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少爺已經歇下,公子還是請回吧。”兮緞面無表情。
雖然她說的是實話,卻給人一種敷衍了事的感覺。
晉凋也察覺到她的不歡迎,也不堅持,只輕聲道了句 ‘叨擾’便離開了。
兮緞看着他漸漸走遠的修颀背影,莫名覺得鼻間有些酸澀。
在他還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時,她們的關系本是極好的。就算後來他成了‘兮少夫人’,是她的主子,她們也沒有過隔閡。
他性子慣來便溫柔,點滴體貼更是不着痕跡緩慢滲入人心。不僅是她,就連兮家的其他人都很喜歡他。
可是她們喜歡他又有什麽用?他從未将她們當做自己人,也沒将她們放在心上。那麽決絕的背叛了她們的喜歡不夠,還聯合自己的親生哥哥一同對付小姐,讓小姐颠沛流離吃了這麽多年的苦……
兮緞自熏爐中燃放一截安神香。熏香袅袅,散發出好聞的味道。就在這霧蒙蒙的暖薰香氣中,周遭一切都變得虛渺飄忽起來。她眼前仿佛出現重花木扶疏的深深院落,旁側修有白玉曲徑一條,周遭的名貴蘭蕙長勢極好,風過滿清香。她慢慢沿着那曲徑緩走,白牆黛瓦的長廊驟現,細瞧還能窺到廊後的湖泊。
湖泊澄澈,卻光禿得很。唯臨湖而建的長廊滿纏紫藤,綠藤白花自檐角迤逦繞柱,繼而攀上圍欄,素淨清麗的花瓣、青翠欲滴的葉片,似墜未墜的懸于水面,開出爛漫荼白。
那個時候,他還不叫晉凋,是個名叫兮繡的、與她一同侍奉‘少爺’的貼身丫鬟……
兮镯躺在廊間那架她專用的軟榻上,于重重紫藤前閉眼小憩。
兮緞候她身側,低眉垂眼的修剪着她右手的指甲;而兮繡則坐于榻旁,将剝好皮的橘瓣遞至她唇邊。
兮镯并沒睜眼,只順勢張嘴,晶瑩剔透的橘瓣送入口,順便還暧昧的吸吮上他微涼的指尖。
兮繡清眸微睜,後者卻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受蠱惑的低頭,得到一個清甜濃香的吻。
兮繡輕輕閉眼,忍不住纏吮上她,長睫偶掃過她的眼睑,微癢、透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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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緞鎮定的垂眼修指甲,就算身處旖旎也當不知。
4、青州城遇故人(3) ...
翌日,兮镯起了個大早。
院內那棵海棠樹郁蔥高大,風吹婆娑。她伸了個懶腰,站在院內仰看着雲卷雲舒的春日豔陽。溫暖的金芒有些刺眼,眼睛卻能承受,她微微眯眼,籲出一口氣。
——天氣真好。
“兮镯!”驚鴻風風火火的自外院跑了過來,見到她時腳下卻沒頓,從左繞了個圈來到她右邊,急急道:“快快快,珈荷回來了,現在正和翩若在一起呢。”
尤珈荷,也就是自小住在尤家與尤少主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表妹。據說,這兩人的關系相當不錯,若不是驚鴻與尤少主早已定親,恐怕這尤少夫人的位置,就是這位青梅竹馬的表妹來坐了。
兮镯被驚鴻一路拉着跑到武場外圍,陣陣刀刃相擊的铿锵聲自場內傳出,尤翩若面色淡然冷傲,平靜的朗眸中卻閃過抹贊賞。
兮镯眨眨眼,發現尤翩若确實透出了贊賞之色,這才恍悟。
也怪不得驚鴻會緊張,能從沉默寡言的尤少主面上瞧到冷傲以外的神色……确實有些不同尋常。
思至此,她倒被勾出了興致。這尤少主的表妹究竟有何本事,竟能讓尤少主對她刮目相看?
她将視線投于武場中的另一人身上。
那是個穿着荷色勁裝的女人,眉目豔媚中透着幾絲嬌甜,手中長劍亦如霧裏看花般缭亂虛幻。兮镯有些驚豔的挑眉,暗嘆這尤珈荷果真是芙蓉之姿。
尤翩若注意到驚鴻的出現,斜劍一挑挽了個劍花,收劍回鞘。
“翩若。”驚鴻跑了過去,“趁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她耍脾氣的不理尤珈荷,也不去與她打招呼。後者亦是對她不滿,冷着張嬌顏道:“表哥,你待會還要與晉公子談生意吧?”
“唔。”驚鴻一噎。尤珈荷這話雖是對尤翩若說,但那意思明擺是替他拒絕驚鴻的邀約。
尤翩若不忍見她失望,張口正欲寬慰,看戲半天的兮镯卻搶先開口了,“既然尤少主無空相陪,那便由我來陪夫人吧。”
她言笑盎盎,精秀的眉眼流露出淺淺的雅麗,很是懾人心神。就連高傲懶理外人的尤珈荷,都不自覺将視線停駐她身上。
——這人是誰?竟出落得如此俊秀雅絕……
“可……”驚鴻揪緊了尤翩若的衣袖,清俏的小臉滿滿全是不甘願。
可是她是想讓翩若陪她啊!
要是她真與兮镯出了伊天堡,不就将機會給了珈荷讓她能呆在翩若身邊?
……唔,她不要啦!
“初到青州,我也未曾好好逛過,便煩勞夫人引路了。”她微微彎身做了個有請的手勢,驚鴻也不好拂她面子,只得皺着張小臉,慢慢松開尤翩若。
尤翩若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
“……翩若?”驚鴻微詫,望着他的水眸滿是茫然。
——怎麽了?幹嘛……突然抓住她……
“兮少爺若想找引路人,伊天堡中随便挑個便是。”尤翩若俊臉冷沉,說完這句也不等兮镯回答,拉着驚鴻便往場外走去。
——他尤翩若的夫人,還能由個外人來陪不成?
尤翩若與驚鴻離開了,尤珈荷自然不會久待。她收劍尾随他們身後,豔媚嬌甜的眉眼似攏寒霜,無人能接近。
兮镯眼瞧着人都走光了,不由失笑。
驚鴻那傻丫頭,尤少主的态度都已經明顯至此對她上心至此了,她怎還會擔心他會被人搶走?如尤翩若那種性格的人,不動心則矣,若真對什麽人動了心……怕是這世間再無人能撼動半分了吧……
她有些悵然的勾唇,旋身便往武場外走去。要幫之事她已做到,現下也可回去歇着了。只不過……有些人似乎不想讓她安生……
晉凋身披茶霜長氅,靜靜伫立于湖畔。枝間紅梅爛漫灼灼其華,成片的蔓延了開去。他于這春水漾梅的豔霏暖日下望向她,眉眼修長清眸透柔,美得仿佛只是一個飄忽遙遠的幻想,是她想緊緊握住卻仍流瀉過去的南柯一夢……
“我們談談可好?”晉凋慢慢走近她,有淡淡的蘭芷香飄散空中,薰人欲醉,熟悉的讓她幾乎想落淚。
“有何可談?”兮镯不自覺咬牙,硬是将那些呼之欲出的洶湧情緒壓了下去,“如果你是想解釋當年為何蠶食兮家,那麽很抱歉,我沒興趣。”
晉凋望着她平靜的俏顏,嗓音微微透笑,“當年之事早已過去,再提又有何用。”
往事随風逝去猶如過眼雲煙,他從不是個追憶往昔的人。
“我找你,是想……”
“若不是談讨曾經,那我與晉公子之間更是無話可說。”她面色驟變,冷笑道。
夠了,真的夠了!
她的一廂情願自以為是到底要何時才能結束?
晉凋毀了兮家、讓她漂泊流離了這麽多年,根本就毫無愧疚!他完全意識不到他背叛了她的信任、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啊,是了……他現在是晉凋……
兮镯微愕,繼而嗤笑。
事情都過去了那麽久,她卻傻傻的到現在才找到症結所在。
——他的殘忍、他的無情,無非因為他是晉凋罷了。他與兮繡雖是同一人,但性格卻完全不同!晉凋溫柔有禮言談溫和,心性卻慎密薄涼得很,對己無益的事連眼神都吝啬于給;而兮繡的溫柔是發自內心的,不管是她、還是其他人,都能一視同仁的溫柔以待。
他們就像是人性的兩種極端,一面冷眼觀世,一面溫柔相助。
只可惜,溫柔的兮繡早已消失,留下的……只有薄涼的晉凋。
他早已不是她心中的兮繡……
她的眸色漸漸平靜,沉沉如死水般毫無漣漪,“就如晉公子所說,往事已過,你我之間也無任何幹系,又有何事可談?”
未出口的話語凝噎于喉,晉凋看着她眼角眉梢透出的冰冷疏離,不由晦澀。
“阿镯……”他喃喃低呼,聲音輕的仿佛下一秒便會散在空氣中。
兮镯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動容。
阿镯……這個稱呼,她已有多年未曾聽到。但恍惚過後,她卻眉目一厲,滿心憤慨!
“誰允許你這麽叫我的?”這兩個字,只有兮繡一人能喚!
她勃勃怒火跳動在他的眸底,讓他幾乎有種窒息的緊逼感。晉凋詫然于她的轉變,正想溫聲寬撫,卻在她的下一句話中蒼白了俊臉。
她緊緊攥拳,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裏鑽出來的,“晉凋,你又有什麽資格,叫出這兩個字?”
晉凋的面色雪白雪白,就連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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