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照顧

次日早聞歸起得很早，洗漱完先下樓去買了早餐，然後提着東西直接去了天臺。

聞歸走到于緝熙門前，剛想敲門，于緝熙就從裏面打開了門。

兩人面對面站着，于緝熙問道：“聞歸，你怎麽上來了？”

聞歸見他手裏拿着牙刷杯子，道：“去下面刷吧。”

于緝熙不想再麻煩他，于是說道：“沒事，我桶裏還有水的。”

聞歸再一次說道：“去下面吧。”

聞歸直直盯着他看，于緝熙被他看了一會兒，只好說道：“那好吧，謝謝你啊聞歸。”

聞歸轉身走出來一點，于緝熙看了眼自己房間裏的拐杖，想了下還是直接跳着出去了，如果拿拐杖的話他就沒法拿牙刷杯子了，他也不好意思使喚聞歸，讓他給他打一桶水上來，畢竟自來水是要錢的。

從五樓修到天臺的樓梯是有些陡的，不像普通的樓梯那樣，于緝熙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他就撐着拐杖過來了，如果他現在跳的話，重心不穩摔倒，那這條腿是真的不能用了。

聞歸走下樓梯後沒聽見于緝熙跟上，然後轉過身擡頭看着在上邊的于緝熙，皺眉道：“怎麽了？”

于緝熙解釋道：“我想回去拿下拐杖，不然不好下去。”

聞歸聞言走上去，到他身邊，然後看了他一會兒，思考怎麽把他抱下去，扛着肯定不行，腿會動到，提着也不好提，聞歸皺着眉看他。

于緝熙以為他是不耐煩了，于是連忙說道：“我下去有點麻煩，我屋子裏還有些水，其實在上面洗漱也行，等中午張嬸過來，我······”

于緝熙話還沒說完，聞歸直接一個公主抱将他抱起來。

聞歸其實不知道什麽是公主抱，但是他想起來自己在網吧裏閑得無聊看的電視劇，那裏面，經常出現男主用這個姿勢抱女主，聞歸想着于緝熙的小腿骨折，那麽現在這個姿勢是最合适的，于是也沒聽于緝熙在說什麽，直接将人抱了起來。

于緝熙視野突然變高，他趕緊用空着的那只手都扶住聞歸肩膀，驚訝道：“聞歸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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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歸語氣平淡，和之前一樣沒有絲毫起伏：“帶你下去。”

于緝熙有些臉紅，這是真臉紅了，這個抱人的姿勢他不是沒見過，但是他只看見過學校裏談戀愛的小情侶中，男生這麽抱着撒嬌的女生。

但是他又知道聞歸是好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沉默着任由聞歸将他抱下來，走到他家門口才将他放下來。

聞歸把門打開，然後帶着他進去，“你自己去衛生間吧。”

于緝熙臉還沒恢複，低着頭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一條一跳去了衛生間洗漱。

聞歸坐在客廳，将手上提着的包子饅頭放在茶幾上。

于緝熙刷完了牙，洗好了臉，本來想在這裏上個廁所，但是他發現他蹲不下去。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家裏都沒有裝馬桶，都是蹲廁，于緝熙根本蹲不下來，雖然難受，但是于緝熙只能先忍着了，到時候在別人家丢臉就不好了，于是他跳着出來，對坐在沙發上的聞歸說道：“我好了，聞歸，謝謝你了，我先上去了。”

聞歸對他說道：“吃早餐吧。”

于緝熙見聞歸和剛剛一樣，一直看着自己，眼神裏透露着不容拒絕的堅定，他覺得他再拒絕也是沒用的，于緝熙想着，反正都麻煩人家幾次了，也不差這一次了，于是跳到他旁邊坐下，拿起包子，對聞歸說道：“謝謝。”

聞歸靠在沙發上，等着他吃完。

桌子上還有一個饅頭，于緝熙問道：“你不吃嗎？”

聞歸搖頭，“吃過了。”

于緝熙點點頭，沒再說什麽，迅速把手裏的包子吃完，然後站起來對聞歸說道：“我吃好了。”

聞歸看向桌子上的饅頭，“還有一個。”

于緝熙拿起來，然後對聞歸說道：“我現在吃飽了，先拿回去，餓的時候再吃。”

聞歸聞言也沒再說什麽，于緝熙一手拿着自己的牙刷杯子，另一只手拿着包子，單腿跳到了門口，聞歸也站起來，走到了他後面，于緝熙剛想轉頭和他說自己先上去了，一瞬間又被聞歸像剛剛一樣抱起來，于緝熙兩手都有東西，但好在沒剛剛那麽緊張了，他對聞歸說道：“我可以自己跳上去的。”

聞歸沒說話，直接抱着他上了樓梯，然後又帶着人到了門口才将他放下，于緝熙一下來就對聞歸說道：“謝謝，不好意思，實在太麻煩你了。”

聞歸對他說道：“有事叫我，走了。”

聞歸說完轉身就走，于緝熙現在也有點想方便，也就沒有出聲挽留他，站門口見人下去了，然後才把門關上，用東西抵住。

聞歸回到房間裏，不知道要幹嘛，他平時在網吧也是發呆，但是不是純發呆，好歹也要看着店。在家裏就純純只能發呆了，聞彪在還偶爾打個架，聞彪不在他雖然高興，但是确實不知道自己要幹嘛，于是聞歸只能躺在床上睡覺，當人腦子裏什麽也沒想的時候，很容易就入睡了。

聞彪這一覺睡到大中午，他看着時間已經到飯點了，于緝熙那裏應該有人給他送飯了，于是聞歸出去洗了個澡，然後穿着件白色的背心，一條短褲，穿個個拖鞋就出去吃飯了。

樓下小孩正放暑假聚在一起玩，看見聞歸經過都挺害怕的，畢竟家裏大人時不時就用聞歸來威脅他們，說不聽話就會被聞歸大，再加上聞歸總是冷着張臉，沒人敢惹他，大人也不太敢惹他，畢竟對于他們來說，他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當然可能沒有小，而聞歸家中就一個恨不得打死的爹，真要讓聞歸盯上了，那他們都別想好過了，所以沒人會去惹他們父子倆，這也代表着，沒人想搭理他們父子倆。

聞歸走在路上，遇到的人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聞歸也不在意，走到外面去，找了家小炒店，點了兩個菜就自己坐在那吃飯了。

吃完飯後，聞歸又慢悠悠走回家，家裏沒有電視，就算有電視也會被聞彪拿去賣錢，收音機也沒有，家裏任何看起來值錢一點的東西都被聞彪拿去賣了。

聞歸只能回到自己房間，繼續躺在床上，但是翻來覆去的卻是睡不着了。

不過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聞歸起床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張嬸。

聞歸問道：“有事？”

張嬸笑着對他說道：“聞歸啊，嬸子還有事兒，得先回去了，不能一直在這看着小于，你有空的話就上去看看他，和他說說話，小于這人心思重，如今傷了腿，不能工作，做什麽都不方便，恐怕更難受了。我一個女人家，他肯定也不好意思麻煩我，所以啊，嬸子想請你有空的時候上去幫幫他。”

聞歸猶豫了下，然後點頭，說了聲好。

張嬸便笑得更開心，對聞歸說道：“那就這麽說好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在一起說話方便，嬸子就先回去了。”

聞歸看着張嬸下了樓，他站在門口想了下，最終還是選擇關上了門，回自己的房間繼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