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清醒
乾清宮。
康熙看着立在下面相貌魁梧的中年男子, 敬嫔的父親副護軍參領華善, 正以沒有教導好女兒之由向他請罪,一時心中滋味難言。
“朕知道此事令敬嫔受了委屈,你放心, 朕之後定會好好補償與她。”
華善深鞠一躬,道:“皇上言重了, 敬嫔娘娘确有其過失, 剛才賤內已去看過娘娘了, 奴才在這想替娘娘向皇上求個恩典。”
“你但說無妨,但凡朕能給的, 都答應你。”
“娘娘這些年一直潛心禮佛,此次犯下大錯不敢再奢求皇上寵愛,只想剃度修行, 還望皇上成全。”
康熙神色變幻, 半晌才道:“這是敬嫔自己的意思?”
華善擡頭與康熙對視一眼,點點頭:“是娘娘與賤內親口所說。”
康熙長嘆一聲道:“也罷, 這事是朕對不住你們一家,你在府裏建個家廟, 就讓敬嫔日後在那安心禮佛, 一應用度都由內務府支應。”
華善跪下,行叩拜大禮:“奴才叩謝皇恩。”
“梁九功。”
“奴才在。”
“拟旨,正四品副護軍參領王佳氏華善, 宿衛忠正, 宣德明恩, 深得朕心,特此擢升正三品護軍參領,賜一等輕車都尉兼一雲騎尉世襲罔替,賞黃金五百兩。”
“奴才王佳氏華善領旨,叩謝吾皇聖恩。”
華善謝了恩便退了下去,康熙又擺了擺手示意身邊宮人都下去。
梁九功會意的招呼着屋裏伺候的宮女太監們,消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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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殿門口,梁九功便看到永壽宮的淳貴人走了過來,他微一愣,趕緊迎了上去。
“給淳貴人請安,貴人怎麽這會兒過來了?”
玥滢微微一笑:“這入了冬,天氣燥得很,我前天瞧着皇上的嘴上生了不少燎泡,想是上火了,合計叫膳房炖了盅清熱降火的川貝銀耳雪梨羹,想給皇上送來。”
“這——”
梁九功為難的皺了眉,這淳貴人一向是皇上寵着的,但今兒皇上明顯心情不好,要不要替皇上回絕了。
正猶豫着,就聽殿裏傳來康熙的聲音。
“叫她進來吧。”
梁九功馬上換上笑臉,側身伸手替玥滢引着路。
玥滢見這架勢,便讓弄巧留在殿外,自己拿着托盤進去。
因着是冬天,殿裏門窗都關得緊緊的,顯得有些昏暗。
康熙靠做在椅背上,神色幽暗不定。
玥滢走了過去,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放下木制的托盤,将那碗雪梨羹拿了出來,便默默的站到一旁。
良久,康熙才道:“怎麽來了也不說話。”
“皇上心情不好,嫔妾怕那句話說錯了再惹您不高興。”
康熙輕哼一聲:“就這麽怕朕生氣?”
玥滢輕聲道:“皇上就是嫔妾的天,天生氣了自然是要怕的。”
“可惜啊,這宮裏并不是人人都把朕當成天,怕朕生氣!”
玥滢閉嘴不言,她知道康熙這是在喻指佟佳氏,但這種時刻多說多錯,只能怪自己沒挑對來獻殷勤的時候。
康熙見她沒了聲,又冷哼了一聲:“戰戰兢兢的活像個鹌鹑,這膽子小的毛病怎麽就改不了。”
玥滢心頭一陣無語,自己這條被怒火殃及的小池魚可真心冤枉。
不過确實不能這麽下去了,在這樣今天怕是要被趕出乾清宮了。
她連忙端起那碗雪梨羹,湊到康熙面前,谄笑着道:“皇上您別氣了,嫔妾就算真是個鹌鹑也不值當您生氣一回不是,再說嫔妾瞧着您生氣也跟着心疼啊。”
她舀起一勺羹湯湊到康熙嘴邊:“皇上您嘗嘗,嫔妾特意叫膳房細細炖了半個時辰呢,最是清火降燥,可是嫔妾一番心意呢。”
誰知康熙看着那勺羹,忽而淡淡道:“怎麽旁的妃嫔都自己親手給朕煲湯,就你還叫膳房做,這也能叫心意?”
玥滢動作一頓,心裏憋氣,好你個康熙,怼老娘怼上瘾了是吧,老娘還不伺候了呢。
雖然心裏這麽想,表面卻不能真給皇帝撂臉子。
只見她眼圈迅速一紅,嘴上且仍自強笑道:“是嫔妾想的不周到了,皇上教訓的是。”
邊說着她邊将手中的碗收回來,“不敢打擾皇上忙政務了,嫔妾就先告退了。”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卻不妨被一雙手臂猛地摟在腰間,她一時不查,手中羹碗摔落在地,發出一聲瓷器特有的清脆響聲。
殿外的梁九功和弄月聽見這一聲脆響,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玥滢被康熙攔腰抱到了懷裏,男人灼熱的氣息噴到她敏感的耳廓。
“膽子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啊!”
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就是随口說了你兩句,就敢給朕臉色看了?”
玥滢順勢就靠近他寬厚的胸膛上,龍袍的金線刺繡刺的她臉頰有微微的麻意。
她嘟起嘴道:“嫔妾哪裏敢給您臉色看,後宮裏的女人像嫔妾這等身份的,還不都是受了委屈往肚子咽。”
康熙狠狠在她雪白的後頸上咬了一口,恨聲道:“真是叫朕寵的,什麽話都敢說了。”
玥滢“哎呦”一聲,疼的龇牙咧嘴,這人什麽毛病啊,一天不是咬就是掐的,自己身上讓他弄的就沒塊兒好地方。
不過她倒是真不敢還嘴了,只得扭着身子掙紮着想從康熙懷中站起來。
卻又被兩只手臂桎梏住,康熙将下巴靠在她肩窩裏,沉聲道:“好了,別鬧了,讓朕抱一會兒。”
玥滢不敢再動,僵硬的被康熙抱着。
過了好一會,才聽他道:“你幫朕做一件事情。”
玥滢有些疑惑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神色有些奇怪。
“你代朕去送送敬嫔吧。”
“敬嫔娘娘?她要去哪啊?”
“朕已準了他父親華善的請求,許華善在府中建家廟讓敬嫔在那剃度修行。”
玥滢吃驚的望着他,康熙卻避開目光,看向了遠處。
“朕會對外宣稱敬嫔已經過世,此事不便再有外人知曉了。”
“朕——,也不便去送她,你就待朕送一送吧。”
玥滢默然,心中忽覺一陣涼意。
她見敬嫔的次數不多,但也看得出她并不是什麽有野心的人,這次的事完全是康熙,烏雅氏和佟佳氏三人一手造成的,可最後卻是由敬嫔承擔了後果。
站在乾清宮殿外,冬日的陽光灑在臉上,她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在這深深宮牆中,又有多少女人像敬嫔一樣,甚至更悲慘的,成為了這座紫禁城,這無上權力的犧牲品。
都說後宮中永恒争鬥不休,其實哪有人天生就願意鬥呢,不過都是這渾濁權力浪潮中,自顧不暇,随波逐流的一片小舟罷了。
她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不能停下來,要向上,再向上,不僅要贏得康熙的寵愛,她還要他的心,還要鈕祜祿一族的支持,還要自己的父兄家族強大起來,要有自己的孩子,要有力量與未來随時可能到來的厄運抗争。
她不要做敬嫔,李氏,甚至靠着兒子換前程的烏雅氏,她不要像她們那樣無力,她只想将命運握在自己手中。
“小主,皇上訓斥您了?”
弄巧見她神色晦暗凝重,小心着語氣問道。
玥滢搖搖頭,道:“走吧,去永和宮。”
弄巧訝異,但看她臉色不好,也沒多加追問,只是給她披上了深藕色折枝梅花的绉綢銀鼠披風,攙着她往永和宮的方向走。
前兩天剛下了一場大雪,宮道上三三兩兩的小太監見了她,連忙行禮避讓。
玥滢踩着一雙厚重的花盆底,披着裹得嚴嚴實實的披風,思緒有些紛亂。
一時想起剛穿越時懵懂恐懼的一心求死的樣子,一時又想起去年冬天還做小宮女時被纖雲罰跪在牆角雪地裏,還想起了那天值夜時康熙的露骨的眼神。
就這麽胡思亂想了一路,就聽弄巧有些擔憂的聲音想起:“小主,永和宮到了。”
玥滢擡起頭一瞧,确實已經到了永和宮門口。
永和宮已不見了前陣子小阿哥剛出生時的喜慶熱鬧,院子裏零星兩個灑掃的宮人,有些廊下的積雪都還未除淨,更顯冷寂。
正殿門窗緊閉,弄巧上前扣了扣門,半晌才有人來開。
一張有些蒼白神色暗淡的臉出現在門後,是敬嫔的大宮女碧雲。
弄巧趕緊道:“這位姐姐,我家小主淳貴人,特來看望敬嫔娘娘。”
碧雲眼神冷淡的掃了一眼玥滢,沒答話,便要把門關上。
“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送送敬嫔娘娘的,還請讓我進去見娘娘一面。”
碧雲手下動作一僵,随後才緩緩把門打開,卻沒有和玥滢搭話,只是默默轉身進了裏屋。
玥滢跟了進去,只見之前看起來還裝飾的清雅大氣的正殿已經到處都積了些灰塵,看起來至少有十來天不曾有人打掃過了。
進了裏屋,就見一個纖瘦的身影坐在床邊,一身灰撲撲的衣袍,原本的一頭烏發此時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頂灰色的僧帽,做工有些糙,像是趕着縫制出來的。
敬嫔手裏握着一串佛珠,神色平靜的看着玥滢。
玥滢心裏猛地一酸,想起那日安嫔遭貶時,在乾清宮那個一語中的,沉穩靈慧的女子,竟是遭了這樣一番無妄之災,落得這般凄涼、
“姐姐何必如此自苦,本也不是你的錯,若是你願意,皇上日後必然會厚待于你啊。”
敬嫔淡淡一笑,伸手示意玥滢坐下,又叫碧雲給上了杯熱水。
“我這裏已不備茶了,你将就些。”
玥滢望着那茶盞中騰起熱氣的白水,沒有言語。
“你不必難過,也不必物傷其類,你不是我,也不會有我這一天的。”
她語氣平和,說出的話卻犀利的刺的玥滢,面上一讪。
“我雖不笨,卻着實少了争鬥之心和防人之識,才有此一劫,不過如今這般,倒也不錯。”
“我本也不是那喜好争權奪利之人,先皇後去後更是只想一心過安生日子,今日皇上允了我回府裏家廟修行,我也算是求仁得仁,你也不必替我難過。”
玥滢看着她平靜溫和的面容,知道她并不是在硬撐,而是發自真心的覺得這樣還不錯。
想來也是,在深宮中蹉跎了這許多美好年華的女人,最後能回到父母親人身邊,享受餘生,應該也算是另一種好的歸宿了。
她捧起手中微燙的水,喝了一小口,感覺一股暖流順着以及寒徹的肺腑流淌。
“皇上派我來看看姐姐可還有什麽需要的,還有什麽想交代的麽?”
敬嫔搖搖頭,“都已經收拾妥當了,再晚些阿瑪便會到西華門等着接我了,我只想早點離開這裏,并無他求。”
“那可還有什麽話要對皇上說麽?”
敬嫔頓了頓,忽而面露幾分諷刺的笑意。
她拿起桌上的筆,在宣紙上寫了一行字,遞給了玥滢。
“這樣便是最好了。”
她有些譏諷的笑着說。
玥滢低頭看去,清新秀麗的小楷上是一行詩。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她神色複雜的看向了笑着的敬嫔,這樣一句只會增加康熙歉疚和懷念的詩,應該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只是為了家族和自己日後安穩的一個手段而已吧。
敬嫔笑着向她眨了眨眼睛,原本有些死沉的人兒仿佛忽然就鮮活起來。
“淳妹妹,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的,但在這宮中也要秉着十二分的小心,你與我不同,你是個有心的人,會過得更好的。”
她忽然走到她身前,湊到她耳邊:“只是聖眷恩寵總是雲煙,要時刻記着把握本心。”
玥滢轉頭看向她,一張如花的美麗面容,眼神卻盛滿了滄桑和寧靜。
敬嫔離開了紫禁城,康熙對外确實宣稱她似的了急症而去,永和宮原先伺候敬嫔的人也都不見了蹤影,想來不是發配了辛者庫就是去看守皇陵了。
一場風波就這樣宣告結束,宮裏再起恢複了平靜。
只是衆人在等着,康熙那一道将四阿哥交由貴妃撫養的聖旨。
進了臘月,宮裏陸陸續續的都忙了起來,佟佳氏卻還是在禁足期,眼看要過年了,這宮裏大大小小的事宜便落到了鹹福宮小鈕祜祿氏頭上。
小鈕祜祿氏這一陣子可謂忙的是焦頭爛額,她初初進宮,便身居高位,偏生性子還有些綿軟,遇上這樣那樣的事,總是拿不定主意。
玥滢最近就沒少為了這事往鹹福宮跑,不過最近去的時候倒是很少見到纖雲了。
“最近怎麽不見纖雲在身邊服侍你?”
玥滢現在和她說話一般不會太藏着掖着,有什麽就說什麽了。
宛若正看着內務府新送來的貢品冊子,計算着發給各宮的年禮,聽玥滢問起,頭也不擡的道:“她一天到晚的在我耳邊亂嚼舌根子,我有些嫌煩,索性讓她幫我去內務府那邊盯着些,正巧她也适合幹這個。”
玥滢看着她,心中熨帖了些,笑着幫她一起計算起來。
算完了給各宮的年禮,又要拟給宗親和封爵之家的年節賞賜,還要籌備除夕宴,玥滢和宛若兩人忙的腳打後腦勺,幸虧宜嫔也過來幫着忙了兩天,不然就那圈圈套圈圈的宗室關系,就夠她倆忙暈的了。
又是一年除夕宴,這次,玥滢作為康熙後宮的一員,參與這個隆重的宴會。
玥滢坐在離康熙極遠的位置,穿着厚重的朝服,吃着冷冰冰的菜肴,玥滢覺得胃裏好像進了一塊大冰坨子般,冰冷的抽搐着,難受的不行。
正在她努力的忍耐着想上茅房的沖動時,上面梁九功開始宣讀起了聖旨。
玥滢大概聽了一耳朵,領會了其中比較重要的三點信息:
第一,烏雅氏的孩子四阿哥交由貴妃佟佳氏撫養。
第二,鹹福宮鈕祜祿氏執掌宮務,有協理六宮之權,惠嫔,宜嫔從旁輔助。
第三,貴人烏雅氏生育有功晉封德嫔,為永和宮主位。
聽完了這幾條,玥滢心中毫無波瀾,在敬嫔出宮的那一刻,不,是在敬嫔被剪了頭發的那一刻,這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佟佳氏用宮權和皇上的恩寵換了這個孩子。
皇上也用這個孩子安撫了佟佳氏一族的心。
烏雅氏用這個孩子和敬嫔的離去,得到了上位的機會。
小鈕祜祿氏漁翁得利,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最難到手的宮權。
而敬嫔看似凄慘,但在玥滢見過她之後,也明白她也不算是下場凄涼,而是逃出囹圄。
這麽看來,這一場博弈還真是大家都得了好處啊,怪不得此時一片歌舞升平,其樂融融。
玥滢應和着的舉起酒杯用飲酒的動作擋住唇邊的冷笑,最可憐的可能只有那個四阿哥,被親生父母利用,将來也依舊會陷入兩難的處境,稚子何其無辜,要成為權利的犧牲品。
夜色深沉,紫禁城依舊熱鬧喧嚣,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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