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後林

用完餐後,密凱兒與愛苺手腳利落的收拾碗盤、整理桌面,而菲伊斯則領着辛司爾等人回到小屋內。

在衆人都入座後,菲伊斯才自懷中拿出早先準備的一疊資料遞給辛司爾。

「這是……?」辛司爾伸手接了過來,在看清楚是什麽東西後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菲伊斯,慌亂到語無倫次:「這不是那個……咦?可是……這樣……」

菲伊斯拍了拍辛司爾肩膀示意他冷靜:「沒錯!這是今年參賽者的資料。身為一個馴獸家族的族長,不管是敵人或者是自己家人的情報都必須搜集完全。」頓了頓,知道辛司爾會不安心,菲伊斯又連忙補充:「在馴獸大會前每個馴獸家族都會有這樣一份戰力評估報告,你不用想太多,在伊格森家族的規定裏,家族內所有參賽者都可以得到這份資料,不是只有你。」

「這樣阿……」辛司爾松了一口氣,一旁的冰契好奇的翻開他手上的資料。

「資料好齊全呢!」才看不到幾頁,冰契就忍不住驚呼:「對手的弱點、強項、特殊能力和馴獸經驗,還有歷任交往對象、告白失敗次數、三圍跟喜好興趣都有寫!」

「真的假的?這也太厲害了吧!」辛司爾跟着湊上去:「到底怎麽查出來的?」

「咳!每個家族都會有安排情報員在裏面。」菲伊斯尴尬的咳了聲,轉移話題:「好了!待會再看吧!我們也該進入正題!」

「喔!」辛司爾點點頭,立刻調整姿勢、直挺挺的端坐着:「痾……現在要談什麽?」

「不用這麽緊張……」菲伊斯無奈的說道:「我先簡單說一些馴獸大會的事,你們聽着就行,有問題等我說完再提問。」

「好!」衆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應答。

「恩……首先是今年的馴獸大會獎勵是具有大量黯屬性的寶石,而根據我們的調查,這的确是你們在尋找的東西,這點已經确認無誤。再來第二點我要說的是今年大會所準備的獸類是從東迷霧森林找回來的,與一般我們所認知的魔獸、異獸、珍獸相比,習性較為兇殘,這點請務必小心。」

要命!還比較兇殘咧?辛司爾覺得自己眼神都死了……

「也不用太擔心啦!只要用對方法一定沒問題的。」看到辛司爾都快絕望的表情,菲伊斯也只能這樣安慰:「尤其你有血緣加持,願意親近的獸類應該會有很多,實質傷害會比較少的……」

「既然是迷霧森林裏的獸類,那我就不能在後林練習了嗎?」辛司爾疑惑的提問。

伊格森家族占地廣闊,宅邸位置原先坐落于荒野之地,然而後來因為馴獸師的需要,便在自家後方的土地開始嘗試栽植,并引進各地稀有生物,花了十年的時間逐漸完成大陸上第一個人造森林馴獸場,也就是族人口中的後林,之後便這麽一代傳承一代下來,成為伊格森家族培養後代子孫馴獸能力的最佳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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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據說當年老祖宗們在抓要放進去後林的生物時也去過迷霧森林很多趟,所以還是可以在那練習!」

「喔……好!」希望不要一踏進去就被群獸踩死……

「那麽你們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家裏的氣氛不怎麽好,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在這個小屋裏休息,有事也可以跟愛苺說,她會幫助你們的。」

「恩。」

「還有……」菲伊斯看着辛司爾,眼神變的慈藹:「如果有遭遇到什麽困難可以來問我或你母親,尤其是馴獸方面的……」不過他說到一半,臉色忽然就黯淡下來,反駁自己的話語:「不對!還是去找你母親吧!我幫你的話會被其他族人說閑話的……」象是好笑于自己天真的錯誤,菲伊斯搖了搖頭:「果然不行呢!我和你母親還是先回去好了!你們也早些休息。」語畢就匆匆的拉着密凱兒離去,象是在逃避什麽似的。

也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分隔兩地,而是當重要的人就在眼前,卻無法為他做任何事情。

辛司爾一直都很認真在看着自己的父親,當然也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哀傷,不禁覺得有些鼻酸。

但是擡起手與父母揮手道別,直到他們的背影消逝在夜色中,他依舊沒有說出口任何安慰的話語。

家族的包袱太過沉重,現在的他,也無法承諾些什麽。

「即使什麽都不說,他們也會懂的。」紫若雅突然開口,語氣是難得的柔和:「所以明天一起努力吧!」

「辛司爾……」冰契拉了拉辛司爾的手掌低喚:「你的父母真的很偉大,所以不要讓他們失望喔!」

摸了摸冰契的腦袋,辛司爾輕輕的勾唇:「我會的。」

「那我也先去休息了,你們慢聊吧!有事的話我就在樓上第二間房裏,可以來找我。」意識到他們可能還有事情要談,愛苺很善解人意的退出客廳不再打擾。

于是一下子又回到夥伴幾人互相對看,眼神視線在空氣中交流。

「現在呢?」受不了安靜的氣氛,辛司爾率先發話:「是要休息?還是要……?」

「休息吧!一天大家也累了。」紫若雅平淡的回應,便起身自行尋找空房。

「那就這樣囉!」接着幾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很快客廳裏就只剩下拿着資料的冰契和辛司爾兩人。

「你不睡嗎?」辛司爾困惑的抓抓頭,試着打破沉默:「明天要練習,不知道會怎樣呢!」

「安啦!」冰契笑的一臉燦爛自信:「我會幫你!我一定會想出完美馴獸方法的!」

其實也不用啦!你正職真的是祭司嗎?不要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啊!

「辛司爾!」冰契突然又興奮的抓住辛司爾的手:「上面也有你的資料耶!」

「咦?」辛司爾把腦袋探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果然是自己的名字,驚訝的脫口:「我不是今天才回來、今天才報名嗎?」

「你們家族的情報員真強大!」冰契感嘆的說着,将手上資料遞給辛司爾:「不過你的資料跟馴獸一點關系都沒有……」

接過那些情報檔案,辛司爾才瞄了一眼就覺得萬分無奈:「辛司爾?伊格森,伊格森家族下任族長繼承人,無馴獸經驗,本職是騎士,目前在大陸上冒險剛好回到家中,因不明原因參加大會……這種介紹真的有用嗎?」

冰契眨了眨眼,露出帶了點邪惡的笑容:「這樣才好啊!贏了就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知道他們有多丢臉,輸給沒馴獸經驗的騎士!」

辛司爾沒好氣的翻白眼:「聽你這樣講也沒比較好啊!幹麻強調這點啊!」

「有什麽關系!」冰契氣呼呼的鼓起雙頰,讓辛司爾忍不住用手捏了幾下,才不好意思的收手,輕咳一聲。

「咳……總之,你也早點休息吧!」

「辛司爾我們要一起睡嗎?」冰契很天真的舉手發問:「我進來時就有數過喔!這間小屋的房間數量沒那麽多!」

「啊?」想想也是,辛司爾點了點頭,卻不可克制的紅了臉:「那……請多指教喔……」

「噗!哈哈哈哈哈!」冰契拍着手大笑:「是要指教什麽啦?」

「呃!就……這不重要啦!走了,去睡覺!」一秒結束話題掩飾自己的窘境,辛司爾尴尬的去牽冰契的手硬是将人拖回房間休息。

月光鋪上陽臺,染成淺淡的銀色光采,一抹纖細的人影就站立在其中、沐浴在月色下,火紅色的長發随意披散着任由涼風吹拂。

把玩着手裏細致的銀針,花花的視線飄往底下那個夜半不睡覺,倚着潔白餐桌寫字的人,專注的神情象是不曾察覺她的窺伺。

但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被關注着……

「你在寫什麽?」出于好奇,又或者是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思,花花主動開口問道。

「寫信。」底下的人頭也不擡的回答,依然疾筆書寫。

支着身子靠在陽臺上,花花感到有些好笑:「為什麽要寫信呢?又能寫給誰呢?你又不會寄出去。」

聞言,瓦西特亞擡起頭,冷淡的撇過她一眼:「寫給小少爺的……雖然寄不出去,但至少我可以記錄自己每天發生的事,告訴自己遠方還有牽挂,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活下去嗎?」花花輕聲低喃:「我連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曉得了……」

「會有這種疑問的話代表妳是活着的。」或許是今日不小心看見她眼底洩漏的情緒,瓦西特亞難得心平氣和的面對花花。

「呵呵!」聽到這種答案,花花失笑:「就算活着,命運不屬于自己有什麽用?」

瓦西特亞皺着眉,又一次發現她眼裏閃過哀傷:「是嗎?沒辦法掙脫啊……」

擡着頭,仰望夜空,花花的神情有些飄忽不定:「欸……瓦西特亞!」

「嗯?」

「為什麽你可以不在乎那些東西?」花花看上去好像快哭出來了,可是她自己也不能理解為什麽會這樣,泛紅的眼框卻是茫然的表情,語音不穩的繼續追問着:「我們不是應該一樣的嗎?為什麽呢?」

瓦西特亞深深的睇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因為我一輩子也還不起那份恩情,所以我站在這裏。」

「所以我們終究會對立嗎?」艱難的問出這句話後,花花咬緊下唇,直直盯着他。

「我們已經對立了……」站起身,将信紙摺好裝入信封袋裏,瓦西特亞最後再瞟過花花一眼:「命運是可以自己掌控的。」

望着那個潇灑離去的人,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花花才又将視線轉往上頭的那片黑暗:「……我也只是想活着,活在每一個當下而已……」

「妳在幹什麽啊?」氣急敗壞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伴随着一雙手搭上肩膀,花花驚吓的轉過身,揮舞着手中銀針就要刺上去。

「啊!」被抓住的手力道大的有點生疼,花花不解的看着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揚風,困惑的蹙着眉:「怎麽是你?」

「我才想問妳在這做什麽?」只是出來裝水,遠遠就瞧見陽臺上那抹看似格外孤獨的人影,揚風最後還是無法選擇無視她:「已經很晚了!快點去睡覺!哪家女孩子這麽晚睡的?還有風很大很冷妳穿布條就站在這是想死嗎?」

「我哪有穿布條?」

「都一樣啦!快點進去!不要一天到晚讓人無法安心,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還是妳覺得曬月光下很美很浪漫?又是誰教的不切實際觀念!在這裏等半天也不會有男生來幫妳披披風關心的啦!你們人類都這樣愛幻想、腦袋又怪怪的,還自以為……」很流利迅速的數落一項又一項人類的缺點,揚風将花花帶回她房間門前,還在沒完沒了的碎碎念:「又不是鐵打的!每次都當自己是鐵人,真的是有夠……」

「噗哧!」花花低着頭,肩膀一抖一抖的,讓揚風瞬間停下自己的操心,惱羞成怒的轉開。

「呵呵呵……」一邊笑着,被關心的感覺暖過心底,花花對他揮揮手:「我會好好休息的,謝謝你!」

「知道就好!啊!我要拿水給燃燄!」終于想起正事,揚風焦急的解釋完,就拿着水火速回房了,只餘下花花留在走道,單薄的身影略顯脆弱的伫立着。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們……」幽幽的嘆息消散在夜晚冷涼的空氣裏。

轉回身拉開門把,花花一進入房裏就發現琉璃還沒有睡,手中拿着一條毫無光澤的簡樸項鍊坐在床上發呆。

「怎麽不睡?」

琉璃緩慢的擡起頭,望着她許久卻沒有回話,就在花花以為她根本是在夢游時,琉璃的瞳眸才回複該有的光采。

「我才想問妳去哪了?」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巧妙的回避。

花花古怪的多看了琉璃兩眼:「妳沒事吧?」

琉璃搖搖頭,這才仔細看了看花花,然後才不滿的皺起眉質問:「妳哭過嗎?眼框有點紅!」

「妳才哭過咧!」自行和衣躺上床,花花還不忘回嘴。

「那就好!」琉璃哼了哼,也放下項鍊躺回床上,卻又在關燈前抛來一句匪夷所思的告誡:「記着,無論如何絕對不可以哭泣!」

「蛤?」

琉璃沒有再給她任何回應,黑暗中傳來平穩規律的呼吸聲,再再顯示出人已經睡了的事實。

也或許是她不想回答吧。

雖然疑惑,但花花還是閉上眼,安穩的入睡。

「後林是我家的訓練場所,裏面據說有各式各樣低階到高階的生物供馴獸師練習自己的技能或是尋找戰鬥夥伴,平常也有開放給尚坻皇室的人學習。」辛司爾一邊說明、一邊領着衆人朝目的地前進:「由于占地廣大,幾乎是一座大型森林,所以我們家有特別請人設計各個點的傳送陣。未免待會遇到太多人,我們要去哪裏練習比較好?」站在傳送陣前方,辛司爾回過頭詢問大家的意見。

紫若雅擰眉沉思半晌後,對辛司爾開口:「有那種低階到高階生物都有人又很少的地方嗎?我們不想被打擾,而你也需要充分練習。」

「有是有啦!」辛司爾的表情有些糾結,象是想起不好的回憶般:「那個地方通常是很少人去的,傳過去的話還要走一段距離……我以前不小心迷路到那裏,被一堆生物追着跑,從低階追到高階,所以應該很齊全……」

「原來你是用這種方式在确認地點的!身體力行果然是年輕騎士的作為!」

「阿爾法特你為什麽還在這……」辛司爾抽搐着嘴角,對這個又自動自發冒出來感嘆的人,額頭一度冒出青筋。

「我待會就要走了!可是真是舍不得大家呢!」

……不用舍不得了快走吧!

完全無視兩人的對談,紫若雅決定完地點後就直接對辛司爾發號司令:「走!現在過去你說的地方!帶路!」

「喔……」認命的點點頭,辛司爾不再理會阿爾法特,而是乖巧的執行自己劍靈給的任務……

不過是說,這是不是有點反了?到底主人是誰啊!

「囉唆!快走!」紫若雅毫不留情的斥喝。

「知道了啦……」

踏進傳送陣後,一群人跟着辛司爾一路左彎右拐,穿越層層厚重的樹叢,走在一般無人經過的小道,不知過了多久終于來到一個空曠的……懸崖邊。

「然後從這裏跳下去就是了……」辛司爾指着懸崖底下,無比認真的說着。

「你……」紫若雅抽了抽嘴角,用一種看詭異生物的眼神打量自家主人:「你到底為什麽會迷路迷到從懸崖上自己跳下去?」

「以前這有更多樹的,我只是踩空而已!」想起當初驚險的情結,辛司爾仍是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我當時還以為死定了!結果下面的生物太多,被我壓到剛好作墊背的……」

紫若雅盯着辛司爾,突然詭異的冷笑道:「以前上面樹多,現在變這樣,你怎麽知道下面墊背的是不是還一樣多?還要我們全體跳下去?」

「痾……」瞬間,辛司爾額間狂冒冷汗:「那個……一時口誤!真的是一時口誤!」

「走吧!」紫若雅甩也不甩他,拿出沙恒之前給的傳送石,眼前場景一轉,畫面就來到懸崖底下。

清翠蔥綠的草原,遠處又是森林地帶,此時裏面傳來劇烈的震動聲。

轟隆轟隆──

辛司爾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麽事,就看見自己前後左右的人一時間很有默契的迅速往兩旁閃開。

「咦?怎麽了?」

「辛司爾!保重!」冰契的吶喊猶言在耳,一群不受控制的獸類就群撲而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辛司爾的慘叫淹沒在野獸的嚎叫聲中。

「總之,就在這裏練習吧!」被瓦西特亞從獸嘴口中拖出來的辛司爾,疲憊的跌坐在草地上,睜着雙眼失神的望着眼前徘回的各種獸類,耳邊聽着紫若雅魔鬼般的發言。

真的要在這裏嗎?

紫若雅面無表情的點頭給予答覆:「認命吧!」

「放心啦!在我的結界裏這些生物不會過來的,如果不小心引太多只就趕快躲進來!」沙恒驕傲的挺起胸膛,一張娃娃臉上洋溢着得意之情。

問題是現在到底要怎麽馴獸啊?

「辛司爾!」冰契蹦了過來,邀功似的扯着他的手臂:「我已經幫你想好萬無一失的辦法了!」

「真假?」辛司爾抱持懷疑。

冰契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大盤草莓,炫燿的推向辛司爾眼前:「用這個!食物的誘惑!」

……到底是誰教你這樣馴獸的!我去宰了他!

「不行嗎?」冰契委屈的望着辛司爾,那表情好像在說只要他一點頭世界就會崩毀。

「……也沒有規定不行啦!」辛司爾無奈的解釋:「可是也沒看人用過這種方式啊?」

「那是他們不懂求新求變!」

「哪有用食物就可以馴獸這麽簡單的?」抹了把臉上的汗,辛司爾努力想告訴冰契這種方法不可行,不過後者顯然不這麽認為。

「哪不可能!我現在就去試給你看!」

「所以你真的要用這個試嗎?」辛司爾瞪着那一盤洗的很幹淨的草莓,再次向冰契确認。

不過你到底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一盤草莓出來的?

「對吼!」冰契苦惱的看着草苺半晌,得出另一個結論:「草莓太好吃了!我舍不得,還是用蕃茄好了!」然後又不知道從哪拿出一顆鮮紅的大西紅柿。

你身上是有異空間嗎?而且重點應該不是這個吧!

「那我去馴獸了喔!」冰契歡樂的揮舞雙手踏出結界。

辛司爾決定不阻止他,讓他親自去嘗試過後就曉得食物誘惑是沒用的。

「你!」冰契舉高西紅柿,另一只手指着一只像馬的非馬生物大喊:「過來吃蕃茄喔!」

「咿──」非馬拉長脖子叫了聲,就小跳步追上去了。

……

「好乖好乖!」冰契摸了摸非馬的脖子,非馬很興奮的在他懷裏撒嬌。

「有沒有搞錯!」辛司爾指着非常和諧的非馬和冰契,憤慨的低吼:「這樣都行!馴獸師都要去撞牆了吧!」

紫若雅撇了他一眼,涼涼的告知:「對了!那只“非馬”是中階異獸,魔法很強的!」

……不用特別強調非馬兩個字謝謝!

「辛司爾你看,很簡單吧!」冰契一手指揮着非馬回去林間休憩,人又開開心心的蹦回到結陣內:「要不要試試看!」

「……真的要試嗎?」辛司爾糾結了許久,還是無法克服自己身為一個〈不及格〉馴獸師的驕傲,用這種方式去取勝:「還是算了吧!我想試試看比較正常的方式!」

「恩……這樣啊!好吧!如果不行我們再用這招!」冰契也很聽話的讓步妥協。

「其實因為冰契本身是召喚師,所以身上多少沾染一些生物的氣息,多少會讓這些獸類認為是可以親近的人。」紫若雅看了一眼還在糾結的辛司爾,無奈的稍作解說。

「我是祭司啦!」冰契不滿的嘟嚷。

「那如果是妳會怎麽做?」于是辛司爾決定找看起來應該比較可靠的紫若雅。

「有人問劍靈這種事的嗎?」紫若雅挑眉,頗為好笑的說着:「我是劍靈,不是馴獸師,還有因為我是高階紫晶石武器,對這些生物來說是有危險性的,所以他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我。」

「咦?原來如此!」辛司爾恍然大悟:「難怪剛剛妳完全沒在擔心來這裏!」

「對了!順便告訴你,生物對比自己強大的生物都會本能的畏懼,所以你也不用問揚風他們了,龍族基本上是有能力操控這些獸類的。」

所以只剩下不可靠的人可以問就是了……

「要不要試試看結界馴獸阿?」沙恒突然興致勃勃的發話:「我以前有試過,用結界的方式困住一只珍獸,讓他依照我想要的路線前進!」

雖然聽起來很有趣,但想了想,辛司爾還是搖搖頭:「我結陣技術不好,而且畢竟比的是馴獸,應該是要讓牠聽你的命令行動,而不是用結界畫定好路線讓牠無法走偏,這樣意義就不同了。」

「沒想到你是這麽想的,好吧!」沙恒朝辛司爾微微鞠躬:「這還是我第一次覺得你值得佩服,所以是我錯了!不該想用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

「痾……也不用這樣啦!」辛司爾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我只是覺得既然比的是馴獸,我就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取勝而已……」

「不過不能投機取巧的話,那麽昭耶新研發的失控迷魂香也不能用了!真可惜!」

那個失控迷魂香到底是什麽可怕的東西啊!

「阿爾法特你也幫忙想個辦法阿?」沙恒一拐子撞上旁邊站着的自由騎士,語帶不善的警告:「我們晚點就要回去了!在這之前不是應該要把能幫的忙都全部幫完才值回票價!」

老實說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還有值回票價又是怎麽回事?你當你在伊格森一日游嗎?

「我不會馴獸啊!」阿爾法特用着燦爛的笑臉如此回答:「我只會把來的生物通通做掉!」

不要在驚悚發言了!快點回去啊你們兩位!

****************************************************

馡: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失控迷魂香是什麽……

昭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辛司爾:人也适用嗎?

昭耶:只要是活着的,不管是什麽都有用,我是很平等的,一視同仁!

馡:這句話聽起來更驚悚了!

辛司爾:我以後絕對不會得罪妳的!

馡:這世界的人都好可怕……

辛司爾:最可怕的是寫出這世界的作者吧!

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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