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焦慮

“今晚怎麽這麽聽話？”陸凜司親了親他的紅唇，忍不住認真地看身下的人。

虞铖臉上染着緋紅，紅唇微張，輕輕地喘息着，一雙帶水的眸子直直地迎上他的笑意，漂亮的眸子裏像是藏着無數深情，難以言喻地感情。

整個人好像都乖巧起來了，讓陸凜司也完全放松下來了，身心都感到了愉悅。

更別說被人迷戀的感覺讓陸凜司心裏升起一陣快意，尤其是當那個人是虞铖的時候。

“虞铖……”陸凜司的聲音也帶了一絲缱眷，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

沒有多折騰身下的人，動作也不自覺溫柔了很多。

身下的人很清醒，陸凜司也很興奮，但是相比于這段時間倒顯得很克制。

虞铖認真地看着他，難得沒有躲閃他的目光，抓着被單的手在遲疑中，松了手，去抱了陸凜司。

“怎麽……這麽乖了……”陸凜司的聲音裏夾雜了一點兒喑啞的笑意，眸色漸深。

陸凜司突然想到了什麽，微微低頭，在他頸間嗅了嗅，很清甜的味道，但是遠沒有特殊時期濃郁和誘人。

“沒有……”進入發熱期。

陸凜司輕輕笑了一聲，覺得虞铖今天多少有點兒過分的乖巧了，一般只有他進入發熱期才會主動地去回應陸凜司，甚至是更加主動地黏他。

其實，他忘記了，很久以前虞铖也是羞澀地回應他的，但是陸凜司不喜歡。

難不成虞铖今天把他的話聽進去了，陸凜司可不覺得虞铖聽進去了。

但是此時真的容不得他多想。

完完全全地占有這個人，讓他的身心都屬于自己。

……

“好了，休息吧。”陸凜司掐了掐他的腰，讓虞铖松手。

虞铖愣了一下，看着他緩緩松了手。

“怎麽了，舍不得？”陸凜司看着他有些呆愣的神情邪笑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伸手遮住了。

“別洗了，睡吧。”陸凜司的手還遮着他的眼睛，語氣也莫名的溫柔了很多，低頭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虞铖等他挪開了手，才揉了一下有些酸澀的眼睛，去追陸凜司的背影的時候，陸凜司已經下床了。

微微撐起上半身，虞铖看着陸凜司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然後失力地摔回床上。

他想過了，他要離開。

虞铖盯着天花板的目光有些空洞。

陸凜司好像對他也沒有那麽糟糕，可是他好像撐不住了，也許是他的愛不夠深吧，僅僅是三年的“各取所需”就受不住。

虞铖閉了閉眼睛，有些疲憊地回憶最近發生過的事，陸凜司整個人在他的記憶裏都生動形象起來了，他們好像不一樣了，又好像沒有什麽不一樣。

陸凜司……

“還沒睡着？”陸凜司圍着浴巾出來，看了眼虞铖，給他扯了扯被子，“別洗了，太晚了，早點兒休息。”

虞铖沒有回話，思緒微微飄遠，以前他們做過，陸凜司和他也很少在一張床上過夜。

陸凜司收拾好就上床了，很安靜的夜晚，兩個人靠得很近，彼此的體溫都可以感受到。

“困了嗎？”陸凜司坐起來，在旁邊櫃子上找到了煙盒。

過了一會兒，虞铖才小聲地回答了一句，“沒有。”

陸凜司哼笑了一聲，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臉，“今天怎麽有點兒不一樣。”

虞铖的臉頰借着陸凜司手掌的溫度，微微發燙。

“沒有……”虞铖聲音不自覺地冷了一下，卻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

陸凜司笑了一聲，沒有繼續追究這個問題。

有點兒新鮮感也不錯。

陸凜司靜靜地抽着煙，旁邊的虞铖卻是心煩意亂。

“別亂動，快睡。”陸凜司的手隔着被子打在他的屁股上，淡淡嗓音地夾着笑意。

虞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陸凜司掐了剩下的半支煙，看着微微拂動的窗簾，嘴角綻開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又将視線落在了旁邊的虞铖身上。

給你機會……

虞铖早上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了溫度，就跟無數個早上醒來不曾有過他的痕跡一樣。

慢悠悠地收拾好，才發現陸凜司還在樓下，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最近這一個多月陸凜司的行為已經很很出乎意料了，他要做到的就是不為所動。

“過來吃飯。”陸凜司的袖子向上挽了挽，露出半截小臂。

虞铖微微錯開目光，向桌邊走過去。

“昨天……”陸凜司笑了一下，伸手就去捏他的耳朵，指腹微涼還帶着水滴，虞铖下意識躲了一下，陸凜司忍不住笑道：“怎麽，昨天晚上不是虞铖本人啊？”

“還是說，你需要我的時候就……乖巧，不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對我冷暴力？”

并沒有不悅，陸凜司聲音都是滿滿的笑意。

就是像溫柔的人在哄鬧脾氣的伴侶一樣。

虞铖擡頭，将眼裏的情感悉數壓下，目光微涼。

“算了……”陸凜司把筷子遞給他，語氣也沒耐心，情趣放在有趣的人身上。

安靜地有些壓抑。

吃完陸凜司上樓拿東西，虞铖坐在沙發上微微發愣。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虞铖吓了一跳，一瞬間臉色蒼白，愣了一下才看到備注的名字，發顫的伸出手去拿。

“喂，雲舟……”虞铖壓住聲音裏的顫意，輕輕喊了他一聲，回頭看了一眼樓梯，漸漸放下心來。

雲舟說了一大段話，虞铖才愣愣地應了一聲，羽睫輕顫，“我想好了……”

雲舟那邊沒有說很多就挂了。

虞铖白着一張臉回頭，看見陸凜司剛好下樓。

“走吧。”陸凜司的聲音沒有什麽溫度，微微蹙了一下眉。

虞铖輕輕應了一聲，緩步跟上了他。

“最近遇上點兒事，要出差兩天。”陸凜司臉上有些不悅，好像是因為這個事。

虞铖看着他點了一下頭，跟他沒有什麽關系。

可是又好像很巧，偏偏給了他機會。

“怎麽，你很開心啊？”陸凜司挑眉定定地看着他，臉上帶着深深的笑意。

虞铖愣了一下，有些不情願地移開目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