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書生與花妖11

嚴琅聽了小昙說的話, 這才明白原來昨晚上他是真的莫名其妙就把小昙拉到了自己的夢裏, 所以說,昨晚他們兩做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這裏,嚴琅臉上火燒火燎的發燙。

恰好此時小昙又靠到自己胸前, 仰着脖子墊着腳滿心好奇的要嘗嘗他的嘴是什麽味道,嚴琅不知所措, 卻又暗暗含了些君子不該有的期待, 于是站在那裏低頭看着小昙。

小昙見書生不反對,于是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那樣雙手搭在對方胸膛上,墊着腳撅着嘴就湊了上來。

嚴琅滿臉通紅,被小昙那雙眼睛看得不大自在,因此将一雙眼眸合上,睫毛與唇角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總是挺拔如青竹的脊背卻悄悄彎了下去,迎合着即将發生的事。

小昙看見書生這般模樣,原本還只是滿心的好奇想要嘗嘗新鮮,可這會兒卻心裏莫名的緊張羞澀,睜着的眼也不自覺的微微合攏。

首先感受到的是軟, 而後讓人忍不住去注意的, 就是鼻尖相對之後彼此交纏的呼吸。

因為那團空氣被對方呼如體內轉了一圈才出來,再由另一個人呼吸之間納入肺腑之間,這樣的行為好似有種無法言說的親昵。

兩人臉都紅成了猴屁股,嘴唇就一直這般貼着, 期間小昙腳尖有些累,身形晃了晃,而後嚴琅擡手圈住了她的腰肢。

為了替小昙承擔體重,嚴琅圈着她腰肢的手越收越緊,最後幾乎都要把本就不算重的小昙抱起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小昙都已經适應了這種感覺,迷迷糊糊的腦袋也恢複了清醒,想要開口說一句吃完了你要不要吃我的,唇齒一開,卻是陰差陽錯将書生的下唇含進了嘴裏。

這樣的刺激讓嚴琅渾身一顫,而後鼻息加重,色迷了腦袋,嚴琅想起剛才小昙口口聲聲說的等她吃完了也讓他吃。

所以現在該他吃了?

于是嚴琅長唇也含了小昙的唇肉,兩人就又這麽稀裏糊塗的親到了一起,親到最後誰也想不起到底是誰先動的舌頭,反正到最後,嚴琅是徹底體會了一把相濡以沫,沒想到吃到別人的口水也能是如此甜蜜的一件事。

當然,這個人肯定只能是小昙,別人的想想還是跟以前想象的那般惡心。

兩人躲在角落裏一直到小昙聞到飯菜的香味于是惦記上吃午飯,兩人這才分開,看着彼此的唇紅彤彤的,小昙就先忍不住噗嗤一笑,嚴琅也跟着笑,用自己的袖子幫小昙擦了擦嘴,而後才給自己擦了一下,拉着小昙離開角落,等到有人的地方才松開手。

可兩人僅僅是如此并肩而行,那種更加粘稠的甜味兒還是一目了然。

杜鵑在甲板上看見兩人之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背着手讓林松別着急找人了,趕緊準備吃午飯。

下午,嚴琅在房間裏看書,卻是不曾想到會等來一位小師父的拜訪。

小師傅身後跟着杜鵑,看杜鵑的神色,似乎不大愉快,“我都說了沒有妖氣,難不成我青牛山的還能看走眼不成?”

那小師傅長得面容清秀,一雙眼睛卻不為外物所動,只認真地看向嚴琅眼底深處,半晌,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杜鵑雙眼一眯,看起來似乎是在考慮如何一拳頭把這假和尚砸暈了扔進水裏殺人滅口。

嚴琅愣了愣,而後失笑,“小師傅可知甲之□□乙之蜜糖?對您來說是苦海,對我來說,卻是心地的歸處。”

這次愣的就是小師傅了,嚴琅的這個回答,讓他也陷入了迷茫,正如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魚之樂。

嚴琅不确定這個小師傅是否已經看出了小昙的身份,因此并沒有這時候詢問小昙的去處。

等到小師傅一臉迷茫的暫且離開了,嚴琅這才問杜鵑,“小昙去哪了?可是被這小師傅看出來了?”

杜鵑臉色不大好看的點點頭,“沒想到居然能在半路上遇見普陀寺的這個慧子呂空若,他生來慧骨慧眼,就算沒有妖氣他那雙眼睛也能辨出妖魔,小昙跟我在甲板上的時候被這慧子站在二樓上看見,我提前讓小昙回房間了,沒有正面對上。”

普陀寺的和尚可不像他們青牛山的道士那般講究無為,普陀寺有個專門斬殺天下妖魔鬼怪的分堂,裏面的和尚都是見到妖魔鬼怪就絕對要千裏追殺,誓要斬盡人間妖魔鬼邪。

嚴琅聽罷,心中也是一沉,雖然目前看來這小師傅還算好,可誰知道會不會引來普陀寺那群殺僧。

杜鵑嘆了口氣,“別急,我去打聽一下這呂空若為何會在船上。”

說罷就出去了,一直到吃過晚飯之後她才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找了個機會單獨跟嚴琅說了情況。

“呂空若這次上船,是梅家人出的船資,梅家的人就是跟你那位同年一起上船的那位帶了一個丫鬟一個婆子的小姐,我看那丫鬟小姐應該都是妖,房間裏已經沒人了,只剩下殘存的些許妖氣,恐怕是已經被慧子殺了。”

“那個跟慧子走得近的婆子找過船家,準備今晚船在前面一個渡口停靠的時候下船,跟她一起的就有慧子。”

嚴琅心情沉重,站在狹窄昏暗的房間裏只覺得呼吸都是壓抑的。

恰好林松打了熱水回來了,小昙也笑着給杜鵑端了剛去熱好的飯菜,杜鵑抓緊時間安慰了嚴琅一句,“別擔心,等你成了朝廷命官拜了天地正式娶了小昙,便是普陀寺的那群禿驢也不敢找上門來要打要殺,更別說小昙身上還有佛性。”

如此,嚴琅也只能勉強收斂心思,不去想等小師傅傳了消息回普陀寺之後會引起的諸多後續。

晚上睡覺的時候倒是沒發生什麽事了,嚴琅雖然有心想再試試拉小昙入夢,可昨晚那種感覺卻不見了,只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聽見一牆之隔的隔壁噗通一聲,有沉重的東西撞到牆壁,嚴琅剛好就睡的那邊,所以感覺特別清晰。

而後就是悉悉嗦嗦的說話聲,嚴琅有心想要醒過來,卻抵不住太困頓了,眼皮沒撐開就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是嚴琅他們上船的第三天,客船一路北上,還需要行半個月左右,再轉乘一次客船就能抵達京城。

能夠恰好走水路,雖然轉船都要折騰三次,可嚴琅卻已經算是十分幸運的了,這種福利也就只有南方三大運河附近的人才能享受,其他地方的人不是徒步就是坐馬車牛車甚至騎小毛驢,路上就要耽擱大半年,嚴琅三個月左右能到京城,就已經是一帆風順了。

今日天氣有些陰沉,看來是經過的地方天氣不大好,早上擺飯的地方就在嚴琅跟林松的房間裏,等吃過早飯,小昙神秘兮兮的拉着嚴琅去了她跟杜鵑的房間。

然後看見那個被綁了手腳裝在大麻袋裏耷拉着腦袋的小師傅呂空若時,嚴琅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

呂空若不是應該昨晚船停下的時候就該離開了嗎?

小昙應該是因為第一次幹壞事,興奮得眼角眉梢都在飛,“杜鵑姐姐說要把他帶在身邊,等明年春闱你考完試回鄉的時候再把他送回來。”

這樣的話,他們的隊伍又可以多一個小夥伴了,而且還是一個很會念經的小夥伴!

小昙說罷,就很是高興地蹲到了呂空若面前,托着臉頰跟呂空若說話,開口就是問呂空若昨晚念的經是什麽,她聽了一晚上都在夢裏飛來飛去的特別舒服。

原本耷拉着腦袋自覺遇上不講道理之人的呂空若擡頭看了小昙一眼,一雙慧眼看入小昙本就清澈的眼眸中,而後嘆了口氣,雙手被綁着,呂空若依舊念了聲“阿彌陀佛”,然後跟小昙說起了佛法。

小昙聽得認真,幹脆就坐在了地上,對于呂空若,雖然杜鵑姐姐說對方所在的普陀寺很吓人,專門殺他們妖精,可小昙在呂空若身上并沒有感覺到讓妖不舒服的東西,甚至因為呂空若身上的佛性,小昙反而潛意識裏就對呂空若有好感。

林松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昙姑娘她們幹了綁票的勾當,可嚴琅是他老爺,林松心裏慫了一陣,回頭想想還是覺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努力幫忙遮掩,于是謹慎的站在了門外幫忙望風。

呂空若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準備下船的時候被人從背後偷襲,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了兩個姑娘家的房間裏,當時呂空若吓了一跳,也顧不上譴責杜鵑對他實行的“慘無人道”的黑手,閉上眼直念經讓自己分散注意力。

呂空若這麽一念,小昙反而舒服得直接睡了半晚上,今早起來也精神飽滿,對呂空若好感更甚,也更期待這位小夥伴能夠加入他們。

到最後,呂空若看中小昙生來就帶有的佛性,倒是主動表示願意跟着他們一起去京城,也保證不會給師門洩漏任何關于小昙的信息。

杜鵑看呂空若有空就在小昙面前說佛法,想要度化小昙,心裏還挺擔心的,可轉頭一看,嚴琅本人卻是老神在在,杜鵑不解的問他難道就不擔心小昙真地遁入空門不跟他好了。

“如果這是她最後的選擇,我會尊重她。”

嚴琅說這個話的時候正站在甲板上,昏黃的餘晖灑落在江面上,不遠處岸上有寺廟裏渾厚悠長的鐘聲響起。

原本在房間裏聽呂空若念經的小昙不知什麽時候跑了出來,應該是來找嚴琅的,站在那邊左右張望了一下,而後看見了嚴琅跟杜鵑,當即露出個燦爛的笑,跑着一路沖了過來,帶着一陣風撲倒了嚴琅身邊,“書生,你聽,是鐘聲哎!真好聽!”

無論是在哪裏在幹什麽,一旦發現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小昙第一時間想到要分享的,到底還是她的書生。

嚴琅笑了笑,轉身跟小昙一起看向岸邊青山之上,試圖去茂密的青綠色間尋找洩漏出來的些許寺廟屋檐尖角。

杜鵑站在一邊搖搖頭,暗自嘆氣,果然她就是太閑了,怎麽會去操那等心。

杜鵑轉身看見呂空若也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那一步步走得還真是挺仙的,看着就讓人想套了麻袋揍他丫的一頓。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杜鵑看過來的眼神裏帶着的殺氣,呂空若腳步頓了頓,而後默默轉身,往另外一邊船舷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上午腦子秀逗了,居然沒算清楚,跑去先寫了校花的那個短小更

我現在去睡一覺,第三更應該在六點七點上下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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