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破滅之空與聖雪之歌

空中,那抹血色妖嬈高傲的俯瞰衆人,婀娜多姿的體态在血霧中鮮明卻黑暗,鮮紅欲滴的菱唇勾起不屑的角度,流轉的血色瞳眸輕蔑的掃過,深沉壓迫感襲來帶起強烈窒息感。

「呵呵呵呵呵……」啓唇輕笑、極致媚惑,媚眼如絲勾望着底下人們,有種看盡世間榮華興衰而淡薄的慵懶,高高在上、睥睨萬物的存在,血色妖嬈緩慢的移動自己的視線,直到對上奧德斯。

奧德斯警戒的看向她,沒有适才的優雅氣度,溫潤的謙謙君子此時眼底放出狠戾冷光:「妳怎麽在這裏?」

血色妖嬈把玩着一頭随着屬性狂亂飄動的墨色長發,美眸似不經意的撇過奧德斯,好笑的開口:「你又怎麽在這裏呢?奧、德、斯。」一字一頓,妩媚中透着警告意味。

血霧突然暴起,瞬間瀰漫整座空間,濃厚的血腥味、貪婪、罪惡、腐敗,所有代表堕落的元素與執念圍繞在周圍,一股強勁的風用力刮過、刺耳吵雜;血霧椎心蝕骨,一點一滴侵擾着人類脆弱心靈。

能力尚低的琉璃與毫無力量可言的花花率先挺不過強大精神沖擊,腥味湧向喉間,一口鮮血噴灑在地面,兩人軟倒身子,捂着胸口奮力喘息……

降雪見狀立刻加強琉璃身周的屬性保護,并用眼神示意燃燄幫助花花。燃燄輕輕點下頭,火與炎的濃烈屬性纏繞上花花的身軀,阻擋住血霧的黑暗氣息。

兩人臉色仍是不太好,虛弱着雙腿站不起身,只能互相依靠着。揚風和辛司爾站在最前頭,戒備的握緊手中武器,直盯着血色妖嬈的一舉一動。

血色妖嬈明顯對下頭幾人不感興趣,而是沖着奧德斯抛去一個蠱惑的眼神,後者撇過臉,完全無視對方的行為,血色妖嬈更進一步的牽起唇角,朝奧德斯挑釁的挑眉,在衆人錯愕的視線中瞬間變臉,美麗的臉龐透着肅殺之意,雙手揚起,血紅的霧越來越濃稠,恐怖的壓迫充斥在所見之處,突然化做一道深紅色的劍,伴随着破空的聲音、沾染着血的味道狠戾擊向奧德斯。

奧德斯驚訝的轉回腦袋,一個利落閃身躲過攻擊,随即不甘示弱的執起長槍,屬性狂起的暴動隆隆作響,元素瘋狂簇擁着銀色長槍,尖銳的嘯聲裂風而來、兇狠無比直取血色妖嬈的心髒,紅色的霧下一瞬化作阻擋的防護,如銅牆鐵壁般屹立不搖,擋下蟄猛氣勢的銀光後,彈指間竟擴大展成一張密密麻麻的血網,吞噬包覆住長槍淩厲的攻勢,而後三道暗紅血影如緞帶柔軟纏繞上奧德斯執槍的手臂。

望着延向攀爬的詭異暗紅,奧德斯危險的瞇起眼,頃刻間大量魔與黯元素從身子沖天而出,交纏成螺旋光束強悍撕裂血霧,血色妖嬈微皺起眉,嘴角竟泛出期待殺伐的殘酷冷笑:「呵呵呵,你讓我認真了……」

上頭打的如火如荼、彼此間暗潮洶湧,下面的人無法插手,只能努力挺直背脊,一層又一層加強防禦的屬性,卻仍是一再受到深刻壓力的幹擾,辛司爾額上滴下鬥大汗珠,握着聖劍的手加緊力道,紫若雅的光芒在血霧中越來越耀眼,揚風身周溜轉着青色如風的氣息,但咬緊下唇的嘴透露出他隐忍的極限。

辛司爾趁着血色妖嬈與奧德斯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的同時,偷眼瞄向冰契,後者的身子微微晃動、臉色異常蒼白,心下不禁一陣慌亂。這時瓦西特亞已退出戰圈,在走回來的時刻見到冰契臉上不妙的神情,想也不想伸出手将自己的武器塞到他懷裏。

冰契困惑的望着瓦西特亞,此時迷離的意識讓他無法看清眼前的人,但一接過光劍,立刻感到一股溫暖氣流流淌入心底穩定不安的元素,終于緩和許多的冰契擡起腦袋對瓦西特亞露出一個感激笑容。前方辛司爾看到這幕,終于放下擔憂的心情,松口氣,重新注視着戰場情況。

此時血色妖嬈與奧德斯已完全大開殺戒,象是要致對方于死地般一道又一道強悍魔法與屬性操控撲擊襲卷,血色的霧與黑暗籠罩在空間中形成強烈的沖擊,重重的壓下,底下衆人覺得力量又更微弱了些、身周光芒逐漸淡去,慌忙的操控着元素,不敢一刻松懈。

然而,血霧仍是持續擴大,濃濃缭繞的暗紅煙霧貼上大家的肌膚帶起難以忍受的刺骨冰寒,瓦西特亞心驚,立刻朝衆人大吼:「加強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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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血色妖嬈身上爆出比現場多出十倍以上的血霧,血腥帶着刺激性撲鼻而來,狂暴的霧快速擴散,風卷雲殘吞食着各種屬性,剎那間沖破所有防護,尖銳刺耳癫狂的笑聲如千蟻啃蝕、如萬蠱鑽心,深刻的痛楚和着恐怖的精神沖擊無止盡般瘋狂的擊上所有人。

血色妖嬈更是狂傲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痛苦吧!哈哈哈哈哈哈──」

可怖的噪音刮過耳膜、刺痛的感受無法減輕,辛司爾意識開始飄離,三龍的臉上毫無血色,花花和琉璃茫然的望着前方如失去魂魄的木頭娃娃,嘴角血絲滑落,痛楚中失神許久。

「獻上這美妙的一曲,我的破滅之空──」血色妖嬈無可抑制的瘋狂笑着,魅惑與堕落間,美麗臉孔帶着興味觀看所有人的思緒與反應:「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最先叫出聲的是琉璃,無法忍受痛苦失聲尖叫着,花花亦拉高嗓音嘶啞喉嚨喊着:「啊啊啊────」

血色妖嬈笑的越發燦爛,血霧濃厚到近乎黑色時,她突然沉下臉,元素屬性在瞬間詭異的寧靜,血霧的流動變的緩慢,血色妖嬈忽然勾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奧德斯的臉突然變了,瓦西特亞的身周閃耀光芒,冰契瞇起眼始終注視着空中那抹血意的紅。

同一時間,血霧洶湧無限的冒出、鋪天蓋地掩埋大地、淹沒世間萬物,奧德斯狼狽的低吼,黑色氣息倚着翻江倒海氣勢沖刷入血霧中,瓦西特亞的腳下出現大型繁複的法陣,絲絲光芒在黑暗中耀眼,辛司爾在感受到壓力的那一瞬口中吐出鮮血,耳邊聽到冰契在大叫:「辛司爾──」

冰冷的風卷起,雪色銀霜覆滿整座空間冰凍住血霧與黑色屬性,冰契身上帶着徹骨寒冷的風暴掃過整片黑暗的世界,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壓迫感竟悄然消逝,冰契抱着辛司爾,身子緩緩滑落,嘴唇蒼白失了血色,顫抖着身子閉上雙眼,在辛司爾摟着懷中軟弱的身軀愣神時,瓦西特亞腳下的法陣劇現光芒,血色妖嬈與奧德斯的身影越來越遠,辛司爾低頭,看見昏過去的冰契,終于忍不住啞着聲低吼:「冰契!」

場景在閃光過後快速轉換,花花與琉璃撲跌在未知的草地上,三龍喘息的軟下身子,辛司爾顫顫的抱緊冰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不住用力搖晃懷中不再回應的身體、連聲輕喊:「冰契、冰契!醒醒!冰契!」

啪──

紫若雅一變回人型第一件事就是狠狠賞辛司爾後腦杓結實的一拳,冷下聲斥喝:「你給我冷靜!」

一手揉着還泛着疼的腦袋,辛司爾終于安穩下來,求救的視線看着紫若雅:「他怎麽了?」

「使用禁忌的大型魔法,身體不堪負荷。」紫若雅淡聲解釋安撫:「他沒事,需要好好休息。」

「對!休息!我們快去休息!」辛司爾不顧自身的疲憊,抱着冰契立刻站起身,轉身就要離開,被紫若雅一手扯住,在他耳邊大吼:「你給我回神!到底想去哪裏?」

「我……」辛司爾停頓下,意識到自己過度緊張,連忙先觀察下四周情況。

青翠碧綠的草原透着揚揚生機,不遠處大道上有商隊正巧經過,再往前方眺望而去,幾條涓涓細流彙聚成許多清澈湖泊,河道上衆多船只朝同一個地方前行,竟是紫瑩最為繁華的水之首都──止。

「我們……怎麽跑到首都了?」辛司爾錯愕的回頭瞪着紫若雅:「妳怎麽做到的?」

不耐煩的揮手,指向一邊坐在地面上休息的瓦西特亞:「你問他!這種誇張不要命的事也只有這家夥做的出來。」話語中透着指責意味。

聞言,瓦西特亞苦笑,憔悴着面容和着虛弱喘息:「我只是想快點離開……奧德斯和血色妖嬈兜在一起,再不走死的是無辜的我們……」

雖然能理解他的意思,也明白這是正确的選擇,紫若雅依舊不贊同:「所以使用傳送陣?在不用陣石的情況下做傳送是多麽危險的事你會不知道?」

瓦西特亞舉起雙手投降,無奈的道:「我認錯,行了吧!都已經做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啊……」

紫若雅瞇起眼警告:「最好不要有下次!」

「是是是!我不會再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瓦西特亞連聲發誓。

紫若雅不悅的撇過臉,重新對上辛司爾困惑中滿是着急的視線,下達命令:「先去止找家好點的旅店休息,然後連絡商榆。」

「連絡商榆做啥?」辛司爾不解。

「第一、冰契需要一個絕對安靜不會有人打擾的休息地帶;第二、冰契需要好的聖品以及可以補充能量與法力的藥物;第三,冰契狀況不好、需要有高階魔法師幫忙協助恢複與督促狀況;最後,我們要去皇家圖書館找尋關于魔族、光黯兩龍跟血色妖嬈還有鎮壓者的資料,以免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又無法應對。」

「好!我現在連絡!」一扯到冰契的事,辛司爾就變的積極認真,先輕輕放下手中昏睡的人讓他靠在肩膀上,再從懷中取出哨笛。

這回紫若雅好奇了,連忙湊過身子很感興趣的盯着辛司爾,後者沒理她,口輕輕覆上笛子,閉起眼,悠揚的音樂響起,輕柔的回蕩着,元素輕快躍動如同音符般飄晃在四周,天空一只雪白的小型鳥類停落在辛司爾右肩上。

「啾!」擡起黑色大眼看着吹笛子的人,鳥兒歡樂的跟随樂聲歌唱,一曲完畢,辛司爾伸出手摸摸鳥兒小巧的頭部,随後拿出紙筆飛快的寫上一段話。

将信件綁在鳥兒纖細的腳上,辛司爾放手,朝空中喊道:「去吧!」再次吹起哨笛,伴随着音樂、雪白身影消失在天邊。

「原來你是尚坻的訓獸師!是哪個家族的啊?」瓦西特亞在一旁看着辛司爾一系列流暢熟練的動作,驚訝的脫口:「我還以為你是日炎或紫瑩的人!」

辛司爾沒有回答第一句,而是好奇的反問:「怎麽會認為我是那兩國的人?」

瓦西特亞一臉理所當然:「因為日炎和紫瑩做着強大正義完美騎士夢的人很多、都跟你一樣,不過你比較誇張就是!這麽笨的騎士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啧啧稱奇的語調讓人很不爽。

辛司爾撇嘴,不打算搭理他,低頭望着冰契,後者不知何時醒的,正微弱的勾起笑容,語氣虛弱的說道:「哨笛好好聽……」

辛司爾溫柔的揉揉他那頭銀色柔細的頭發:「以後你想聽都可以找我。」

「恩……」冰契幾不可見的點下頭,眼皮沉重,漸漸的瞇上雙眼:「我好累……再讓我睡一下……」

「好……」看着懷裏又睡去的人兒,辛司爾将人摟緊了些,擡頭,就對上紫若雅和瓦西特亞一致的揶揄表情,倏地紅了臉,有些窘迫的喊着:「看什麽啦!」

「哨笛好好聽!以後想聽都可以找我!哇哇哇!好甜蜜喔好恩愛喔!」瓦西特亞誇張的演着剛剛兩人的對白,辛司爾抽搐着嘴角瞪向他,一拳揮上去正中臉部:「滾啦!」

「啧啧啧!重色輕友!」瓦西特亞繼續不怕死的開玩笑,随即遭來辛司爾白眼,還有紫若雅的巴掌鐵血教育:「吵死了!滾!」難得辛司爾和自家劍靈心靈相通,一致炮口對向瓦西特亞。

這邊這只被排擠的非常委屈的背過身子,有些幽怨:「如果我能滾早就滾了,你沒瞧見我就是滾不動嗎?」

紫若雅冷笑:「活該!」

辛司爾疑惑的望向紫若雅:「怎麽回事?」

「他、還有冰契都在玩命!」

「什麽?」辛司爾驚叫:「這麽嚴重?」

紫若雅點點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冰契使用的魔法是聖雪之歌,是北方一個隐世種族的失傳魔法,至于失傳的原因是太過危險,所以被列入禁忌範圍魔法內。」紫若雅沉着臉仔細說明:「聖雪之歌是很強大的魔法,範圍雪與冰的屬性,可以同時封印衆多元素,是同時具有攻擊與保護雙重性質的魔法,不過需要強大的魔力做支撐,否則會消耗過度能量,重者耗盡力氣死亡,、輕的話像冰契一樣只是虛弱……」紫若雅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辛司爾懷裏安穩熟睡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冰契之所以沒事,除了他本身資質就好的關系外,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冰與雪是他的主屬性。」

辛司爾聽着,不自覺的抿緊唇握着拳:「下次絕對不會再讓他做這麽危險的事!」

紫若雅嘆口氣:「他也是為了救大家……那種情況下,光抵擋就已是非常吃力,何況要邊抵擋邊逃離,怎麽想都很困難。」

「那也不能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啊!」辛司爾忍不住反駁。

紫若雅輕輕挑起眉頭,好整以暇的抱着胸,斜睨了他一眼:「這種事你等她醒了自己想辦法跟他說,當然,如果他肯聽的話。」

聽到這話,辛司爾垮下臉,已經可以預想到那時候的慘狀:不是自己被冰契轉移話題,就是講着講着就被冰契用小計謀引導着講偏了方向。

前途堪憂阿!

聊勝于無的拍拍辛司爾肩膀,紫若雅沒良心的只會出張嘴替他打氣:「加油!相信自己!」

「……」辛司爾無言,賭氣的撇過腦袋,但想一想又轉了回來,認真的看着紫若雅詢問:「那瓦西特亞呢?他又做啥了?」

紫若雅嗤了聲,顯然還在為這件事不爽:「他比冰契還不要命。」接着便自行解釋起來:「冰契還好,剛雖說嚴重會喪命,但機率其實很低,頂多躺個十天半月或是很長時間無法使用魔法就算是目前發生過最嚴重的。至于瓦西特亞……」語鋒一轉,變的犀利:「該死的他傳送陣法成功機率只有一半,不是生就是死!」

「痾……」辛司爾也被這數據吓到:「怎麽會這麽嚴重?」

紫若雅相當鄙視的撇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國家傳送陣不随便開放?為什麽公會傳送陣也只有在像坎貝塔爾這種商業大城的地方才有?」

「為什麽?」辛司爾搔臉,不甚理解。

「傳送陣是大型空間魔法,而且必須配合傳送陣法與陣石,只有結界師才能做到完整設下傳送陣,而且陣石稀有、傳送陣的畫法非常繁複,魔法師若要直接使用此種法陣的話必須耗費相當大的魔力先聚集屬性刻畫出完整法陣後再注入大量力量且用精神力搜索定位進行傳送。先不說瓦西特亞不是魔法師或結陣師的問題,他光要聚集完整的元素屬性畫出完整的法陣就已經十足困難,畫完之後有幾個人還有能力再注入魔力并且定位?基本上沒有人會這麽做,太過危險!」紫若雅不善的瞇起雙瞳:「而且還一次帶了九個人離開!還直接給我傳送到首都!你不會不曉得止和沉默之丘距離多遠吧?據說以前使用過的人最後都是死亡,他當他真的是神阿?」

瓦西特亞忍不住插嘴回話:「你看我還活的好好的,當然是神!」

「……真的很不要臉……」紫若雅平靜的下結論,而後看也不看對方,盡自起身走到三龍身邊檢查他們的狀況,留下辛司爾獨自一人面對瓦西特亞亮晶晶盈滿得意炫耀的眼睛。

「……我說……你到底有什麽不會的啊?」辛司爾滿頭黑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問題。

瓦西特亞驕傲的挺起胸膛,咧着嘴嘿嘿笑着:「我不會的事可多着呢!象是不會聖雪之歌、不會破滅之空、不會哨笛訓獸,還有不會生孩子!」

前面都還很正常,後面那句是怎麽回事?辛司爾不動聲色的抽了抽嘴角,偷偷轉移視線,留下瓦西特亞一人毫無所覺的繼續發表長篇大論。

這邊紫若雅已經來到三龍身旁,低下身子帶着關心的問道:「你們還好嗎?」畢竟幾人從出來以後就沒再說過半句話,不免令人擔憂。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回頭看看身後閉目養神的燃燄,降雪順便替他回答:「燃燄也沒事,倒是二哥他……」掩嘴輕笑,示意紫若雅往旁邊看過去。

順着那方向,紫若雅盯着眼前好笑場面,破天荒的勾起唇角、愉悅的低笑出聲,臉上線條柔和許多。

其實揚風本身并沒有什麽問題,休息過後更是精神飽滿體力充沛,如果身上沒有多出兩只把他當靠墊跟枕頭的人的話,也許會更好。

琉璃躺在地面,将腦袋枕在揚風腿上,也許是覺得天氣有些冷,為了取暖更是往裏頭蹭去,安祥熟睡的臉蛋上露出滿足笑容;花花靠着揚風的肩膀,平穩規律的呼吸聲顯示出她已經睡着的事實。揚風坐的直挺挺、僵硬着身軀,一動也不敢動,整張臉漲成赧紅色,幾度擡手想将人推開卻又做不到,只得繼續咬牙死撐。

「呵呵呵!辛苦了!也難為他了……」紫若雅說道,坐到降雪身旁,同她聊起天來:「接下來我打算還是去皇宮。」

降雪明了的颌首:「這樣也好,好多事情需要查一下……」嘴角泛起無奈苦笑:「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所以為的世界其實沒有這麽簡單……」

「是啊!」紫若雅附和,輕聲嘆息:「看來這世上還有許多事是需要好好學習的。」

想到血色妖嬈,降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真的好強大呢……而且,好像是敵人……」

明白降雪在說的是誰,紫若雅沉默許久才再度開口:「萬年黑晶石的靈體果然沒那麽簡單。」

「對了!還有之前的幾位魔皇子,不知道皇宮內是否會有記載?」降雪突然想到這個重要問題。

「應該有吧!」紫若雅不太确定:「不過看上去好像彼此間都是對立的……就不知道血色妖嬈是屬于哪方的勢力?」

「會不會根本不是魔族的?之前無論是狄諾還萊卡爾,甚至是今天遇到的奧德斯,血色妖嬈都對他們出手攻擊了。」降雪猜測。

「也有可能是四皇子的人……」紫若雅皺眉:「但不管是哪方的,我總覺得都對我們有敵意。」

降雪認同的點頭,語氣有些古怪的問道:「我聽說……魔族有強大力量的皇子應該是五位……」

紫若雅看上去并怎麽不擔心,只是搖搖頭否認:「說是這麽說,但完全沒有人提過五皇子,而且他在魔族裏也沒有心腹手下,應該不會造成威脅。」

「小心還是好的。」降雪提醒:「越沒有勢力的人瘋狂起來可能更危險。」

「也對。」紫若雅算是同意這句話:「總之不管是哪位,可能都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現在唯有先了解他們,而後努力訓練自己變強才是最重要的。」

「恩……還有……」降雪攤開交握着的雙手,上頭擺放一個晶瑩剔透泛着淡淡柔和光芒的物體,慎重的說道:「還有一定要快點找到母親力量的繼承人,只有強大的光力量才有機會與魔族抗衡、也才能拯救父親!」

「我也會盡量幫助你們的……不過……」紫若雅為難的糾起眉:「你們有沒有什麽具體資料,否則茫茫人海中要找一個人可能會很困難,就算我們不在乎時間問題可以等待慢慢尋找,不代表魔族會不在乎、會願意等。」

聞言,降雪低下頭,臉上是歉然的笑意:「我真的不記得那人了……印象中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好像見過,可惜時間過太久了,除了模糊的影像還是模糊的影像,連是男是女都不曉得……」

「沒有什麽特征嗎?」紫若雅進一步追問。

降雪想了想,挫敗的垂下雙肩,還是搖頭:「好像沒有……抱歉!」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吧!」紫若雅安慰道。

「恩……」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進城吧!」紫若雅站起身,開口發話,瞬間衆人的視線都聚集過來:「辛司爾帶着冰契,揚風看你是要抱花花還琉璃,剩下的那個讓瓦西特亞幫忙。」

「我……不行……」瓦西特亞有些發窘,不好意思的看向紫若雅:「現在真的沒辦法……」

紫若雅無奈的重新下達指令:「那另一個我和降雪扶着,燃燄你去扶瓦西特亞,他現在沒辦法動。」

「怎麽嘴巴還能動?」挺不滿的抱怨着,燃燄走向前伸手攙住搖搖晃晃站起身的瓦西特亞,無視衆人驚愕的眼神。

這個千年冰塊竟然也開口嫌棄你吵了!辛司爾好笑的想着,難得看到平時一臉漠然、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竟然因這種事出口說話,簡直太有趣了!

而被扶着的瓦西特亞更是徹底囧了。

**************************************************

馡:是啊!怎麽嘴巴還能動?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瓦西特亞:人可以死掉、可以受重傷、可以毀滅!唯有嘴巴不能壞掉!

辛司爾:受重傷還能說話已經夠神了……死掉跟毀滅還要開口是怎樣?

馡:基本上沒有人做的到吧!

瓦西特亞:可是說話真的很重要啊!難道你們不這麽認為嗎?

冰契:誰像你?停頓一下是會死嗎?

瓦西特亞:恩……不行!死了就不能說話了!

辛司爾:剛剛到底是誰說即使死掉了也要說話的?

馡:辛司爾……會跟神經病計較這種事情只會顯現出你跟他是同類而已……

辛司爾:……

冰契:哈哈哈!神經病!

辛司爾:……

**************************************************

馡:唔!感覺明天就會出現商榆同學了!忽然好期待唷~(到底在期待什麽?)晚點再來放冰契的自介番外好了!剛好會提到商榆跟明天登場的新角色!然後其實我只是想說商榆跟他屬下為什麽寫着寫着會出現粉紅色泡泡呢?難道是我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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