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攜家帶眷去征兵

如怡和如憐鬧停歇下來以後，豆芽便向她們隆重的介紹了我。

為了幫助豆芽起到一點兒震懾作用，以稍稍緩解家庭糾紛，我故作冷漠傲然，借以培養威信。然而在兩姊妹的心裏，我一直都是那個大半年前殺人不眨眼的容玥，所以聽了豆芽的解說後，面色明顯凝重許多。其後過了兩日有餘，卻也是沒有再吵鬧的。

豆芽因此很開心，便悄悄的拜托我繼續裝模作樣，豈料被他兩個媳婦瞅見，便被揪着拖走了。

而後，灰暗的蛇洞裏又是格外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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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豆芽扛不住了，便巴巴地過來拉着我，讓我如何也得幫他出些主意。

我委實拒絕不得，便問他：“如怡和如憐姐妹倆大概多久鬧一次？”

豆芽吸了吸鼻子：“短到一炷香，長到一天。”

我托着下巴唏噓一番，又問他：“那每次鬧多久？”

豆芽愁苦地望我一眼，很有幾分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神色：“那全要看那日的我有多能撐了，我若受傷，便是晴天。”

我哦了一聲，又問：“你怎麽把兩個都娶了？”

豆芽終于不堪回想，望着我近乎要落淚。

說是自妖兵團解散以後，豆芽便沒了歸屬感，心中甚為凄苦，于是便占了個小地方自稱為王，又收了些散兵。不久卻被兩個姑娘打探到了，她倆知道豆芽已經是自由之身，不再受我操縱，便歡天喜地的整日黏着，又是端茶遞水百般讨好，日子久了，豆芽便覺得委屈了她們，同時也油生了幾分情愫，可又念着選了誰都不好，也便都娶進了門。怎知兩人進門的第二天，便開始掀房揭瓦鬧得不可開交。假若是豆芽幫了如怡，如憐便是以死威脅，用盡千百種自殺手段，假若是豆芽幫了如憐，如怡則又是整日揪着衣襟輪番吐血。久而久之的，變聰明了的豆芽也便選擇了中庸之策兩邊安撫。

聽完了他的話，我細細地斟酌了一會兒，又擺出一副甚為高深的模樣，給了他兩字錦囊妙計：“自殘。”

豆芽終于再也忍耐不住，望着我涕泗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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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蛇洞裏呆了數日，被豆芽派出去邀約各方洞主的小妖怪們也回來了，次日便陸續有各方洞主前來赴約，還有許多當年妖兵團的團子。

豆芽說，妖兵團雖是被迫散了，但是情誼還在，如今我欲卷土重來，他們定當誓死跟随。

我很受感動。

由于不少團子如今都是一洞之主，洞中小妖怪的數量也算可觀，幾方洞主願聽我號令，小妖怪們自然不在話下，這便又收了一窩徒子徒孫。

豆芽十分替我操心，他甚至叫人寫了征兵單子，在各個洞口處張貼，其中待遇豐厚，以此吸引些游離的妖物。但是相應的，我們也因此窮得叮當響，便只好又開始了諸多不法勾當。

至于如怡和如憐兩姐妹，卻是直接搗毀別人溫馨又舒适的洞府，全以武力來征服。她們的手段雖然粗魯了些，但終歸是幫我拉了好幾票過來，我也無甚好苛責的。

至于我的任務，除了有些費嗓子以外還算是輕松的，那便是對一幹新團子進行諄諄教誨，宣揚我們共同的目标，積少為多，積弱為強，繼而成為不亞于五大霸主的另一方妖物政權，等等套話。

演講期間，不乏有個別求獨分子引起騷動，而借機逃跑的事也是偶有發生，這讓我甚為不悅，便綁了起來繼續演講。

有個被強行綁來的洞主不服與我，覺得我是個人類不配為王，故而時常挖洞翻牆的要走，我聽得豆芽的彙報，清幽一嘆，也便尋了個空地将他打得鼻青臉腫，躁動勢力總算是俯首稱臣。

當然，大棒打不來忠誠。

對于個別分裂分子，起先雖多以壓迫為主，但是只要他們被馴服了，我還是會一視同仁，真心對待的。

此外，我又将以前習得的咒術憑借記憶摘錄了下來，并讓人抄了五十份，轉交由五十名洞主，令他們帶領各自管轄的小妖怪們一起修煉。小妖怪們雖然底子薄，但也由此成長了不少。

由于新妖兵團的團子數量愈來愈多，豆芽盤踞的老林子根本不夠活動，這便将以前根據地裏毀壞的房屋修葺好，又遷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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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深秋，灰木窗樞外，總能看見落木蕭蕭而下，青春逝盡的黃葉如針氈般鋪滿了大地，将哀愁藏得甚是委婉。

我離開煥陽已經有半年左右，貞安應是奇怪我如何至今也未回去，便先後派了不少探子來尋我，但是卻叫團子們發現，給截殺了。現下，貞安也算是死了心，估計是覺得妖物們太過于厲害，猜我沒能完成使命，已和衆多探子一樣死在了郊野，所以已有好些日子再無探子出來尋人。

這自是深得我心。

這些日子和團子們在一起，雖然吵吵鬧鬧的，卻是很開心。

靜下心來的時候，我也會溫習那些過往，為自己的人生做抉擇。

可卻驀然發現，原來有些事太過于執着便會沉淪，一如複仇。

就算我如願複了仇，也不見得能為潦倒人生的苦咖啡裏添上一塊糖，更何況還是找萬俟尹奚複仇，即便是勝了，我也不會覺得快活。所以不論結果如何書寫，怎樣都會是一個輸字。

既是我輸過一次，又何必再輸第二次。

離他遠遠的就好。

如今，我已不想離開這裏，不想将心中的黑暗掀起與貞安斡旋，也不寄托哪日會直搗皇城打破現有的安逸，更不想讓團子們陪着我挑戰琨雪送死。所以漸漸的，當初的目的竟然在時間沙漏裏逐漸模糊，以至于被消磨完全了。

相對于先前染滿罪惡也為挑釁，這一次，面對苦海無涯我卻選擇了懸崖勒馬，也許這正是融合後的顧言與容玥這塊單面鏡的不同之處罷。

但話說回來，近來卻有件事讓我很是郁悶。

我的時間似乎産生了裂痕，有的時候，上一抹意識還坐在窗前發呆，下一抹意識卻是在案前飲茶，就像是時間被人割去，也像是産生了意識空白，這不禁讓我覺得自己是患了什麽奇病，于是，我幾經嬉鬧的生活又添了些許郁郁寡歡，好在病情還沒有太過嚴重，犯病頻率也還能接受，這便也沒有告知豆芽，省得他為我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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