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血色妖嬈
「辛司爾!這裏走過了……」指着身後樹幹上的刻痕,這已經是第三劃了。
辛司爾跨出的腳步立刻改變方向往右邊轉去。
「辛司爾,那裏也走過了啊!」沖到另一棵樹旁,冰契摸了摸,找到那個自己先前留下的記號。
搔搔頭,辛司爾聽話的再次轉換方向,這次決定從左邊下手。
「辛司爾……這附近的樹都有記號耶……」好心的提醒道。
「……」
「見鬼了阿阿阿阿阿阿阿!讓我出去──」抓狂的叫喊餘音不絕,刺耳的貫穿整座森林。
冰契很幹脆的摀住雙耳。
為了追尋消失的三龍,辛司爾拉着冰契順着原路越過大陸橋,重新回到迷霧森林。只不過這次并沒有再踏入小鎮或石泉,而是依着天空上已經緩緩飄散的墨色黑煙源頭而去。
迷霧森林之所為喚作迷霧森林,除了清晨與夜晚水氣會融入空氣,濕潤中泛起氤氲缭繞的氣息,如同層層迷霧包圍般、似幻似真,讓人分不清楚真實與否。更是因為迷霧森林占地廣闊,遠古密林高聳入雲,枝葉繁茂遮蓋住大片陽光,底下樹木根幹枝節盤區交錯,未曾有人開闊的土地上各式花草叢生糾纏一地、寸步難行,更別提森林中許多不可思議的生物。
即便因屬于魔地而強行施壓封印導致迷霧森林裏并沒有魔獸與異獸存在,然而許許多多遠古流傳下來的物種,随着時間歲月的繁衍演化,早已不是現代人所能理解的。
挫敗的垂下雙肩,辛司爾發覺無論自己再怎麽努力,卻仍是在原地打轉。
「別灰心啊!我們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唉……」嘆口氣,對于這種稱之為迷路的狀況不知該如何是好:「你覺得我們是在這裏等待救援還是繼續沒目的的亂走?」
「我覺得……」冰契很認真的開口:「應該先解決你身後那只不知名生物……」
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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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司爾僵在原地不敢回頭,臉頰旁一條蛇信吞吞吐吐,偶爾舔過留下冰冷惡心的觸感。
「辛司爾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大只的蛇耶!」冰契略為興奮的語氣讓辛司爾感到一陣無力。
誰管牠多大只啊!
「辛司爾牠牠牠有牙齒!好大好尖銳!」
我真的不想知道阿!努力眨着眼睛,示意冰契住口,只可惜對方明顯理解不能。
「辛司爾你眼抽筋嗎?」
……小心翼翼的開口、輕聲輕語:「冰契,想辦法引開牠的注意力……」
「喔!」點點頭,冰契手一揚就開始聚集魔法元素。
「別別別!呃……」着急的要阻止,辛司爾不自覺的提高音量,忽然感覺到脖子上冷硬的鱗片滑過,随即放柔了語調:「要是牠不怕魔法,就這樣直接攻擊不好……」想起上次遇到的術法反彈還心有餘悸。
「好吧!」聳肩,果斷的撤離手中蓄勢待發的魔法,冰契蹲下身子,在辛司爾錯愕的目光中搬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那我丢了喔!」尾音微微上揚,冰契開心的抛出石頭。
叩──
揉着額頭上的腫包,辛司爾被擊倒在地。
我讓你引開蛇的注意力不是叫你打我阿!辛司爾欲哭無淚,只能悲凄的喊在心底。
嘶──嘶嘶──
聲音清晰的從耳邊傳來,似乎離自己更近了,冰涼物體從脖子上裸露的肌膚滑行而過,辛司爾打個冷顫,忍不住泛起雞皮疙瘩。
「辛司爾你……把牠當枕頭了!」冰契的話語中竟透着微微羨慕。
你到底在羨慕啥啊?
「唔……」感受到身下不安分的生物蠕動,辛司爾猶豫着是該起身還是繼續裝傻壓着牠?
最後,終于深深呼吸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從地面爬起朝冰契沖過去,人拖着就跑。
狂奔的過程中偷眼看過去,辛司爾吓的冷汗直流,只見身後一個成人大小的巨型蛇類吐着深紅蛇信,一身堅硬鱗片泛着冷光,張嘴竟是整排尖銳獠牙。
那是蛇嗎?驚恐的加大手中力道,在巨蟒土黃色雙瞳的注視下,慌張的逃離……
「慢!慢點啊!我跑不動……」大口喘着氣,冰契想甩開辛司爾的手,卻被更加的牢牢緊握。
「不跑的話會有危險!」用力扯着冰契奔跑,辛司爾頭也不回的解釋道。
「好、好累!」擦着汗,冰契虛弱的停下腳步:「我不跑了!」
因為後頭的人突然停頓的動作,辛司爾一個踉跄,差點就撞到地面吃土。
回過頭,緊張的左右查看,确定蛇類并沒有追過來,才松了口氣,重新牽起冰契的手告誡:「不曉得那是什麽生物,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安全。」
「這裏又是哪裏?」沒理會辛司爾說什麽,冰契疑惑的望向眼前鮮紅色參天古木獨立中央,附近的樹木都離有一段距離。
鮮紅古木在風的吹拂下微微顫動枝芽,四周冷冷的霧飄起,朦胧間隐約可以看見樹的蹤影。
紅色古木是血的詛咒……
顫抖着強拉冰契離開,辛司爾忽然想起某個流傳在大陸上的傳說。
迷霧森林身為整塊大陸上最為神祕的地帶,總有許多傳說流傳着,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關于神祕祭壇的兩個傳說──紅色古木和血衣羅煞。
神秘祭壇是迷霧森林中的遠古種族留下的遺跡,沒有人清楚知道它的确切位置,但是關于它的故事卻随時可以從人們口中聽聞。
我們不曉得是誰先傳出的,在時間的洪流中當年的真相早已被埋藏,唯一剩下的只是那永恒不變的傳說:保留最美麗、最殘酷的部份。
據說千年以前,迷霧森林裏各式種族據地為王,彼此間雖稱不上友好,但也沒有沖突,直到其中的某一族開始分裂為止。
至今沒有人知道那個消失在歷史上的種族的名子、也或許它根本不存在、只是口耳相傳下的産物,但大陸上的人們只管稱它為血的族群。
血族,原先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種族,代代傳承、安分的在屬于自己的領地範圍內生存着,直到千年前的族長接手,那是一對姊妹中的姊姊。
傳言這位姊姊溫和善良,全身上下散發着神聖的光輝,她高貴美麗、品格高潔,所有一切美好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在她身上,她無私、大愛、寬容,勇敢且智慧,她是完美的代稱,由她接手的血族,本該走向前所未有的光榮。
然而,她的妹妹,在姊姊完美的羽翼下成長,太耀眼的光芒遮蓋住她所有一切,族人只知道由姊姊帶領下将會如何美好、如何令人向往,卻忽略了這位妹妹。頂着所有人的無視與自己施加的壓力,妹妹變的沉默,無論好壞,她總是什麽都不說,卻背着所有人勾結一些一心想統一整座迷霧森林的幾位族中長老和有權勢的家族,直到成年後,她首次與姊姊攤牌,離開原本的族內,本性也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她殘忍、狠毒,做事不擇手段,她瘋狂、嗜殺,用血腥、用暴力、用武器開疆辟土,一路無情攻打迷霧森林中的其他種族,血衣披成的戰甲,她殺戮、永無止盡般,乖戾狠絕、絕情絕心,用殘酷的鮮血染紅迷霧森林。
所有的種族都無法忍受,群起對抗,甚至要求姊姊出手阻止。而與妹妹相對的姊姊,在族中分裂的同時,兩人便各自規劃起屬于自己統領的土地,兩者領地中間隔着祖先遺留的祭壇遙遙相望、互不打擾,象征着彼此勢不兩立、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然而這一切卻因為其他種族的聯合要求,讓姊姊終于決定出手了。
姊姊是個擁有世間最為完美個性的女人,她深愛着自己的妹妹,卻無法背叛自己的良心,她利用對祭壇與妹妹充分了解的優勢,得知妹妹每隔三十天就會上祭壇閉關修煉魔法,趁此,她設下陷阱,在妹妹無法防衛的情況下領着族人将她誅殺在祭壇上,而後,其他種族的人也攻進妹妹的領地裏成功終結這場戰争。
然而妹妹死前的憤恨、癫狂,以及不變的執着,讓她釋放出所有力量詛咒,造成祭壇附近周圍的所有樹木一夕之間枯死,并化為具有魔力的血木,濃濃的血腥味與深沉壓力一天一天襲來,所有種族再次聯合砍伐,想清除這些帶着力量的樹木,不料到最後,只剩最後一株血木時,空中傳來尖銳刺耳的笑聲,随後一股強勁淩厲的風吹來,迷霧森林開始泛起血霧,漸漸的、所有人感到呼吸困難,可怖的氣息與回蕩着不曾停歇、拔高音量的笑聲無止盡襲擊人們的所有精神感官,所有人被困住、禁锢在血木旁,最後祭壇爆出鮮紅的光芒,三日後,所有參與這次事件的種族都瞬間滅絕了。
從此以後,據說每隔一段時間,迷霧森林中就會傳來可怕的笑聲,天空同時染成深紅,持續好幾天才恢複正常。也有人說,在迷霧森林中冒險,會碰到一個全身染滿鮮血的女人,她笑的猖狂,她、象征着毀滅,這個故事也成為了迷霧森林中最為禁忌的傳說。
至于是真是假,其中的種族是否存在過,已經沒有人可以回答。但是不管傳說如何,辛司爾相信空穴不來風,雖然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時,是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撇開不談種族與兩位姐妹的虛實,對于故事背景出現的東西,他始終深信着迷霧森林裏絕對有神祕祭壇跟紅色古木。
如今,随便在裏頭晃着就遇上其中一個“著名景點”,也不管詛咒是怎麽回事,先閃人再說。
「呵……」身後傳來冰契隐忍壓抑的低笑:「辛司爾你怕那個傳說?」
「……」紅着臉,辛司爾努力為自己的行為做辯解:「不是怕!是……是小心為上策!」
好笑的挑起眉,冰契忍不住揶揄:「小心也不用閃這麽快吧!」
「……你就不能別戳破我嗎?」原本以為冰契最近變的比較善良好說話、做事也有擔當,現在看來,隐藏的劣根性還真不是說改就可以改的。
「我倒覺得,比起血木詛咒什麽的,研究一下你前面那只長的很像老鼠的東西是什麽比較實在!」
「啊?」因為回頭跟冰契鬥嘴,辛司爾沒發現前方出現的龐然大物。
冰契悄悄的後退五大步,惡劣的勾起嘴角:「如果我沒眼花的話,辛司爾你好像踩到牠尾巴了……」
「……」低下頭,果然腳下一條長長的、滑溜溜的尾巴,再擡頭,那只長的像老鼠、但是比老鼠大了數十倍的僞?老鼠對他眨了眨眼睛。
「誰來告訴我為什麽老鼠有眼睫毛……」辛司爾仰天長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非常鎮定,沉默的将腳從那條尾巴上拿開,淡淡的看了眼僞?老鼠。
後者再次對他眨了眨有着長長睫毛的雙眼,随即張開血盆大口撲過來!
媽呀!
「快跑!辛司爾!」一溜煙就躲到老遠去看熱鬧的冰契朝辛司爾揮揮手。
該死的!為什麽傳說沒有說迷霧森林裏有會食人的老鼠?拔腿狂奔,蒙蒙煙霧中,辛司爾沒命的逃跑,伴随着冰契幸災樂禍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呼!呼!好險……差點沒命了!」彎着腰,雙手撐着膝蓋不住喘息,辛司爾還有些驚魂未定。
「哈哈!辛司爾你是不是常常逃命啊!速度挺快的!我差點追不上!」
「你還好意思說?」翻了個白眼,辛司爾沒好氣的瞪向身旁玩的很盡興的冰契。
「好久沒鬧一下了!真開懷!」樂的笑開,冰契擡眼看了看辛司爾,下意識的伸手為他擦掉額角滴下的汗。
「你……沒事!」本想再念個幾句,但對上冰契那理所當然的動作,辛司爾忽然覺得就這樣也不錯,至少他很開心。
「現在要幹麻?」仔細的為辛司爾拭去汗水,冰契随口問道。
「繼續迷路……然後等自動導航找到我們。」
「真不好意思阿!原來我在你心裏就一自動導航?」冷冷的聲音忽然響起,紫若雅從後頭幽幽踱步走來,臉上揚起一抹危險的笑:「什麽叫我這個劍靈就算個子再矮也會飛高去頂天?還有誰說我有自動導航功能沒在怕?」
「呵呵呵……」辛司爾幹笑,眼神猶疑閃躲着紫若雅的視線:「開玩笑!開玩笑的啊!別介意!」有沒有這麽愛記仇?
「咦?小草莓你怎麽知道辛司爾說過什麽?」冰契好奇的問了一句。
「因為我一直跟在你們後面。」好整以暇的等着辛司爾反應。
「……啥?」辛司爾足足愣了三秒才明白過來,激動的大喊:「妳一直跟在我們後面?見鬼了妳一直跟在我們後面?我竟然還沒發現!」
「要是被你發現我這千年也白修煉了。」
「……」你就這樣放着你主人被蛇追、被老鼠咬?有妳這樣做武器的嗎?
紫若雅忽然邪惡的勾起唇,用着動聽的嗓音說出令人吐血的話語:「我就是愛記仇啊!反正你現在也還活的好好的!」
「……」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辛司爾淚流滿面。
「啊!神秘祭壇!」冰契驚呼,興奮的扯住辛司爾衣角:「我們過去看看!」
「不好吧!」辛司爾皺眉,順着冰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個天然的洞穴,兩旁架起燈架石柱,上頭的火光早已熄滅不知多少年,洞內陰冷氣息直竄而出,一股沉重壓力襲來,讓人本能的畏懼着。
「很不好的預感……還是別去了!」拉着冰契阻止他想再往前的動作。
「來不及了!」紫若雅開口,蹲低身子撿起地面上插着的匕首:「是燃燄留下的訊息,看來他們進去了。」
吞了口口水,辛司爾握緊拳頭讓自己保持鎮定,深呼吸、吐氣,表情如同要上戰場般,毅然決然的說道:「那走吧!」
「放輕松點。」紫若雅難得關心。
「恩……我沒事!」伸手想牽冰契,後者卻不動聲色的閃過,而後對辛司爾搖頭:「不知道會碰上什麽,各自戒備着。」
聞言,辛司爾正了正臉色,認真而嚴肅的繃緊神經。
洞穴內是一條狹長通道,粗糙的石壁上刻着一幅幅遠古的畫,有些早已模糊不清,洞內深處傳來陰森壓抑的冷流、帶着淡淡血腥味。
不自覺的加快腳步,前方通道突然開闊許多,一個不算小的空間內,地面刻着詭谲陣法泛着冷紅光芒,正中央擺放着巨大黑晶石散發出濃郁的血的味道,徹骨的冰冷濕霧從上頭透出,瀰漫整座空間。
轟──
眼前爆出火花,辛司爾感到一道強悍力量将自己往後拉:「誰?唔唔唔……」被捂住嘴拖到一塊石頭後面,那人才終于放開:「你找死阿?走那麽近不怕被波及嗎?」
揚風瞪着他,焦急的語氣裏是顯而易見的擔憂。
這才發現紫若雅和冰契早就躲到石塊後面,揚風一臉懊惱的看着祭壇陣法上快速閃耀交錯的冷光,燃燄和降雪待在一旁,表情很是警戒。
向着祭壇方向看過去,辛司爾發現除了黑晶石本身引出的可怖感外,那些冷冽波光竟是兩個男人在上頭激烈戰鬥着。
其中一個是之前見過的狄諾,他滿臉猙獰,手中握着一把通體純黑的劍、快速揮舞變換招式,與他對打的另一個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眉目間透着不耐煩與肅殺的狠絕,一雙手看似随意擺動,然而一道道黑色光束毫不留情的攻擊。
默默在一旁審視兩人,辛司爾發覺那個男人眉宇間神似狄諾,尤其是那隐含殺氣的眸。
「那是魔族大皇子萊卡爾。」紫若雅解釋,眼神緊迫盯着兩人。
「狄諾不是受傷了?為什麽還可以打這麽久?」辛司爾不解的看着眼前飛快閃躲戰鬥的人影。
「莉莉絲的術法只是降低了狄諾操控黯與魔兩種屬性的能力,不代表直接面對面砍殺的武力值也會消失。」這回回話的是降雪。
紫若雅順勢接口:「而且萊卡爾也受過傷,比狄諾還嚴重的傷。基本上我不擔心他們兩人會造成什麽威脅,主要是那黑晶石,很有問題。」
點了點頭,揚風眼神變的銳利:「那塊萬年黑晶石上有很強的力量,卻帶着濃濃的血腥味。可見曾經在那上頭發生過很殘忍的事件。」
「那塊黑晶石……」頓了頓,冰契開口:「右上角缺的那塊好像是之前石泉底下那個?」
「沒錯!」揚風臉色更為凝重、望向黑晶石:「上頭的執念更深了……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碰──
狄諾的身子砸向石壁,他艱難的爬起身:「原來你也是效想着魔王的位置,這些年竟然裝的這麽好,差點被你騙了。」
萊卡爾仍是面無表情,輕蔑的撇去一眼:「利用你不過是為了萬年黑晶石罷了!身為皇族,僞裝是必要的。」
「哈!五年前我力量完好的時候煉制靈魂依然是失敗,就憑你現在的身子也妄想要控制強大的靈體?」
「揚風……」扯了扯兄長,降雪示意他看向祭壇角落,因為剛剛的撞擊,狄諾懷中的龍麟印記竟掉落在地上。
「待會你們先走,我過去拿。」抿了抿唇,揚風對衆人下命令。
「這……」降雪還想說什麽,卻被一聲驚慌的叫喊打住。
「該死!通通趴下!」顧不上兩位魔族是否會聽到,紫若雅大吼。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尖銳刺耳卻又極致媚惑的笑聲回蕩着,空氣中的元素發狂似的躁動,一股挾帶着深沉罪惡、貪婪、憤怒,還有殺戮的恐怖氣息侵蝕着所有人。
血紅的霧盈滿整座祭壇,法陣上的黑晶石透出不祥光芒。
「噗──」兩位魔族皇子竟同時噴出一口鮮血墜落地面。沉重的壓力卷着蟄猛氣勢撲擊而來。
暗紅色煙霧中,一位紅衣女子站在空中,絕美的臉蛋微啓豔紅朱唇,黑色長發柔順而又狂暴的飄動着,一身鮮紅的服飾彷若可以滴出血來,深紅色雙瞳透着詭谲的冷意。
那抹血色妖嬈高傲的睥睨衆人,白皙肌膚如陶瓷般吹彈可破,眼中轉動着邪肆卻又妖魅的光芒,嘴角勾起令人毛骨悚然、血腥的笑。
強大、不容忽視,血色的霧屢屢缭繞布滿周圍,深刻的執念沖入腦海中,血色妖嬈甩動着鮮紅衣袖,血霧如同數萬只細小的蟲子鑽入身體內放肆啃咬,貼上皮膚如針刺般的刺痛感深入骨髓帶起深層恐懼。
望着那抹高站在空中的血色妖嬈,辛司爾不住顫抖着,無法控制自己。
一旁的冰契蒼白了整張臉,緊咬着下唇承受蝕骨鑽心的痛苦。
降雪幾乎站不住腳,努力撐着身旁石塊,嘴角泛出血絲;揚風握緊自己的手讓指甲深深陷入肉裏喚醒自己的意識;燃燄依舊冷着臉,卻像在努力隐忍什麽,額上一滴滴冷汗流淌而下。
紫色的氣息忽然纏繞幾人身邊,那種恐怖的壓迫感減輕許多,紫若雅身體發着光芒,用自身力量替衆人擋下血霧。
「紫若雅……」辛司爾輕聲叫喚,一開口,才發覺滿是血腥的味道。
紫若雅糾結着好看的眉,臉色非常難看。
「該死……我早該想到……咳!阿阿阿……」痛苦的抱頭,狄諾指着上方的血色妖嬈,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暗紅色的眼睛轉了過來,直盯着狄諾:「魔族……魔大皇子和二皇子?呵呵呵呵呵!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掩嘴笑着,惑人的嗓音竟如同利刃狠狠刺進腦海中,狄諾和萊卡爾同時扯着自己的長發,皺起臉發狂似的用力垂着太陽穴想減緩痛楚。
趁着血色妖嬈的注意力轉移,揚風用最快的速度來到祭壇角落撿起龍麟印記。
「呃!」一抹挾帶着血色淩厲掌風擊上他胸膛。
吐血、撞上背後的大石塊,揚風幾乎喘不過氣來。
血紅再次襲來,紫色的霧纏繞上去,詫異的揚起秀眉,血色妖嬈看着緩步走出石塊的紫若雅:「紫晶石?呵呵呵!」回蕩的音有穿透的魔力,衆人不約而同的皺起眉。
「快、走!」眼神飄向一旁,紫若雅咬牙抵禦着,示意辛司爾看過去。
順着那急切催促的目光轉過頭,這才發現大石塊後面地底下有個狹小裂縫。
「下去!」紫若雅大喝一聲,強烈的紫光在眼前綻開,辛司爾感到一股強勁的風将自己推入縫隙中……
「啊啊啊啊啊啊!」
紫霧在眼前散去,看着被紫晶石劍靈強行封閉的縫隙,血色妖嬈不甚在意的笑了,淡淡的,卻融合犀利的殺伐彷彿索命的武器,一刀又一刀狠狠刮過狄諾與萊卡爾的耳膜。
「會再碰到的,龍族、還有紫晶石……」
摔入地下洞穴中的辛司爾感覺到自己身體不斷往下墜,四周一片黑暗什麽也無法看清,不知過了多久,終于重重的撞擊到地面。
碰──
「哀唷!」辛司爾大叫,随後摔下的人竟一個又一個砸在他身上,一時間所有人糾結成一團,痛苦哀嚎着。
「起來阿!」不知是誰先發話,辛司爾努力想爬起身,無奈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動也不動。
「辛司爾……」冰契的聲音從壓着的背後傳來,感受到他無助的顫抖:「我……站不太起來……」語氣中有點窘迫。
紅了紅臉,辛司爾不介意的回覆:「那……等會再起來也沒關系……」
「恩……」将臉貼上辛司爾厚實的背,冰契終于安心了些,身體上的痛苦也減輕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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馡:其實……我真的很喜歡血色妖嬈……不過她是我寫過最難寫的角色,每次寫到就一定會卡文,但還是很想寫她阿!(感嘆)
血色妖嬈:呵呵呵呵呵呵……妳以為憑妳,就能在我腦海中留下任何記憶嗎?哈哈哈哈哈──
馡:但寫着寫着也會很不爽……笑笑笑!妳除了一直笑還想怎樣啦!(暴怒)
血色妖嬈:哈哈哈哈!殺伐、戰争、殘酷,我要用血染紅這整個世界!
馡:麻煩一下,誰先把這位瘋子拖出去,她好難溝通……
血色妖嬈:呵呵……我會再來的。
辛司爾:不要啊!沒人希望妳再來的!真的!
馡:難得我跟辛司爾心靈相通耶!(大驚)
辛司爾:可是我不想跟妳心靈相通!(一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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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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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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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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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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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