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哄二十三下 野哥真浪漫,牛逼!

漆黑的夜色中, 有一簇火光迸發。

江野隐在醫院的角落裏,默默地望着不遠處的林知幼和思年。

身穿白大褂的思年就坐在走道的長椅上,依偎在林知幼的懷裏, 忍着哭腔,低聲哽咽。

江野一眨不眨地注視着他們。

他漆黑的眼瞳裏湧動着複雜的情緒, 沉邃又幽深。

江野從煙盒裏磕出一根香煙。香煙夾在他的手指間, 猩紅的光被點燃, 明明滅滅,宛如他的表情變幻莫測。

他額上的青筋鼓了鼓,有風透過醫院的窗吹拂而入, 點點煙灰随風落到了地上。

須臾,周遭恢複成一片寂靜。

江野轉身緩緩離去,無人知道有誰來過。

那天之後,思年和思桃看似照着正常軌跡,按部就班地學習、工作、生活。

但林知幼知道,他倆的心都覆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陰霾。

思桃說話比以前少了許多,她在學校的冰場上沒日沒夜地訓練,企圖用高強度的訓練來麻痹自己。

最終,林知幼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腳踩冰鞋滑進冰場內, 一把抓住思桃的手腕,迫使她停下。

“走, 我們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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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幼不由分說地攥着她的手,将思桃帶出了冰場。

她倆來到學校的梅苑食堂, 周澄宙聞訊趕來。

他氣喘籲籲地将一瓶草莓味牛奶“哐當”一聲放到桌上。

周澄宙眯了眯笑眼說:“這是我剛剛在蘭苑食堂的小賣部那兒, 和一個學妹據理力争才搶來的。只剩這最後一瓶,好險買到了!”

他記得,思桃平日裏最喜歡喝這個口味的牛奶。

思桃悻悻然地吃着盤子裏的菜, 沒說話。

周澄宙臉上的笑意凝滞,喉間一梗,一時沒了話音。

林知幼的眼裏也流露出焦慮迷茫的神色。

她剛剛帶着思桃來這兒吃飯後,她全程都不怎麽和她說話。林知幼實在有些束手無策。

周澄宙想了想,他撕開吸管的塑料紙,将吸管插進牛奶瓶裏,遞給了思桃:“桃,你快喝,這還是溫的。”

林知幼注意到了,他不像平日裏那樣,調皮耍混地喊思桃作“肥桃”。

思桃低垂的細密睫毛顫了一下,她接過周澄宙遞來的那瓶草莓味牛奶,淡淡地喝了一口。

她輕聲朝他說“謝謝”,旋即繼續吃起盤子裏的菜。

她的表情漠然冰冷,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吃飯機器。

林知幼和周澄宙對望了一眼,他們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絕望”兩個字。

思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他們如此地客氣。

她以前來食堂吃飯時,每次都咋咋呼呼地和林知幼聊天,然後警惕地和周澄宙打“游擊戰”,生怕他搶走自己盤子裏的菜。

每一次,思桃喝草莓味的牛奶時,臉上都會溢出開心滿足的笑靥。

但如今,她連最喜歡喝的牛奶都喝的不得勁了。

她整個人好似換了一副模樣,一切都變了。

林知幼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她拾起筷子,從自己的餐盤裏夾了一個荷包蛋放進思桃的盤中。

周澄宙也不再偷偷夾思桃盤子裏的食物,他将自己的麥香雞塊也給了她。

思桃望着自己盤中疊成小山高的食物,嘴裏的咀嚼動作漸漸停下了。

她握緊自己的筷子,眼眶一紅,晶瑩的淚水就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林知幼聽着她的低泣聲,心裏一酸,也十分難受。

她擡手輕撫思桃的後背,輕聲地對她說:“別哭,我們都會陪着你。”

“是啊。”周澄宙面露關切,焦急地不知所措。

思桃的喉間含着無法抑制的哽咽,任由眼淚一滴滴地掉進餐盤,像水龍頭般壓根關不上。

林知幼和周澄宙四目相對,眼裏的絕望更深了。

那些天,林知幼覺得自己的頭上就像頂着一片烏雲。

周澄宙的臉上也是愁雲慘淡。

他倆都陷入了一個難解的謎題裏。

——該怎麽樣做,才能讓思桃開心點呢?

他倆冥思苦想,最後終于想到了一個計策!

這天傍晚,瑩白的月亮剛剛挂上樹梢,繁星閃爍在夜空之上。

林知幼踏着濃郁的月色,拉着思桃的手一起踏出濱城體育大學的正門。

思桃皺着眉頭,問她:“我們剛剛吃完飯不回宿舍嗎?這是要去哪兒?”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林知幼面露神秘,朝她賣了個關子。

她帶着思桃一路向前,半晌就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片青草地。

思桃的腳步停下,眼睛驀地一亮,被面前的景象瞬間吸引了目光。

只見諾大的青草地上,彩燈高照。無數的燈串纏繞在一棵棵棕榈樹上,月色與絢爛的燈光交織,點綴如繁星,璀璨奪目。

放眼望去,草地上還擺放着許多五彩斑斓的燈牌,上面寫着“思桃最美”、“思桃是我的女神”等應援文字,熠熠發光。

周澄宙手執一把吉他,勁瘦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動。

伴随他的動作,一陣陣悅耳動聽的歌聲如汩汩清泉般,傳進思桃他們的耳畔。

“我想送你絢爛的花/想送你漫天的星光/只要你開心/我就永遠無憾。”

思桃的心神一動。

這是她的愛豆裴焰的成名曲《星光與花》,是她最喜歡的歌。

思桃怔怔地看着周澄宙,繼而望向身後的江野和思年。

他們三個男生一齊朝她信步走來。

江野揚起倦淡的眉梢,朝思桃說:“歡迎來到我們的星光樂園!”

這處地方廣闊又明亮,确實讓人宛如置身于星光熠熠的樂園。

思桃的心微微振動,林知幼朝她淺淺一笑:“這是我們為你準備的驚喜,喜歡嗎?”

“喜歡。”思桃的心裏湧起了幾分感動。

思年捧着一束向日葵,傾身朝思桃走近。

他将向日葵遞給她,眉目清隽又溫柔。

思桃怔了怔,望着面前的向日葵微微出神。

這是她最喜歡的花朵,也是他們媽媽最喜歡的花兒。

曾幾何時,思桃和她的媽媽一到夏天,就會在家裏的陽臺上擺滿向日葵。

夏日晴暖,家人相伴。

那些美好的記憶,全都镌刻在她的腦海裏。一幕幕,就像昨日發生的事。

思年的喉間微微酸澀,他擡手摸了摸思桃柔軟的頭發,輕聲道:“妹妹,我希望你能開心。”

他話音一頓,“我相信,媽媽肯定也希望我們都能好好的,像向日葵一樣明亮燦爛。”

思桃的眼睛微微紅了。

她軟軟地喊了一聲:“哥……”

“小哭包。”思年捏了捏她的蘋果臉,揚起嘴角道,“好了,今天不要哭,別辜負這麽美的景色。”

“嗯。”思桃輕輕地點頭,喜極而泣。

他們一起置身在星光熠熠的樂園裏,坐在綠油油的草坪上,仰望天上的夜空。

周澄宙手執吉他,繼續彈奏那首《星光與花》。

思桃好奇地問:“我可以點裴焰的其他歌嗎?”

周澄宙摸了摸後腦勺,有些犯難道:“我只會這一首。”

他沒有吉他基礎,最近跟音樂社的舍友苦學了好久,才練成了這首曲子。

衆人全都笑了,思桃也微微彎起眉眼,心裏湧入了一股暖意。

周澄宙樂呵呵地笑了聲:“今天這一切,還要感謝野哥這個幕後軍師幫我們出了不少主意!”

之前林知幼和周澄宙經過一番讨論,決定為思桃準備一場驚喜,讓她能夠開心一點。

至于如何落實,他們始終犯難,想不到什麽好主意。

最後還是周澄宙找到了江野,由他幫忙出謀劃策,才辦成了今日這個“星光樂園”。

周澄宙發出由衷的贊嘆:“沒想到我們野哥這麽浪漫,能想出這種厲害的點子,牛逼!”

江野的眼簾一掀,淡淡道:“什麽叫沒想到啊。”

“是小的錯了!”周澄宙立刻犯慫,“野哥就是牛,以後誰要是能當你的女朋友,那肯定是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

他把彩虹屁吹到天上去,江野感覺很受用。

他朝周澄宙挑起唇角:“那是。”

他的語調恣意張狂,有種不羁的少年感。

夜風吹來,江野側過頭,清冷的視線佯似不經意地落到了林知幼的身上。

林知幼的目光一直鎖着他,這會兒躲閃不及,連忙別過視線,問身邊的思年要他手邊的那束向日葵看一看。

江野看着他倆聊天的親昵模樣,目光如寒潭般幽沉,情緒難辨不明。

半晌,思桃靜靜地仰望天上的星空,突然開了口:“你們說,人死後真的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

衆人緘默。林知幼注視着遠處最亮的一顆星,輕聲道:“會的。”

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但逝去的親人就像星星,會一直活在我們的心裏。

永遠明亮,永遠溫暖。

只要我們銘記他們,他們就一直都在。

思年說:“我相信媽媽肯定不希望我們渾渾噩噩地繼續沮喪過日子。我們要珍惜身邊的人,好好地活下去。”

“嗯!”思桃點點頭。

她重新振作精神,站起身,仰天大喊道:“我不會再自怨自艾了!”

“媽媽,我們會好好生活下去!”

他們兩兄妹高聲吶喊着,夜風缱绻地拂過,仿佛将往昔的悲傷全都吹散。

往後餘生,他們要更加勇敢地繼續向前行。

片刻後,衆人從草坪上站起身。

周澄宙咧起嘴角,眉眼裏藏着狡黠,笑了起來:“Ladies and gentlemen(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到了我們今晚的重頭戲!”

思桃面露惑色,剛想問“什麽是重頭戲”,思年就将她拉到一邊。

林知幼也一頭霧水,她壓根不知道還有這個環節。

江野走近她,朝林知幼遞上了一條紅絲帶。

“你把眼睛閉上。”江野倦淡的眉眼間,帶着點兒玩味。

林知幼好奇地問:“你們想幹嘛?”

“你們先把眼睛閉起來!”

周澄宙笑着讓思桃和林知幼閉上雙眼。

她倆對視一秒,悻悻地決定照辦。

林知幼阖上雙眼,靜靜地站立。

江野傾身走近她,站到了她的身後。他拿起手中的紅絲帶,蒙上了林知幼的雙眸。

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指的溫度,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羅勒味。

林知幼的呼吸像是停了一拍,須臾,江野清冽喑啞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準備好了嗎?”

他的鼻息噴灑在她耳後的肌膚上,溫溫熱熱的,帶着點兒癢意。

林知幼止不住地緊張,心神微微振動。

她絞了下手指,還未回過神來,臉上的紅絲帶就被人一把扯開。

林知幼睜開眼,漫天的絢爛煙火霎時映入她的眼簾。

一簇一簇,姹紫嫣紅,斑斓潋滟得迷了她的雙眼。

林知幼驚訝得微張唇,另一邊的思桃早已興奮得雀躍出聲:“是煙花!”

“這是我們為你們準備的。”周澄宙笑着說,“野哥說你們女孩子最喜歡煙花了,讓我千萬保密!”

林知幼仰望夜空,揚起嘴角,綻放出如這漫天煙花般燦爛的笑靥。

“真好看!”

江野側頭看她,少女的臉頰白皙勝雪,雙眸靈動,在璀璨天光下襯得更加明豔絢麗。

他的眸色很深,輕聲喃喃道:“确實很好看。”

他們一行人站在夜空之下,周澄宙笑着呼喊:“老天爺,希望我們五個人永遠開開心心!”

“希望我們能夠一直在一起!”思桃也高聲吶喊。

他們相視而笑,誰知下一秒,一陣渾厚的男聲就随風飄進他們的耳畔。

“你們幾個在幹什麽?!”

林知幼他們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有幾個巡邏的警察伸手指向他們,高聲喊道:“這裏不允許燃放煙花!”

江野的眉頭立刻蹙起,垂眸看向周澄宙:“你之前不是查過了嗎?這個區域可以放煙花。”

周澄宙眼珠子轉了轉,氣得拍了下大腿:“度娘騙我!”

眼見巡邏的警察疾速地朝他們的方向跑來,衆人也顧不得被網上的信息蒙騙的事情了。

江野趕緊拉起林知幼的手,奮力地向前奔跑。

衆人一溜煙地四處跑開,全都作鳥獸散。

林知幼被江野牽着手,一路向前跑。

夜晚的風呼呼地掠過她的發梢,身後是疾步追來的人影。

她目視着江野寬闊的後背,少年的栗發随風輕揚,林知幼的心也像風卷漣漪,微微蕩漾。

江野帶着林知幼一路疾跑,最後隐到了一條狹窄的小巷中。

林知幼喘了一口氣,還未緩過神來,就聽見巷子口傳來了一陣漸近的腳步聲。

她的身體緊繃,江野也縮了縮身子。

他拉着林知幼的手,緊緊沒有松開。

狹長的巷子裏,他倆的後背抵在冰涼堅硬的牆壁上,并肩而立,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周圍寂靜無聲,唯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朝他們漸漸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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