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馴獸

「唉……」辛司爾重重的嘆氣:「我到底要怎麽馴獸啊?」

「你自己是馴獸家族的都不知道了,我們這些外行人又怎麽會清楚?」

「可是至少、至少也該有個想法提供參考啊!」

「冰契說的你不用、沙恒昭耶教的你說不公平,還能教你什麽?」

「妳就真的不知道嗎?」辛司爾眼巴巴的望着紫若雅,表情好像在說“妳不是萬能的移動型全知書庫嗎?”,讓紫若雅臉上再度爆出青筋。

「不要把劍靈當數據庫!」一巴掌甩上去,辛司爾發現紫若雅打人的力道有越來越重的趨勢。

哪有劍靈這麽暴力、還會呼自己主人巴掌的?

「旁邊那麽多人,總會有人的方法能幫助到你!不會去問嗎?」紫若雅提高音量斥責,完全忽略辛司爾的抗議心聲。

「問……她們?」辛司爾艱難的開口:「琉璃跟花花?」

「說不定她們知道啊!」

辛司爾只好轉過腦袋,認真的先對琉璃詢問:「痾……琉璃,請問妳知道怎麽馴獸嗎?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妳妳會怎麽做?」

琉璃奇怪的瞅了辛司爾一眼,很誠實的回答:「如果是我這些獸類只會變成食物。」

「……」

「我們做河盜的才不在乎馴服獸類可以做什麽,所以我也不知道啊!」

辛司爾哀怨的眼神飄向紫若雅……妳看吧!就跟妳說問她們沒用!

「欸!辛司爾,我教你好不好!」沒想到原先一直靜默在一旁的花花突然自告奮勇的上前:「我以前有試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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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試過?」這回辛司爾是真的吓到了:「妳為什麽會試過馴獸?」

花花聳聳肩,勾起自信的笑、帶着點妩媚:「當初只是想知道自己魅力有多大而已,看看能不能讓非生物也拜倒在我的裙子底下!」

這樣的話妳裙子裏面不就被看光了……

啪──

紫若雅蠻橫的手勁砸上辛司爾腦袋,嘴角的冷笑透着警告意味:「別人要教你時想點正經事好嗎?」

「對不起我錯了……」抱着頭,辛司爾悲哀的忏悔:「唔……所以要怎麽做?」

花花朝辛司爾抛去一個媚眼,微啓的唇緩緩吐出誘惑的氣息:「當然是……色、誘囉!」

「……」辛司爾不動聲色的倒退幾步:「呵呵呵!妳在開玩笑吧!呵呵呵呵呵……」

花花不滿的嘟起嘴,嬌噌道:「人家可是很認真的喔!」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啊!」

「你不信?」挑釁的挑眉,轉動賊溜溜的眼珠子,花花選中結界外的一只魔狼,對辛司爾比了個注意看的手勢:「我跟你說,生物都是一樣的,只要女孩子溫柔的勾勾手,他們就會乖乖的任你為所欲為了!」

對着魔狼招手,花花抛去一個飛吻,然後飛快的回到結界內。

就在那瞬間,辛司爾幾乎可以看見魔狼的雙眼變成愛心形狀,猴急的狂奔而來,再悲劇性的撞上結界,癱死在地面。

禽獸!這就是禽獸!

「懂了吧!就是這樣!」花花洋洋得意的笑着。

「我怎麽可能做的到啊!」辛司爾瞬間崩潰:「而且我是男的!」

「啧!也對!」輕啧一聲,花花摩娑着下巴,無奈的建議:「那你只好誘惑母的了!」

不要說這麽不負責任的話!

「不行!」冰契突然滿臉憤怒的插話:「就算是母的我也不準你去誘惑!」

「如果大會分派給的都是公的,那麽這招就無效了。」紫若雅平靜的述說:「靠運氣還不如靠實力。」

「呿!」花花小小聲的碎念:「男女通吃、跨越種族界線才是真正的魅力嘛!」

辛司爾再度把哀怨眼神投向紫若雅……就跟妳說不可以問她們!這都什麽答案啊!

「哼!」回應他的是某個不屑的哼氣聲。

真是夠了!

「辛司爾你為什麽都不問我……」後面的衣領被人用力拽注,不用回頭辛司爾也知道是出自那個被自己忽略的長舌男口中。

可惡!都故意假裝看不到你了!你就乖乖站一旁安靜一下會死嗎?

「你這麽不想問你的好兄弟嗎?你不覺得身為你的好兄弟的我一定最可靠嗎?」

「完全不覺得!」辛司爾很誠實的回答:「我只覺得你會給我超級詭異的答案!」

「咦?」瓦西特亞驚訝的瞪大眼:「原來你這麽了解我!不愧是我的好哥們!」

所以你真的打算給我詭異的答案就是了!辛司爾覺得自己又頭痛了……

「如果是沒有意義的答案你還是別說,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給你一拳。」紫若雅冷眼掃過瓦西特亞,威脅道。

「可是我覺得很有用啊!你真的不試試看嗎?」瓦西特亞的笑容格外燦爛刺眼,讓辛司爾更加覺得他不懷好意。

「真的不用了!你這麽積極我會覺得有問題。」

「其實也可以讓他教你看看啊!」冰契沉吟道:「畢竟你們兩個的語言很容易溝通,搞不好會有意外的驚喜跟驚人的效果也說不定!」

「什麽叫我們語言很容易溝通啊?」辛司爾黑線:「意外的驚喜不要變成驚悚就好了!」

「你為什麽這麽不信任你的好兄弟!」瓦西特亞指着辛司爾,忿忿不平的抱怨:「兄弟就要相信兄弟,這是道上的規矩!」

問題是你不是我兄弟啊!

「唉唷!你要試就直接去啦!我趕時間,待會要回去了!」不給瓦西特亞繼續演下一齣的時間,沙恒伸手一推,就将人推出結界外。

「啊!太突然了啦!」瓦西特亞尖叫:「我還沒想好要怎麽表現才會是辛司爾要的詭異答案啊!」

沒人叫你一定要配合着講詭異答案!

「快點啦!我想在中午前回阿爾法特家,再直接傳送回日炎皇宮找桓征吃午餐!」沙恒焦急的催促着。

難道你就不能自己先回去嗎?

「我好緊張!我沒馴過獸耶!」瓦西特亞面帶驚恐的喊道,但語氣中卻透着一絲不難察覺的興奮:「我第一次要馴獸!怎麽辦!」

你沒馴過獸剛剛是在叫心酸的喔?

「你再不快點我會先滅了你。」紫若雅危險的瞇起雙眼,咬牙切齒道:「還有辛司爾你最好馬上閉腦!」

……

「真是的!看來只好用那招了!」折着手指喀喀作響,瓦西特亞嘴角牽起勢在必得的壞笑,眼神專注的盯着前方朝他龇牙咧嘴的群獸,忽然将右手舉高,聲音自信而宏亮的大吼。

「通通有!以我為準成一縱隊,向中看~齊!向右~轉!起步~走!」

望着那群排排站好、整整齊齊順着瓦西特亞的要求右轉出發的獸類,辛司爾深呼吸一口氣。

「這哪招!我不該相信你的!這樣都行!馴獸師都不用活了啊啊啊啊啊啊!」

紫若雅臉孔呈現詭異扭曲的表情,握着的手爆出青筋就要往辛司爾頭上砸下去。

「慢着!」辛司爾突然停止崩潰擋下紫若雅的手:「不用巴我了!我現在自己去撞牆!我要代替那些苦練幾十年闖出名號的人撞牆!」

該死的瓦西特亞!馴獸師們都兩行清淚了……

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ˇ^

「唉……」辛司爾垂頭喪氣的躲在樹洞裏,一個人自言自語:「結果還是什麽都沒練到啊!」

一天下來與其說是去練習馴獸,還不如說自己是去被打擊自信心的,一群人吵吵鬧鬧,招數五花八門卻沒有一個實在點,到最後根本是全部人玩鬧在一起,說好的馴獸練習就在這樣離奇的歡樂氣氛中結束。

辛司爾再度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要馴獸簡直是天方夜譚。

兩眼失神的望着前方,幾棵稀稀疏疏的樹木伫立在夜中随風晃蕩,沙沙聲似呢喃耳語。

從小時候開始,每當一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只要他開始對自己感到失望,或者是遇到挫折的時候,他都會來到這個地方,一個人安靜的享受孤單。

也只有這麽寂靜的時刻,才能讓他好好靜下心來想一想。

然後獨自一個人想久了,就會越來越悲觀……

「我果然做不到啊……」

「你果然在這裏啊!」

「咦?」辛司爾驚惶的站起來,直接狠狠撞上樹洞出口,痛的大叫:「唉唷!」

「媽媽的寶貝兒子,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蜜凱兒不知道是何時來到這裏的,一見辛司爾撞到頭部就急忙将人拉出來,語帶心疼的揉着他頭上的腫包:「你看看你!真是太不小心了!乖喔!不痛了!」

蜜凱兒象是哄孩子的聲音奇異的給了辛司爾一種被呵護的溫暖。

「我沒事啦!」尴尬的将蜜凱兒手移開,辛司爾不好意思的說着:「都已經這麽大了,還被當小孩子……」

「因為你是媽媽的寶貝孩子啊!」蜜凱兒理所當然的回應道。

「媽,妳怎麽在這裏?」痛完之後,辛司爾才疑惑的追問:「妳不是應該休息了嗎?」

夜已深,他是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時溜出來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母親。

「媽媽才想問你呢!這麽晚不睡又跑來這,是不是又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

「沒有!」辛司爾一秒否認,這麽丢臉的理由他死也不會說出口的。

「這樣啊!」蜜凱兒直接坐上地面,還拍了拍一旁幹淨的草皮:「坐吧!有什麽話可以跟媽媽聊一聊啊!」

「就說沒有啊!」說是這麽說,但辛司爾還是乖乖的坐下:「真的沒事啦!妳不用擔心!」

「對了!這是你朋友要給你的!」蜜凱兒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那個銀色頭發很可愛的男孩子,他跟愛苺學很久才做好的喔!」勾勾手示意辛司爾靠近,蜜凱兒附耳悄聲低語:「他躲在後面看着呢!」

「冰契?」辛司爾驚訝的脫口,接過母親手上的盒子,在她的鼓勵下打開。

盒子裏面是一個很簡單的蛋糕,草莓口味的。

對辛司爾眨眨眼,蜜凱兒笑的很開心:「他說吃草莓心情會變好,所以辛司爾不要再沮喪了!」

「那他……為什麽不過來?」感動的看着蛋糕許久,辛司爾回頭尋找熟悉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發覺。

「因為他說想要給你一個人靜一靜嘛!」蜜凱兒聳肩:「你好像遇到瓶頸了?所以媽媽就來幫你了!」

「幫我?」

「嗯啊!」蜜凱兒嘴角彎起愉悅的弧度:「你的夥伴一群人跑過來問我說可不可以教你馴獸呢!」

「大家……跑過去找妳……?」

用力點點頭,蜜凱兒繼續說道:「他們好像很懊惱沒辦法幫你,所以只好請我幫忙了!」

「這樣阿……」想到大家都這麽努力,雖然用的不是正規方法,可是卻也是一片心意,辛司爾站起身,禮貌的對自己母親鞠躬懇求道:「媽,可不可以教我怎麽馴獸。」

他想,有些話,還是要自己說出口的。

大家都已經為他去請母親幫忙了,自己也應該表現出學習的誠意與态度,才不會對不起這些嘴上玩鬧,卻真正關心着他的朋友們。

「好吧!」蜜凱兒很幹脆的答應,她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先坐下吧!」待辛司爾聽話的坐回原位後,蜜凱兒才開始講解,一開口就直奔重點:「要在短時間內學會馴獸的确是困難了點,光有血緣卻沒有基礎常識這樣是不行的。」

「那我該怎麽辦?」

「我想就先從你熟悉的馴獸方法開始。」

「可是我……我不會任何馴獸方法啊!」辛司爾困惑的反問:「這樣要怎麽學?」

蜜凱兒掩嘴輕輕笑着,半帶着懲罰又有些無奈的叩了一下辛司爾腦袋提醒:「你忘了你怎麽跟家裏聯絡的嗎?」

「妳是說……」辛司爾驚喜的從懷中拿出哨笛:「用這個?」

蜜凱兒颌首,給予肯定的答覆:「你已經學過哨笛的馭鳥方式,算是有基礎的,如果要學習,就應該從這裏開始。」

「可是……」辛司爾搔搔腦袋,神情古怪的瞪着手中哨笛:「我學的是大伯母給的音樂吹奏方式,用的也是大伯母馴養的飛鳥,自己本身并不會啊!」

「你知道嗎?」沒有直接說明使用方式,蜜凱兒則是先講起了故事:「我和你大伯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所以多少也知道他們家族的事。」

「他們家族以前是音樂世家,後來因為尚坻崇尚馴獸,他們才開始利用自己家族本身的優勢創造出一套與衆不同的馴獸方法。」幽幽的開口,蜜凱兒的眼瞳在夜色下深邃:「所有的生物都是有思想的,無論低階或高階、無論智慧的高低不同,只要擁有思想,就一定能溝通。我們只是欠缺與生物溝通的方式,因為我們不懂他們的語言。」

「而馴獸師這個職業,就是與生物溝通的存在。溝通的方式有很多,有時候是動作、有時候是眼神,甚至是個人本身散發出的氣質都有可能影響生物對你的觀感。你的大伯母他們家族,就是用音樂在與生物溝通。」

深深凝視了辛司爾一眼,蜜凱兒接續道:「還記得我說的嗎?這世界上沒有最強的馴獸之術,只有心貼近了距離,讓生物信任你。到你能懂牠、牠也能懂你的時候,你們就可以成為夥伴,一種跨越種族的信任關系。」

聽起來很抽象,但又好像不是那麽難懂,辛司爾在心底重複琢磨這幾句話,也能得出一個結論。

「所以我要讓生物信任我,要想辦法跟他們溝通?」

「沒錯!」贊許的豎起大拇指,蜜凱兒俏皮的眨眨眼:「馴獸師馴服的獸類是夥伴,而不是用蠻力去讓牠們認同你,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很多馴獸師忘記這點,但是我一直相信着,只有還記得這古老教條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馴獸師。」頓了頓,蜜凱兒将扯遠的話題轉回來:「我想教你的是用音樂帶入情感,去告訴眼前的生物,你想要說的是什麽。」

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疊資料,蜜凱兒慎重的遞給辛司爾:「這是你伯母家寫的音樂,有輕快的、有悲傷的,還有很多很多,我希望你可以試試看,去尋找适合的音樂,判斷出要用什麽樣的樂章與生物溝通。」

「唔……」輕輕翻閱手中的樂譜,辛司爾感激的同時卻也困擾着:「我要把音樂背下來嗎?我要用怎樣的音樂去跟什麽生物溝通?」

「這個我就沒辦法幫你了!我沒有辦法預測你會遇到怎樣的生物,你必須靠自己去判斷,試着去發現那些生物的想法。」拍拍辛司爾的肩膀,蜜凱兒不忘鼓勵:「放心!媽媽相信你有能力的,你一定能懂,只是看你願不願意而已。」話鋒一轉,蜜凱兒又想起別的事情而補充道:「還有伊格森家族的血緣能力,除了讓生物想親近你之外,也會讓你比較容易去讀懂生物。」

聽着母親的話語,辛司爾默默的捏緊手中樂章,重新找回了馴獸的動力:「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試試看的!」

「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優雅的站起身,蜜凱兒溫柔的摸摸辛司爾漂亮的金發:「媽媽先回去休息了!還有蛋糕記得要吃喔!才不會辜負小家夥的好意!」

「好!」揮揮手,目送母親離開後,辛司爾才将眼神轉往冰契做的草莓蛋糕。

帶着點喜悅與微甜的幸福,使着叉子将大口蛋糕放進嘴裏。

然後,眼角悄悄溢出淚水:「冰契……糖跟鹽和辣椒粉應該是不一樣的東西……」

含淚吞完整塊令人五味雜成的草莓蛋糕,辛司爾撫着肚子,暫時癱在樹洞旁……

可能是在等消化吧!

「希望我不要今晚就只能待在這了……」辛司爾閉上眼稍作休息,默默的覺得有點哀傷。

「辛司爾!」一聲叫喊又急又沖的在耳邊響起,吓的辛司爾再度慌亂的跳起撞上樹洞哀號:「啊!我的頭!」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來人完全沒有害人驚吓的自覺。

你們不要每次都這樣忽然出聲,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啊!

辛司爾邊抱怨在心底邊擡頭,想看看是哪個無聊人士又來打擾他。

在看清楚眼前站着的身影是誰後,辛司爾瞬間清醒,戰戰兢兢的問道:「痾……有事嗎?」

是說,更正一下:人吓人會吓死人,不過他相信龍吓人其實也是會吓死人的!

「我……」揚風的臉又一點一點的慢慢漲紅,象是想要掩飾什麽而故意粗聲粗氣的低吼:「我告訴你!龍族之所以可以馴獸、讓生物服從是因為龍族本身的氣息對生物具有引導能力!所以你如果要馴獸可以試着放出自己的氣息引導那些生物,畢竟你是血緣繼承人!生物對你有好感就會追随你的氣息前進或者照你的要求執行!總之就是這樣啦!我走了!」快速吼完一整段話,在辛司爾還沒反應過來而愣神時,揚風就腳步飛快的消失在黑夜中。

「……至少告訴我怎麽釋放氣息再走啊!」辛司爾悲哀的在後頭輕喊,只可惜揚風人已離開,迅速的就像不曾來過般,讓人實在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

「啧!人都走了!你就別在糾結了!」

無奈的擡眼瞥過又一個自動自發冒出來的人:「怎麽現在都流行半夜不睡覺嗎?」

「有進步!你這次怎麽沒撞樹!」瓦西特亞吃驚的表情極度欠揍。

辛司爾沒好氣的翻白眼:「我是一定要撞樹嗎?」

「因為前兩次都有撞啊!」瓦西特亞理直氣壯的解釋:「你不是應該要舉一反三嗎?」

「到底誰教你舉一反三是這樣用的?」辛司爾嚴重質疑這人的智商。

「我當然知道舉一反三的意思!開個玩笑而已呀!你太認真了吧!」

「你每天開的玩笑還不夠多嗎?」辛司爾欲哭無淚:「還有你到底是從什麽時候就在這裏的?」

「當夜幕低垂,流星劃過天際的剎那,我伫立在這棵樹旁邊,仰望夜空,聆聽屬于大自然的寧靜,直到你打破這股和諧的沉默!」

「……」你到底都看什麽書長大的!你說阿你!這都從哪裏學來的鬼句子!

「唉……每當看着這棵大樹,就想起在你我還年幼之時,那無憂無慮的歲月,如今時光荏苒、轉眼我們都已來到這個年紀,當年的夢想不知是否還埋藏在這裏!真令人懷念啊!」

「……在你年幼之時我應該還沒出生吧……」

「你怎麽總是在計較這種小細節!這種不重要的地方就給他過去就好了啊!太拘泥于小事人生會過的很不開心的!」

「哪裏不重要?你一句話就莫名奇妙讓我跟你同歲了!紫若雅說過你也是老妖怪,我才不要跟你同年紀!」

「……」瓦西特亞臉上的笑容崩解:「你說誰老妖怪?」

看着那個已經扭曲的面容,辛司爾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原來你在乎年紀喔?」

「……咳!」瓦西特亞用力咳了聲:「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好了!」

原來你真的在乎啊!到底是活多久才會在乎這種東西?辛司爾看瓦西特亞的眼神已經從看神經病升級成看出土文物、老古董的眼神了。

「回歸正題啦!」瓦西特亞惱羞成怒的別過腦袋。

「明明先跑題的是你啊!」還有我們剛剛真的有說過“正題”這種東西嗎?

「真是的!所以你沒事跑來這幹麻?」

「喔!說到這個啊!總之就是,你的好兄弟我終于決定來幫助你了!」一秒回複原本的神經病,瓦西特亞在眨眼間又跟辛司爾稱兄道弟話家常:「快感謝我吧!我今天可是把家傳的秘技都帶過來了!今晚一定把你訓練成馴獸大師!」信誓旦旦的握拳,瓦西特亞熱血發言:「從今天起,傳說中的勇者就這麽誕生了!哇哈哈哈哈!」

辛司爾沉默的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很冷靜的告辭:「你慢來,我回去休息了!」

「喂喂喂!沒大沒小沒禮貌的!我是特別跑來幫你的耶!」

「你到底要不要說重點啊!」辛司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很努力告訴自己要有夥伴愛,不可以砸上去;要有同情心,不可以欺負神經病。

「呿!說重點就說重點啊!」瓦西特亞攤手,一副“我妥協就是了你別在計較小事情”的欠扁模樣,然後自己先坐了下來,還很順手的伸手将辛司爾也拉下來。

無奈的重新坐回老地方,辛司爾發覺大家好像都喜歡在夜晚找他談天。

「現在要說什麽可以說了吧!」主動開口詢問,感覺剛剛玩鬧也鬧夠了,依照瓦西特亞的習性,平靜下來後就會切入主題。

這是這段時間相處過後得出的結論,基本上每次有重要事情要特別講解時,瓦西特亞都會先鬧着胡言亂語一堆才終于靜下心來開始讨論重點。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個樣子,有時候象是在逃避、有時候顧左右而言他,或許只是種不夠坦率的表現吧!

果然,瓦西特亞一開口就單刀直入直取核心:「你要知道氣息釋放是什麽對吧?」

「恩……」想起揚風剛剛不清不楚的說明,說不在意是騙人的:「說真的我聽不太懂揚風說的是什麽。」

「這個啊!」瓦西特亞目光幽深的飄往天際:「對你來說的話,其實就只是釋放鬥氣而已!」

*************************************************

馡:我一直以為,這章驚雷哥哥會出場……好吧!其實在很多章以前我就以為驚雷哥哥會出現了,但是就是怎麽寫他都死不出來是怎樣啦!(怒)

辛司爾:你自己寫的怪誰?

揚風:他是我哥不是你哥!死人類不要亂叫!

燃燄:是“我們”的哥哥。

馡:不用這樣強調啦!你們在我心中就是“驚雷哥哥”、“揚風媽媽”(?)還有燃燄小朋友啊!(燦笑)

揚風:妳叫誰!!!!!

降雪:咦?那我呢?

馡:降雪就是降雪呀!(笑)

燃燄:小朋友應該是沙恒。

沙恒:……不說話也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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