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欺負得更深

林夕背對着司讓,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能算好剛才跟祁城一起出門的時候他大概能看到,但卻沒想到人來得這麽快。

沒算到她和祁城的姿勢會這麽親密。

他緊繃着的聲線讓她都不由得莫名緊張起來,脊背有些發僵,沒有轉過臉。

倒是祁城一手搭着桌面站起,眉眼微垂,燈光打在他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他揚揚下巴,擺出了一副十足二世祖的模樣,說話的語氣冷漠而嚣張,“你哪位?什麽意思?”

十分符合他的日常,一言不合就要怼起來的架勢。

司讓沒吭聲,灼灼目光盯在林夕身上,似乎是在等她回頭。

祁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撫地拍了拍,距離仍然很近,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她只能觑到他精致的下颌。

但沒判定失敗再次循環就好,林夕這才起身,微側過臉,大半仍然是向着祁城的方向。

她略低着頭,眼睛轉轉,作出一副确實心虛的樣子,扯扯他的袖口。

“這我導。”編好的借口派上用場,她喃喃地輕聲解釋,偷偷聳肩,沖着祁城使個眼色。

沒去觀察司讓的反應,但她想他的臉色大概不青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祁城怔愣了下,表情瞬間便變了。

眼睛瞪圓,他微張着嘴,像是早戀突然撞見長輩的模樣,表情呆愣,求證地再次看了林夕一眼。

林夕閉眼,點頭。

祁城嗫嚅幾聲,劍拔弩張的呲牙氣場瞬間便消失了,垂着略顯得無辜的眼睛,異常乖巧,似乎是想找補什麽,只是被司讓給打斷了。

眨眼的功夫,他已經邁出一步,站在林夕身側。

“林遠找你,”他才睜眼望向祁城,一字一頓地交代道,“我有一些學術上的問題正要跟我的學生說一下,剛剛她錯過了。”

他說出我的學生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很重,林夕總覺得是在咬着牙。

但不得不承認,司讓的借口似乎是真找得挺好,祁城無法拒絕。

完全信了他的話,他收回手,低過頭,湊在林夕耳邊,征詢她的意見。

說話的時候,林夕觑到司讓。

他眼睛擡起,面無表情,食指輕點桌面,明顯擺出已經不耐煩的架勢。

還是等祁城的背影消失後,才微擡下巴,他視線掃過林夕,似乎是在警告她別再刷小心眼,才平靜地說道,“跟上。”

聲音有點滞澀,他說話含混不清。

很反常,跟在司讓身側半步往臺階上走時,林夕悄悄打量他。

司讓今晚一身銀灰色西裝,白色襯衣扣子系到最上,少了眼鏡作為遮擋物,略長的眉眼中全是冷淡,不笑的時候,給斯文俊逸的外表添了幾分危險的侵略感。

“看什麽?”察覺到她的目光注視,他瞥過來一眼。

到底是債主,手握一手證據,加上又撞見個新的祁城。

林夕讪讪笑笑,在他擡手推開門之後,老老實實地邁進,壓低聲音哄道,“長得帥,多看看麽。”

她語氣輕飄飄,內容也算不上是太莊重。

油嘴滑舌,熟練得很,不知道用來哄過多少人了。

司讓冷哼一聲,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望過來時依然是清冷的目光,只是卻莫名多了些難以察覺的情緒。

林夕被看得怔怔。

瞧着司讓當着她的面反鎖上門。

其實沒有必要,林夕算好的,就算出了點小小的偏差,也沒有要就此逃跑的念頭。

在司讓轉身大踏步邁入客廳坐下後,她也跟上,裝模作樣杵在一邊。

他的正對面是占滿正面牆的巨大屏幕。

司讓仿佛很熱,一手擡起,解開西裝紐扣後外套随手撂倒一邊,扯松系得堪稱完美模板的領帶。

難以相信會是規矩刻板的司讓做出來的舉動。

腿散漫地交疊搭着,他領帶松散卻仍然頑強地呆在脖頸上,襯衣領口散開,露出脖頸以下小片皮膚,眼皮随意地擡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跟以往反差未免太大。

慵懶又拒人于千裏的性感,林夕一時間沒錯開目光,直楞楞回望向司讓。

“是嗎,那你認為,我和顧年意相比,”纖長手指拎起茶杯,司讓收回目光,認真把玩,“又抑或是牧野,祁城,誰更帥呢?”

慣常的送命問題。

但司讓的語氣卻很淡然。

只是林夕莫名覺得,司讓不看她,又刻意轉移注意,顯然是對問題的答案很在意。

就比如上回,她選擇了顧年意而沒有選擇他一樣。

可他又是怎麽知道牧野的?

腦海中剛蹦出來這個想法,司讓便察覺到了似得,為她作了解答,語氣極冷,“你只要記得酒店全姓司,就應該能明白吧,過來。”

話尾上挑,他終于放下手中的杯盞,重新投過視線。

有些咄咄逼人。

林夕本能地避開了片刻。

實在無言以對。

她可不相信司讓會是什麽完完全全的正人君子。

牧野進出她酒店房間,祁城進出她酒店房間,監控下說的每一句話,豈不是一五一十都被他收在眼下了。

很難解釋,林夕張張嘴,最後還是選擇欲擒故縱呆在原地,只大聲回答他的上一個問題,“您,您更帥,我對天發……”

一個誓字還含在嘴中沒說出口,司讓已經大步邁了過來。

“您”的稱呼似乎徹底招惹上他的怒點,林夕擡起頭時,眼前一黑,水晶吊燈投過來的光線被他遮住大半。

司讓單手撐在牆邊,俯身過來湊近,冷淡的墨色瞳孔中全是她的身影,“這麽怕我,非要隔着一整個房間的距離?”

說完,沒等林夕再回答,他便再次質問。

“你發誓管用嗎?”擡手,他惡劣地按按林夕的上唇,直到她輕嘶一聲,還未幹的薄薄一層藥膏被抿開,露出微腫的嘴唇。

竟然不是裝的受傷,微涼偏甜的味道,司讓盯着指尖,愣愣,本能地說了句抱歉後又立刻後悔不該心軟,防止對方得寸進尺,反過來利用這一點。

掩飾起眼底的情緒,他瞥向林夕。

她背靠牆壁,幾縷發絲随着剛才的動作落下變得淩亂,嘴唇微腫,随着剛才他的動作大概是有些吃痛的,同眼尾一樣,生理性泛起紅色。

可卻是讓人想欺負得更深的程度,眼睜睜瞅着這個心眼比他都多,已經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玩兒他的人,眼中泛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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