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開端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來自男人與女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萦繞在整座地宮裏，一波一波拔高音量，吵雜的敲擊四周牆壁，強硬的刮過衆人耳膜隐隐帶起刺痛感……

嘶嘶──嘶──

一群又一群體積龐大的雪白蛇體迅速包圍住所有人，詭異的綠眼盯住眼前獵物發出可怕綠光，似有種令人恐懼的魔力。

「逃！」軒轅劫率先回神，大吼一聲，一把操起旁邊驚愕愣住的時就飛快的往地宮深處奔去：「跟上！」

揚風和驚雷對看一眼，一人抱起吓到腿軟的花花、一人扛着捂住雙眼害怕發抖的琉璃，快速跟上軒轅劫迅疾的腳步，随後的降雪、伊娃和燃燄也加快速度，飛也似的跟随逃離。

「辛司爾不要再發呆了！」紫若雅瞪了一眼還杵在原地的主人，不耐煩的伸出手扯住他衣領，拖着就跑。

「哇啊啊啊啊──讓我自己走──！」

「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小輩！不要丢下大叔我不管啊！沒人教你們敬老尊賢嗎？」努力踩着不算快的步伐，布魯斯累的滿頭大汗、辛苦的追在後頭直嚷。

「老頭你搞清楚這是你惹的麻煩耶！回去收拾啦！」瓦西特亞一腳過去就要将人踹開，布魯斯突然動作靈敏的閃躲，繼續抱怨：「死小孩！大叔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要尊重前輩！」

如果你走過的橋真的比他走過的路還多，那你到底是多久以前的老妖怪啊？

「騙誰啊！我飛過的天都比你走的路還多了！」

不要若無其事的暴露自己年齡啊你！

「你當大叔我是傻子啊？你會飛？不要亂說了！大叔我這輩子可還沒看過會飛的人呢！」

那你還真是見識短淺……

「哇塞！你連魔法師使用飛行術都沒看過喔？佩服佩服！我甘拜下風！」

「你們鬧夠了沒？」紫若雅陰狠的聲音傳來，冷冽的引人發顫：「再吵就把你們丢過去做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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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以這樣！大叔我可是很有用的！我相信小蘿莉妳不會這麽狠心！就算變冰塊也一定會用愛融化我的！」

「嘔！」辛司爾晃了晃腦袋，看了一眼拖着自己走的劍靈：「我是不是暈人了？」

「不是！你只是聽到太過惡心的話而已！」瓦西特亞好心的解釋，前方的紫若雅忽然扯開一抹燦爛如花的笑靥，笑嘻嘻的對着布魯斯說道：「放心！等你變冰塊我會毫不猶豫一掌拍碎你！」

……這個劍靈真的好可怕啦！讓我自己走！

「辛司爾你給我閉腦！不然現在就拍碎你！」

……

「節哀啊兩位！」瓦西特亞幸災樂禍的笑着，紫若雅強勁的掌風就掃了過去，吓的他千鈞一發之際驚險躲開：「他們倆個妳都有先警告！為什麽輪到我就直接拍過來！」

「你不需要！」紫若雅冷淡的擡眼瞧過去，語氣略顯懊惱：「啧！可惜沒死！」

喂！

「快點！來這裏！」降雪焦急的轉頭，對落後在後邊的幾人招手催促：「大家快點過來！」

在吵吵鬧鬧的四人組終于沖進降雪旁邊後，一旁的軒轅劫放下時大聲喝道：「小時！土與地元素！」

「收到！」時落地站穩腳步後立刻應答，身周開始閃爍一連串光芒，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地下被抽出，纏繞上軒轅劫的身軀。

「這是……」辛司爾不解的頻頻回頭觀望，軒轅劫閉上眼，四肢上的土與地元素受到召喚般被指引自前方一層一層堆積，随着一聲斥喝，屬性元素硬聲化作巨石封住道路。

啪啪啪！

掌聲響起、來自看熱鬧的瓦西特亞和沒神經的龍大哥……

「好好玩！」瓦西特亞興奮的拍手叫好：「再來一次！」

驚雷跟着傻笑附和：「好厲害！再來一次！」

啪！

「你神經病嗎？」辛司爾忍無可忍的揮拳用力揍下去，瓦西特亞痛苦的倒地呻吟：「唔……你幹麻啊！」

驚雷驚恐的退離辛司爾一大步：「別打我！」

碰！

「唉唷！」

這回出手的是看不下去的燃燄，冷冷的瞪着自己大哥撂下狠話：「你不要一天到晚跟着那神經病做蠢事。」

「……燃燄你怎麽可以打大哥！」揚風沖向前将驚雷扶起，不滿的指責：「你真的越來越沒禮貌了！」

「好了啦！你們別又自己吵起來啊！」降雪無奈的撫額，只能盡量勸阻他們。

「接下來呢？」全部人中，也只有紫若雅還記得正事：「冰晶棺怎麽去？」

「原來你們要去冰晶棺找冰露啊？」布魯斯非常訝異的看向紫若雅：「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勇敢，什麽地方都敢闖！」

「我們應該剛就說了要去找冰露吧！你不能好好聽人說話嗎？」辛司爾忍不住翻白眼。

「咦？你們有說喔？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只是來找冰雪族跟順便看封印而已！」

「就跟你說這裏不會有冰雪族……」你不要被打擊後就自動選擇遺忘前段記憶啊！

「不過你們挺不錯的，這裏可是通往魔界封印的地方，什麽都不知道就進來了嗎？也是啦！年輕時能多做點什麽就多做點，免得老了以後……」

「免得老了以後像布魯斯一樣不重用。」很順口的接話，軒轅劫轉過身直接切入正題：「冰晶棺再往裏面走就可以找到了。」

「原來如此。」點點頭，紫若雅理解的招呼衆人準備出發，完全無視在背後氣的跳腳的布魯斯徑自對軒轅劫說道：「那麽走吧！麻煩你帶路了。」

「好的。」禮貌的回應，軒轅劫伸手抓住蹦蹦跳跳的時：「小時，要出發了，你安分點。」

「熱鬧點才好啊！要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每一個時刻！這才是燦爛的美好生活嘛！」

「……随便你，要跟好就是。」軒轅劫無奈的妥協了。

辛司爾好奇的看了看軒轅劫，還有一直在他身旁繞來繞去不曉得在雀躍什麽的時，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往後頭被堵住的道路看去，赫然發現他們倆人已經合作的天衣無縫将入口死死的封了好幾層，不由得目瞪口呆的張大嘴：「弄成這樣我們待會要怎麽出去？」

「其實沒關系，地宮裏面道路很多，出口也不只一個。」軒轅劫平靜的解釋，辛司爾聽完則是緊張的糾着眉：「也就是說那些雪吻可能從其他地方過來？」

「放心吧！那些蛇很笨的，追丢了就算再遇見也記不得長相了。」

「……」

「我說你們這群年輕人啊！大叔我可是準備要回地面去的，你們這樣不是逼着我跟你們一起走嗎？」

「你可以自己出去……」

「大叔我就只認得一條道路啊！」

聞言，軒轅劫緊皺眉頭上下打量布魯斯，忽而搖頭嘆息：「你歷練太少了，這樣要怎麽在大陸上生存。」

……你才幾歲啊你！為什麽可以這麽冷靜的說一個老頭歷練太少！

「啧啧！我就說你們別看不起我，不聽長輩的話小心以後會吃虧的，雖然我只是來找冰雪族的，不過就勉為其難陪你們走一路吧！」布魯斯豪爽的大笑，自動自發加入隊伍裏：「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老一輩的人知識是多麽豐富了！」

「不了，你請滾吧！」紫若雅面色不善的瞪眼：「不要因為是路癡就想靠我們出去。」

一針見血啊！

「老頭你剛就一直嚷着要找冰雪族，問題是看你這副德性根本就沒見過冰雪族吧！你到底想幹麻啊？」瓦西特亞瞇起眼擋住布魯斯的前進路線質問：「這樣會讓我懷疑你有陰謀……」

「死小孩，我這把老骨頭能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麽嗎？」布魯斯沒好氣的瞪回去，整了整原先頹廢的神色，這才真正認真面對衆人，略顯懊惱的揪住自己一頭亂發：「我只是想到純淨的靈魂，就覺得是冰雪族啊！你們不覺得冰和雪組成的種族一定靈魂很純淨嗎？」

「到底是誰告訴你這種概念的啊？」辛司爾兩眼無神的直視布魯斯，忽然覺得跟這種笨蛋認真的自己好像白癡一樣。

「你找純淨的靈魂想做什麽？」頓了下，軒轅劫自動跳過那段詭異的冰雪族組成成份說法，只挑了重點詢問。

「因為只有純淨的靈魂比較适合繼承力量啊！」布魯斯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漂亮的藍色手镯：「這可是強大的力量呢！我想要找心靈純正、靈魂純淨的人繼承。」

辛司爾偷眼看過去那個手镯，發現上頭隐隐約約透出一股清涼純潔的氣息，只消一眼便能發覺其上帶給人的神聖不可侵犯感。

「所以你拿這個要找到靈魂純淨的人讓他繼承力量？所謂的意念繼承？」紫若雅挑眉，總結一句問道，布魯斯用力點着頭：「我拿到這個手镯已經好久了，至今還是找不到我覺得适合的人，但是最近魔族動亂太嚴重，有人通知我說最好快點找到繼承者……該怎麽說呢！這上頭的力量是很純淨的，裏面的靈魂是水冰雪三種屬性的，都是很純淨的屬性，我怕只要有一絲邪惡思想就會無法繼承，所以才會想到冰雪族感覺都漂漂亮亮幹幹淨淨的，就過來這找人了！」

他們只是長的全身白而已，不代表真的純淨好不好！

「這是什麽力量？」瓦西特亞好奇的湊上前：「裏面又是誰的意念呢？」

辛司爾記得，以前紫若雅有說過關于意念繼承的事情，生物死後若有無法達成的願望，靈魂便無法消散而繼續停留在這世間，而其中好的執着稱為意念，多半是靈魂中的力量為了留予繼承人而自我選擇封印在某些物品當中；然而不好的執着稱為執念，多半是惡意的，且對世界的不甘心會讓執念強行附着在黑暗的物件中，進而對接近的人造成影響與傷害。

執念辛司爾不曾遇過或聽說過，只能從別人的口述稍微了解一些，至于意念倒是聽降雪和紫若雅談過光龍繼承人的事情，以及那條從沉默之丘拿回來的項鍊，就是光龍留給龍騎士的意念保留物，據說只有繼承者拿到才能喚醒寄宿在裏頭的靈魂，而完全繼承屬于光龍的強大力量。

意念多用于繼承，不過……

「又沒有規定什麽屬性的靈魂就要被什麽屬性的人繼承！」辛司爾還記得當初聽到最令人驚訝的地方就是這點，無論自身是什麽屬性的人，只要夠強大、能夠承載強大的力量灌注，就算是黯屬性也能繼承光力量，說穿了其實比較像力量的轉移，死去的靈魂将原先屬于自己的力量交付予後人，這在很多種族間都很常見，比較困難的只是能負荷力量的軀體難找而已。

就像之前說過的，繼承人只是個容器，如果原先屬于自身的能力就滿了，又如何能夠裝下更多別人的力量？所以當年光龍才不敢把自己的萬年修行交付予自己的孩子，只因她曉得四龍并沒有辦法承擔過多能量。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可是這種時候還是找同屬性的人比較好吧！畢竟她又不像其他人有生前鍛鍊的繼承人可以趁早一點一點輸送能量過去讓他們适應，臨時要繼承完全不熟悉的力量還是同屬性比較容易啊！」

「所以裏面的那個靈魂生前沒繼承人？死後卻臨時要找人繼承？」紫若雅細眉一揚，似乎能明白了：「問題是就算找到同屬性的人，你又怎麽确定他絕對有辦法承載這些力量？」

「不行也得行！沒有時間啦！」

「死後才找繼承人的話，就算是随便找一個人，也要物品中的靈魂感到認同才會願意承認繼承人，這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沒關系啦！至少先找到一個啊！我找這麽多年了，只要強大一點一定可以的啦！」

「沒錯！要樂觀一點啊！我們要相信所有不好的一切都會過去！雨後總有放晴的時刻！」時突然舉手熱烈高喊，拉開燦爛笑臉樂觀的說着：「你們不要想那麽複雜啦！總會過去的不是嗎？繼承人什麽的一定很快可以找到，我們不能自己先悲觀的想象啊！來！大家笑一個！」

「小時，回來。」一把将時又扯回身後，軒轅劫無奈的說道：「你們別管他。」

「不！我覺得他說的很對！我一定可以找到繼承人的！」布魯斯不知道為什麽被治愈了，讓辛司爾更加滿頭黑線無言以對。

「所以我說，這裏面到底是誰的靈魂啊？鎮壓者嗎？原本力量如何？你什麽都不講我們要怎麽幫你找繼承者？」瓦西特亞不滿的插嘴，指着手镯嚴肅的追問。

「喔！這是玄狼一族的鎮壓者靈魂，是鎮壓者有史以來力量最強大的一個！」揮了揮手镯，布魯斯說到這邊有點自豪的挺起胸膛：「你們聽過鎮壓者卡菲爾嗎？」

衆人一致搖頭，布魯斯錯愕的瞪大眼：「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辛司爾抽了抽嘴角，忍着想翻白眼的沖動回覆道：「我也是今年才曉得有鎮壓者這種東西的，怎麽會知道卡菲爾是誰！」

「這樣啊！那我換個說法好了！」摩娑着下巴思索許久，布魯斯腦袋靈光一閃，終于想到一個更通俗的稱呼：「那你們知道石泉女神嗎？」

「……嗯，聽過。」辛司爾愣了下，點點頭補充：「以前聽薩赫爾說過。」

「薩赫爾？好久沒聽到這家夥的名字了！他怎麽跟你們說石泉女神的？」

辛司爾想了想，大略把薩赫爾口中的石泉傳說真相複述一遍，末了再加上一句自己的總結：「大概就是石泉女神愛上魔族貴族，最後犧牲自己的偉大事跡。」

聞言，原本看上去懶散無用的布魯斯啐了口口水，鄙視的罵道：「這家夥，至今還是不肯說實話！」

「什麽意思？」

「他是不是告訴你們卡菲爾……就是你們說的石泉女神和魔族貴族彼此相愛，後來卡菲爾犧牲、而魔族貴族抛棄身分後不知所蹤？」

「對啊！」辛司爾頻頻點頭，突然想到不對的地方：「咦？可是昭耶好像說過石泉女神是跟赫羅洛在一起……不對啊！這樣赫羅洛哪有抛棄身分？」終于把至今為止聽過的各個版本整合，辛司爾這才發現薩赫爾對他們其實是有所隐瞞的。

「小子，我告訴你！鎮壓者是不可以信任的，為了自身種族使命、利益還有名聲，鎮壓者是很無情決然的，哪怕編造一個又一個理由也必須挽回一切。」說到這邊，布魯斯喪氣的垂肩，頹廢的氣息看似蒼老而孤獨：「……不過也別怪他，這是身為鎮壓者不得不選擇的欺騙，尤其他又是族長。」

「請問……」辛司爾還沒說完，布魯斯就朝他揮手示意安靜。

「算了！讓我來說吧！我是鎮壓者中流浪的人，沒有立場問題，也不用擔心說出真相會被人責備或拖累整個種族家人。」嘆了口氣，布魯斯的眼底閃過一道光芒，随即又黯淡下去：「這件事的起始必須追朔到種族戰争前，确切年份我已經不記得了，那時候薩赫爾的族人有一個女孩，就是卡菲爾。」

卡菲爾的出生在鎮壓者間算是神話般的存在，只因她身上帶着非常強大的純淨力量，那是幾乎可以淨化任何醜惡的純然水屬性。這樣的她，原本該是族人的驕傲，可是卻在她成年的那天一切都變了樣。

那是一個雖與魔界隔離，但魔族仍是可以安穩走在大陸上的年代，由于五位繼承魔紋事件，王位的争奪戰争已悄悄的在魔界拉開序幕，卻不曾蔓延自大陸上，直到一位冰雪族的長老與赫羅洛相識，在無意間透露出關于魔地以及龍麟印記等許多事情，赫羅洛開始将目标從魔界轉移到大陸。

而不說在堕落之淵那次失敗的開啓，赫羅洛将目光與野心放到迷霧森林的魔地上，選中的便是卡菲爾族人守護的那塊土地，一個擁有強大魔屬性的巨石區域。然而在這過程中，卻出了許多意外。

卡菲爾的個性就像最典型的鎮壓者，相信萬物皆平等的觀念、不希望任何種族争鬥，因此她很輕易的接納赫羅洛，從來沒有将他視為敵人，即使自己的族人總認為這個渾身上下充滿魔屬性的男人非常危險，卡菲爾還是深信不疑。

或許是見慣了鎮壓者們的厭惡，赫羅洛其實曉得自己跟鎮壓者是不可能和平共處，因為彼此幾乎是相反的存在，但是卡菲爾的溫柔卻讓他遲疑，也是第一次在這塊大陸上被這樣的種族認同，不管出自于什麽原因，赫羅洛的确選擇了跟她在一起，而慢慢遺忘關于魔地以及王位的争奪。

然而異族、甚至是相反存在的兩人相愛是不被允許的，無論是魔族、還是鎮壓者們，也因此一連串舉動與戰争綿延一段很長的時間，只為了拆散兩人、讓他們認清現實。沒想到最後的戰鬥竟會發生在鎮壓者守護的神祕祭壇裏，神秘祭壇原是鎮壓者祭祀先人的地區，但自從發現到強大萬年黑晶石後，那裏變成為了禁地，當初卡菲爾和赫羅洛會到達那個地方也是因為最不容易被發現，沒想到最後卻在那裏，造成了所有錯誤的開端。

在魔族與鎮壓者兩方阻撓與混鬥中，卡菲爾為了救自己族人、卻又不願意傷害魔族，最後竟因意外而慘死在黑晶石上，見到這樣的結局，原本已經打算放棄争奪的赫羅洛體內魔屬性覺醒，合著黑晶石隐隐聚集的黯元素，竟造成了迷霧森林的魔地開始動蕩不安。

「而在這一連串無可預料的狀況下，黑晶石的靈體竟吸收了卡菲爾死前的負面情緒而轉化成人型……」

布魯斯說到這邊，深深的看了一眼衆人，辛司爾終于懂了那段傳說的過去：「血色妖嬈……」

「沒錯！」慎重的點頭，布魯斯語氣嚴肅而沉重：「就算是卡菲爾，她也不是沒有恨過，任何種族都沒有理由必須被厭惡，責任太過沉重，但是說穿了錯不在卡菲爾與赫羅洛，而是害怕的鎮壓者們跟魔族，他們害怕自己根深柢固的信念更改，卻造成了悲劇，更是影響之後的歷史。」

卡菲爾的執念成就了血色妖嬈的出現，然而她對屬于自己種族的使命卻仍無法忘懷，在魔地即将覺醒的時刻，卡菲爾的靈魂挾帶着強大力量自行封印在最大的動亂點，也就是現今的石泉，而赫羅洛則取下了其中一小塊的黑晶石，于混亂中離開。

魔地暫時平定下來，石泉開始源源不絕的冒出純淨泉水，形成巨大的法陣守護着迷霧森林的魔地，而血色妖嬈卻追随着赫羅洛消失，只是這場鎮壓者與魔族間的争鬥影響的範圍太大，遂引發其他種族的不安，而鎮壓者們又極力掩蓋犯下的錯誤，導致各個種族彼此間猜忌懷疑，魔族也伺機行動，歷史正式進入這場長達千年的種族戰争。

「不過後來聽說赫羅洛有回到石泉，但沒有人曉得他做了什麽，回到族內的他更加追求于權位，不但利用自己身為軍隊負責人的身分招攏人才，對其他族人也恩威并施，一下子勢力擴大到連奧德斯都無法掌握的情況，因此其他幾位魔皇子便紛紛向魔地出手，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據說是赫羅洛親自将關于龍麟印記和魔地的事情傳達出去的……」

聽到這邊，以前聽說的各個版本說法終于可以連成一線，為什麽說赫羅洛弱點是女人、還有為什麽薩赫爾說血色妖嬈是玄狼一族的、以及之後種族戰争和千年大戰……

「他……痾……就是赫羅洛，他只是想報複嗎？」

「誰知道！」聳聳肩，布魯斯感到困擾的皺着臉：「或許只是想毀滅世界而已吧！王位對他而言到底有什麽意義我不清楚，卻有種錯覺，他只是想把這個世界看不順眼的東西都毀掉而已。老實說，我們鎮壓者一族的職責是維護各種族平衡，但是先打破平衡的卻也是我們，因為我們不能接受魔屬性存在，但是卻不代表魔族就要忍耐我們的不接受。」

「每個生命、每個種族都應該受到尊重，沒有誰比誰高尚、也沒有誰必須被厭惡！」降雪的表情有些哀傷：「卡菲爾就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去接近赫羅洛吧！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那些屬于自己的信念……」

辛司爾聽着聽着，突然有種想法：魔族錯了嗎？不！沒有人可以說明他們錯在哪，因為最初的時候，打破那條界線造成現在局面的是生存在這塊大陸上的人，也許魔屬性的确不能被其他種族接受，但是萬物應該是平等的不是嗎？為什麽因為與生俱來的屬性就決定了魔族不被認同的命運，這樣對他們而言，是多麽的不公平？

「那血色妖嬈她……」打破這種令人難以呼吸的凝重氣氛，瓦西特亞忍不住再次發問：「為什麽她要跟赫羅洛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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馡：這章解釋好多東西喔！而且還沒有完全解釋完……

辛司爾：我覺得，這已經變成言情小說了……(還是很狗血的那種！)

馡：的确是啊！不過如果繼續看下去有一天你會明白很多狗血故事都是被安排好的……

辛司爾：比如說我可悲可泣的命運嗎？

馡：是啊！不過要真正說到這些地方可能要等到很遙遠很遙遠的以後了！

辛司爾：我只覺得我想扁妳！

馡：你扁啊！來啊來啊！我不怕！用力扁下去吧！

辛司爾(驚)：妳壞掉了嗎？

馡：沒有啊！只是我知道再過幾章後你或許會想殺了我！所以沒差了！我可以提早贖罪的！

辛司爾：……那我等過幾章再來殺妳……

馡：真正到那幾章的時候，作者一定會怕被讀者跟角色們追殺，所以絕對不會自己冒出來的！等那時候你想找人算帳就找不到了！

辛司爾：忽然覺得我的前途堪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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馡：下章節大概會講到一些關于血色妖嬈的事！另外關于這些歷史完整版本可以翻回去第十七章、三十章、四十八章看看喔！就可以知道辛司爾所謂的一切都可以連上線是指什麽了！每個地方其實都有對歷史和傳說不同的解釋，但是真相只有一個啦！(柯南上身)，然後赫羅洛心裏到底在想什麽這個問題，敬請期待他的自介篇吧！(大概完結才會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