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彩之族
見辛司爾又不說話了,時繼續發揮他纏人的功力,繞着衆人轉來轉去,就是不讓他們離開。
「你們為什麽會來這裏啊?你們會帶我出去嗎?你們……」
「停──!」辛司爾直接出手堵住那張過份雀躍而滔滔不絕的嘴:「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不能在這裏耗時間了,而且我們要做的事很危險、非常危險、極端危險!」辛司爾加重語氣:「甚至可能危及生命,所以你還是別跟來比較好!」
「那就更不用擔心啦!」拍了拍自己胸膛,時毫無畏懼的說道:「我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麽可以因為危險就放棄呢!」
痾……好有志氣的孩子……
『辛司爾、快點把人打發走!』腦海突然響起紫若雅不善的催促聲:『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收拾!』
無奈的嘆口氣,辛司爾走向前,在時期待的目光中将手搭上他肩膀,語重心長的告誡:「不可以的!你應該有家人吧!對你來說,我們只是陌生人,你的家人一定也不放心你随便跟我們走,所以我們不能帶你離開這裏。」
「這樣啊……」時失望的垂眼,但随即又重新振作精神、激動的握拳:「我會回去取得家人同意的!你們等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痾……我是說,我們還不熟……」
「嗯!我懂,沒關系!等我家人同意後我們有很長時間可以好好認識彼此!」
「不!我是說,我們的旅程真的很危險!你會受傷的……」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因為一些小傷口就怯步!」
「可是你家人會擔心啊!而且還可能會送命……」
「無論是什麽生物最終都有一死,無畏無懼勇往直前橫沖直撞才是正道!」
勇往直前跟橫沖直撞根本不是可以連在一起用的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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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只要笑着過每一天、不管發生再困難的危機最後都會過去的!我們應該要樂觀的過日子!不要因為一些還沒發生的事情傷腦筋!」
雖然說的很對……但是現在真的不是樂觀進取的時候啦!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拖你們後腿的!」時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證,讓辛司爾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完全溝通不能……求救的視線趕緊轉向紫若雅,辛司爾欲哭無淚的望着那個冷漠站在一旁裝沒事的劍靈,妳好歹也幫幫忙想想辦法啊!
「欸!你為什麽這麽想離開這裏啊?」瓦西特亞好奇的詢問,換來了時更加陽光燦爛的笑容。
「因為如果一輩子守在同一個地方,就會失去看見整個世界的機會了!」時的神情忽然柔和下來,隐隐帶着一種飄忽感,他說話的語調更是充滿了向往之情:「我想要看看我所處的這個世界,無論是好是壞、美的或醜的,只是不想要永遠待在這裏,再令人眷戀的風景也無法永恒停留,有一天你我都會離開、生命也會終結,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能盡我所能的旅行在這個我存在過的世界,一草一木、甚至是一朵花也好,我都想要牢牢的印在心底!」時的嘴角勾出令人炫目的美麗笑靥:「這樣不是很好嗎?」
蹲下了身子,随意拔起一根沾染着雪的草杆刁在嘴中,瓦西特亞的眼眸掃過時,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那為什麽不自己離開呢?」
「族中的規矩,我的種族已經退出歷史舞臺許久,不再插手這個世界的許多事情,甚至訂下了不能随意離開雪境的規矩……」講到這邊,時轉過了腦袋面對衆人,單純開朗的笑容在雪花紛飛的背景襯托下耀眼奪目:「可是只要能遇到外來的人願意帶我走的話,我就可以離開,因為我是不一樣的!」
至于到底是怎麽的不一樣法,他沒有繼續說明,自始至終,時臉上的笑容都不曾消逝,他的眼底也只有那單純的信念始終閃閃發光着,讓人終究無法輕易說出拒絕的話語。
「……喂!辛司爾!」瓦西特亞突然站起身大聲喊道,辛司爾不解的回過頭,就莫名奇妙被丢來一道命令:「去寫信吧!寫給他家人的!讓他帶回去,如果他家人同意就帶上他吧!」
「……欸!你在開玩笑嗎?」
「沒差啦!如果把可能會發生的“超危險”狀況都寫出來,他家人還能答應的話,我們就當作日行一善吧!」
「這已經不是日行一……」辛司爾還想反駁,卻看到瓦西特亞朝自己眨了眨眼,說不清楚原因,辛司爾就這麽妥協了:「好啦!我寫就是了!」
那家夥雖然神經病,但在正事上不會做沒意義的事情。
「你是住在這裏的隐世種族?那你是冰雪族的嗎?」趁着辛司爾寫信的空檔,其他人都順勢圍上前打探消息。
「不是喔!」搖搖頭,時的眼睛剛好對上冰契:「你才是冰雪族的吧!你要回家嗎?我可以帶路喔!」
「不用帶路也沒關系啦!告訴我們怎麽走就好了……」冰契委婉的拒絕了。
「咦?真的不用我帶路嗎?」時驚訝的後退一步:「真的不需要嗎?我會好好帶路的!我不會騙你們的!讓我帶路嘛!我沒帶過路耶!讓我試試看好不好!」
「……」冰契一瞬間躲回辛司爾身邊:「不用麻煩了!請告訴我們怎麽走就好!」
「可是我真的會帶路喔!我不會收你們錢的!讓我帶路嘛!」
「那個……你不是要回去給家人送信嗎?如果再浪費時間給我們帶路的話,離開的時間也會延後喔!」降雪連忙上前拉開吵着要帶路的時,用他目前最在乎的事情當誘餌:「所以告訴我們怎麽走就好!你剛好可以趁這段時間回家取得同意啊!」
「對吼!」恍然大悟的擊掌,時開心的抓住降雪的手:「姊姊謝謝妳!我會快去快回的!」
「那……可以告訴我們怎麽走了嗎?」揚風不動聲色的将降雪的手抽回來,順口問道。
「可以喔!」用力點點頭,時揮着手示意衆人讓開一點空間:「大家先往旁邊退一下喔!我弄個東西!」
雖然不清楚他想做什麽,但大家還是很有默契的移動腳步讓出道路。
時站在正中間,冰藍色的頭發無風飄揚,腳底下緩緩浮出一個衆人不曾見過的法陣,不若以往那些依稀可以找出屬性規律的陣法,時腳下的法陣顯得單調、卻彷彿有種不可思議的魔力,四周的雪以他為中心旋開,好似有什麽力量被從大地上用力抽出,整個森林都為之震動了一下,一點細小的銀色光芒如同雪花自空中降落,最後停留在時的雙掌上,持續閃爍着。
正好寫完信的辛司爾,一擡頭就看到這個畫面,詫異的張大嘴:「那啥啊?」
「好厲害!」冰契也興奮的瞇起眼,扯着辛司爾衣服不放:「從來沒見過的法陣耶!好想學!」
「……大哥、那是什麽?」降雪困惑的回頭尋求解答,只不過驚雷連連搖頭,同樣無法理解:「從來沒見過的東西,難道這就是隐世種族的力量嗎?」
「廢話!這怎麽看都是他家傳的啦!」揚風也跟着附和,不過眼底還是洩露了他想學的心情,就連燃燄也有些動搖:「如果多了這股特殊力量的話,對付魔族……」
「不可以!」揚風沉着臉打斷燃燄未完的後段:「他只是個孩子!說什麽都不能跟我們卷入與魔族的戰争。」
就在四龍談話的同時,四周也恢複了原樣,時一蹦一跳的朝他們過去:「這個可以帶路喔!」死死抓住銀色光點,時揮舞着雙手:「我要先回家把信給他們看!不過你們放心,只要跟着光點走一定可以到的!」
偏頭想了想,時又補充道:「如果前面沒路光點還往前飛的話,反正勇敢走過去就是了!這附近有很多結界幻境,不用害怕走下去絕對沒事的!」
「喔……」辛司爾愣愣的點下頭,眼看時迅速的将手中的信抽走,放開手讓光點漂浮在空中,便歡樂的道別:「我去去就回來!你們要小心點喔!」
看着那個一路蹦蹦跳跳終于離開視線的人,辛司爾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終于走了啊!」
「這樣就不用擔心了吧!」揚風拍了拍辛司爾肩膀:「反正不會有父母答應讓孩子去做危險的事的啦!辛司爾你有沒有故意寫的嚴重一點?」
「沒有啊!就據實告知而已!」辛司爾說完,就發現揚風臉黑了,着急的替自己辯解:「臨時想怎麽可能想出什麽危險劇情啊!」
而且基本上據實寫就已經看的出來夠危險了吧!
「你可以說我們得罪了全大陸上所有種族目前正被追殺中,無論逃到哪個地方都危機重重,三步一陷阱、五步一殺手,跟着我們只是亡命天崖而已!」冰契一臉平靜的語出驚人:「這樣如何?」
「……不行啦!為什麽沒事要搞的我們好像十惡不赦一樣啊?」
「揚風你看吧!大哥我就說人類是老實的,所以絕對不會騙人!」驚雷好笑的看着揚風,對他比出勝利手勢。
這位大哥、這是重點嗎?
揚風直接撇過腦袋不看他,身旁的伊娃好奇的來回觀望兩人,然後小小聲的開口:「時、力量很強大、沒見過的力量……不怕危險。」
「什麽意思?」降雪聞言,低下身子溫柔的摸了摸伊娃的腦袋:「伊娃看出什麽了嗎?」
「好多元素屬性、全屬性的人。」
「果然不簡單啊!」紫若雅倚着樹木,接口道:「剛剛那個法陣好像可以抽取力量般,很不可思議。」
「難道他是魔族嗎?」花花驚恐的追問,一旁琉璃倒是下意識的搖頭否認:「不對!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他給人感覺太過、太……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不像魔族!」
「像白紙一樣吧!」紅瑛看了看衆人,一語命中重點:「一塵不染、不被這世界萬物所污染,保有最單純以及最原始的性格,卻又樂觀的讓人喜愛而不忍傷害。」
「所以不可能是魔族!」冰契肯定的說道。
「廢話!他是彩族的元素使啊!」瓦西特亞突然開口打破衆人的推論,直捷了當的說:「更正确的說法是彩之子!就是沙恒說過的那個!辛司爾,把傳說重新背一次!」
「彩之子,傳說中在北方冰天雪地的國度裏,每過十年都會誕生出一個彩之子,彩之子力量強大,各式屬性皆聽他差遣,他是元素屬性的操控者,擅長聚集屬性、制造晶石,控制世界屬性平衡,是很重要的存在。據說其本性單純,很喜歡溫泉、喜歡晶瑩的雪花、喜歡人群…………等等!我為什麽要被你命令啊?」很順暢的背完一大段,辛司爾才驚覺不對的吼回去:「不要藉機命令別人!你是不會自己解釋啊!」
聳聳肩,瓦西特亞展開欠扁的笑:「你自己要這麽聽話的!」
「這應該不是現在要讨論的重點吧!」紫若雅額冒青筋,血紅色的眼眸危險的瞪向辛司爾和瓦西特亞:「正事要緊!」
辛司爾悄悄吞了口口水,強裝鎮定:「嗯……彩之子嘛!說來也對啦……難怪……咦?彩之子?」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一個多麽神秘的名詞:「不會吧!」
「有什麽不會的?」冰契一一細數辛司爾剛說過的傳說特點跟時本人做比對:「住在北方冰天雪地國度裏,所以是永雪之境;力量強大、屬性聽他差遣,所以剛剛有種力量被抽走的感覺;本性單純,他眼裏就寫的很清楚了;喜歡人群,這點沒什麽好懷疑的,根本喜歡到快把人吓走了……所以總的來說,很合理啊!各方面都符合條件!」
「這樣說起來,沙恒好像說過我們隊裏需要一個彩之子耶……」降雪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可是他看起來還這麽小、又不解世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剛才把他打發走了……」揚風咬牙切齒的接口,但靜下心仔細想想,又覺得這樣做比較好:「……算了!這樣也好!他不适合被卷入這場争鬥中。」
「說不定他家人會答應!」驚雷突然插話,還開始煩惱起之後的問題:「這樣好難抉擇,如果他家人答應,我們到底要不要帶他走啊?」
「你為什麽一定要想到這麽遠以後的事啊?」辛司爾抽了抽嘴角,伸手指着飄在上方的光點:「基本上沒有父母會答應自己小孩出去冒險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跟着光點走吧!」
「放心啦!別人我不好說,彩之子的話他父母一定會答應他跟我們走的!」瓦西特亞笑嘻嘻的回覆:「所以我們只要先跟光點走,然後再等他來找我們就好了!」
辛司爾的身體瞬間僵硬住,機械式的別過頭:「你說什麽?」
瓦西特亞不明所以的看着辛司爾僵硬的動作,好心的再一次解說:「我是說他父母一定會答應的,不用擔心啦!」
……
「為什麽?為什麽會有父母答應讓小孩出來做危險的事!明明就知道有危險了啊!哪有這種父母啊!」辛司爾崩潰的抓着頭發。
「因為他是彩之子啊!」瓦西特亞理所當然的回答。
「什麽叫因為他是彩之子啊!這什麽見鬼的理由!」
「我覺得我說的很清楚了……你怎麽還是不懂啊?」
「你哪裏有解釋啊!因為他是彩之子算什麽解釋!」
啪──
紫若雅看不下去直接往辛司爾腦袋狠狠巴下去警告:「吵死了!」兇惡的眼神殺向瓦西特亞:「你、給我說清楚!否則去死!」
瓦西特亞抖了一下,讨好道:「我說就是了啦!不要再用這麽可怕的眼神攻擊了……」
「說!」紫若雅的命令不容反抗,不但辛司爾立即閉嘴、連瓦西特亞也戰戰競競的開始說明:「就是那個彩族啊!其實在種族戰争後隐世,原因是因為當時的他們無能為力阻止戰争延續,所以選擇眼不見為淨,但是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彩之子。」瓦西特亞說到這邊,瞳眸轉變的幽深許多。
即便是退出歷史舞臺的種族,仍是無法否定自己的種族使命,即使離開喧嚣的大環境,仍是必須有人留守在那個位置上維持平衡,彩族的使命是穩定世界元素屬性,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有個人旅行在整塊大陸上,去固守舊有的遠古結界不被破壞。
而這個被選出來的人,就是彩之子。彩之子為全屬性的人,擁有操控各式屬性的能力、能召喚元素以維持平衡。彩之子每十年便會出現一個,至今為止大陸上已經有許多彩之子游走在五國間,然而因為其特殊性,卻也常常成為其他種族争奪的目标,因此族中才會訂下規矩,彩之子若要離開種族就必須找到能托付以及信賴的朋友。
不過因為彩族的隐世和永雪之境進入的艱難,到近代為止,彩之子越來越難有機會離開家鄉,甚至根本連碰到外來人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他才會看到我們就這麽想出去啊!」辛司爾理解的點點頭,随即又感到不對的搖頭:「可是他剛剛說的完全沒有想完成種族使命吧!根本只是想出去外頭晃晃而已啊!」
「沒辦法啊!」兩手一攤,瓦西特亞也很無奈:「說是這麽說,這是彩族流傳出來的版本!不過事實真相是他們只是出去玩而已!要跟着可以信任的人走只是怕力量會被利用而已!」
「喂……」辛司爾眼神都死了:「有沒有這麽不負責任的種族啊?好歹也想想自己的使命啊!」
「不是沒想過吧!」冰契彎起唇,俏皮的對辛司爾眨眼,才悠悠的說起:「我以前看過關于這類的紀錄喔!這塊大陸上有五座大型結界在維持與保護大陸的穩定,彩族每年都會有人去探查結界狀況防止意外發生,而後光黯兩龍因擔心結界在大戰時受到破壞所以在結界之上再設結界,形成強大的保護層,大陸也因此趨向于一個穩定的狀況,所以現今彩族雖然還是每年去巡邏,但是多半比較象是出來觀光的!不過還好啦!至少他們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嘛!」
「……所以就說他們到底把使命當成什麽了?」辛司爾腦後降下一打黑線:「還集體觀光咧?」
「好啦!也不是這樣說的!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彩族刻意傳出來的版本!」瓦西特亞看着幾近抓狂邊緣的辛司爾,再度無奈嘆氣:「彩族的人認識光黯兩龍,光龍倒是曾經說過彩之子的事!」咳了聲喚回辛司爾注意力,瓦西特亞認真的說道:「彩之子本身就是可以吸引各種屬性的個體,而同時也能淨化屬性元素,這個大路上經過長久的歷史,有許多原本很純淨的地方會漸漸變的渾濁,所以彩之子才會在大陸上行走,因為只要是他們到過的地方,都會彷彿受到淨化般,留下最純粹的元素。這是光龍說的!」
「原來如此……」聽完這些話後,辛司爾忽然可以明白彩之子的用意了,也似乎能理解為什麽說時的父母會答應的原因。
因為這個世界不會永遠的純淨,最初的地方會随着不同時間與不同種族經過而遺留些什麽,如果一直放着積累不管,所有的一切最終都會渾沌不堪,唯有讓彩之子旅行在大陸上,才能維持世界的運轉。
「懂了吧!你害我解說的好累!」揉了揉自己肩膀佯裝疲憊,瓦西特亞不滿的碎碎唸:「應該沒問題了吧?」
「我有問題!」揚風舉手,微瞇的雙眼透出犀利光芒:「為什麽你會知道光龍說過什麽?」
「……」瓦西特亞額上滑下一滴冷汗,他力持鎮定的幹笑:「……聽說的!」
「聽誰說的?」揚風繼續咄咄逼人的追問,還甩出長鞭:「給我從實招來!」
「你想幹麻啊?」瓦西特亞瞪着那鞭子抽搐嘴角:「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哪記得誰說的!反正消息來源絕對正确就是了啦!」
辛司爾默默的在心底翻白眼,這家夥很明顯在逃避問題啊!
「總之,大抵上彩族的事都知道了,現在也該出發了吧?」紫若雅冷然的聲音是絕對命令,揚風和瓦西特亞也不敢再鬧,倒是一旁的黑豹突然開始低聲叫喊。
「嗚嗚──嗚──」
「怎麽了?亞特蘭提斯的小黑?」辛司爾順着低鳴聲處看了過去,只見冰契不知何時坐到地板上,整個人都靠着黑豹。
「冰契!」辛司爾驚慌的沖上前,暗自責罵自己的粗心:「怎麽了?」輕手輕腳的将人扶起,冰契的臉色不太好,但看到他仍是勉強擠出笑容:「好像能明白昭耶說的力量沖撞了……」
「對不起!都是我沒事在糾結其他事情才耽誤時間……」辛司爾将冰契整個人背在後背,一邊低聲喃喃歉意:「都是我不好……」
「快走吧!」紫若雅催促道,天空中的銀芒似乎也感受到底下人群的焦急,直直往森林深處飛去。
背着冰契,辛司爾領着衆人一路追逐銀色光點,不知不覺間,雪越下越大,打上他的身子甚至帶着微微刺痛感。
「怎麽回事啊?這雪好詭異!」後方傳來花花的抱怨聲:「都可以當殺人兇器了!」
皺了下眉,辛司爾輕聲喚着背上的人:「冰契!冰契!還醒着嗎?」
「……嗯……好累……」身後傳來略顯虛弱的咕哝:「不……要吵……」
抿緊唇,辛司爾将鬥氣引導到冰契身上,将人牢牢的護住,還不忘轉頭叮囑其他人:「這雪有點古怪,大家互相幫忙一下!」
降雪對辛司爾點點頭表示了解,身旁的驚雷和揚風一人保護琉璃、一人護着花花,密不透風的防護不讓她們受到半點傷害。
跟随着光點越往裏頭跑,暴風雪就越大,象是從前方朝他們襲擊而來的大型風暴,前進的阻力越來越強大。
「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現在突然……?」紫若雅緊皺着眉:「看來是被冰雪族的人發現,又或者是被誤以為是入侵者了。」
「等等!前面是懸崖!」驚雷突然高喊,辛司爾瞬間煞住腳步、冷汗涔涔:「呼!差一點就摔下去了!」
「摔你個頭啦!」紫若雅擡起拳頭本想朝辛司爾用力揍下去,不過看到他背上已經安穩睡着的冰契硬生生的收回手,語氣惡劣:「時不是說了這是幻境嗎?看那個光點!」
聞言,辛司爾擡頭尋找銀芒,才發現它已經飛躍懸崖到達對面,而後便停止不動了。
「痾……應該可以過去吧?」辛司爾不敢确定的問着紫若雅,誰曉得那小子的術法會不會剛好失靈啊?風險很大耶!
就算知道這路其實是可以走的也還是會有心理障礙啊!
「不要站在這當障礙!走過去就是了!」紫若雅完全沒有顧慮辛司爾正在天人交戰的心情,一腳就将人往懸崖踹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辛司爾驚恐的閉上眼一陣尖叫。
啪──
「……」辛司爾捂着被打的臉,眼睛直直望着空空如也的腳底:「啊哈哈!我站在空中耶!」
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紫若雅有些氣惱的瞪着自己雙手:「看你背上有人不想打的!你怎麽可以欠揍成這樣?」
……
***************************************************
馡:晚安!
辛司爾:等等!為什麽要道晚安?
馡:因為我打完字就想睡了啊!
辛司爾:……那妳為什麽要停在這種詭異的地方?
馡:因為七千字了啊!
紫若雅:倒是很難得妳又更新了,吃錯藥嗎?
馡:喂!沒禮貌!不要以為我不敢動妳!
紫若雅(冷笑):敢就來啊!
馡(一秒):對不起我錯了!
辛司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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