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殺戮殿堂
男人幽幽踱步而來,臉上挂着溫和笑意,四十五度微勾唇角劃出一道完美弧度,目光真誠、溫柔的看着琉璃。雖稱不上帥氣的臉龐,卻有一股溫潤清雅的氣質,如同有禮的謙謙君子,可惜那溫暖的光芒并沒傳達眼底,而是一片冷然,彷彿世間萬物都不在他所凝視的範圍內,柔和的話語隐隐約約間竟透出殺氣,這種詭異的違和感讓人不禁膽顫心寒,連連幾步退後想要逃離。
離他最近的琉璃也不意外,無可抑制顫抖着纖細的身子,一再後退,男人的眼神始終盯着她,笑的和煦溫柔卻有種強勢的壓迫:「給我,好嗎?」輕輕柔柔的問句好似風一樣拂過,琉璃的眼眸忽而變的迷離,擡動雙腿一步步漸漸走近,男人嘴角的笑容緩緩擴大。
「琉璃!回來!」派瑞特大聲呼喊,不同于辛司爾等人出現時除了驚訝外并無其他難受的感觸,這男人給他的感覺太過恐怖、也太過危險,那溫和笑容中帶着殺戮的殘酷,聲音裏盡是蠱惑的氣息。在看到琉璃迷失自我般的靠近後随及出聲想喚回她的注意。
琉璃驚醒,看着在自己前方僅兩三步遠的男人,吓的一溜煙躲回派瑞特身後,語氣驚慌失措:「他、他會迷惑人!會催眠!」
派瑞特沒有回答,戒備的握緊手中武器,擺出戰鬥起手式。
男人嘆口氣,好似無可奈何卻又帶着寵溺,依舊好言詢問:「拿來,好嗎?」話語卻中迸出淩厲肅殺的冷酷。
琉璃還在顫抖着,死命搖晃着腦袋,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不喜歡戰鬥。」男人站在前頭,很是無奈而又有禮貌的述說:「但是請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警告的聲音猶言在耳,月色冷光瞬間閃過,在衆人還來不及反應之時,銳利光束穿胸而過,派瑞特跪跌在地面,耳邊響起琉璃的尖叫,痛苦的扭曲面孔。
血花在眼前綻開的同時,琉璃失聲大叫,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慌亂,慌忙的扶起派瑞特的身子,白皙的手掌上染滿鮮血,努力壓着傷口想阻止汩汩血流:「老大!老大!你怎麽……為什麽……」
「你做什麽!」無法阻止眼前發生的慘劇,揚風憤怒的沖向前甩出長鞭。
「二哥回來!」降雪驚呼,臉色吓的蒼白毫無血色,最後破碎的語句微弱的提醒:「那是魔族……不要過去阿!」
「危險!」一旁的格雷吼着,揚風卻已無法收手,長鞭如有生命力般纏繞住男人的手,男人嘴角泛起溫柔中透着血腥的詭谲笑容,黑色光束延着長鞭直擊過去。
揚風奮力操縱的元素屬性護住周圍,然而黑暗光線竟一層層撕裂突破,眼看就要直取咽喉:「可惡!」揚風怒吼,忽然一個人影朝自己撲過來,長鞭應聲落地,他狼狽的爬起身,跌在他身上的琉璃竟用力抱住他的腰:「不要!會死掉!」
聞言,揚風原本想推開人的手頓了下,紅着臉拍拍琉璃的背安撫:「沒事……對不起……」
「快走!」紫若雅高聲喊道,燃燄一個閃身來到揚風身邊,伸手扯着兩人的衣服快速離開男人一段距離。
看者眼前一系列動作,男人只是勾着唇淡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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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三皇子奧德斯……」紫若雅開口,冷凝的空氣像在回應她般輕輕躍動,奧德斯挑了挑眉,仍是溫和的牽起微笑:「能被紫晶石劍靈記住真是我的榮幸。」嘴上這麽說着,然而手上的動作狠戾的暴起,手輕輕一揚,一把通體泛着銀色冷光的長槍落入手中,執起武器,奧德斯優雅的行禮,倏地消失身影。
「人呢?」辛司爾不可思議的大喊,紫若雅皺眉,眼底閃過憂慮:「糟糕!他想做什麽?」想也不想的立刻化身為武器,辛司爾釋放出還不夠純熟的鬥氣合著紫若雅散放出淡色光芒全神戒備着、眼觀四面八方、耳聽風吹草動。
此時格雷正扶着派瑞特想将人帶回到辛司爾等人附近,突然感受到一股冷冽的風刮過臉頰,血絲滑落,一把銀色長槍憑空出現,奧德斯的臉清晰放大,挾帶着兇猛氣勢,一槍掃過,格雷認命的閉上眼根本無從反抗。
在察覺到奧德斯不善的企圖後,辛司爾和紫若雅随即擡腿朝派瑞特狂奔而去,仍是在快要接近時只能眼睜睜看着奧德斯得意的笑容,長槍無情刺入。
「不要──」琉璃嘶啞着嗓子尖叫,被揚風硬生生跩住才沒沖過去,卻不斷拚命掙紮,眼角滑落淚水。
锵──
武器相接的聲音響起,辛司爾擡頭,看見派瑞特和格雷被保護在那強大的人影身後,沉聲命令着:「你們快走!」
琉璃愣愣的看着眼前突如其來的變化,停止掙紮,好半晌才回過神,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格雷還在狀況外,呆滞的瞪着前方,直到燃燄将他拖走才想起重要的事:「老大他……」
「先過去。」燃燄冷着臉斥喝。
紫若雅揮手示意辛司爾幫忙帶回派瑞特,後者領會的點頭蹲低身子,讓傷者殘破的身軀可以安穩靠在他肩膀上,一步一步緩步走回,還不忘擔憂的回頭觀望。
奧德斯與瓦西特亞對峙着,兩人都沒有說話,同樣沉着臉,眼神銳利的直視對方,此時的瓦西特亞,沒有平時的嘻皮笑臉,滿臉凝重,手中握着散出溫暖白光的劍,一刻也不敢松懈,就像那傳說中的戰神,那個強大而無法輕易超越的人。
奧德斯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無奈的語氣再度響起:「你要跟我打?」他低低笑着,聲音在這不算大的密閉空間裏回音:「瓦西特亞?」奧德斯準确唸出來人的名子,讓後頭的辛司爾一陣錯愕。
「廢話少說!」瓦西特亞眼神轉為淩厲,身上的光芒更加耀眼的閃爍着,一點一滴吞噬奧德斯帶起的黑暗錯覺。
奧德斯再次狀似無奈的嘆口氣:「我說過,我不喜歡戰鬥,除非你們挑戰到我的忍耐極限……」未盡的話語化為陰狠,但臉上仍是謙和的笑意:「我不想說第三次,交出來,好嗎?」長槍氣勢如虹快速攻擊、揮舞配合着輕盈閃躲跳躍的身影晃蕩在瓦西特亞周圍,一槍一槍準确無誤又強勢狠絕的攻擊,瓦西特亞不愧為戰神,有此名號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瞇起雙眼,手上動作飛快,瓦解直擊人體弱點的長槍同時回以反擊,一時間場上只有兩道迅捷黑影,銀光劍影迅速閃耀,冷光與溫暖的白光多次相接分離,铿锵武器相撞的聲音不絕于耳,甚至有越來越淩厲的趨勢。
辛司爾想上前去幫忙,但看着只剩下殘影對決的兩人,除了眼花撩亂什麽也看不清,冰契在一旁施展治愈術,暫時穩定派瑞特的傷勢,琉璃憔悴的面容輕輕拍着派瑞特的手,而後站起身回過頭想喚回其他河盜同伴們。
「讓我們出去!讓我們出去啊!」河盜們都處在混亂狀态中,此起彼落的呼喊求救,完全沒有管自家老大的情況如何,只想着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琉璃怒瞪着這群手下,對于他們的無情很是不滿,正想開口念幾句,格雷的凄厲的慘叫竄起,她驚慌的回頭,與同樣錯愕的揚風等人盯着地面那些忽然冒出的不明生物。
說是不明生物其實是好聽了些,那一個個人型半副骷顱、半副血肉模糊,腐屍的惡臭沖天而起,離的最近的格雷凄慘的叫出聲,腐屍一出現就群起而上啃咬他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啃噬,他痛的大吼大叫,不住亂動着身子,甩也甩不開,眨眼間右半邊的肉幾乎被啃蝕殆盡,他蒼白着臉顫抖着向琉璃求救:「琉璃……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阿阿阿!」
琉璃愣愣的看着,再一聲凄厲慘叫終于回神,也忍不住放聲尖叫:「啊────」腳軟的向旁邊倒去,揚風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突然一聲又一聲慘絕人寰、極度痛楚的慘叫回蕩在整座空間裏,四周暗了下來,如墨染般深色、伸手不見五指,河盜們的求救哀號,琉璃強烈顫抖着,努力咬住下唇,推開揚風,害怕又堅決:「我要去救他們!」說着身影轉身朝河盜沖過去,即使他們冷漠的對老大傷勢袖手旁觀,但派瑞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她不願在他昏迷時抛下這群夥伴,格雷已經死了……無論如何她都要擔起着個責任保護好所有人。
「琉璃!」揚風驚喊,黑暗中快步跟上,腐屍一再出現攻擊,琉璃狼狽的閃躲,見到其他河盜就用力扯着想把他們從腐屍口中救出來,眼裏是顯而易見的茫然和驚吓:「唔……快走阿!拜托你們快跟我走!」她無助的呼喊,身邊越來越多腐屍靠近,琉璃發狂似的揮舞雙手,一道道血痕,噬骨的痛楚漸漸由手臂上傳開:「走開!走開!走開!」她害怕的蹲低身子,縮成一團,眼中泛出淚花。
破空的聲音響起,淩厲的長鞭擊中琉璃周圍的腐屍,揚風一把拉起她将人護在身後,還忍不住氣恨的叨念:「妳想死嗎?」
「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琉璃哭喊,緊緊抱着揚風的手臂。
火紅的光芒漸漸透出,以燃燄為中心,照亮局部的黑暗,眼前一片慘不人賭,許多河盜的屍體橫躺在地面上,降雪手中的魔法元素聚集,範圍雪攻擊砸下落地,瞬間擊碎好幾個半骷顱。
『那是半魔,是魔族操控的低階魔仆,是被魔屬性侵蝕的人類屍體變換而成的,他們沒有思想,一旦出現便會無止盡的啃食眼前所有生物,直到被消滅為止。』辛司爾的腦海中閃過紫若雅的解釋,他揮舞着草苺聖劍,靈活操控體內鬥氣流轉,盡自己最大能力斬殺喪屍,然而仍是無法救回所有人。
冰契一邊治療着周圍受傷的人群,一邊同燃燄保護昏迷的派瑞特,身上的聖光越來越強烈,所有試圖接近他的半魔都瞬間消失殆盡。
那邊瓦西特亞與奧德斯的戰鬥還在持續,空中傳來武器相接撞擊的聲音,你來我往間已數百回過去,實力相當不分軒轾,至今仍沒有勝負。
忽然,一聲輕聲嘆息在黑暗中清晰傳來,說着第四遍熟悉的話語:「交出來,好嗎?」溫和平淡又不容許反抗的竄入耳膜、直敲腦海深處。
聞言,琉璃擡起頭,不甘心而任性的大吼:「不給不給不給!我死也不給!」
揚風驚愕的回頭,長鞭差點甩上別的地方,不可置信的瞪着琉璃,還來不及沖過去捂住她的嘴,就聽到瓦西特亞的吼聲警告:「小心!」
琉璃看着朝自己直射過來,黑暗中閃着銳利冷寒光芒的強勁風刃,無處可躲,離她有一段距離的揚風就算再怎麽厲害也沒料到中途會出這等變故,眼看已來不及,琉璃恐懼顫抖閉上雙眼,不想看見自己被橫切成兩半的凄慘。
一股強勁力道随之席卷而來,将自己推倒在地,等了許久該有的痛楚仍是沒有傳來,琉璃戰戰競競的睜開眼,眼前是派瑞特放大的笑容,他不知何時清醒的,一看到琉璃有危險就奮不顧身的沖上來,左肩完全被削落,大量的血跡沾染在琉璃華麗的衣衫上,派瑞特扯開大大的笑容,虛弱的說道:「還好妳沒事……」
那一刻,琉璃哭了,淚水浸濕血紅的衣衫,原本只會罵自己的人原來始終的關心着她,只是她從來都不曉得而已,伸出手顫抖着抱住漸漸失溫的軀體,琉璃哭紅了雙眼、哭花了整張臉,冰契的治愈光芒對奧德斯造成的傷口根本無效,琉璃只是用力抱緊那個用生命在保護她的男人,語氣是苦苦的哀求:「不要睡……嗚……老大你不要睡阿……」
聽到琉璃的呼喊,派瑞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睜開眼,卻沒看向琉璃,而是對上仍不放棄解救他的冰契,艱難的開口:「琉璃很笨……很愛吃醋……請你們……幫我、好好、好好……照顧她……」
冰契認真的點頭:「我們會的。」
琉璃茫然的聽着他們對話,燃燄揮手,一陣火光從派瑞特身上燃燒而起吞噬他的身軀,派瑞特臉上泛起感激的笑容。
琉璃不解的望着他們一系列動作,失神許久才被揚風拉開,她愣愣的看着派瑞特身上的火光,終于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麽時不禁憤怒的低吼:「你們在做什麽!你們在做什麽!老大沒死!你們想做什麽!」她瘋狂扯着揚風的衣領歇斯底裏近乎崩潰:「不要阿!為什麽!快住手!」
降雪看着癫狂的琉璃,有些同情,一夕之間遭受如此重大變故任誰都無法忍受,何況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瞬間失去自己存在的地方與所有夥伴,那又是何等的痛楚與悲傷。
燃燄深深看了一眼扯着喉嚨尖叫,語無倫次的人,用眼神示意揚風讓她閉嘴,收到指示,揚風幾不可聞的嘆口氣,随即用力給了琉璃一巴掌,語氣冷峻嚴厲:「難道妳想看他變成那些喪屍那樣嗎?」直視着呆愣住的琉璃,揚風繼續質問:「妳真的要他連死後都沒有靈魂,行屍走肉般的活着嗎?」他不自覺提高音量斥喝:「還是妳要他在被魔族操空去傷害更多的人?」
一連三個問題砸向腦袋,琉璃的眼眸終于回複平靜,仍是哀傷的述說着:「我不懂……」
一直看着琉璃的冰契嘆息,輕聲解釋:「剛之所以治愈術無效,是因為奧德斯在攻擊時摻上魔屬性造成靈魂侵蝕,如果不馬上解決待他靈魂被侵蝕殆盡就會變成那些半魔,沒有思想沒有靈魂只聽令于魔族。」
琉璃仍是不解的搖着頭:「我不知道,我聽不懂……」
「意思就是說魔屬性會讓妳家老大變成那些喪屍,如果不想要變成那樣也只能毀壞他的軀體才能讓他真正安息!」花花從後頭走過來,順口給予困惑的琉璃解答。
冰契有些心驚的偷偷打量花花,見後者身上完好無缺,連一些細微傷口都沒有出現,明明剛剛并沒有人在保護她、為什麽半魔沒有攻擊?
花花沒發現冰契的疑惑,自己解說完畢就乖乖站回燃燄身後。琉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奇怪的反問:「魔屬性這麽可怕嗎?只要沾到就不行了?」
「不是的。」降雪搖頭,盡責的說明:「妳看這裏突然的黑暗,其實是奧德斯将這附近暫時轉為魔屬性,在屬性轉換的這段期間內,其他元素都較少也無法完全發揮,加上派瑞特身上有傷,魔屬性一沾染傷口就自行侵蝕,若有強大的光力量幫忙也許會有救,但是剛剛的我們做不到,當他已經被侵蝕一半時,不是消滅他就是讓他成為半魔。」
「強大的光屬性……」琉璃喃喃自語,突然擡起頭來,象是想起什麽似的從懷中掏出光龍遺物:「這個呢?」
降雪還是搖頭:「這的确是強大光屬性,但我們無法使用,也無法引導出內部的屬性,頂多只能加強一下光力量,除非是交到它的主人手上。」
琉璃聽着,垂下眼眸,扯出一抹苦笑:「是阿……我真傻……就算有效老大也已經不在了……」
「妳還有我們!」辛司爾剛好走回來,直接抛出這麽一句,剛雖然離的有點遠,但幾人的對話還是有聽見,尤其是派瑞特将琉璃托付給冰契那段,冰契既然答應了,琉璃就是他們的責任。
「是嗎?」琉璃有些恍神,還沉浸在哀傷的思緒裏無法自拔,他們也只能任由她自己去想,直到想出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
四周突然亮了起來,籠罩的黑暗消逝,屬性轉換的時限已到,半魔也解決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兩兩還游蕩在周圍,辛司爾提起劍上前利落揮砍,速度清除完畢所有半魔。
「太好了!」冰契松了一口氣,與辛司爾相視一笑。然而環視一遍空間裏目前的慘況,才發現所有河盜都已經死亡,存活下來的只有派瑞特拚命保護的琉璃。
燃燄面無表情的伸出手,一道火龍從天而降,燃燒地面上慘不忍睹、死不瞑目的屍首。灰飛煙滅,竟是他們唯一能為那些死去的人所做的最後貢獻。不讓他們屍體遭到魔族利用,不讓他們靈魂消逝,所以出手。
辛司爾不忍的別過頭,正好對上冰契難過的瞳眸,輕輕擡手遮住他的視線:「別看了!」
點點頭,冰契拉開辛司爾擋住自己眼睛的手用力握緊。
「這個……還給你們……」琉璃伸出手,将光龍遺物遞給降雪,很抱歉的開口,盡是自責的口吻:「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要堅持老大留下聖物,将這交給你們就回去的話,也許大家又會像之前一樣,快樂的笑鬧在一起,偶爾能一起去坎河上獵物搶奪,這樣就足夠了……」
那最後的話語帶着濃的化不開的憂愁,琉璃好笑的敲了下自己腦袋:「瞧我再說什麽!都讓你們看笑話了……」
知道她遭逢重大變故的難受,衆人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将視線轉回還在戰鬥的場面。
瓦西特亞和奧德斯仍在持續對決,劍與槍的影子快速閃爍,長槍向上直起,挾帶着排山倒海氣勢撲襲,光劍在空中一個回轉,擋下長槍的動作,兩樣武器再次分離,仍是不分勝負繼續對峙着。
「你還真難纏!」奧德斯脫口而出,難得顯現出不耐煩,瓦西特亞不屑的冷笑:「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嗎?」
聞言,奧德斯竟然沉默了,只是若有所指的說道:「如果你使用那個力量的話就做得到,我就是輸也啞口無言。不過你做不到,至少現在做不到!所以誰勝誰負還沒個準的。」
「我們不上去幫忙嗎?」辛司爾緊張的看着兩人,詢問又變回人型的紫若雅,後者翻個白眼,挑眉,冷聲問道:「你确定你看的到奧德斯?」
辛司爾窒了一下,無法回嘴,因為他是真的看不到兩人到底在什麽地方,只能聽見武器相交的聲音一聲強過一聲,還有空間留下許多殘影,卻沒辦法仔細辨識出誰是誰、目前又在哪個方位上這些問題,只得無力的垂下雙肩:「看來我還是太弱了……」
「奧德斯是魔皇子中最強的一位,他已經活了快萬年了,想跟他比?就別傻了!」紫若雅冷靜的回應,只是不知道這句到底是安慰還是打擊。
「我勉強能看到人在哪……」冰契開口又是另一個重擊。
好樣的!連祭司都強過正牌騎士了!
揚風好心的拍拍辛司爾肩膀:「人比人只會氣死人,你就放棄吧!」
辛司爾撫臉,悶悶的說:「他倆又不是人,我跟他們比做啥?沒事自找虐喔?」
啪──
紫若雅一掌巴在辛司爾腦袋上,瞇起眼,語氣不善的質問:「你就這麽沒上進心?」
「唔……我錯了!」辛司爾低頭,随後又古怪的擡頭看着揚風:「怎麽你們不過去幫忙?」
揚風紅着臉,手足無措的慌張解釋:「我不是故意不幫忙,是有原因的!真的!只是我沒跟瓦西特亞配合戰鬥過,怕這會過去會礙手礙腳反而影響到他!不是故意不幫他的你要相信我!」
看着揚風這麽努力辯解,辛司爾很是無言:他明明只是随口問一句,有必要緊張成這樣嗎?又不會罰你!
琉璃在一旁觀注着幾人互動,張嘴想說些什麽,突然一陣陰冷的氣息竄上背脊,她狠狠的顫抖、抖到不能自己,甚至無法站穩腳步。
「怎麽回事?」揚風嚴肅着臉,也感受到另一股熟悉而可怕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捏緊手中長鞭,額上冷汗涔涔,四下戒備。
「保護自己!」紫若雅大吼,降雪、燃燄與揚風同時在身周聚集壓縮屬性元素圍繞一圈形成保護罩,降雪撇了一眼琉璃,默默的引導些元素護住她,燃燄則是回身顧着花花,冰契學着三龍的動作完成保護自己的圍牆,同樣眼神銳利的戒備。
辛司爾感到紫若雅的氣息纏繞到自己身上,淡淡的卻很有安全感。雖然不曉得發生什麽事,但他也同樣屏氣凝神、全神關注周圍動靜。
戰場上對打的兩人都錯愕的停手,奧德斯更是出現驚吓的表情:「她怎麽也來了?」
「糟了!把她給引來了……」瓦西特亞低喃,抿唇握緊光劍,瞬間大量光元素從他身上爆出,溫暖的光芒籠罩在整座空間,辛司爾等人感到那股詭異的壓力減輕許多,但卻不能否認那暗中窺伺的人還存在着的事實。
衆人都安靜下來不敢再說話,空氣變的凝滞,屬性元素慢慢沉寂,詭谲的氣氛不斷擴大。
眼前一閃,血紅的霧飄蕩,濃厚的血腥氣息,那徹骨冰寒與深刻罪惡的恐懼集結而成,一段瘋狂刺耳的笑聲響起,回蕩在四周強行鑽入耳膜、敲擊着每一條神經,乖戾狠絕的、帶起深沉的殺伐與殘酷、冷然笑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空中,那抹血色妖嬈的身影漫漫浮現。
***********************************************
辛司爾:我已經不想研究妳取篇名的能力了……
馡:奇怪!很多人被殺不就是殺戮殿堂嗎?你到底是有什麽不滿啦?
冰契:我覺得已經不是這個問題了……重點是妳又寫死人!還不只寫死一個!
馡:我不是說了嗎?除了主角群通通都可以死啊!(聳肩)
辛司爾:容我先确認一下主角群名單有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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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怒吼):那我們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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