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她沒有傻到去問對方是誰有何目的,既然他會蒙面,就意味着他不願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她現在要搞清楚,這人找的到底是誰。
“那對珊瑚帶扣是從哪家首飾鋪造出來的。”黑衣蒙面人仿佛壓根就沒聽到她說什麽,兀自問着,鋒利刀尖又逼近了她幾寸。
——珊瑚……帶扣?
在那一瞬間,她想起了臨江湖畫舫上華君銘受的那一劍,以及普濟寺全體僧人被殺一案。而終其緣由,不就是因為一塊珊瑚嘛!
——這人該不會……就是兇手吧!
這個認知讓她慘白了俏臉,一貫沉靜的眸色也泛出點點慌亂。眼前這個人,可以面不改色的殺掉普濟寺一百零六名僧人,并且還将主持方丈淩虐至死……他絕對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回答我的問題!”黑衣蒙面人不耐煩了,刀光耀耀間已經架在了她的脖頸,她甚至能感覺到冰冷刀鋒正貼在自己的頸間大穴上。
“不……不知道……”頭回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到死亡,她腦中一片空白,哪還有平日的半分聰慧勁?
蒙面黑衣人沒說話,唯一露出來的眼睛蔓延着冰冷殺氣,她手腳發軟,甚至懷疑自己如果真的死了,那一定是在他充滿肅蕭僵冷的眼神下。
“……”黑衣蒙面人危險眯眼,似乎在考量她話語中的真實性。兮镯努力使自己更理直氣壯些,奈何全身關節都在抗議叫嚣,讓她連保持站立都極為困難。
泛着陰寒冷芒的鋼刀緩緩離開她的脖頸,她腳下一軟,幾乎是貼着刀尖跌跪在地。兮镯全身都在發抖,無法克制的發抖,不知是冷成這樣還是怕成這樣。黑衣蒙面人冷眼看着她此舉,眼底閃過抹嘲諷,轉身朝一邊走去。
其實整個過程短似眨眼,她用力咬牙,不斷的深呼吸,極力使自己恢複平靜。
她要冷靜下來……越是這種危機時刻,她越是要冷靜……
沒錯,冷靜,就是這樣……冷靜……冷靜下來……
黑衣蒙面人可不管她在後頭搞什麽鬼,提刀走到還昏迷着的華君銘面前,一盆刺骨冷水迎頭潑下,後者怪叫一聲立刻睜眼。
他醒來後先是呆了片刻,繼而望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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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兮镯醒來時一樣的反應。
當然,就連黑衣蒙面人提了華君銘的衣領,陰冷逼問珊瑚帶扣出處時的兇狠也如出一轍。
“你問這個做什麽,憑什麽要我告訴你。”華君銘壓根不受他的脅迫,劍眉一擰,傲氣上來了。
——除了在兮镯面前外,他從來就不是個輕易妥協的人。
相對于華君銘的反抗,黑衣蒙面人不怒反笑,冷冷吐出一個字,“說。”
他這個字出口之時,手下鋼刀微微使力,已在華君銘脖際劃開道細細的血痕。
“君銘!”那血色刺痛了兮镯的雙眼,她忍不住失聲大喊。
——笨蛋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逞什麽強!
“小兮……”華君銘這時才發現她也在場,淩厲眉目頭回露出急色,“小兮,你怎麽在地上?可有哪傷着了?”
一連串的問句從他口中跑出,急切間他甚至忘記了此時處境,探身便向往她那邊走,幸得那黑衣蒙面人眼明手快揪住了他,否則還真會撞上刀口。
“你這條命還有用。”他冷冷說着,視線卻落在兮镯身上,唇邊掀出的殘忍弧度很好的掩藏在黑紗之下,“但真惹火了我,姓兮的将成為我刀下亡魂。”
看得出華君銘對兮镯的在乎,黑衣蒙面人利用這點,狠狠威脅了他。
華君銘愕然擡頭,他眸色幽黑深郁,完全不像開玩笑。
“……我不知道。”華君銘的右頰狠狠抽搐了下,“我不知道那對珊瑚帶扣是哪家首飾鋪造出來的。”
那對珊瑚帶扣是他托娘親去訂做的,哪裏會問這麽多!
“華君銘,我的耐心有限。”黑衣蒙面人着實有些怒了,“再不給我說實話,我立刻宰了她!”
“我說的就是實話!”華君銘拔高了聲音,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他怎麽可能會拿小兮的生命安全開玩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家夥就是把他殺了,也是這三個字!
“你!”黑衣蒙面人心中怒氣翻湧,冷冰的雙眼也染上紅色,他是真的動了殺機。兮镯瞧得真切,眼睜睜的望着那把利刃迎空直劈華君銘,生死關頭間,她頭腦一熱,一句大喊已經出口:“我知道!”
“……”那把利刃驟然頓住,黑衣蒙面人緩緩轉過臉,冷冷回望她。
兮镯心裏怕的要死,卻還是撐着面上快要破碎的平靜大喊道:“那對珊瑚帶扣是我家造出來的!”
“……你說什麽?”黑衣蒙面人松開了華君銘,轉而慢慢走近她,冷冷道:“再說一遍。”
“小兮!”華君銘驚喊出聲。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我家就是做首飾的……”她咽着口水,下意識的往後挪着,可他已經來到了她面前,正居高臨下的俯看着她。
“所以,你最初說的‘不知道’,是在騙我。”黑衣蒙面人危險的眯起雙眼,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鋼刀已經刺入她的身體。
黑衣蒙面人抽出刀,利刃染血,正一滴一滴凝聚成線,落在地上。同樣跌倒在地的,還有兮镯。
她緊緊捂着被刺的傷口,卻仍有鮮血自指縫中溢出。華君銘連滾帶爬的來到她身邊,俊臉怔忪驚懼,想将那刺目的顏色壓住,卻又怕弄疼她而不敢妄動,“小兮……好多血……”
他聲音帶顫,薄唇哆嗦着,“疼不疼……是不是很疼……”
華君銘字句颠倒,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更何況是兮镯。她忍痛望着他,眼前卻一片模糊震蕩,好半天才看清他此刻摸樣。
——要是不知情的人,估計會認為中刀的是君銘吧……一張臉白得比她還吓人。
“……上回你護我傷了肩膀,這回我也幫你一次,也算是扯平了。”若是說疼,她早已熟悉這種感覺。
疼與很疼,其實沒什麽差別。
“你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要不是她着實受了傷,他真想敲開她腦子看看裏面到底裝的什麽。
——在這種時候……在這種時候她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蒙面黑衣人冷眼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也懶得去制止,反正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至于其他,那就不是他想管的了,“不要再妄想欺瞞我,要是再有下次,就不止是身上捅個血窟窿這麽簡單了。”
“你!”華君銘氣急,對兮镯的心疼與擔憂全面爆發,正打算破口大罵,對方卻早不再屋內。一側窗戶大開着,夜風習習,隐隐還能聽見蟲鳴的聲音。
很明顯,黑衣蒙面人已經走了,窗戶大開,門也沒鎖,完全不怕他們會逃走。不過現在華君銘也沒有這打算,因為兮镯這傷還沒細看,也不知道傷口有多深。
“行了,我自己來吧,你先出去。”她可以感覺到那人刺她時刻意避開了要害,可是血卻一直止不住,滴滴跌落的殷紅如落梅點點,鋪陳于地。
華君銘不願離開,可兮镯顧忌着男女有別,堅持讓他出去,否則就不處理傷口。他沒法,只得順着她的意,走時順便将門窗掩好。屋內重又安靜,她捂胸呻吟,積壓在喉的血腥氣終于能夠咳出。
身上沒有藥,只能用布料綁緊傷口,可她失血過多,腦子又陣陣發暈,壓根就沒多餘的氣力。昏昏沉沉間,她也只能将布料按在傷口上。
反正血總是會止住的吧……
只希望……她不要在止血前就沒命了……
翌日,兮镯醒來時,身上披着件烏檀色的長袍。她慢慢坐起身,傷口似乎被上過藥,涼涼的感覺,并沒什麽特別強烈的疼痛。
——看來,還是上過藥才舒服啊……
她滿足的喟嘆,于傷口處隔空摸着,仿佛這樣會更舒服一些。
但是突然,她心中一個激靈,手按上了胸口來回摸了起來。
有疼楚溢出她也顧不得,忍痛拉開領口,果然,觸目所見正是圈雪白的繃帶。
可是,重點是她昨日并未用過繃帶啊!
24
24、困深山被挾持(1) ...
誰給她包紮的傷口!
兮镯咬唇,低頭看着胸口的層層繃帶,深蹙的眉目間有着濃重的不安與慌亂。
這到底是……到底是怎麽回事?!傷口在那麽個尴尬的位置,是誰解了她的裏衣為她包紮?!
她驚惶莫名,緊揪着衣襟面白如紙。這時,房門被人用力推開,清新的草木花香順風湧入室內,掃去滿屋沉郁。黑衣蒙面人手持出鞘鋼刀大步走近,二話不說便提上她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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