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冰雪族
呼呼的冷風狂嘯而出、擦過耳際,刺戳着每一吋肌膚帶起陣陣刺痛感,強勁的風雪自前方無止盡湧出,鋪天蓋地席卷萬物、貪婪的象是要吞噬一切。辛司爾努力站穩身子抵擋暴風雪的襲擊,艱難的想往前跨步,卻被更強大的力量迎面撞上、暴亂的雪似受到牽引般瘋狂地阻撓一行人前進,只能對峙在雪中寸步難行。
底邊虛幻的懸崖在大雪覆蓋下漸漸模糊,前方的銀色光點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虛弱的閃爍着。
咬着牙,辛司爾好不容易從齒縫中擠出問句:「這、這是怎麽回事?」
揮手撥開砸向眼睛擋住視線的雪花,紫若雅皺着眉沉下臉:「看來有人在阻止我們過去。」
懸崖還走不到一半,原先平穩的道路就開始堆起數量龐大的雪堆,在冷風的伴随下雪花化身為銳利的武器攻擊,狠戾的甩向衆人。雖然在彼此強悍的保護狀态下還不至于有人受傷,但也因此卡在一個不進不退的尴尬地帶。
「真的是在那裏嗎?我們不會誤闖什麽不得了的地方吧?」辛司爾瞇着眼,憂心忡忡的問道,突然感到環住自己脖子的手力道一緊,冰契虛弱的聲音自後背傳來……
「……好熟悉……感覺的到……家……家的……感覺……」斷斷續續的語句微弱的肯定着前行方向。
「你……」辛司爾正想回頭問些什麽,忽地一聲巨響扯斷他的思緒。
轟──
警覺的擡眼望去,一道道夾雜着碎冰的氣流自前方旋出,猛烈的氣勁急促撞上……
碰!
「哇啊!」
「你搞什麽!不要發呆!」千鈞一發之際将辛司爾推開,紫若雅氣急敗壞的吼道:「都什麽時候還這麽沒危機意識?」
「呃!抱歉!」辛司爾歉然的低下頭。
見到他這副模樣,紫若雅略微揚眉,語氣依舊冷然,卻隐約透着關懷:「凡事小心些。」
「嗯!」點點頭,辛司爾微瞇起眼打量未知的對岸,突然用力握緊手中木劍:「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直接強行突破吧!」
Advertisement
「好!」回應的瓦西特亞同時握緊光劍,上頭隐隐發出淺淡光暈。
「等等!先把冰契放下!」驚雷着急的走向前自辛司爾身後接過冰契,将人抱離一段距離,待在後頭的揚風與降雪一人保護花花、一人護住琉璃,燃燄則是和伊娃站在一旁。
直到紫若雅跟着退開後,辛司爾和瓦西特亞對看一眼,正前方的暴風雪倏地漩渦般擴大,眼看就要吞沒他們。兩人身上的鬥氣一層一層注入武器中,突然面色一凜,迎面撞上的風雪被殘虐的氣勁碎開,一道道劍氣自手中甩出破開擋路的障礙、一路延伸,爆炸聲響轟然連起、震撼大地……
轟轟──轟──轟轟轟────
狂亂肆虐的雪戛然而止,四周眨眼間恢複平靜,餘下的幾道氣流散亂在空氣裏,漫天爆聲後冷氣飄蕩着……
對面一個束着馬尾的女人臉色難看的瞪着他們,血跡自她手臂滑下、染紅了一片白雪,冰冷的語氣帶着命令意味:「離開這裏。」
辛司爾愣了一下,飛快的接回冰契後奔跑過去,焦急的喊道:「我們沒有惡意,他是你們族裏的人,力量正在覺醒、我們只是要将他送回族內而已!」
冷淡的瞟過一眼冰契,女人斷然拒絕,決然的重複不變的警告:「離開這裏,否則将視為敵人肅清。」
「可是……」
「離開這裏!」
「但……」
一道冰椎自天邊降下,在辛司爾正前方砸出深刻大洞,女人冷冷的眼神似冰刃般狠戾無情:「離開這裏。」
「我們不會離開的,請妳救救他!他不是你們族人嗎?」
「族人嗎……」女人低喃,清冷的眼眸轉了過來對上辛司爾:「竟然已經不在族內,就沒有必要回來了。」
聞言,辛司爾也有些惱怒的辯駁:「他本來就不是在族內出生的!又不是自己離開的!」
「你們走吧!我不會救他的。」女人冷冷的開口,決絕的令人錯愕:「請回吧。」
「不!我不會走的!請妳讓我們過去!」辛司爾堅決的不願離開,身後的夥伴也站向前與他并列請求道:「請妳救他!」
那雙不帶有任何情感的眼瞳似不解的望着衆人,女人冷淡的表情迅速掩下一閃而逝的困惑,冷然道:「冰雪族已經退出這個世界的歷史,我們不插手任何雪境外的事物,無論是否為同族。」說到這邊,女人頓了一下,突然勾起詭異的冷笑:「不過要我出手幫你們救他也行,一命換一命,你們做得到嗎?」
辛司爾窒了一下,還來不及回話手上的冰契就掙紮了起來……
「辛司爾……不、不可以答應她……」冰契喘着氣使勁抓住辛司爾手不放:「承諾有先來後到……你答應過我不會抛下我的……不、不可以食言……」
辛司爾低下頭,就看到冰契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惶恐無助的看着他,不禁有些好笑的彎起唇輕聲安撫:「放心。」而後擡頭面對等待答覆的女人,執着卻又不肯妥協:「我不會答應妳,但還是請妳救他!」
「不願付出代價而想要有所回報嗎?不勞而獲的人最是無恥!」女人鄙視的目光掃過辛司爾,諷刺道:「還是你只是怕死?」
「不是害怕……」辛司爾眼神直直的看着她而不逃避:「只是在很早之前,我的命就不是屬于我自己一個人的!」
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經答應過很多事情:不會抛下冰契、要改變家族、要得到龍族認同,還要結束魔族在大陸上的動亂……
「的确,承諾這種東西是有先來後到的……」辛司爾溫柔的看了一眼冰契,提高音量對女人說道:「我已經答應過太多事情,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放下自己選擇承擔的責任,至少在我完成之前,我不能将我的性命交予任何人。但是,我還是請求妳救他,除了死亡之外,無論什麽代價。」
不勞而獲的人的确可恥,想要擁有什麽就必須先付出些什麽,這是一種等價交換的原則、一種亘古不變的定律。
盯着辛司爾眼底豪不退縮的勇氣,女人不善的蹙起眉,身周雪與冰屬性湧動着,漫天大雪又再次狂亂起來,一顆顆鬥大冰雹迅疾的從天而降、無情砸在眼前幾人身上……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到哪裏!在這樣的天氣裏你又可以挺住嗎?」女人冰冷的話語回蕩在耳邊,随即被呼嘯的風雪掩蓋:「撤下你所有的防護,撐過這場風雪我就幫你!」
聞言,辛司爾緩緩低頭瞧着冰契,突然勾起淡雅的笑,輕輕将他放到一旁,而後果斷的撤下身上防護,只餘留密實的鬥氣包裹住冰契。
「辛司爾……」冰契驚慌的擡手想抓住辛司爾,後者對他搖搖頭,寵溺的摸了摸他腦袋輕笑道:「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
寒風如劍、冰雪似利刃,一刀一刀狠狠劃過辛司爾的身子,割裂出一道道血痕。
「伊娃,帶着琉璃和花花去冰契那邊,保護好他們!」降雪蹲下身子小聲叮囑,而後毅然決然的站起身,與其他人對視、在彼此眼中找到相同答案後,一同踏上前與辛司爾并排站着。
「你們……」
「如果這是妳要的誠意的話。」瓦西特亞扯開燦爛的笑,朝辛司爾眨了眨眼,同樣褪下護住自己的鬥氣。
四龍也站在一旁,臉上寫滿堅決。
女人冷冷的看着他們所有舉動:「我就看你們可以撐多久?」
暴風雪的範圍以女人為中心持續擴大,冰雹冰錐冰柱如同無盡般強狠的攻擊,一下又一下打上那一個個站的筆直的身軀。
辛司爾咬着牙,女人的身影在大量雪花的覆蓋下模糊不清,冰的氣息纏繞在四肢一點一點滲透入肌膚中、泛起蒼白的顏色,絢麗的冰帶着充滿力道的重擊,冷空氣沿着身子沁入骨髓深處,少了鬥氣的防護辛司爾的雙唇凍的發紫,卻還是努力挺直背脊,苦撐着絕不倒下。
望着這群下定決心不願離開的人,女人抿了下唇,直接轉過身離開……
大雪還在飄飛,地上一層層積累的厚雪幾乎掩埋住半個身子,時間已不知過去了多久,僅能靠意志力做最後的支撐,辛司爾一直盯着前方,依稀好像再次看見女人的影子正緩步走了過來。
「到底在堅持什麽?不是讓你們離開嗎?」随着這聲不滿的斥喝,雪止、留下一地白色的景致,似夢似幻。
「……妳答應了嗎?」辛司爾喃喃說着,腳步有些虛浮,在女人終究不得已的輕點下頭後,他嘴角勉強拉出放寬心的弧度,意識漸漸渙散前,好像聽到夥伴們焦急的喊聲……
「辛司爾──!」
〒▽〒▁?▂▃▄▅▆▇█我是華麗麗的可愛分隔線唷!█▇▆▅▄▃▂?▁〒▽〒
「痾……」辛司爾努力撐開疲憊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彷彿雪做的般白淨無暇。
愣愣的眨了下眼,辛司爾有一瞬間還沒完全回過神,腦袋沉重的不象是自己的、有種不知名痛楚蔓延……
「這裏是哪裏?」艱難的爬起身,辛司爾發覺自己處在一個全由白色組成的房間裏,困惑的搔搔頭,壓着腦袋回想一遍過去發生的事後終于清醒而慌的大叫:「冰契!」
「你醒了?」一個很溫柔卻又飄忽的聲音自耳邊傳來,辛司爾警覺的轉過臉,這才發現床邊竟然站了個人。
該怎麽說呢……因為房間全是白的,而身旁這個女人也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從雪白的長發、白皙的雪膚,到白色的長裙,總之就是徹頭徹尾一個白色的人,讓他醒來後很自動自發的把她當成房間裝飾品忽略掉。
「冰契呢?其他人呢?妳又是誰?」辛司爾禮貌的發問:「我怎麽會在這裏?」
女人溫和的看着他,眼中閃過笑意:「你醒來竟然不是先關心自己,真是個溫柔的人呢!」
「呃!」尴尬的抓着頭發,突然聽到這種評價,辛司爾不曉得該怎麽接續話題。
「他們很好,你比較糟一點。」也許是看出他的窘境,女人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并且致上歉意:「很抱歉,亞蘿誤會了我的意思,才會讓你們這麽辛苦。是我的失誤,真的很抱歉。」
辛司爾只能不解的回望她,完全處在一種名為聽不懂的狀況下……
「妳自己不說清楚的,什麽絕對不能讓他們進來,我自然當成敵人攻擊啊!」一道不爽的聲音自女子後方傳來,辛司爾偷眼看過去,赫然發現是之前阻止他們進入冰雪族的那個女人。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妳還是帶他們進來了啊!先過來道歉吧!亞蘿。」女子無奈的嘆氣,名喚亞蘿的女人也明顯窒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前對辛司爾行禮。
「對不起,誤把你們當成敵人才會下手這麽狠。」
「痾……到底是怎麽回事?妳又是誰?」辛司爾摸不着頭緒,只能傻愣的看着眼前兩個說着莫名奇妙話語的人。
「我的名字是汐瑤。」女人,也就是汐瑤站起身,順手将亞蘿帶到辛司爾面前:「這是我從小的玩伴亞蘿,也是冰雪族的守門者,她的責任是對抗那些不被允許進入的種族。」
「那……汐……」
「大膽!怎可直呼女王陛下的名諱!」不等辛司爾說完,亞蘿就跳出來指責:「就算你是外來的人也不允許這般放肆行為!」
「蛤?」
「亞蘿!」汐瑤沉下臉低喝:「妳先出去吧!」
「可是……」
「去做妳該做的事,這是命令!」
「……」惡狠狠的瞪了辛司爾一眼,亞蘿還是聽令的退下。
房間內只剩下辛司爾與汐瑤對看着不語。
話說回來,汐瑤是冰雪族女王的話……那不就是傳說中的雪女、冰契的母後嗎?
「咦?」
「呵呵……」看着辛司爾一個人在那邊皺眉想半天,突然發出驚訝的叫喊,汐瑤擡起似笑非笑的眼眸對向他:「想到了啊?」
「妳、妳是冰契的母後!可……可是、可是為什麽……咦?欸?」辛司爾驚吓的語無倫次,汐瑤更是好笑的觀察他那張快速變換的表情,直到對方已經不知道苦惱到什麽地方去了,才輕咳一聲喚回他的注意力。
「咳!」優雅的旋過身背對辛司爾,汐瑤的語調低低的、卻隐約有種哀傷感:「我本來是不希望你們進來,才會對亞蘿說阻止你們的,沒想到她誤會了我的意思對你們攻擊,這點我很抱歉。」
「可是……為什麽?」辛司爾不懂,竟然是冰契的母後,那麽應該不會對他棄之不顧才是。
「我只是不希望他回到冰雪族而已……」悠悠的走到門邊,汐瑤伸手拉開門扉,而後輕巧的退開:「都進來吧!既然都來了,你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碰!
門後是推擠在一塊的一群人,忽然失去門板支撐的力量,最前方的瓦西特亞整個人被後面的人群硬生生壓倒在地。
「哇啊!」
「唉唷!」
「唔……你幹麻不撐好啦!」
「門開了要怎麽撐你們這群死肥豬的重量!」
「你才死肥豬!」
「……」辛司爾滿頭黑線的看着躲在門後偷聽,被抓包後還在争吵這種無聊小問題的夥伴們,頓時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們到底在搞什麽啊?不要在随便在女王面前丢臉啊!就算不管女王身份也還是個王後好不好!
「起來啦!」瓦西特亞掙紮着,壓在他身上的花花琉璃緩慢的爬起,離開前還不忘重重踩他一腳。
「啊──」瓦西特亞痛的發出慘烈哀號、正要抗議,驚雷就沒神經的從他背上走過去,認真誠懇的對汐瑤說道:「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只是太想知道原因才會這樣……真的很對不起!」
辛司爾差點想沖過去往驚雷頭頂打下去,你怎麽可以面不改色的踩過一個人而且還完全沒有發覺!
跟在驚雷後面的燃燄倒是很明顯看到瓦西特亞的狼狽樣,但也僅只是淡定的瞥了他一眼後照樣踩過去。
「啊!不要把我當地毯啊!」
喂!燃燄你明明看到了吧!就算想踩他也看一下現場氣氛啊!
「不好意思。」降雪小聲的對瓦西特亞歉然道,然後一腳踩了下去。
……不是先道歉就可以踩啊!
「喂……」
說到底還是跟在最後面的揚風不忍的瞅着他,乖乖繞過了那多了很多個腳印的人體障礙物。
是說,你們四兄弟姐妹到底是怎樣啦!
「咦!辛司爾你沒事啊?」瓦西特亞坐起身後訝異的盯着辛司爾,突然泛起欠打的微笑:「不知道是誰說我沒有那麽脆弱結果第一個倒下去的,你還真是嬌貴啊!」
辛司爾瞬間紅了整張臉,現在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大的好笑,問題是你就算要揶揄看笑話也看看時機吧!
「糟糕!連我都想踩了……」辛司爾黑着臉握着拳喃喃低語。
「不要擋路啦!被人踩的家夥!」紫若雅一腳踹開坐在門前的瓦西特亞:「煩死人了!」
「不會死掉嗎?」伊娃随着紫若雅走進來,望着被踹遠一段距離的瓦西特亞好奇問道。
「他沒那麽好死,妳盡管拿來當沙包用!」
「好、記下了!」伊娃認真的點點頭。
喂!就說不要亂教她奇怪的事情啊你們!
「呵呵……」輕輕的笑聲打斷一室鬧劇,順着聲音來源看去,汐瑤掩着嘴笑着、眼底透出溫柔與欣慰:「你們感情真好!」
「這哪裏感情好啊……」辛司爾抽了抽嘴角,實在看不出來互毆互踩互損的幾人是哪裏表現出感情好了。
「呵呵!朋友這種東西啊!就是會彼此大罵着去死的同時,卻會在對方有難時為他去死的人。明明平常看起來又吵又鬧還很不和,可是危急時比誰都還要緊張、比誰都還要擔心……冰契這孩子,真的交了一群好朋友呢!」
辛司爾望着汐瑤,看到她提起冰契後眼神隐約閃動了一下,有種屬于母性的溫柔。
「請問……到底是為什麽?」辛司爾忍不住再次詢問,這樣的人,并不是會對自己孩子視而不見的人,一定有她逼不得已的苦衷。
「我本來只是希望亞蘿讓你們離開,之後再捎信息告訴你們冰露的取得方式,沒想到亞蘿誤會我的意思,最後也因為被你們感動所以帶你們進來這裏……」汐瑤無奈笑道,聲音隐含着淡淡苦澀:「你們一定覺得很奇怪吧!為什麽不讓他回來……」講到這邊,汐瑤停頓下來,有些猶豫的看向衆人:「有些事情不知道會比較好。」
「但是我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紫若雅冷靜的用汐瑤說過的話堵回去。
「唉……」再度深深嘆口氣,汐瑤緩緩述說起關于冰雪族的過去……
「我們冰雪一族,是大陸上操控冰與雪力量的種族,可以使用遠古強大的雪神之力,種族人分散在世界各地。然而在種族戰争結束後,我們卻選擇了隐世在雪境裏,只因我們是歷史上的罪人。」
當年冰雪族誤将魔地消息透漏給野心強大的魔皇子們,甚至告訴他們開啓魔地的方法,以及關于遠古五大結界的事情。也因此造成了後續的歷史動蕩,魔族的貪婪争奪、幾位皇子們明争暗鬥,甚至為了得到屬于黯的力量而對黯龍出手,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冰雪族犯下的錯誤。
「魔族的事、種族戰争、千年大戰、騎士與龍的狩獵關系,甚至一直到現今,由于冰雪族的過錯造成大陸上多少死傷、多少無辜的生命隕落。魔族的野心是無盡頭的,無論過了多少年,他們吞噬大陸的願望總有一天會來臨,到那時候,魔族将傾巢而出、颠覆整個世界。」
而開啓這一連串悲劇的冰雪族,也必須為當年的過錯付出相應代價。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更改,然而卻可以盡所能的彌補。
「從那以後,冰雪族世世代代駐守在雪境。因為這裏,是通往魔族道路上的第一個關口,也同時是遠古結界之一,更是大陸上重要的魔地。我們的錯誤已經造成,唯有守在這個地方,阻止他們全體行動的可能性,在第一時間壓制回魔界,盡我們的力量阻止魔族的野心。」
「痾……可是魔族……」辛司爾正想開口問話,汐瑤便又接續了下去……
「這裏是通往魔界的入口,雖然說高階魔族可以從堕落之淵來到這塊大陸上,但也只有非常少數。可是若這裏的道路被打通,源源不絕的魔界生物會破壞整個世界的平衡,屬性倒置、黑與白、黯與光都将逆向存在,所有的種族也會因失序而無法存活。」
「那跟冰契有什麽關系?」辛司爾疑惑的問道,換來汐瑤更加哀傷的愁容。
「冰契若在族中成年釋放力量,就代表他必須接下族長的位置,之後将會永遠被困在這裏……當年因為我的任性離去,已經對族中造成許多麻煩,但我始終堅信着無辜的人不該承擔下這份過重的責任,尤其冰契還不是純然的冰雪族,更不應該将族長的責任加諸于他身上……他不該回來的,無論歷史發生過什麽,這都不是他應該去負荷的,我只是希望他快快樂樂的活在那裏就好,即使不見面也沒關系,我不想要他接下這個包袱,這些歷史的罪過,就讓我來承擔就好了。」
很沉重的話題讓氣氛瞬間冷凝,衆人只能呆站在一邊,卻無法給出任何回應,因為這不是他們可以涉獵的範圍,已經牽扯到太遠的過去與未來。
「我……我才不在乎這些呢!」冰契顫抖着身子從門外走進來,湛藍的眼眸直直看向自己的母親。
「冰契!你、你怎麽醒了?」沒預料到他會聽到這段話,汐瑤驚慌失措的想解釋:「我……」
「我說、我才不在乎那些呢!」用力朝自己母親吼回去,冰契的臉色是難得的憤怒與……悲傷:「歷史發生過什麽、關我什麽事?魔族将來會做什麽、又關我什麽事?過去與未來都不重要,我在乎的只有這個當下!他們要打來就打來啊!為什麽我們只能被動的守在這裏!為什麽要這樣被動的贖罪,讓自己失去自由,甚至連與孩子見面的權利都沒有!」
「冰契……」
「魔族什麽的,我才不要乖乖等他們出擊時壯烈的犧牲贖罪……比起什麽都不做守在同一個地方,我寧願現在就沖過去阻止他們!明明大陸上已經發生這麽多事了,你們也只是視而不見……我不要這樣!」顫抖着肩膀,冰契對着自己母親嘶聲吼着:「想見面的時候就見面、遇到危險時互相幫忙、有災難發生時就盡力去阻止,我們擁有的是主動權!魔族要開啓魔地,我就去阻止他們開啓;魔族要侵占大陸,我就把他們打回去;與其等到事情發展到最糟的地步,還不如現在就好好使用我們的力量,否則妳說的贖罪不過只是膽小怕事的空談!」
見到這樣的冰契,汐瑤深深睨着他,突然感到好笑的彎起唇,拍了下自己額頭:「是我錯了……我兒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像個勇者。」張開手,輕輕的将冰契擁入懷中,汐瑤欣慰的笑了。
「……我才不是什麽勇者……只是……這是我們的世界,所以要努力用雙手去守護……」冰契将臉埋入汐瑤懷裏,緩緩伸手摟住她,低聲呢喃:「只是不想要……什麽都不做就失去而已……」
因為這世界上還有許多重要到想好好守護的人,所以才要守護這個世界。有時候,所謂的勇者并不是什麽偉大的人,不過只是個單純自私的人罷了!
***************************************************
馡:晚安!
辛司爾:妳不要連兩篇用一樣的臺詞好不好?
馡:我覺得我現在不管說什麽都可能破壞氣氛,所以還是直接告辭比較好……
辛司爾:妳的存在本來就是在破壞氣氛了!
馡:辛司爾,才多久不見你就越來越伶牙俐齒了啊!
辛司爾:托妳的福,我覺得我除了崩潰吐槽之外,嘴也越來越毒了……
馡:你嘴毒應該是冰契和小草莓教的吧!幹我啥事?
紫若雅(挑眉):妳說什麽?
馡(抖):我說都是我不好教壞辛司爾我對不起大家!
***************************************************
小冰契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可是是因為在乎所以自私、也因為這種自私所以偉大,會這樣寫的我,其實只是不相信勇者是無私奉獻的而已(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