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初見沙恒

若走到紫瑩首都中最繁華的西街上，便可以看見一座不輸于皇宮的雄偉建築，而其華麗程度更是不亞于冒險者公會。

在瓦西特亞的領路下，辛司爾牽着冰契的手與紫若雅等人跟随在後，一路閑聊着這個名聞全大陸的拍賣會。

止一年一度的拍賣會又稱為首都拍賣會，大大的廣告标題是“無所不包、應有盡有”，在大陸上已經舉辦好幾百年了，每年都吸引許多各國貴族或是有名的冒險者前來競标。

當然，在盛大的拍賣會底下，自然不乏許多散盡家財、千金只為搏得美人一笑之類的故事，而群衆鬥毆、黑市、仿造邀請函事件也層出不窮，可以說所有人都為了進這拍賣會場費盡心思手段，雖然不全然是正确的，但也更顯現出首都拍賣會名氣。

不過辛司爾倒是從來沒有機會踏入首都拍賣會，也因此，更是抱着期待的心情跨出步伐，但是心中卻充滿着許多疑問……

「為什麽拍賣會要在三更半夜舉行啊？」辛司爾擡頭看向天色，腦後降下一打黑線。

估計拍賣會結束天也剛好亮了……

「這樣才能摸黑做出非法勾當啊！」冰契一臉認真的解說。

「……這是合法的好嗎？」辛司爾無奈，怎麽搞的他們是要去什麽見不得人的場所般，不要亂說啊！

「黑暗中本來就适合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嘛！」冰契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話。

「……」你到底是想進去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

「其實冰契有一半說對了！」降雪認同的點頭：「首都拍賣會雖然是合法的存在，但是其實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被埋在拍賣會裏頭，就像紫若雅之前所說的。」

辛司爾忽然想起紫若雅的過去，那幾百年争執不下的兩個家族，又是動用何種力量才能阻止拍賣會主人選擇不舉辦紫晶石的競标活動，想來這其中的勢力關系也摻雜入最後結果了吧！

再是華麗光鮮的外表，也是有着它屬于黑暗的一面，果然很适合在半夜進行呢！

「其實我覺得在半夜也沒什麽不好啊！」走在最前方的瓦西特亞聽到幾人的對話，也興奮的發表意見：「你們不覺得這墨黑的天空就像我深沉的思緒般深不可測嗎？多麽有深度啊！」

「……」辛司爾覺得這家夥的臉皮大概就跟他的鬥氣一樣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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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鬥氣壓縮的很薄……」紫若雅經過辛司爾身旁，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辛司爾徹底無言了。

走在最後頭的花花和琉璃都處于興奮狀态……

「我要買一堆漂亮的衣服！越性感越好！」花花開心的說着，腦海中自動勾勒出一堆夢幻泡泡的畫面。

「我也要買很多很閃很漂亮的東西！」琉璃握着拳發出勢在必得的宣告，不幹示弱的回應。

聽聞琉璃的發言，花花古怪的瞅着她，臉色帶着狐疑：「妳怎麽還會有這個心情？」

「什麽這個心情？」琉璃不解的偏頭。

花花加重語氣提醒：「我從之前跟妳逛街就想問了，妳不是才遭逢大變故，怎麽有這個閑情逸致大采購？」

琉璃倐地停下腳步，冷冷地撇了花花一眼，随即高傲的離去。

花花不爽的想繼續諷刺幾句，卻聽到風中傳來琉璃難得壓抑的聲音……

「不是不難過，而是難過以後日子還是要過……這是派瑞特告訴我的。」

「……」花花沉默的看着琉璃挺直的背影，直到夜色籠罩住她，才忍不住泛出一抹苦澀悲凄的笑，語氣不甘而低啞：「至少妳還有能難過的人事物，可我呢？」

沒有人注意到後邊發生的情形，瓦西特亞已經領着衆人來到拍賣會場門口，此時人潮擁擠，一群又一群手持邀請函的人在外頭等待接待人員檢查過後才可進入場內。

瓦西特亞直接無視正在排隊的人群，旁若無人的走向前将手中一對精致手鍊遞給接待人員。

後邊的民衆正待不滿的抗議，就瞧見拍賣場類似經理的人物竟走出來親自迎接，不由得驚訝的目瞪口呆，口中憤怒的呼聲也瞬間哽住。

「歡迎您的到來，請随我來吧！我将帶您與您的夥伴一同前往專屬高級包廂。」經理九十度鞠躬，雖用着禮貌的口吻但眼底卻洩露出她見到偶像的亢奮情緒。

「如果她知道瓦西特亞的真面目，不知會多難過！」辛司爾小小聲對冰契說道。

「傳說這種東西一貼近了生活就跟普通人沒什麽兩樣，還是別接近比較好！」冰契也竊竊私語。

「他不只像普通人吧……」來自辛司爾惡毒的評論。

「據說越有名的人私底下怪癖越多。」冰契說的頭頭是道。

「喂！我聽的到好嗎？」瓦西特亞回過頭，委屈的抱怨：「不要随便在外頭诋毀我名譽啦！」

「……」你确定你真的有名譽這種東西？誰诋毀你啊！那都是你自己敗壞的好嗎？

「到了，這裏就是本拍賣會為戰神所準備的專屬包廂。」再次九十度鞠躬，顯然她剛剛因為走太遠沒聽見幾人的對談。

必恭必敬的将門拉開，指引着衆人入內後，接待經理露出專業的微笑：「若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歡迎随時通知我們。」而後便安靜的退出包廂，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們正巧看到隔壁包廂的一對男女也準備進入。

辛司爾一進入包廂內第一件事就是轉身離開……卻被紫若雅擋住去路，瞇着眼、口氣不善的問道：「你又想去哪？」

辛司爾尴尬的傻笑：「我只是覺得這裏太誇張了……」

沒錯！他自認為自己是平民百姓，在走進房間內看見放着可以躺上一整隊騎士團的床鋪後想掉頭落跑也是正常反應啊！

「白癡！」紫若雅鄙視的睨着他，辛司爾搔搔腦袋，還是在這無聲脅迫下乖乖找到位子坐下，只不過坐的直挺挺的，好像怕弄不好會發生什麽事一樣。

其它人倒沒辛司爾的這層顧慮，很自然而然的或坐或躺悠閑的在包廂內享用餐點并等待開場。

「剛剛那個好像是路德和安……」冰契想起剛在門外的那對男女，嚴肅着臉繼續說明：「有很大可能是來跟我們搶龍麟印記的。」

「是啊！看來待會要傾家蕩産了……」辛司爾默默的含淚。

說起路德和安這對夫妻，由于兩人家族與家族的牽扯，使得他們擁有多重貴族身份，且實力高強，在大陸上很有勢力與名望，最重要的是，路德是黯屬性魔法騎士，而他的妻子安則是黯屬性魔法師，因此今次拍賣會如此大的蘊藏黯屬性石頭标題自然會引起兩人注意，若要比財力，這對夫妻可真不好對付。

「無論如何一定要搶到手！」揚風眼中釋放出堅決的光芒。

「到時後不行的話，以名義标标看？」冰契對着衆人詢問。

所謂的名義競标，是指用自身身分或有名的稱號下标，讓競标中人知道你的真實身分，因而使人有所顧忌而選擇自動退讓。

「是可以啦！」辛司爾點點頭，有些不确定：「但是路德和安的名義也可能會擡出來……」

「誰怕他啊？」冰契陰沉着臉：「咱們一堆有背景的人，通通下去給他标了！」

真的要這麽誇張嗎？辛司爾抽搐着嘴角。

「開始了！」降雪出聲示意衆人安靜。

随着一件件拍賣物品在主持人的介紹下出場，時間一點一滴悄悄的流逝，底下拍賣場此起彼落的喊聲仍是不曾間斷停歇，直到最後一件拍賣品被送上展示臺。

「最後，是這件前所未見的黯屬性石頭，其中所蘊含的大量黯屬性堪稱聖品，歡迎各位有興趣的人開始下标，這黯之聖石的擁有者決定讓購買者自行決定價錢，因此不設定底價，現在，就讓有意願的各位下标吧！」主持人高亢的聲音傳來，回蕩在整座拍賣會場裏，底下的人群開始激動了。

「真的是龍麟印記！」揚風驚呼，正想出價就被身旁的紫若雅和冰契同時阻止。

「等後面一點再下标！」

「一開始先別喊。」

愣愣的收回握住喊價擴音器的手，揚風冷靜下情緒，沉着的觀看現場标價變化，果然，一段時間以後，喊聲已漸歇停，只剩幾個熟悉的聲音在互相較勁、比拼。

「一萬金幣。」一個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響起，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是路德！是路德！是路德啊！他下标了！」辛司爾驚恐的喊着：「剛才飙到三千金幣而已，他竟然直接喊到一萬！」

「又不是你的錢……」紫若雅克制住自己擡手扁人的沖動。

「他可以慢慢喊阿！」辛司爾哀怨：「這樣我們必須從一萬往上加耶！」

「辛司爾你很吵！」冰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又不是沒錢！」

這邊揚風完全沒聽曉兩人談話，自顧自的喊起價：「兩萬金幣！」

「……」阿阿阿阿阿阿！你竟然一喊就加一倍？

對方顯然也愣住了，回神後随即加碼：「三萬金幣！」

「五萬！」揚風大吼。

「……你加那麽快做啥！」辛司爾心痛的捶胸。

「呵呵……」好聽的低笑聲傳來，路德并沒有放棄：「十萬金幣。」

「啊！他卑鄙！怎麽可以一次加這麽多！」揚風憤怒的對衆人咆哮。

「是說……是你先開始亂加的……」辛司爾發出微弱的抗議。

冰契搶過擴音器：「五十萬！」

「……」

這句一喊出口，無論包廂裏外都錯愕了，別說五萬在大陸上就已經是超高價、十萬算天價，這會兒喊五十萬根本是引起騷動阿！

果然底下群衆開始竊竊私語讨論着。

路德停頓許久，直到主持人回過神正要開口，好聽的男聲才又響起：「我以路德的名義下标，希望閣下割愛？」語氣禮貌中卻不失強勢。

「冰契……」辛司爾撫額，表情非常無奈：「你逼的他用名義下标了……」

「那我們也來！」冰契一雙漂亮眼眸迸出炯炯火光：「比名義！怕他啊！」

「咦？」辛司爾還來不及阻止，冰契就對着擴音器說話：「我以日炎國五皇子的身份下标，也懇請路德先生退讓。」

現場民衆嘩然，三三兩兩人群交頭接耳的談論聲充滿整個拍賣會場。

此時位于辛司爾等人隔壁包廂內的男女同時皺了下眉頭，只見男的、也就是路德用眼神詢問女人：「安，沒想到是日炎國五皇子呢！繼續标嗎？」

安輕輕點下頭：「據我所知，日炎小殿下不是黯屬性的，我們繼續标，若再不行，連我的名義也擡出去。」

「恩。」路德清清喉嚨，繼續對擴音器發話：「原來是日炎小殿下，不過據我們得到的情報指出，小殿下好像不是黯屬性的吧？」

「當然啊！我是祭司耶！」冰契回答的很快，完全沒想過一個光屬性祭司跟人家争黯屬性石頭有多詭異。

聞言，路德滿臉黑線，卻又故作鎮定的回答：「既然小殿下是“光屬性”祭司，那麽是否可以放棄競标此“黯屬性”石頭呢？」說話時還特別強調光屬性與黯屬性兩者的差異。

「為什麽啊？」冰契很是不解：「人家光龍都能跟黯龍在一起，為什麽我不能拿黯石頭？」他問的很認真、很天真，一句話堵的路德有一瞬間啞口無言。

是啊？誰規定光祭司不能拿黯石頭？辛司爾難得認同這句聽起來很奇怪，但仔細想想又很有道理的話。

路德忍不住敲下腦袋提醒自己千萬別被小孩子耍的暈頭轉向，仍是不依不饒的再次用名義下标：「那麽，我只好以路德和安的名義下标，再次希望小殿下能放棄。」

紫瑩的首都拍賣會其實有個不成文規定，基本上都是下标者們約定俗成的，久而久之便成為一種難以打破的規範，那就是凡是用名義下标者，若其一方擡出兩位在大陸上衆所皆知的名義下标，那麽另一方也必須同樣再找一有名望之人或家族用名義下标，否則便視同失敗。

「耶！好過份！」冰契不滿的嘟嚷，回身躲到辛司爾懷中尋求安慰：「嗚……我去哪找第二個人啊！」

可憐兮兮的擡頭：「辛司爾，我可不可以拿小榆跟四姊的名義下标啊？」

「不行！」辛司爾一口回絕：「用名義下标會檢查的，包廂裏沒這人你還用他們名義下标！這樣會被認為是欺詐送進牢裏關！」

「那現在叫小榆來……」

辛司爾抖了抖嘴角：「等他來拍賣會也結束了吧！」

冰契目光轉向三龍：「如果我們拿三位龍族名義下标一定中……」

「想都別想！」衆人同時大吼，辛司爾則是冷汗連連……

「我相信用三龍下标很有效，但标完我們也別想出會場了……」

「那用紫若雅名義！」

「……我好不容易離開這裏了，你還想回這裏用我名義下标？」紫若雅挑眉。

辛司爾嘆了口氣，默默走向前拿走擴音器：「那我用伊……欸！你做啥！」手中的擴音器被瓦西特亞搶走，後者對他眨眨眼，用口型輕聲說着：「交給我吧！」

在底下人群疑惑的目光中，聲音再度傳來：「咳咳！剛那是路人甲拿錯了！口誤！麻煩各位忘記！」

誰是路人甲？辛司爾憤怒。

底下觀衆炸開了：「搞笑啊！」

「別鬧啊！」

「沒人就滾啦！」

「瓦西特亞……你再不解決我會打爆你……」來自冰契惡狠狠的威脅。

「咳咳！冷靜！請冷靜！現在是說真的了！」

終于，在主持人幫忙下，群衆安分的坐回位子。

「我們以日炎國五皇子與戰神的名義下标，麻煩路德先生放棄吧？好嗎？」

現場又一次陷入詭谲沉默中，直到一位接待人員慌慌張張的跑上臺，大口喘着氣：「沒錯！戰神在那包廂裏，确認無誤！」

「戰神？」

「是戰神耶！真的耶！」

「偶像！我的偶像啊！」

「今天不枉來到這裏了！」

路德茫然然的聽着底下完全炸開的民衆，挫敗的垂下雙肩：「既然是小殿下與戰神一同下标，我願意放棄。」

安默默的接過路德手上的擴音器：「我也放棄。」

「成功了！喔耶！」冰契與瓦西特亞歡樂的擊掌：「算你厲害！」

「哇哈哈哈哈！我誰呢！來吧來吧！難不倒我的！哇哈哈哈哈！」瓦西特亞不可一世的大笑着，辛司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讓人看到你這面還有誰崇拜你啊……」

就在一群人手足舞蹈，氣氛正歡愉時候，敲門的聲音傳來。

叩叩──

瓦西特亞随即正了正臉色，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請進。」

進來的是接待人員，還有路德和安……

接待人員很有禮貌的九十度鞠躬：「尊貴的客人們，你們所競标的商品目前還在持有者手中，持有者希望能見見你們，另外，這對夫婦希望能跟你們說幾句話，希望不會帶給你們困擾。」

「不會。」紫若雅搖搖手，冷淡卻不失禮貌的代表衆人發話：「我們願意去見持有者，但在此之前，希望先與兩人談過。」指了指路德和安，兩人明顯有些受寵若驚。

接待人員會意的點頭，退出房內：「那麽幾位客人慢慢談，我在外頭随時等候差遣。」

門關上後，紫若雅豪不避諱的打量兩人：「路德和安？你們有什麽事嗎？」

「痾……」路德偷偷瞄了眼妻子，頗為尴尬的解釋：「只是想看看傳說中的戰神……」

辛司爾有些驚訝，他還真沒想過這兩個有名的貴族冒險者竟然也是追星一族的……

「喂！見你的！」紫若雅回身，拽着瓦西特亞領子甩過去：「這是戰神、拿去！」

「噗！」花花和琉璃同時憋不住笑。

你當他是什麽阿？辛司爾抽搐着嘴，發現路德和安也是滿臉錯愕的瞪向地面。

瓦西特亞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拍掉身上灰塵，順便對兩人痞痞的笑道：「找我幹麻？」

你的形象咧？

「不……沒事了！」路德足足愣上一段時間後才回神，立刻拉起妻子的手風風火火的沖出包廂。

「……為什麽跑那麽快？」瓦西特亞不滿的瞪着遠走的背影：「就算我很帥、對人妻也沒興趣啊！」

你完全搞錯重點了……辛司爾同情的看向他，話說這家夥的名聲根本就是自己敗壞的沒錯！

一直待在門口的接待人員，好奇的望向那對象是活見鬼般匆忙離開的夫妻，雖然疑惑，還是不慌不忙的別過身對房內的人挂上恭敬而又專業的笑容：「請問客人們要去見持有者了嗎？」

紫若雅朝她點頭，示意她帶路：「是的。」

接待人員引領着衆人一路直走，來到最裏頭隐蔽的包廂門前，一把将門拉開：「請進吧！」

「痾……不用先通知裏面的人嗎？」辛司爾困惑的看着接待人員的舉動。

許是明白對方的意思，接待人員輕輕笑着、開口解釋：「持有者說人帶來直接放進去就行了，不用特別通報。」

「好……特別的人……」辛司爾抽了抽眼，斟酌字句。

「那麽我就先退下了，若有什麽需要幫忙請随時呼喚我。」接待人員禮貌的退場，将時間還給衆人。

踏進房內，是一間比較小的包廂，但是設備很齊全，應有盡有，不過……

「人咧？」辛司爾睜大眼瞪着空蕩蕩的房內：「根本沒看到人啊！」

「那裏……」紫若雅環視周圍一圈後，伸手指了指眼前那高級躺椅，上頭一團毛茸茸獸皮包起來的不知名物體：「裏面吧……」

辛司爾默默的走過去，那包成球的家夥動了一下，他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他……在睡覺？」辛司爾将球翻到正面，一張小巧的巴掌臉平穩而規律的呼出氣息。

「小……孩子？」揚風望着那張娃娃臉，不可思議的低喃：「這麽小還持有龍麟印記很危險的！要是被魔族盯上怎麽辦阿？」

辛司爾翻了個白眼，已經不想再糾正對方又過于關心人類的事實了……

「不是小孩子吧！」冰契挑眉，也躺上椅子比對：「跟我差不多大啊！」

辛司爾黑線：「……有必要這樣下去比嗎？」

「欸！娃娃臉！起床──」瓦西特亞不知從何蹦出來，在娃娃臉耳邊扯開喉嚨大喊：「起──床──啦──」

碰──

娃娃臉睜開眼睛，想也不想就朝眼前放大的臉孔用力揍下去。

「啊！娃娃臉你力氣也太大了吧！」瓦西特亞痛苦的捂着眼睛抱怨。

我該說你活該嗎？辛司爾鄙視的想。

「不、要、叫、我、娃、娃、臉。」娃娃臉黑着臉，一字一頓警告。

冰契好奇的打量他：「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啊？」

聞言，娃娃臉将眼神移到冰契身上：「冰契？」

「你認得我？」冰契很是驚訝的脫口驚呼：「我認識你嗎？」

娃娃臉簡短的介紹自己：「我是沙恒。」

「啊！第一結界師耶！好難得看到你喔！」瓦西特亞又從地板複活了，興致勃勃的想加入讨論。

「這只是什麽？」沙恒皺了皺眉頭，指着瓦西特亞，不滿的詢問衆人：「沒事出門不要帶這種東西，很礙眼！」

「我不是東西啦！」瓦西特亞大聲抗議。

「噗！」花花和琉璃再次失笑，就連降雪都忍不住掩嘴低笑：「好了好了！別鬧了！」

「你找我們要做什麽啊？」倒是揚風比較正經，還記得正事。

「我本來就是來找你們的。」

「嘎？」

「要把這交給你們，玥岚說大陸情勢很亂，也許跟你們有關系，這個可能是黯龍的龍麟印記，要我拿來交給你們。」

「你把要給我們的印記丢給拍賣會……」冰契傻眼：「我們要是錯過怎麽辦啊？」

「我又不知道你們在哪，只好試探一下阿！」沙恒完全不認為自己做法錯誤。

「如果被別人标走怎麽辦啊？」辛司爾無奈。

沒想到沙恒倒是有準備，理直氣壯的回答：「反正可以撤銷拍賣，頂多繳些錢而已。」

……話說，拍賣金額的十倍為賠償違約金，剛标到五十萬，所以如果不是我們你要賠五百萬金幣……

看見衆人一個個拿看怪物的眼神看他，沙恒不耐煩的撇撇嘴：「反正錢是桓征出的，他都詐賭、有錢的很！」

這是重點嗎？

「說到二哥……你怎麽會在這？」冰契好奇的開口：「之前四姊說你假扮宮女與二哥私奔了，後來好像怎樣我忘了……」

「我才沒假扮宮女！」沙恒憤怒的吼道：「玥岚真這樣到處亂說？」

「還有一半是我家老頭說的！」冰契聳肩。

「X的！這群王八蛋！宮女跟宮人的服裝也分不出來，還給我到處亂傳！」

「所以是怎樣啊？」冰契繼續發揮他好奇寶寶的精神。

「總之後來我是跟桓征一起回去，順便幫他裝瘋賣傻，結果你四姊某天跑來說要讓你二哥接皇位……」

「哈哈哈哈哈！」冰契忍俊不住大笑。

「笑什麽啦？還不是因為你！」沙恒惡狠狠的瞪向笑的樂不可支的人。

「咦？為什麽是因為我？」冰契不解的偏了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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馡：娃娃臉～娃娃臉～～娃娃臉～～～

紫若雅：妳開關打開了嗎？

馡：又出現新角色了！好開心芽！(轉圈)

辛司爾：我非常不能理解妳的所有行為……

冰契：不過就是壞了又修不好而已！

馡：喔呵呵呵呵呵呵！

沙恒(暴怒)：不要叫我娃娃臉──

馡：啦啦啦啦啦！

辛司爾：作者怪怪的……我覺得好可怕！

冰契：我們還是走開吧！她怪怪的……

馡：我哪有怪怪的啊？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