌拿過了酒保遞上來的啤酒,就放在手上,也不見得去喝:“這兩天快讓學院的那些該死的教授搞死了,不久是個論文嗎,有必要怎麽磨磨唧唧的嗎?”
顯然他的心情不見得有多好,一臉抑郁的模樣,環顧着四周的模樣。
顧良雁将調好的雞尾酒遞給了邊上的人,将吧臺這邊交給了邊上的小哥,勾搭着江城歌離開了吧臺,到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兩個人認識實際上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那年江城歌也才剛高中畢業的年紀,正好是最鬧騰的時光。那時候,這家AN酒吧還是不存在的。
“得了得了,你不就想想找個人抱怨抱怨嗎,說吧……垃圾桶給你備着了。”
“沒什麽好抱怨的,也就那點事情,說來說去的沒意思。”江城歌癱坐在沙發上,這些天為了趕論文可沒少折騰他,即使習慣了三天兩頭不睡覺的人,也不見得忍受得了這麽多天高強度高壓的狀态。
江城歌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麽以求上進的學生,這是富家公子基本上的通病,反正不管你的人生會變成什麽樣子,即使失敗也好成功也好,都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在你的身後給你撐腰。
江城歌不是上進的學生,但是也不是一點也不學習的壞學生,只是介于兩字之間。
用大學裏面比較常用的說法來說,就是“六十分萬歲,多一份浪費”黨,對于自己的成績太過不在乎,混到畢業再說。這大概,不管是不是富家公子,許多上了大學的人都是這個思想的。
江城歌瞥了一眼唱臺,清俊的青年穿着一身休閑裝,抱着吉他坐在那裏。似乎只是随行的調整着前面的話筒,卻讓人覺得這個人将一切置身事外一般。
“他是誰?”
“是酒吧的駐場歌手,你有段時間沒來了,所以當然不知道。”顧良雁睜着眼睛說瞎話,被就被擋住的嘴角危險的上揚着。
瞿佑安是這家酒吧真正的老板,而他顧良雁只不過是後來加盟的一個人而已,只不過來這邊玩的人沒有幾個人知道原來在唱臺上唱歌的人才是這家酒吧的老板,而那個說自己是老板的人,更加确切的說不過是這裏一個打雜的。
“你總愛編織謊言,我負責配合表演,所有改變,只為進入你的世界……”
“女人的歌?”江城歌沒有聽過這首歌,但是卻确信是女人唱的。他對男人唱女人的歌從來不抱什麽好感,總覺得太柔了,這卻是第一次覺得這個嗓音,比起唱那些搖滾樂來說,更加适合唱這樣輕柔慢調的歌曲。
“這歌叫妥協,是每晚的必唱歌曲,其他的歌就你随便點了。號稱中華曲庫的瞿佑安,至今還真的沒有什麽人出了歌,能把他難住的。”
顧良雁以為這樣,能勾起江城歌的好奇心,順便能讓他給瞿佑安出點難題之類的,他可是已經好久沒有看見瞿佑安出糗了,格外的懷念啊。
但是,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的,比如到了江城歌離開酒吧的時候,都沒有如願以償的看見他出什麽歌來考瞿佑安。
酒吧半夜才是人最多的時候,顧良雁看着從唱臺上下來的瞿佑安,微笑的說道:“今天怎麽這麽晚了還沒走?”
以前,一到十點就絕對找不到他的人影,現在可都快十二點了,這人才剛剛從唱臺上下來,果然和別的時候是有點不一樣了。
“今天青青被她小姨接去玩了,沒在家,我一個人在家裏面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瞿佑安拿了一杯橙汁過來,坐在原來江城歌坐着的沙發上,“剛才坐在這裏的人是誰?看上去和你挺熟悉的。”
“怎麽?看上了?”顧良雁玩笑的着說着,在瞿佑安發火之前連忙解釋道,“那是邊上外大的金融系的學生,認識有三年了,純潔小處男一個。”
瞿佑安擡了擡眸,然後将杯子裏面的橙汁一飲而盡:“那麽優秀的好苗子,我就不相信你會放任不碰一根手指頭。”
顧良雁有些遺憾的笑道:“是好苗子啊,只可惜是個一號,壓不倒有什麽辦法?”
顧良雁也不是沒有對江城歌起過色心的,說實在的,長得能有江城歌一半好看的男人,估計也算是個搶手貨了,所以由此可見江城歌的樣貌是有多引人犯罪。
下個藥的顧良雁,表示,差點讓這小子給當零號給上了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丢人。
誰會想到,這個看上去清瘦的人,力氣居然那麽大,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啊。
江城歌是那種,穿上衣服顯瘦,脫掉衣服顯壯的人。
瞿佑安離開酒吧是在半夜,回到家裏面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也不想開電腦,所以就洗了澡爬到了床上躺着。五月的天已經開始有些炎熱了,瞿佑安不大舒服的翻了個身,最終還是放棄了不洗澡的這個念頭。
看着浴室裏面鏡子中的自己,他已經忘記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審視自己的身體,自從和妻子結婚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過了。
瞿佑安從高中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也試圖和男人談過戀愛,但是最後都是不了了之,他不知道是因為實際上他不是個gay,還是以為沒有遇上正确的人。
曾經試圖和家人坦白自己是gay的事實,試圖讓他們放棄給自己找相親對象的念頭,但是,終究是好抵不過家人的殷切期望,和妻子結了婚然後有了青青這個孩子。
那時候他覺得,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說自己是個gay的人。
和妻子結婚之後他就放棄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開始專心的工作養家,雖然放棄了很多東西,但是每天回家之後有人燒好了一桌飯菜等着自己,這樣的溫暖讓他屈服。
江城歌又被教授抓去小幅度的修改了一次論文,終于在忍無可忍快要無需再忍的爆發之前,被教授放過。
踹着路邊的石頭,郁悶的不想回寝室,寝室裏面住着三個考證狂,和他格格不入。除了四個人的感情的确還不錯之外,江城歌覺得,他和他們絕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坐在學校邊上的石凳子上,這裏似乎是情侶們很喜歡坐着的地方,所以在江城歌坐下之後沒有起來的這一個小時裏面,他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成雙入對的人從自己的面前經過,然後一臉憤慨的郁悶離開。
江城歌,突然很想談戀愛了,不知道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思想的。
那時候的他,覺得一個人挺好的,看着大哥因為要陪嫂子而放棄了自己的私人時間,他覺得談戀愛實際上就是浪費時間。
這個位置是個死角,周圍的人很難能看到這邊有人在,但是坐在這裏的人卻可以清楚的看見周圍都有什麽動靜。
江城歌看着昨天晚上在唱臺上面唱歌的人,微笑着和學院裏面的一個女老師說話,手裏面還牽着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看上去其樂融融的樣子。
那個女的江城歌是知道的,不是本系的老師,但是因為面容姣好身材火辣,所以倍受學生們關注,寝室裏面對這個老師的讨論也是日新月異,江城歌雖然不參與但是不表示不知道。
江城歌有點兒無所謂的笑着,他想,如果告訴寝室裏面的那三個宅男。他們的女神現在正和一個男人帶着一個三四歲的女孩,站在下門口有說有笑,很有可能是一家人的時候,他們幾個會是什麽狀态。
那個男人将小姑娘抱在自己的懷裏,然後微笑的和那個女老師道別,最後抱着小姑娘坐上了邊上的出租車。
江城歌突然很想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系,很想知道那個小姑娘和那個男人又是什麽關系,瘋狂的程度這二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這麽渴望過。仿佛迷失在荒漠裏面的人類,極度的希望在前面找到綠州,然後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爸爸,我看見小姨的男朋友了。”瞿青青小朋友嘴裏面塞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說這話,用手在哪裏比劃着誇張的表示着,“那個叔叔長得老高了,比小姨高了半個頭……不對,是一個頭……”
瞿佑安擰了擰瞿青青小朋友粉嫩嫩的臉頰,笑道:“那你喜不喜歡那個叔叔?”
“不喜歡。”
瞿佑安有點兒奇怪自己女兒的回答,剛才那個興奮的樣子分明很喜歡的啊。揉了揉瞿青青的頭發,微笑的問道:“為什麽?”
“因為,青青最喜歡的人是爸爸,才不會是其他人呢。”瞿青青認真的看着瞿佑安,然後拔掉了嘴裏面塞着的糖,在瞿佑安的臉上吧唧一聲,親了上去。
瞿佑安對于自己女兒的言語報之一笑,抱着瞿青青小朋友也就不再說話。
江城歌再次出現在AN酒吧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臨近期末考試了,學校裏面的氣氛讓他覺得壓抑的喘不過氣來,不過是一個期末考試而已,有必要弄得像是如臨大敵一樣嗎?
顧良雁看着坐在角落沙發上的人,丢下了吧臺:“我記得過兩天你就應該考試了,怎麽有時間過來了?不應該在學校裏面,埋在書本堆裏面認真研讀,防備補考嗎?”
看着顧良雁衣服幸災樂禍的樣子,江城歌一巴掌拍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有本事你去看啊,你個沒上過大學的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唧唧歪歪的。”
------題外話------
顧良雁實際上是個損友。
瞿青青同學是個蘿莉,好美出場【劇透者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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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