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菲伊斯

夜色暗下，月光灑落一地皎潔銀白，放眼望去是片廣闊的草莓田，泛着淡淡銀光，象是披了層輕幔薄紗。

空氣中飄來淡淡的草莓香味。

沿着田中小道向前行，映入眼簾的是幢獨立于田中的屋子，外圍圍繞着許多不知名小生物，和一個白色圓型餐桌。

令人垂涎的香味就是從上頭緩緩散出、缭繞在四周，遠遠的就瞧見屋內走出一個纖細的女孩，手中捧着一鍋冒着熱煙的湯品，小心翼翼的放上桌面。

注意到朝自己走來的一群人，女孩漾開笑臉，伸手揮了揮：「這裏喔！快點過來！」

「好！」辛司爾立刻很有精神的應了聲，拉起冰契就要往愛苺的方向過去。

「咦？」然後随即錯愕的發現冰契定在原地不動，辛司爾關心的回頭詢問：「怎麽了？」

冰契眼底閃動着盈盈波光，突地興奮異常的用力抓住辛司爾的肩膀搖晃：「草莓草莓！好多草莓喔！」

「啊？」顯然還沒回過神的辛司爾眨了眨眼：「草莓？」

「嗯！」冰契開心的點頭，指着看似寬廣無邊無盡的草莓田，滿臉陶醉幸福：「辛司爾你家好棒！」

「呵！」好笑的看着冰契孩子氣的舉動，辛司爾嘴角泛起寵溺的笑：「走吧！我們還要在草莓田裏用餐呢！」

聞言，冰契非常乖巧的主動牽起辛司爾的手：「走！吃草莓大餐！」

「呵呵呵……」

「你們好慢喔！」在人走近後，愛苺劈頭就是一句抱怨：「我本來做好了大餐，可是你們一直沒過來，所以不知不覺又加了好幾十道菜……」

「用不完的草莓真好……」冰契小聲而羨慕的說着。

「好了！大家先坐下來吧！」愛苺招呼着衆人入座，熱情的替他們倒上茶水：「這是我做的草莓香茶，口感很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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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爸媽嗎？」上前接過愛苺手上的茶水，辛司爾一邊幫忙斟茶一邊問道：「爸回來了嗎？」

平常伊格森家族的族長工作忙碌，很少有太多時間陪家人用餐。

「你都回來了，爸爸就算再忙也會趕過來的！」愛苺回覆，然後想了想，又自己補充道：「不過不知道幾時回來，要不要大家先用餐？」

「啊！不用了！主人沒回來我們做客人的會不好意思的，況且也不是很餓……」回答這句的是沙恒，明明很早就說要回去，偏偏就是一路擔心外加好奇，就這麽又跟了過來。

按照冰契的話來說就是沒事找事做愛看熱鬧又囉哩八唆的管家婆。

「那好吧！我有用魔法熱着，也不怕冷掉！」

「咦？」這回換辛司爾驚訝的瞪大眼：「妳學魔法了？」

愛苺沒好氣的回瞪：「我也會學些有用的東西，你不要用這種好像我會學很稀奇的表情看我，這樣很欠揍耶！」

「我是驚訝！」辛司爾大聲反駁：「這是驚訝！我哪有用很欠揍的表情！」

「啊！對了！」愛苺直接無視辛司爾：「等人的同時我們來找點事做好了！」

不要自行轉移話題啊！

「那要做什麽？」冰契湊上前，看起來興致勃勃：「要玩什麽？」

愛苺俏皮的對衆人眨眼，不知從哪裏拿出一疊紙。

看着那堆厚的不像話的紙張，辛司爾有股不好的預感……

「給你們看看辛司爾寫回家給我的信！」愛苺笑的燦爛，還帶着點惡作劇的趣味：「他寫的超好的喔！」

「不行──！」辛司爾突然漲紅着臉大吼：「不可以！」

「有什麽關系嘛！」愛苺樂呵呵的笑着。

「當然有關系，妳每次都逼我寫奇怪的信啊！」辛司爾的臉越來越紅。

愛苺聳聳肩，解釋道：「誰叫你常常不回家，所以一定要在信上寫出你對姊姊的愛，不然我就不寄放東西在來發給你！」

這是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哪有這種姊姊啊！

「唉唷！反正很可愛嘛！每次都要想不同的開頭也可以訓練你語文能力阿！」

「我想要看！」冰契歡樂的舉高手。

「不可以！」辛司爾黑着臉将信件搶過來：「不準看！」

「越不準看才越有讓人想看的價值……」旁邊的紫若雅邪惡的冷笑：「你就認命吧！」

辛司爾第一個反應是用之前不小心跟冰契學的火焰魔法直接燒掉手上的紙。

「啊！這樣沒用的！」愛苺好心的解說：「那個是複本，正本我都有好好收藏！」

妳沒事去弄複本做什麽？還收藏咧！

「而且姊姊我有背下來！」愛苺笑吟吟的開口：「比如說第一篇的開頭是……」

「啊啊啊啊啊──」辛司爾自暴自棄的閉眼捂耳：「我聽不到我聽不掉我聽不到！」

「親愛的愛苺姊姊，妳在我心中是最優秀的，聰明美麗溫柔善良又超級完美……」

「親愛的姊姊大人，妳溫柔婉約美麗大方花容月貌……」

「我親愛的、偉大的姊姊，妳神聖高潔、優雅高貴，清麗的容顏美不勝收、清冷的氣質懾人的光輝，妳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愛苺邊唸着，沉醉的表情笑的異常開朗：「你們看你們看！辛司爾他超可愛的！我跟他說要極盡所能贊嘆我，結果他都有做到耶！」

辛司爾覺得自己都想死了……

「妳為什麽只念前面開頭！」

明明後面有“每次想這些形容詞我都快吐了”、“為什麽我只是寄信回家還要這樣傷害自己”、“姊阿拜托不要再逼我了”這些比較正常抗議的話語啊！

「因為我只喜歡前面那部份嘛！」

「辛司爾你……」冰契一臉古怪的轉過腦袋：「你……」

「我發誓那是被逼的，我絕對不是心甘情願的！」

「我是說……」

「冰契你要相信我啊！」

「我只是想說……」冰契握住辛司爾的雙手：「你文學能力好厲害阿！」

……

「啊！我這還有他寫給媽媽的信喔！」

「……為什麽會在妳手上！」辛司爾驚恐的大叫：「不準拿出來！」

「怎麽都折成愛心形狀的……？」紫若雅接過愛苺手上的信，好笑的對辛司爾揮了揮：「真特別！」

「妳到底是從哪裏拿出來的……」辛司爾無奈的輕喃。

「一封信五百一十二字，其中有四百五十字是我愛妳三個字組成的……」紫若雅抽了抽嘴角：「而且還寫成愛心形狀的……」

妳到底為什麽可以在短短幾秒內數完上面有多少字？

「重點是這個嗎？」

「這些招式真的很厲害，看來我低估了你的實力啊！」阿爾法特一臉欣羨：「也許我們可以一起讨論追人的手段？」

并不需要！沙恒快把他帶走啦！

「辛司爾教我折愛心！」另一邊瓦西特亞也迸出一張紙遞過來：「教我啦！這真的是極致的藝術耶！」

「你沒事學折愛心要做什麽？」辛司爾按着太陽穴，忽然覺得自己很疲憊。

瓦西特亞還在興奮，一手握拳，激動的吼道：「哥我們是傳說！當然要有兄弟間交換秘密的方式！」

「……打死我都不會教你的……」

「不要這樣啊！你不覺得這樣很帥氣嗎？當我們在談論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時可以用紙筆交談！一切盡在不言中！多棒阿！」

「一切盡在不言中不是那樣用的……還有誰跟你有秘密交談阿！」辛司爾嫌惡的別開腦袋：「要也是跟冰契寫啊！」

「咦？要跟我寫嗎？」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辛司爾臉又再度染上緋紅，不好意思的搔搔臉幹笑：「呃！呵呵呵……呵呵……」

「你這個見色忘友忘恩負義的男人！」瓦西特亞指着他指控：「枉我們兄弟一場！」

你的形象咧？現在到底又在演哪齣啊？

冰契哼哼兩聲，擋住瓦西特亞：「跟我搶男人！你還早咧！」

不要亂說啊！誰是你男人？

「哥們！我給你個選擇，是要跟我去創造傳說還是跟他去過平凡日子！」

「辛司爾當然要跟我過日子了！」

拜托你們別玩了……辛司爾欲哭無淚，耳邊還傳來紫若雅的嗤笑聲。

哪有一直看主人鬧笑話的劍靈阿！

「辛司爾……」揚風突然用手搭上辛司爾肩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

「你又要說什麽了？」辛司爾無奈的開口詢問。

揚風象是下定決心般，很認真慎重的叮囑：「雖然路途很艱辛……但是我還是會支持你的！不過，愛情還是專一比較好，還有亂倫是不對的……」

「……」你為什麽這麽好騙？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不要被他們牽着走阿！用你高傲強大的龍族腦袋仔細想想啊！

之前誤會食人蛛的事也就算了！什麽叫搞亂倫啊！

「抱歉抱歉……二哥他好像誤會了……」降雪尴尬的連忙與燃燄一起将揚風架走：「呃……我會跟他解釋的……」

「辛司爾！你朋友都好有趣喔！」愛苺看起來也玩鬧的很開心：「都是一群非常特別的人呢！」

對啊！“非常”特別……

算了！這樣也不錯！

「爸媽不知道要多久才會過來？」辛司爾随口問了句：「我也好久沒看到爸爸了！」

「待會就會到了……」愛苺伸出手揉了揉辛司爾不知不覺皺起的眉：「不要太緊張！」

「很久沒見了……難免有些激動的情緒阿！」尤其還剛聽過他與密所達的故事，還想起很多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的父親，一直都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想盡辦法保護他、幫助他，可是卻很少主動去找他，或者是跟他說說話。

因為菲伊斯總是很忙，忙到讓辛司爾對他的印象都有些模糊。

當真正有機會見面時，辛司爾只能感覺到自己的緊張。

「要不要喝些草莓酒？」愛苺晃了晃手中瓶子，對衆人大聲吆喝：「大家來喝點酒吧！氣氛正好喔！」

「咦？現在喝酒？」辛司爾錯愕的望向愛苺，後者輕輕的笑了笑，遞上酒杯對他點頭：「鎮定一下吧！」

「喔……好！」接過酒杯，辛司爾愣愣的看着杯中液體，輕啜一口，草莓的芳香與酒味同時竄入，濃郁迷人的口感也讓他不自覺放下緊繃的心情。

「劍靈可以喝酒嗎？」愛苺正在幫其他人倒酒，一走近紫若雅身旁就先猶豫的開口：「會不會有問題？」

「不會！」紫若雅很幹脆的回給她這兩個字，徑自拿過酒杯喝了起來。

「真的不會有事嗎？」當然也關注到這個情景的辛司爾蹙眉：「不會醉嗎？」

紫若雅挑眉，支着優美的下颚，表情似笑非笑：「你說呢？」

「……我相信我的劍靈很強大……」

「那就是了！」聳聳肩，紫若雅不再理會自家主人，優雅的端起酒細細品嘗。

「草莓酒啊？」降雪看上去很感興趣，不過才正要出手，一只手臂就擋在她面前。

揚風的臉色不太好，語重心長的對妹妹告誡：「女孩子不可以喝酒！」

「痾……可是……」

「不行！」揚風一邊說着，一邊擡手阻止也想喝的燃燄：「小孩子也不行喝！」

燃燄冷冷的撇過揚風，很平靜的述說：「我不是小孩子，現場有一半以上年紀比我小。」

「你……」揚風話說到一半，又迅速轉移目标：「琉璃！女孩子不準喝酒！」

「為什麽……」琉璃不滿的嘟起嘴：「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花花……妳也不能喝！」眼明手快的阻止另一個女孩，揚風覺得自己快忙不過來了：「總之女孩子不準喝酒！這樣對身體不好！妳們應該要好好保護自己！」

琉璃繼續不依的吵着：「那你為什麽不管昭耶？」

揚風的眼神飄向那個大口喝酒喝的很開心的女人，臉上表情有一瞬間僵硬，想起記憶裏那個用水桶喝水的恐怖過去，吞了口口水勉強回應道：「這裏只有一張桌子……」

聽到這回答琉璃也沉默了半晌，才又指着伊娃：「那你為什麽不阻止伊娃？」

揚風奇怪的撇過琉璃一眼：「伊娃又不是人類，應該沒關系吧！」

話說你妹也不是人、你也不是……辛司爾忍不住在內心吐槽。

「那紫若雅……」

「你敢阻止她？」揚風象是聽到驚悚故事一樣瞪大雙眼。

連琉璃自己都說不下去了：「算了！應該沒人敢……」然後傾身又更往前靠去，故作暧昧的輕語：「所以我是特別的嗎？」

「還有花花也是！」沒有注意到她問的是什麽，揚風只是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噗哧！」花花突然笑了出來：「既然是特別的那就只好聽你話了……」

「就是啊！」聳聳肩，琉璃坐回原位也跟着附和，兩人幾乎同時将酒杯放回桌面。

揚風還是不解而困惑的眨了眨眼：「蛤？」

在揚風和琉璃沒看到的地方，花花臉上綻開一抹淡淡的笑痕，輕聲說道：「謝謝你……」

瓦西特亞一直在偷偷關注着花花的一舉一動，在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真心笑靥時，終于不可思議的低喊：「怎麽會？」

注意到瓦西特亞的視線，花花很快就收起表情，惡狠狠的瞪過去。

瓦西特亞只是皺了皺眉，這次是真的看不真切她眼底洩漏的情緒，到底是什麽？

「啊！爸爸媽媽來了！」愛苺驚喜的叫着，一把拖起辛司爾：「你看！」

已經喝酒喝到有點迷茫的雙眼好不容易聚焦在遠處兩道人影上面，辛司爾揉了揉眼睛：「我還以為要等到早餐……」

愛苺無奈的用力搖着辛司爾：「清醒一點啊！你醉了！」

「是妳……灌我酒的阿……」

「唉……」愛苺此時終于深切體會到什麽叫自找的，原本以為人很快就會來，結果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許久，手上的草莓酒也開了第二十九瓶：「雖然是水果酒，但我釀的酒都很強阿……」

「唔……」辛司爾搖搖晃晃的想走上前迎接，不過才走沒幾步就重心不穩的快往地上倒去。

「呀！」愛苺根本來不及救援：「你走這麽快做什麽啊！」

菲伊斯偕同愛妻蜜凱兒一來到用餐場地就看見自己的兒子在離他身前不到幾公分的距離就要跌倒，不禁感到好笑的伸手扶了一把：「真是的！」

「爸爸！」愛苺喚了聲，雙手合十，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對菲伊斯忏悔：「我不是故意的！」

菲伊斯更加無奈的嘆氣：「每次讓你們等，等到最後都剩一醉倒的人，妳到底有多愛灌醉你弟弟阿……」

「我不是故意的啊！」愛苺尴尬的傻笑：「辛司爾每次要見你好像都很期待，期待到太過緊張，所以我想說讓他喝點酒鎮定嘛！」

「然後每次都喝到這樣？」菲伊斯挑高眉，對愛苺出于好意的行為是又好氣又好笑：「難怪他每次都見不到我啊！」

「呵呵呵……意外！」

「媽媽最美麗可人的愛苺好厲害，這次連寶貝兒的朋友都灌倒了！」密凱兒發出感嘆：「媽媽就知道我女兒最強了！」

「妳們……」菲伊斯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對母女：「還好沒全倒！」

「對啊！這次的最難灌……」愛苺挫折的抱怨，先是指着三位龍族跟兩個女孩：「這幾個都不喝！」

「呃……」揚風也不知道可以回什麽，就這樣僵在原地。

不過愛苺很快的又将手指向紫若雅和昭耶：「這兩個怎麽灌都不醉！」

「多謝誇獎啊！」又一次一口氣灌完一瓶酒的昭耶滿足的呼了口氣：「我是萬杯不醉的酒國女英雄！」

「……還有……」手又轉移了方向來到另外三人身上：「他們三個根本在玩調酒，也沒怎麽在喝啊！」

被點名的三人，阿爾法特依舊笑的光采奪目、瓦西特亞繼續專注調着酒、伊娃不解的偏了偏腦袋。

「今天真的好挫敗喔！」愛苺不甘心的喊道：「才灌倒三個！」

菲伊斯頭痛的扶額：「已經灌倒三個還不多嗎？這樣我要怎麽跟辛司爾說話阿！」

「安啦！我有準備解酒茶！」愛苺拍了拍胸脯保證：「喝下去過不了多久一定醒的！」

「那快去拿過來吧！」菲伊斯一邊吩咐着愛苺，一邊轉過頭向其他沒醉的衆人道歉：「不好意思，愛苺這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痾……不會啦！我們自己也鬧的很開心……」因為辛司爾和冰契都倒了，連愛多管閑事的沙恒都陣亡，偏偏紫若雅好像喝酒喝上隐沒在管現場情況，所以揚風只好開口代替衆人回答：「還是謝謝你們的招待。」

聽到這聲有禮貌的道謝，菲伊斯扯開清雅的淡笑：「我也該向你們道謝，謝謝你們照顧我兒子。」

「我拿來了喔！」打斷還想再回話的揚風，愛苺手上端着三杯茶水，袅袅婷婷的身影緩步走了過來。

辛司爾睜開迷蒙的雙眼，直直盯着眼前看起來快笑出來的高大男人，還沒回過神來，有些困惑的抓着頭發：「你是誰啊？跟我長有點像耶！」

「……」菲伊斯無言，他還真不曉得當多年不見的兒子看到自己後的第一句話會是這種搞笑的語句。

「辛司爾你還沒睡醒嗎？」紫若雅清冷的聲音如寒風般刮過，讓還在犯迷糊的人瞬間清醒了。

「我、我醒了！」辛司爾從座位上跳起來，差點撞到菲伊斯。

「還真是……熱烈的歡迎？」菲伊斯再度無奈的扶額：「辛司爾，記得我是誰嗎？」

辛司爾睜着眼睛看着菲伊斯許久，忽然擡起手指顫抖着口吻：「你是我爸爸！」

「噗！」愛苺憋笑憋到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哈哈哈哈哈！辛司爾你也太可愛了吧！」

「呃……」意識到自己又做了蠢事後，辛司爾只能繼續尴尬的裝死：「哈哈！意外！」

「你啊！」用力的摟過辛司爾，菲伊斯難得這麽貼近自己的兒子：「一點都沒變！」

「呃！」辛司爾有些不知所措，在對上母親與姊姊的眼神後，才緩緩的移動雙手回擁：「爸爸……」

「真是一樣傻呢！個性也沒變！」過了許久菲伊斯才放開辛司爾，仔仔細細打量他：「恩……好吧！或許有改變一些。」

「我……我……我、我有努力在改變！」可能臨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麽，辛司爾我了半天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惹的菲伊斯失笑。

「怎麽每次看到我都這麽緊張？」

「因為很少看到阿……」辛司爾放低音量，小小聲的回了句。

「是嗎？」拍拍辛司爾肩膀，菲伊斯示意衆人坐下：「先用餐吧！」

一群人很快就端坐回自己位子上，在密凱兒和愛苺的殷勤招待下，紛紛開始用餐。

「你這幾年在外面過的如何啊？」菲伊斯先是喝了口濃郁的湯暖身，之後才狀似不經意的開口：「有發生什麽事嗎？」

「恩……」辛司爾困擾的咬着叉子，很努力在腦中尋找記憶：「一開始我也不記得了！好像沒有很好，但也不壞吧！」

「是嗎？之後呢？」

「再來就遇到冰契，然後事情太多了，又遇到這麽多人，發生了很多很多事……不過……」說到這，辛司爾忽然咧開了嘴，露出燦爛而滿足的笑容：「我過的很開心，也學到很多事情，我覺得能有機會去看看這個世界真是太好了！」

可能是因為有話題可以聊，辛司爾與菲伊斯一開始的隔閡随着彼此頻繁的交談而漸漸淡去。

「我還遇到密索達了……他和奏過的很好，在鎮壓者裏面好像也算是很有地位的人！」

聽着辛司爾口沫橫飛的說着自己的經歷，菲伊斯支着下颚，嘴角彎起欣慰的弧度：「我聽你媽說了你的事情。」

「嗯？」

「我不會反對你的，只要是你自己想做的事！」菲伊斯的表情變的很溫柔：「真的很高興你有這群朋友，我和你媽都很為你感到快樂！」

「爸爸……」辛司爾輕輕喊了句，卻被菲伊斯截斷：「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支持你的選擇！」

「謝謝你們。」

「我一直沒機會參與到你的事情，總覺得總是很少見到你，甚至是跟你說話……」講到這邊，菲伊斯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下來：「如果能多陪着你們該有多好！」

辛司爾突然伸出手握緊菲伊斯厚實的雙手：「我都記得！」

「什麽？」因為太過突然，菲伊斯一時也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我是說我都記得……」辛司爾搔搔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腦袋：「我記得你們跟爺爺說的話，你、媽媽還有密索達……我記得的，所以我不會怪你，也不可能會怪你！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傻瓜……」菲伊斯不自在的轉過腦袋，同樣不好意思的搔搔臉。

空氣中的氣氛很微妙的沉默，而打破這股寧靜的人卻是冰契。

「你們父子好像喔！」

「啊？有嗎？」兩個相似的臉蛋同時轉了過來異口同聲。

「就是這樣！」冰契開心的笑道：「現在也好像！還有剛剛搔臉的模樣！」

「阿……哈哈哈！」辛司爾扯了扯頭發幹笑：「有很像嗎？」

「呵呵呵！很像嗎？」菲伊斯順了順自己的金發，好奇的繼續追問。

看着兩人下意識的動作，有種如出一轍的錯覺，就連密凱兒與愛苺都認真的點了頭：「真的很像呢！」

「不愧是父子！」冰契豎起大拇指：「這樣看起來好開心！」

辛司爾與菲伊斯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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馡：我也好喜歡菲伊斯，他是個好爸爸！

菲伊斯：多謝擡愛。

辛司爾：我也最喜歡我父親了！

冰契：那……我咧？

馡：那個冰契就別跟家人計較了……

辛司爾：我也很喜歡你啊！不過跟對家人的感覺不一樣！

冰契：……用的是“喜歡”而不是“愛”，而且也沒有加“最”……

馡：……我還能說什麽呢？

辛司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