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這水井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 竟然能清楚地看到謝雲珩和楚魚在做什麽。

嬰離踮起腳尖扒在水井口,看着那平靜澄澈的水面上浮現出來的一幕幕,包括但不限于兩人狼狽為奸給好男村的好男們戴上了貞操鎖, 謝雲珩作為其中的标杆人物對好男們進行男寵操練,楚魚和村長在樹下幽會, 男俏女美……

此情此景,嬰離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同情小裴還是該替小魚和大哥點一根蠟。

反正, 他夾在中間就是一只兩處不讨好的夾心兔。

嬰離暗暗下定決心自己絕對不能攪和到這件事裏,一定要置身事外!

這麽想了想後, 嬰離就緩和了一點心情, 轉頭看向身側的裴行知, 盡量忽略此刻小裴面無表情有點泛青像是喝了一缸老陳醋的樣子,用輕松的語氣說道:“小裴, 我覺得我們該想想怎麽離開這裏。”

這陰路裏都是鬼魅死物,他們兩個大活人在這裏長久待下去不是事啊!

裴行知沒有理會嬰離, 只垂頭看着水井, 手指無意識摩挲着自己脖子裏被楚魚親手戴上去的黑色項圈。

嬰離實在是被小裴這會兒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弄得有點怕怕的,他幹咳了一聲,聲音大了一些, 道:“小裴,我們要行動起來,趕緊回去捉奸!你放心,我一定是你這一頭的!我一定幫着你嚴厲譴責小魚!”

裴行知終于被他這大聲的動靜給驚到了, 回過神來, 偏頭撩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

嬰離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裏慌慌, “怎、怎麽了?”

裴行知冷清的聲音絲毫沒有兄弟感情:“二哥就是這麽對待小魚的嗎?”

嬰離:“………………”

做什麽要折磨他一只兔子!!!

裴行知說完這句話又看了一眼水井, 臉上已經恢複平靜, 他垂着睫毛安靜的樣子清隽俊美,站在這灰暗的地方,奪人眼的很。

嬰離決定不說話了,老實做一只跟寵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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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知卻忽然擡起腳,準備下水井。

嬰離趕緊用兩只爪子抱住了他的腿:“小裴,你冷靜一點!這水井不知道通往哪裏,詭異的很,你看那水面平靜的一點波動都沒有!這陰路裏到處都很詭異,咱們冷靜一下嘛!想一想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再決定怎麽離開這裏!”

他的語氣苦口婆心。

裴行知的語氣卻很平靜,他說道:“這地方,顯然是因為我與小魚結契了的原因才得以進入,布下這一切的人,大約是想讓我看到小魚移情他人的場面,從此與小魚情誼破裂,又或者說,刺激得愛意爆發,生出恨意。嬰二哥,你應該明白,恨到極佚?處便是愛到極處吧?”

他冷清的聲音緩緩道來,有理有據。

嬰離:“實話說,我不明白。”

他這憨實的一句話令裴行知一時沉默了下來。

裴行知按了按額心。

嬰離見他不再顧着往水井裏跳,就想再好好勸他要從長計議,但是他剛才提到的話題是他感興趣的話題,便忍不住問道:“所以,你剛才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聽不懂?”

裴行知擡手,輕飄飄地将嬰離從自己的腳邊拎起來,淡淡說道:“聽不懂沒關系,大不了孤獨終老。”

他說完,不等嬰離有什麽反應,一下拉下了自己的衣襟。

嬰離被裴行知這舉動吓到了,立刻就嚷嚷着:“小裴你這是幹什麽?!我嬰離就算是孤獨終老也不會和男人好!我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你不要對我有任何企……”

“二哥,你看看我心口!”

裴行知見嬰離的話越說越不像話,額頭都仿佛有青筋在亂跳,忍不住擡高了聲音打斷了嬰離的話。

嬰離雖然被揪着兩只耳朵,但是他挺着裴行知這氣急敗壞的語氣就覺得自己肯定戳中了他的心思,心裏正想着沒想到小裴竟然還好這一口,都怪自己生得花容月貌一雙桃花眼鈎子一樣迷人。他連連嘆氣,打算勸小裴回頭是岸,結果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小裴心口的那朵日月情昙。

好家夥,那日月情昙竟是開了花。

原先他記得這日月情昙只是花苞的樣子,可現在卻是開了花!

嬰離哪裏還會想剛才腦子裏閃過的不靠譜的念頭,只指着裴行知心口的花,道:“開、開花了?”

裴行知見他這會兒終于恢複了正常,也不再多說什麽,收攏了衣襟。

“陰陽羲契誓原因,我與小魚分開後會不适,但現在我沒有任何不适,說明,她離我應該不遠,也可能是在陰陽羲中的關系。這陰路到處都是死氣,過往魂魄鬼魅都是癡男怨女,感情不睦,苦澀難耐,而小魚那邊卻是春暖花開。”

嬰離這麽聽着,就明白了,而且也感覺到了空氣裏冷冷的苦瓜味撲面而來。

他完全懂了:“這一定是陰陽羲的陰謀,就為了刺激你開花!可惡!小裴,你就不能忍忍?!我們不能上當!”

裴行知懶得再和嬰離廢話,也不想再在這苦澀的陰路裏繼續徘徊下去,他的手撐在水井邊緣,拎着嬰離就往下跳。

嬰離在落水前大喊:“我不會凫水!”

但顯然這話已經晚了,只聽水井裏傳來“咚——!”的一聲。

水面上的畫面被攪亂,一人一兔也從水中消失了。

——

嬰離真的很害怕,死死抱住裴行知的胳膊,動都不敢動,只盼望着自己能夠活着從水井裏出來。

被水淹沒的窒息感撲面而來,睜開眼,看到的除了黑暗,還有一條條鬼影和沉浮的白骨。

嬰離吓得快要昏厥過去,眼淚直流——他一只兔子,為什麽要承受這麽多?或許,他就不該從南荒妖穴裏出來。

在屏住呼吸不知多久時,嬰離終于得償所願地昏厥過去。

等到他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河灘上。

嬰離低頭一看自己已經變成人形,雖然還是很迷茫,但是難免興奮,忙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不遠處躺着的裴行知。

裴行知蒼白着臉,濕透了的頭發黏在臉上,像是剛撈上來的美豔水鬼。

嬰離趕忙拍了拍他的臉:“小裴,小裴!”

裴行知的睫毛動了動,黑色的魔氣在眉眼間浮動,他一下睜開了眼睛。

金色的瞳孔冷不丁對上嬰離,着實把嬰離吓了一跳。

裴行知按了按額心,坐了起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低頭拉開衣襟又看了一眼。

嬰離也趁機看了一眼,一看就發現那朵日月情昙的花瓣好像更舒展了一些,他看到了花瓣中心包裹着的點點血色花蕊。

十分妖冶。

裴行知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擡手一個清潔術,從頭發絲到腳底板全清潔了一遍。

剛想擡腿朝前走,忽然想起什麽,偏頭看了一眼嬰離。

雖然此刻裴行知金色的瞳孔已經恢複成了澄澈的黑色,依舊是清隽漂亮,秀氣如畫,但他這麽看過來的一眼,怎麽就讓嬰離心裏一抖,“小裴,怎麽了啊?”

裴行知看着嬰離想了想,道:“二哥,我記得你有許多衣服。”

說到衣服,嬰離就來勁了,他侃侃而談道:“自然,我的芥子囊裏可是有十幾個衣櫃,裏面挂滿了各種衣服,凡間流行的,天守界流行的,妖族流行的,甚至是赤獄魔族流行的,什麽都有!”

裴行知點點頭,道:“那麻煩二哥給我選一身。”

嬰離想到裴行知總是穿那麽機身道袍,忍不住就問:“想要什麽風格的?”

裴行知也不說話,就撩起眼皮橫了他一眼。

冥冥之中,嬰離感覺自己懂了。

……

好男村今晚上有個專門歡迎楚魚到來的篝火晚會。

楚魚本來不想參加的,但是實在是受不住好男們的熱情,更受不了幾十雙各色俊美的好男用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

于是,在謝雲珩的盛情相約下,她就去了。

篝火晚會就在老廟前面的空地上。

好男村的晚上特別冷,冷得楚魚從芥子囊裏取出了鬥篷,戴上了兜帽,雙手插袖子,哆嗦着問謝雲珩:“大哥,所以為什麽篝火晚會要放在老廟前面的空地上,那裏都沒有東西遮擋,四處刮來的風可冷了。”

謝雲珩也學着楚魚把雙手插進了袖子裏,說道:“因為要和神明一起歌舞升平。”

楚魚一到那裏,就看到了老廟前面點了個火堆,燒得又旺又熱,一靠近就特別暖和。

當然,圍着火堆的幾十個好男炙熱的眼神更是旺和熱。

楚魚真是受不住這樣的眼神,立刻板了臉色,十分嚴肅的模樣。

村長作為其中最溫柔俊美斯文賢惠的好男,在楚魚過來時便站了起來。

楚魚發現,今天村長穿了一身白底黑邊的道袍,腰間束着黑玉腰帶,那腰帶将他的腰襯得越發細。

她眨了眨眼,視線忍不住往下移,看向村長的腿。

随着村長朝自己走來,他的兩條腿也在衣擺下若隐若現,修長,勁瘦,有力,好看。

楚魚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

“楚姑娘,你來了。”村長低頭看着楚魚時,火光照着他略帶了點羞澀的臉,清隽又好看。

随着他這一聲,篝火旁是此起彼伏的聲音。

“楚姑娘來我這兒坐,我特地給你帶了個軟墊!”

“楚姑娘,我給你寫的信你看了嗎?今日你能解開我的鎖嗎?”

“楚姑娘我帶了甜點,你肯定喜歡吃。”

楚魚被簇擁着坐下。

謝雲珩一臉“公事公辦誰也別想妄想走捷徑讓楚魚現在就開鎖”的神色坐在楚魚左邊,村長一臉溫柔羞澀斯文滿臉“我是好男村最好的男人今晚就解開我的鎖今晚就睡我”的神色坐在楚魚右邊。

楚魚這一瞬間恍惚中有一種大哥是自己大老婆,村長是自己小老婆的感覺。

“今天大家準備了許多節目給楚姑娘看。”村長溫柔體貼地聲音在楚魚身邊響起。

楚魚點點頭,心想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來了點興致。

結果就聽到謝雲珩說道:“小魚,我這就帶着弟兄們上去,争取舉世矚目。”

楚魚趕緊拉住了謝雲珩,她擡頭對上謝雲珩疑惑的目光,臉上盡量露出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大哥,要不你還是歇着吧?”

謝雲珩眉頭一皺,卻凜然正氣道:“那怎麽行?!這是我和弟兄們特地排演給你看的!”

楚魚真是頭大,想想謝雲珩的唱曲絕活,想想他在南風館的戰績,已經想站起來遁逃了。

但是謝雲珩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屁股不過是擡起來一點,就看到謝雲珩扭頭朝她看了一眼。

那一眼,頗有大哥的威嚴。

楚魚:“……”

楚魚雙手揣袖子,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今天謝雲珩不走尋常路。

謝雲珩将外袍一扯,光了膀子,跟在他身後的六個好男也光了膀子。

楚魚莫名害怕:“……他們這是要演什麽?”

村長體貼地解釋:“南風館最流行的裸身胸口碎大石,據說是雲峙城的南風館分館開創并革新的表演。”

楚魚看着謝雲珩帶着弟兄們利落躺下,拿出巨石咣咣咣就壓在胸口上用榔頭砸,其中一個弟兄好像把自己胸都砸凹了,還堅強地躺在那砸,她不得不贊嘆道:“……果然名不虛傳。”

謝雲珩砸完大石,又帶着他們在原地繞着手中大榔頭旋轉跳舞。

楚魚看着那位胸都被砸凹的弟兄真的是替他膽顫驚心。

村長體貼地報節目:“這也是雲峙城南風館傳回來的,據說是曾經有個小倌給一個将死老妪臨終關懷跳了了一支刀舞,讓老妪心滿意足地離開人世,這給南風館主一些啓發,創造了這支舞蹈,為南風館創下了當季盈利最高之舞。當然,謝弟對這支舞進行了改編,從刀舞到鐵榔頭舞,把這舞變得更陽剛。”

楚魚:“……真不錯。”

雲峙城南風館主為了把損失的靈石賺回來也挺不容易的。

楚魚這麽想着,看着前面群魔亂舞,強行擡起手鼓掌,給謝雲珩億點點鼓勵:“不錯!真好!謝大哥你真棒!大家要向他學習!只有向他這樣努力,才有機會讓我動心,你們身上的貞操鎖才有機會被我打開!”

楚魚說着這一番鼓舞人心的話,同時拿出了那一串鑰匙晃了晃。

下面群魔亂舞瞬間更厲害了,有兩個弟兄甚至超過了謝雲珩的風頭。

楚魚覺得看看這些也挺消遣時光的,她擡起手,旁邊村長已經遞過來一盤甜瓜。

據說這甜瓜是村裏好男們自己種的,咬一口,鮮能多汁,甜脆可口。

“好!”吃了一口甜瓜,楚魚一拍大腿就叫好,“咳咳,咳咳咳咳。”

但她這一聲叫好聲剛喊出口,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忽然出現在人群外三米遠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一身清脆綠衫,頭上戴着一根翠綠的玉簪,像是一根青竹,也像是一根苦瓜。

他容貌清隽如畫,烏黑瞳仁像是盛着冷清秋水,遠遠望過來,帶着迷人的風致,挺直的脊背自有一股少年郎的桀骜勁,再看他的手中拿了一把折扇。

這把折扇也是翠綠翠綠的,帶着春天裏鮮嫩的野菜氣息。

最關鍵的是,少年的肩膀上蹲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

兔子白也就算了,很是尋常,但兔子的腦袋上戴了一頂綠頭巾,這綠帽子就像是從少年衣擺上撕下來的,在下巴下面打了個蝴蝶結。

楚魚看着忽然以這兩種形象出現的裴行知和嬰離兩人,一時無語。

她拍着胸口不停咳嗽,咳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旁邊的溫潤村長适時送來一杯清茶,态度依舊很體貼地說道:“楚姑娘,你沒事吧?怎麽忽然咳嗽得這麽厲害,是着涼了嗎?”

楚魚咳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有人遞過來水就趕緊接過來喝。

一口氣将杯子裏的茶水都喝完,這口氣終于舒緩了起來,她才趕緊擡起頭朝前看去。

這一看,看到了裴行知嘴角抿得更緊了,眼神更冷了,空氣裏冷冷的苦瓜味就沖着她拍來。

而嬰二哥現在也實在是很有做狗腿子的天分,化作小白兔,還頭戴綠頭巾,此時臉上的神色都能清楚地看到這幾個大字“我陪小裴一起綠。”

楚魚說不出話來,只擡手朝他們招手:“嬰二哥,裴三哥,你們來了啊!”

楚魚身為在場唯一一個女子,說什麽話都會引起所有好男的注意。

所有人先齊刷刷地朝着楚魚看去,再朝着楚魚看着的方向看去。

裴行知帶着嬰離緩緩朝前走來,終于,從稍暗的地方走到了被篝火照耀的地方,露出了臉來。

謝雲珩當然也看到了裴行知和嬰離,他當時就睜大了眼,停下了鐵榔頭舞,榔頭往後一甩,激動地喊道:“裴弟,嬰弟!”

“謝雲珩!”

楚魚還沒站起來,就看到眼前鐵榔頭朝自己飛來,一瞬間沒來得及躲閃,就這麽砸在她腳趾上,疼得她當場跳起來。

而此時,裴行知和嬰離也徹底在好男們面前露出來。

空氣忽然就這麽靜默住了,除了楚魚的呼痛聲外,再沒有別的聲音。

下一秒,所有好男站了起來,竟是朝着裴行知和嬰離跪拜了下來。

大家異口同聲大聲喊道:“拜見苦瓜神!”

帶着一身情緒來的裴行知:“……”

兔假瓜威的嬰離:“……”

正興奮見到了裴弟和嬰弟的謝雲珩:“……”

楚魚抱着腳都不叫喚了,那一聲“苦瓜神”真的是震耳欲聾,引人深思。

空氣再次陷入靜默。

沒有裴行知開口,地上跪着的好男們都沒有動,頭抵着地,十分虔誠。

裴行知不明所以,滿眼茫然。

楚魚覺得還得靠自己,于是決定先忍一忍腳疼,解決這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沉默,她沉聲說道:“現在苦瓜神現身了,想來是弟兄們近日所為感動了神明,苦瓜神,你能讓大家都起來嗎?”

不知道為什麽被冠上了苦瓜神的裴行知:“……”

楚魚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會這麽離譜,但是,她不得不離譜下去,“苦瓜神,來都來了,帶着你的神兔過來坐吧。”

她稍微往旁邊站了一點,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剛才謝大哥正帶着弟兄們跳鐵榔頭舞呢。”

苦瓜神裴行知:“……”

神兔嬰離:“……”

或許是楚魚的眼神太過殷切,太過明亮,太過讓人難以抗拒,裴行知原地沉默半響,淡着一張臉朝着楚魚走過來,在楚魚身邊坐下。

下面跪着的人像是感應到他往前走的方向,竟然朝着裴行知和嬰離的方向跪着轉了個方向,大有一種苦瓜神不讓他們起來他們就不起來的氣勢。

謝雲珩對眼前的狀況滿臉迷茫,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但是此情此景,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個成語:“駭人聞見!”

楚魚轉頭看向身側的裴行知,忙湊過去,親昵地說:“裴三哥,你讓他們起來吧。”

說着話,她的手搭在了他臂膀上。

哪知道裴行知擡手輕輕拂開了她的手,動作輕柔又有力,他冷淡地說道:“我讓他們起來,好讓你一個一個解開他們的貞操鎖?”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裴行知明明是用平淡的語氣說的這句話 ,但楚魚就是聽出了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心裏跟着一抖。

她心想,糟糕,貞操鎖的事情小裴怎麽知道?

他是怎麽知道的?他還知道什麽?難道他還真是苦瓜神,對好男村的事情都知道?那他賜予他們子嗣這事?

楚魚的小腦袋瓜子裏一下子藏了許多問題,一時之間竟然沒開口說話。

她此時的沉默在裴行知看來就是承認了。

裴行知本來冷清的臉更冷了,又撩起眼皮朝她橫了一眼,心裏快要氣死了,但他臉上看起來還很淡然:“貞操鎖那樣的好東西,不拿來給我看看?”

楚魚這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今天小裴好兇好冷漠。

楚魚看了看周圍還跪了一地,再看了看勵志要裝綠帽神兔不開口說話的嬰二哥,再看了一眼跟着走過來坐下的謝雲珩,最後回頭和裴行知對視一眼,她唉了一聲,說道:“那樣的東西哪裏需要你戴呀!”

裴行知抿了抿唇,挑了一下眉,那飛過來的一眼令楚魚莫名心虛。

裴行知:“我看也不能看嗎?”

随着他這話問出來,雖然他神色冷清,但苦味濃郁,竟然不能忽視。

楚魚後知後覺感悟到了什麽,看向苦瓜神時更心虛了。

但不等她說話,只聽謝雲珩爽朗的聲音旁邊插了一句:“小裴既然想要,小魚就趕緊吐膽傾心,順便給嬰弟也來一個,不過,兔子是否需要再定制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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