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哄二十八下 1號和3號接吻!

明亮的燈光照映着整條走廊, 地上的大理石瓷磚蔓延鋪開,倒映出了如水波般的光影。

唐青舟倚在走廊的牆壁上,剛和身邊的哥們兒說完話, 餘光就瞥見了一抹嬌麗窈窕的身影。

——是林知幼!

她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唐青舟迎面就撞上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的眸中無波無瀾, 但卻像一條小蛇般纏上了他的心。

那一刻, 唐青舟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身邊的幾個男生也看見了林知幼, 他們的表情突然就變得不太好看了,原本瞎叭叭的嘴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林知幼一步步地走近他們。

她微擡起眼,冷着嗓音道:“讓讓。”

幾個男生聽了她的話, 下意識地挪動腳步,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林知幼信步朝前走,步履聘婷,身姿挺立,猶如雪山上難以攀摘的玉蝶梅。

純潔白淨、嬌裏透紅。

這讓唐青舟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最是人間真絕色。

不過,美則美矣,但卻不可堪折。

他眯了眯眼,眸中帶起一絲愠色。

他最看不慣林知幼這副清清冷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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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在學校時,因為一場芭蕾舞演出而聲名大噪, 被衆人捧為“清純女神”。

可她總是拒絕男生的追求,永遠都擺出一副孤冷的姿态, 讓人只能遠遠地觀賞,而不能亵玩。

唐青舟越想越上火, 他疾步走向林知幼。他擋住她的去路, 看着她面色如常,還是那副清冷淡然的模樣。

唐青舟咬牙切齒地對她說:“林知幼,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

她憑什麽總是擺出這樣一副清清冷冷的姿态。

她真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啊?不過是男人精蟲上腦時, 想征服的玩物罷了。

林知幼的眉頭微微蹙起,她實在不懂唐青舟的這種心理。

他求而不得,就将對方貶得一文不值,想以此襯托自己的高貴偉大嗎?

林知幼圓潤小巧的鼻子皺了下,她看了唐青舟一眼。

只一眼,她就別開視線,仿佛多看一眼都嫌髒。

她沒搭理他,原想繞過唐青舟繼續朝前走,可他卻将她一把攔下。

“我跟你說話呢,你是聽不懂還是裝傻?”

唐青舟被她這種完全無視自己的舉動徹底惹怒了。

他抓住林知幼的手腕,胸腔裏似要噴出怒火:“林知幼,你到底什麽意思?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

“我們認識嗎?同學。”林知幼的唇瓣動了動,終于開了腔。

她的嗓音輕輕軟軟,但帶着十足的冷意。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剛唐青舟已經在施詩面前否認了他倆相識的事情。

如今他這樣做,只會顯得自己荒誕又可笑。

唐青舟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扯了下額角道:“林知幼,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笑話啊?你耍我耍得很開心嗎?”

他當初追她追了整整半年的時間,他每天都去她的教室門口堵她,可她每次都心如鐵石地拒絕了他。

唐青舟以前上學時在學校裏也算是個風雲人物,從未在女生面前碰過壁。

被林知幼拒絕的這件事情,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以至于過了這麽久,始終耿耿于懷。

唐青舟攥緊她的手腕,氣急敗壞的聲音從牙齒縫裏擠了出來:“說到底,你就是享受男人追求你的過程,你他媽就是個婊.子!”

語畢,林知幼咬緊牙關,憤然地想掙脫開唐青舟抓着自己的手。

可唐青舟的手臂結實而有力量,而林知幼的身姿嬌小,足足矮了他大半個頭。男女之間的懸殊使得她根本無法擺脫他的桎梏。

林知幼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沒一會兒,她白皙的肌膚上就泛起了一圈淡淡的紅色勒痕。

林知幼的眼裏染上憤懑與怨怼,朝他一字一句地說:“放開我!”

“我偏不放。”唐青舟扯起額角,緊緊地攥着她的手腕,露出一個得逞的痞笑。

林知幼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怒火就快從她的身體裏蹿出來了。

就在他倆僵持争執的間隙,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攥住唐青舟的腕骨,狠狠地向外一擰。

唐青舟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一陣刺骨的疼痛。

他疼得“嘶”了一聲,下意識地松開林知幼的手。

林知幼的身子微微怔松,她驚詫地側過頭,登時就撞見那一抹熟悉的颀長身影。

彼時江野就站在她的面前,他伸出長臂,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從林知幼的角度望過去,能夠看見他清癯俊朗的側臉。

他的下颚線緊繃,精致的眉眼間留下濃濃的陰翳,渾身散發着一股極具威逼感的戾氣。

江野的眼神就如鷹隼般犀利決絕,他冷冷地盯着唐青舟,陰恻恻地從牙齒縫裏擠出兩個字:“道歉。”

今天,江野的職業賽車隊臨時加了訓練。他火急火燎地結束訓練後,第一時間趕到了這兒。

原想來找林知幼,誰知就撞見了這麽一幕。

唐青舟看着面前的江野,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他以前也曾聽說過不少江野的事情。

傳聞江野上學那會兒,曾經一打七,将隔壁職高那群青龍幫的人打得屁股尿流;

他還曾參加過國外一場號稱“最危險的奪命摩托車賽”,在險象環生的大峽谷和山地上騎着摩托車穿梭飙速,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賽道全程,勇奪桂冠。

像江野這樣的男人,渾身上下就寫着三個字——不好惹。

唐青舟也不是傻子。

他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想跟江野硬碰硬,還不如收拾好棺材回家算了。

他咽了下喉嚨,望向林知幼,眼裏卻還是生出幾分“求而不得”的不甘。

他想了想,聲音比之前低了幾度道:“知幼,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我其實是想……”

“知幼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江野身上的寒氣更重了。

他的眸光陰沉,額上的青筋暴綻,看起來格外瘆人。

唐青舟的朋友趕緊跑上前,同一時刻,江野身後的那群職業賽車隊的隊員們也齊齊上前。

對方的氣勢十足,瞬間就壓倒性地蓋過他們。

唐青舟的幾個朋友瞬間就慫了。

有人趕緊伸出手肘戳了他一下,壓低聲音道:“快道歉啊。”

唐青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知幼,他憤懑地咬咬牙,半晌才說出一句:“對不起。”

“大點聲。”江野冷倦地睇了他一眼。

“對不起!”

唐青舟幹脆利落地大聲喊道。

林知幼靜靜地聽着,她始終板着臉,沉默着沒搭腔。

江野卷起舌尖掃過下牙膛,他睨了唐青舟一眼,擡手猛地拍在他的肩頭上。

江野捏緊唐青舟的肩膀,施了幾分力度,語氣裏帶起冰冷狠戾。

“小子,要是再讓我看見你接近她,我他媽保不準會做出什麽事來。”

唐青舟的肩頭一垮,咽了咽唾沫,僵硬地擠出一句話:“我、我下次不會了。”

江野很滿意地松開手。

他黑睫一掀,落下話音:“滾。”

語畢,那群人像是得了赦令般,如釋重負,趕緊倉皇而逃。

思桃和沈可兒他們也聽到了動靜。

她們早就聞訊趕來,這會兒看見唐青舟他們離開,趕緊湊上前來。

思桃的臉上帶着慌張,拉起林知幼的手,朝她四下打量道:“幼幼你沒事吧?”

“沒事。”林知幼搖搖頭。

沈可兒的眼裏也帶着點忐忑,她的眼睛轉了轉,眼巴巴地望向江野。

她的語氣裏帶着羞澀,自顧自地說:“幸虧有野神在,幼幼才沒事!”

思桃松了一口氣說:“野哥,謝謝你護着幼幼。”

“小事。”江野淡聲道。

他垂下細長的眼睫,目光落到林知幼的身上,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關切的神色。

林知幼緩了緩神,半晌才擡眸望向衆人,朝他們說:“謝謝大家今天幫我,我請你們吃飯吧。”

“算了,還是我請吧。”

江野這次去鮀城參加全國越野摩托錦标賽,拿了冠軍,決定請大夥吃一頓慶功宴。

衆人聽完全都歡呼叫好。

他們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走出濱城大學的訓練館,一路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飯館。

這家飯館坐落在濱城體育大學的紅棉路上。

飯館的外部裝潢屬于中式風格,門上立着一塊紅漆牌匾,上面赫然寫着“鮮宴”兩個字。

這家名為“鮮宴”的飯館在此處開了好多年了。

林知幼他們每次吃倦學校食堂的菜式,就會來這兒吃。

濱城體育大學裏的許多運動員參賽拿金牌開慶功宴,也都會來這兒聚餐。

這裏可謂是他們聚餐的寶地。

彼時他們一行人走進鮮宴飯館。

飯館內是古香古色的中式格調,嵌花地板鋪設開來,绛紅色的桌椅擺放在大堂內。

每張桌子上都擺放着一個白釉瓷花瓶,花香四溢,看起來典雅又清麗。

飯館的象牙白色牆面上,還挂着許多合影相框。不僅有店長和奧運冠軍的合照,還有各大優秀運動員團隊的同框照。

一看就有很多運動員來這兒吃過飯。

整間飯館很大,總共分兩層,一層是大堂,二層是包廂。

服務生迎上來後,江野他們原想去二樓包廂,卻聽服務員說二樓已經滿了。

“實在不好意思,今天體大開藝術節活動,來了很多校外人士,我們這兒只剩大堂有位子了。”

江野擡眼望去,一樓的大堂已經坐了好多桌的人,再來晚一會兒,估計還得排隊。

他朝服務員點點頭:“行,我們就坐這兒。”

話音落地,服務員正想領着他們去空桌落座,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就從後廚走了出來。

林知幼和思桃一見到他,連忙喚了聲:“李哥好。”

李瑞明是這家飯館的老板,也是她們教練吳潔的老公。

擱在古代,她們還得喚他一聲“師公”。

李瑞明朝她們幾人笑着打了個招呼。

下一秒,吳潔就後廚走了出來,悻悻然地說:“老公,你別整天跟着那些廚師窩在廚房裏,你腰不好就得多休息……”

話音未落,一聲“教練好”霎時響在她的耳邊。

吳潔一見到林知幼她們,微微愣怔,轉瞬就恢複如常,朝她們應了聲:“來啦。”

吳潔是這家飯館的老板娘,她的事業重心主要都放在花滑上,只是偶爾過來店裏看看。

以前她打比賽時,和李瑞明談戀愛,他就經常給她當營養師,搭配各種營養餐給她吃。

後來兩人結婚了,李瑞明索性就把以前的餐廳工作辭了,直接開了這家主要招待運動員的餐館。

李瑞明素來是個愛打趣的主兒,這會兒見到這麽多年輕男女,不禁道:“你們今天是來這兒整了個聯誼?”

在場的男女生們面面相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吳潔拍了拍她老公的手臂,嗔道:“行了,讓他們年輕人好好玩會兒,別逗他們了!”

今天花滑隊的隊員們在藝術節的活動上,表現得都很好。

吳潔難得高興,也不似以前那般擺出嚴厲的姿态。

不過,她看向林知幼她們,還是認真地囑咐道:“你們幾個不許玩太晚啊,待會兒還是要早點回去休息。”

“遵命!”思桃和沈可兒趕緊點頭應好。

李瑞明笑了笑:“你們今天想點些什麽啊?”

“還是跟以前一樣。”思桃笑着說,“營養均衡,健康為主!”

“好嘞!”李瑞明安排好服務員後,讓人進去備菜。

随後,他和吳潔一起去了前臺。

江野中途去了趟洗手間,等他回來時,發現衆人早已落座,林知幼身邊的位置也已被人占了。

他微微擰起眉梢,坐到了林知幼斜對面的座位。

隔壁的沈可兒一見到江野坐到自己的身邊,臉噌地一下就紅了。

她抿着唇,羞答答地朝江野開了口,聲音細微又怯怯:“你好。”

江野淡淡地朝她點了個頭,當作打招呼。

他神色慵倦,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扣在桌面上,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林知幼。

坐在江野對面的賽車隊員齊頌喝了一口水,大剌剌地朝他開了口。

“野哥,上次莉莉她們見了你一面後,就整天纏着我,讓我再約你出來聚聚,你什麽時候有空啊?”

齊頌不僅和江野同屬一個職業賽車隊,也是他的大學同學。

上次江野剛回國時,齊頌就組織一幫大學同學給他辦了場接風宴,去酒吧聚了一次。

至此之後,那些女生就總纏着齊頌,讓他約江野出來見面,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林知幼聽到齊頌的話,突然就想起來了。

之前江野剛剛回國,他倆在酒吧門口重逢,那時确實有很多女生在場。

那些女生全都是沖着江野去的,對她這個不相熟的人也百般讨好,只因聽說她是江野的妹妹。

林知幼的心像是浸泡在檸檬水裏,泛起了酸澀的味道。

下一秒,齊頌繼續苦哈哈地說:“野哥,我知道你貴人事忙,但那些女生都眼巴巴地等着呢。要不,你就勉為其難犧牲一下,成全她們,也讓小弟我松口氣?”

聞言,賽車隊裏的男生們都憋起笑意。

江野掀起眼簾,睨了齊頌一眼,冷冷道:“閉上你的狗嘴,吃飯。”

齊頌噎了噎,他知道江野的脾氣秉性。

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就算別人說破嘴皮子,拉來十頭牛拽着他去做,他也不會做。

“行行行,回頭我自己想辦法,為野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齊頌蔫巴巴地說。

其他男生聽完紛紛起哄:“得了吧,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仗着野哥女人緣好,那麽多漂亮妹子找你,你還不樂意了!”

齊頌忍俊不禁,抿着嘴角笑了。

江野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林知幼的身上。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吃飯,扇睫微垂,眉眼清澈,白皙的小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好似周圍的一切與她無關。

江野的心裏莫名生出點兒煩躁。

他伸出食指敲了下飯桌,聲音都拔高了幾度:“吃飯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賽車隊的隊員們頓時噤了聲,全都有些懵了。

平日裏他們互相開開玩笑,也沒見江野生氣啊。

今天怎麽就突然發脾氣了?

他們面露惑色,但也不敢多問。

衆人将話題岔開,繼續吃起飯來了。

整個過程,林知幼一言不發地吃着碗裏的菜。

她沒什麽胃口,心裏悶悶脹脹的,只覺得食不下咽。

片刻後,餐桌上杯盤狼藉。衆人吃飽喝足,有人開始提議玩游戲。

思桃和賽車隊的男生們聊得很投緣,笑着問道:“玩什麽?”

“玩國王游戲吧!”

衆人應聲說好,全都躍躍欲試。

齊頌的眸光轉了轉,将服務員喚來,問道:“你們這兒有酒嗎?”

服務員為難地說:“不好意思,我們這兒不賣酒。”

齊頌摸了摸腦袋,有點兒犯愁。

他望向坐在前臺的李瑞明,朝他揚聲道:“老板,我們就幾個男生自己喝。想買點酒,玩游戲助助興,可以嗎?”

李瑞明思忖了下,擺擺手道:“行吧。”

半晌,那群賽車隊的男生買來了幾瓶嘉士伯啤酒。大夥開始洗撲克牌,玩起了國王游戲。

齊頌率先抽到了一張鬼牌。

他亮出自己的鬼牌,朝大夥示意自己的“國王”身份。

齊頌揚了揚手中的撲克牌,笑着說:“既然要玩,那咱就玩個大的啊!1號和3號接吻!”

沈可兒抽到了3號。

她的心裏揣着緊張,怯怯地翻開自己手裏的牌。

衆人“籲”了一聲,紛紛開始起哄。

旁邊一個肥碩的平頭男生也攤開手,亮出了自己的1號牌。

一時間,周遭嘩然。

那個平頭男生眯着夾成縫的眼睛,忍不住瞟了沈可兒好幾眼。

他肥膩的臉上漾起笑意,說:“這……不太合适吧?”

他話雖這麽說,舌頭卻下意識地舔舔唇,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沈可兒的臉色蒼白,唇瓣緊抿着,眼睛都憋紅了。

林知幼看出她不情願。

沈可兒的性子素來害羞內向,平日裏她很少跟男生來往,戀愛經歷完全為零。

這會兒她就像鴕鳥般縮着身子,垂下腦袋,即便心裏不願意玩這個游戲,但她不敢多說一句話。

那群男生依舊在起哄,還以為她害羞了,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林知幼眉頭緊蹙,心想這游戲玩得是不是有些過了……

江野不動聲色地望向林知幼,他順着她的目光挪到沈可兒的身上。

他看出林知幼是在緊張自己的舍友,生怕人家受委屈。

江野眉心微動,思忖再三後,他擡手倒了一杯酒,将酒杯舉起:“這杯酒我替她喝了,這局不算數。”

“喲,野哥這是要當黑騎士啊!”

“英雄救美,夠爺們兒!”

衆人紛紛應和。

胖子男生怔了怔,旋即笑了一聲,舉起酒杯,豪爽道:“野哥的酒不比美人的吻差,老鐵我幹了!”

衆人鼓起掌來,江野跟那個胖子男生碰了下杯。

他仰頭一飲而盡,冰冷的酒精液體順着江野精致的喉結往下滑動。

明亮的燈光照在他俊朗的眉眼間,他将酒杯擱到桌上,輕扯嘴角,表情不羁又散漫。

他的臉上挂着淺淺的笑。

笑意灼灼,猶如烈焰般燙在沈可兒的心口。

她悄悄地注視江野,臉頰一下就燒了起來,心裏也溢出絲絲喜悅。

她的男神……竟然護着她,為她擋下這一局。

這局就此翻篇,衆人重新來一輪。

這回,胖子男生抽到了國王牌。

他摩拳擦掌,露出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朝衆人發出指令。

“6號現場打電話給一位異性朋友,當衆表白!”

林知幼攥着自己手裏的撲克牌,面色一緊。

她是6號。

沉默橫陳下,胖子男生見四周無人回應,不禁扯起嗓子問:“誰是6號啊?”

“我。”林知幼輕輕應了聲。

她的手指蜷了蜷,心裏生出了點兒緊張。

一見到林知幼開口,攤開手裏的6號牌,江野的漆瞳裏倏地劃過一絲訝異。

他冷峻的眉深深地擰起,一股複雜難辨的情緒在心頭湧動。

連他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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