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漂亮陛下 8

阿光從牢裏被放出來之後,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同院裏的窦辛不僅換了大房間,而且經常被陛下傳召。

“威猛将軍,陛下傳您,讓您快些去。”

有時是上午、有時是下午,有時候大半夜都會來傳,每每如此,那窦辛的房間裏就會傳來翻箱倒櫃般急切的聲音,嘩啦啦的水聲一片,那奴隸好像是在急急忙忙洗澡洗漱,然後匆忙的跑着去見陛下。

阿光會連忙跟上去看是什麽情況,但又好像沒什麽,和往常一樣玩些小兒把戲。

還有一個變化就是。

陛下從前因為身體的原因都不參與一些劇烈運動的游戲,如今興致勃勃的參與玩耍。

最和他相關的是。

陛下已經很久沒有傳召他治病了,連發病的跡象都沒有。

阿光甚至懷疑,陛下發了一次燒,連那隐秘的病症都被治好了。

而他從前和這些侍衛、奴才、男寵都是不一樣的,他只需保護白夏就行,但現在有時候也會被叫上場參與游戲。

這日又是玩蹴鞠,阿光被叫上了場,非常意外的是那位受寵的四皇子殿下也在。

平日裏冷冰冰的,仿佛是高嶺之花般的人,和一般人并不一樣,很受陛下寵愛的,陛下一般不讓他往這些游戲。

但是近日據說是後宮蹴鞠大賽,李朝顏是男寵後宮之一,當然是要參加的。

白夏的後宮沒有外面傳的誇張,什麽後宮佳麗三千,男寵成群結隊,其實連嫔妃沒有一名,男寵也只是幾十名,阿光又殺了幾些,按照蹴鞠的标準規格來說,這些男寵還不夠玩蹴鞠。

白夏的确有強搶民男的黑歷史,幾個官宦小家的子弟,或是名聲大噪的才俊,有時的因為美名,有時是因為才名,若是才貌雙全更好,既好看又能幫他批閱奏章。

花花負責撿場外的球,正好是少了一人,陛下便讓他填充進去比賽。

阿光上了場才覺得不怎麽對勁,院裏的窦辛也可以填充做後補,怎麽非要他上場?

阿光看不見,并且蹴鞠賽場很是吵鬧聲音也很嘈雜,因為怕不小心被球砸到,白夏的觀席很遠,他的耳朵更加聽不見白夏那邊在做什麽。

李朝顏蹙眉朝白夏那邊看了好幾眼。

輕薄的簾子放下來了,宮人也離得遠遠的,雖然從裏面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面的賽事,但是從外面不知道裏面再做什麽。

一開場就放下了簾子,遠遠地、把他們這些人支開。

好像要在裏面做什麽見不得光的事似的。

白夏悄悄讓貼身的太監把窦辛叫了過來。

那個臭阿光把他看得太緊了,自己不願意幫他治病,還要妨礙別人,說不定被發現後他的威猛将軍要被砍死。

他的威猛将軍可不能死,死了又是阿光無法無天了。

白夏見窦辛一來,連忙招手讓他進帳篷,“快、快點,小點聲,別讓人發現了!”

蹴鞠比賽大約要一個時辰。

阿光就在場上比賽。

白夏興奮不已,他覺得既緊張又刺激。

威猛将軍真是個小寶藏,既可以幫他治病,也可以作為生娃娃的參照品,而且又乖又聽話。

窦辛連忙鑽進帳篷裏。

他來之前好好洗了個澡,沐浴焚香清清爽爽的,保證白夏聞着舒舒服服。

漂亮的小陛下笑着和他招手,神神秘秘的好像讓他來做什麽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壞事。

也對。

外面那麽多人。

他們倆在不怎麽嚴實的小帳篷裏面親親貼貼的,想想就覺得刺激。

窦辛一過去就把白夏抱在懷裏。

漂亮的小陛下熱情極了,小手兒已經摟上了他的脖子。

雪白的小手細細嫩嫩,往他後頸輕輕一碰,半邊身子都酥了。

窦辛摟着他已是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小陛下又香又軟還主動極了,當着一衆後宮男寵的面,躲在輕薄的帳篷裏和他親親貼貼,小陛下興奮得不行,準許他坐在龍椅上抱他,也準他摸摸碰碰。

窦辛有些魔怔的親吻着他,恍惚間覺得尊貴的小陛下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就算是偷偷摸摸也要和他親熱着。

好像愛極了般。

和他在一起總是很快樂的模樣。

被吻得臉紅撲撲的,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眼尾有些濕潤。

窦辛眼眸微垂,輕輕的舔了舔他濕潤泛紅的眼尾,高挺的鼻梁蹭在他的耳畔,很是溫柔的親吻他。

他發現了魏國漂亮陛下的一個秘密。

看起來驕縱跋扈風流成性的小陛下,卻連一些常識都不知道。

他曾經以為白夏後宮這麽多男寵,肯定是個老手。

沒想到他青澀極了,什麽也不知道,只會親親抱抱。

有一次他差點失控,把小陛下吓得個半死。

漂亮的小陛下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以為自己要被害死了,哭得快瘋了。

窦辛的連忙清醒過來,摟着他哄了好久,又給他表演了被打疼得快死了的戲碼,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眼淚,一邊打着哭嗝一邊罵罵咧咧,軟乎乎的小手兒補了好幾個巴掌才消了氣。

窦辛雖然也沒這種經驗,但好歹他看過好多低俗的書,知道這些事。

可小陛下什麽也不知道,窦辛甚至有時候覺得漂亮的陛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不知道現在和他親親貼貼意味着什麽。

小陛下像個小炮仗一樣,他不知道他腦子裏有多少古怪的東西,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踩到他的炸點,他怕自己會失控,每每親熱都努力的保持清醒,以便小陛下說不要了可以馬上停止。

好一會兒,美麗陛下很是滿意的靠在他的懷裏。

窦辛覺得一點也不夠,但他已經不能繼續下去,再繼續會引起白夏的反感,也許會哭或是會讨厭他。

白夏可是魏國的皇帝,呼風喚雨無所不能,開口就能處置他,他也有可能瞬間失寵。

窦辛将他抱在椅子上,把濕掉的巾布從他的衣服裏拿出來,這是窦辛特意問宮人要的,如今陛下宮裏沒有嫔妃,沒有什麽月事之類的事,但是宮女們會去領用月事用的巾布,因此是有這種巾布,好幾次白夏都說貼身的衣物濕濕的,很不舒服,窦辛就想了個法子,專門去內務府領用了許多巾布,若是白夏招他,就藏幾塊放在兜裏,以防要用時用。

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無父無母,獨自在大漠中生活,很會照顧自己,因此照顧起人來也不差。

他把漂亮的小陛下好好抱在椅子上,幫他把衣服整頓整齊,一點一點的撫平整理被弄亂的褶皺,又從兜裏拿出梳子,将他被親吻得亂糟糟的頭發全部放下,細致梳順,重新梳了個整齊的發髻,将玉冠配飾原封不動幫他戴上。

一切和剛才、他來時沒什麽兩樣。

除了小陛下臉頰有些紅,更為豔麗漂亮了些。

白夏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無比妥當,他很是滿意的又親了親窦辛,“你下去吧,待會兒讓內務府把賞賜送你屋裏。”

連聲音裏都是開心的甜味。

肯定是對他滿意極了。

窦辛單膝跪在他跟前,捧着他的手、輕輕吻了吻他的掌心,“奴才遵命。”

回到自己的小院裏,才開始整頓自身。

他從兜裏拿出剛剛給陛下用過的巾布,放在鼻尖癡迷的嗅了嗅。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關上了門。

歷時一個半時辰,蹴鞠比賽總算分了勝負。

李朝顏陰沉沉的拿着蹴鞠,跟着侍衛來到白夏的跟前。

那帳篷簾子還是垂着,隐隐約約好像知道白夏在裏面,但看不清裏面在做什麽。

李朝顏冷冰冰的盯了一會兒,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把那輕薄的簾子掀開了。

他眼皮跳了一下。

椅子上只有白夏一個人坐着。

那麽漂漂亮亮的,坐得端端正正,連頭發絲都整整齊齊,面色紅潤,整個人美麗得像個被供奉的小神仙。

瞧着他來掀簾子,眼睛亮晶晶的在笑,“朕都看到了,朝顏哥哥蹴鞠好厲害。”

說完還像只小鹿一樣的站起來走到了他的跟前。

微微仰着頭看着他,琉璃般漂亮的眼睛裏全是他的影子。

一旁的阿光在剛才他沖上去掀開簾子的時候拿出了刀刃,現在還沒收起來。

身後一衆男寵滿眼的羨慕嫉妒。

李朝顏的心好像瞬間被撫平了般。

終于是心平氣和的垂下眼眸,有些溫和的說:“陛下若是喜歡,下回臣再踢給您看。”

白夏高興的說了好幾句,細白的小手兒還碰到了他的袖子,整個人都是快樂甜美的氣味。

李朝顏心裏軟成一片,好似被他的快樂感染了一般,從他的袖口碰上他的手腕、很想去碰他。

但他修長的手指在他袖口的背面處突然一頓。

狹長的鳳眼眯了起來。

緊接着,他将指間放在鼻尖嗅了嗅。

眼眸瞬間睜大。

這一瞬間他露出了非常可怕的表情,白夏都被他吓到了,“朝顏哥哥,怎麽了?”

李朝顏長長的睫毛輕輕垂下,很快就掩蓋住了所有可怕的情緒,不多久,眯着眼微笑起來。

“沒什麽。”

“陛下說贏了比賽可以讨一個獎賞,臣想要一個獎賞。”

白夏連忙說,“朝顏哥哥想要什麽都可以!”

李朝顏微笑,“臣想換個住處,臣想和威猛将軍住在一個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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