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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筠三天兩頭換女伴兒,目的就是為了能把過去那些不好的記憶從腦子裏摳出去。他是個直男,他不想再碰男人,尤其是洛楚航,他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歡愉後,白筠起身去洗澡,女伴兒随後也跟了進來,一邊抱怨對方精力旺盛害得她又疼又累,一邊撒嬌着讓對方補償她,送她某位大師設計的最新款限量版首飾。
白筠微笑,勾起對方的下巴,品嘗她小巧柔嫩的嘴唇。只要是他給的起的,他都不吝于給予。尤其對這些能讨他歡心的小妖精。
小妖精們一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白筠心裏明鏡着,但他不介意。這種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金錢交易,省心。
他不敢再惹上任何一個感情泛濫,執着專一,甩也甩不掉的人。尤其還是他最讨厭的那種人。
女伴伺候他洗完澡,吃完對方準備的不甚合口的早飯,白筠去了趟公司。
作為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不必什麽事都親力親為,偶爾有重大決策需要他出面,剩下的全部由他手底下這幫勤勤懇懇的員工搞定。才二十幾歲閑暇時間就一大把,這是很多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白筠無比享受現在的生活。
晚上約了幾個朋友去夜店玩到很晚才回家,他又帶了一個新歡。頂着豔麗紅發的大美女。
他以前最讨厭染得滿腦袋顏色的女人,連看都懶得看。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許是看多了淡雅小清新,膩歪了,所以想換換口味。
兩人進屋就開始啃,互相撕扯對方的衣服,從牆上滾到地上,白筠硬邦邦的大家夥頂着對方的下身,從地上一直往卧室匍匐前進。
激戰到床邊,彼此的衣物都已經被褪得一幹二淨,他把女人抱上床,擡起對方飽滿圓潤的屁股,剛要往裏進,浴室大門突然被推開,藍白色的光正好投射到床上,像探照燈一樣,把床上的兩人照得一清二楚。
女伴兒吓得嗷的叫了一聲,白筠也吓了一跳。一只手半遮住眼,眯眼看向浴室。
浴室門口站了個男人,對方臉上的表情和剛才的白筠一樣不知所措。
盡管是背着光,但白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他跳了起來,大罵:“誰他媽讓你來的?你怎麽有這裏的鑰匙?不是讓你扔了嗎?”
洛楚航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我、我想……”
女人一看兩人是認識的,立即恢複了鎮定,她用被單遮着身體,嬌嗔道:“筠,他是誰啊?”
白筠長臂一伸,指向房門,大吼道:“滾!”
女人和洛楚航同時吓得一激靈,女人以為對方是在說自己,手忙腳亂的下了床,跑出了房間。白筠現在沒心思管那女人,他現在只想把打擾了自己好事的洛楚航從自己的領地清除出去。
“主人,我……”洛楚航剛張了張嘴,白筠一個大二帖子就呼了過來。
這一掌力量太大,連白筠自己都沒想到。洛楚航被他扇得在原地轉了兩三圈,咣當一聲撞到牆壁上,對方順着牆壁滑下來,額頭和嘴角都流了血。
白筠驚訝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以前也不是沒打過這個男人,但從來沒今天這麽大的威力。
對方臉上的血稍微讓白筠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有一瞬間,快到他的大腦都沒捕捉到他心裏的波動。
洛楚航晃了晃腦袋,低下頭,雙手不自然的捂住褲裆,輕聲說:“主人,對不起,我是來找鑰匙的。下邊太久沒打開了。”
“不是告訴你我扔了嗎?這裏沒有。”白筠從床頭上拿起一根煙,點着,深深吸食了一口,皺眉說:“随便找個開鎖匠幫你打開不就結了?你他媽非得來這裏惡心我是吧?把我上次說的話當耳旁風了?”
洛楚航恭恭敬敬的跪好,低下頭說:“對不起,主人……那個……我的鎖只能您親自打開,這是我們約定好的。”
“約定?哪個合同上這麽寫的?”白筠挑眉。
洛楚航擡眼看了看他,“沒合同,口頭的……”
白筠冷笑,“都他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老子開這種玩笑?”他突然把煙頭摔向洛楚航,洛楚航躲了一下,白筠被他閃躲的舉動惹毛了,沖過去揪住他的頭發,把他拎了起來。
“你不是智商很高嗎?很多話不需要我反複确認吧?嗯?我他媽再最後說一遍,最後一遍,你聽好了。”白筠瞪着血紅的眼,貼着對方的嘴唇,惡狠狠的說:“我從始至終都不想當你的什麽狗屁主人,陪你玩這種變态的s-m游戲。我現在看見你就惡心,惡心得睡不着覺,惡心得活不下去。我真恨不得你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洛楚航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頭皮的疼痛,怔愣的望着對方,瞳孔不斷收縮放大。
白筠摸了摸他的臉,像是給他最後的愛撫般,“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繼續履行協議,你當我的好狗,我也可以養別的狗,然後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再違反規則,原來的協議解除,我再也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再是我的狗。二,咱們解除協議,你現在就去找別人當你的主人,然後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再讓我看見你……”他拍拍洛楚航的臉,“老子就把你所有的豔照和視頻各大網站挨個發一遍,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洛總的小-逼是有多緊,被男人操的樣子是有多撩人。”
白筠如願看到洛楚航露出震驚進而絕望的神情。這表示他聽懂了。
他松開手,洛楚航像斷了線的人偶跌坐在地上。
“你不用急着答複,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過了明天,如果你還不答複,我就默認你選了第二項。”白筠坐到床邊,再次點上一根煙,淡淡的說:“聽懂了就跪安吧。”
洛楚航在原地坐了好一會。白筠沒急着趕他,是該做一次了結了。洛楚航耷拉着腦袋,看上去了無生氣。他緊緊盯着洛楚航,心裏祈禱着對方的木魚腦袋能開竅,能放彼此一條生路。很久沒仔細看他了,白筠發現對方鬓角處竟然有幾根銀色的發絲冒出,不由得眯起了眼,探身向前,想确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當他确認那些銀絲确實是白發的時候,白筠才猛然想起洛楚航今年已經38歲了。
可是38歲也不該長這麽多白頭發啊?上次在酒吧的時候還沒有呢,這才過了一個多月而已。
那些白發讓白筠心情更差了。原本洛楚航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要事業有事業,他看了都覺得惡心。現在這副德行白筠就更反感了。
白筠正盯着他的腦頂看得出神,洛楚航突然擡起頭,用那雙總是烏黑明亮的眼望着他。
他說:“主人,有第三項嗎?”
白筠一絲絲的恻隐之心都被對方榨幹了。這世上還會有人比他更賤的嗎?!白筠覺得這爺們是世界之最。
徹底喪失理智的白筠沖上去,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洛楚航護住頭,低哼道:“主人,您先聽我說。”
“我跟你沒什麽可說的。”白筠拎起對方的衣領就往外拖。
“第、第三個選項,只要您答應永遠做我的主人,我永遠是您的狗,您不再養別的狗,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在您的世界裏。”
白筠猛地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好嗎?主人。”洛楚航望着他,表情真摯的。
白筠不确定。那一瞬間他像聽到了福音。他忙問:“你說真的嗎?”
白筠已經很久沒露出這樣驚喜的表情了。洛楚航目光變得柔柔的,微微一笑,“嗯。只要主人高興,我願意為主人做任何事。”
白筠盯着他。“你個愛耍嘴皮子的小騙子,我能信你嗎?”
洛楚航眼神閃爍,悠悠的說:“主人,請相信我一次。只要您答應永遠做我主人,我是您唯一的狗,我保證從您的世界裏消失……”
這家夥會願意從他的世界消失?他精明的要死,他會這麽輕易就範?
呵呵……白筠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他。
他如果說他去死,他倒更容易相信一些。
“好吧。”雖然覺得這男人的話不可信,但白筠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他,“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洛楚航露出欣喜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幸福。
白筠冷笑。
洛楚航有一個最後的請求,請他親手打開他胯間的鎖頭,讓他離開前最後服侍一次主人。
白筠答應了,他拿出鑰匙,給他解開束縛。從洛楚航的眼神中,他看得出,洛楚航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沒有扔掉鑰匙,自己是故意為難他的。這個男人非常聰明,沒有任何事能瞞得了他。如此完美的男人,卻有着不為人知的,不能自控的,無比羞恥的需求。
這具身體,生來就被下了詛咒,注定擁有與衆不同的人生。
洛楚航無比溫柔虔誠的服侍白筠來了一次。白筠不得不承認,洛楚航的口-活很好,沒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他。和他做-愛也很給勁,他總能挑起他最原始的欲望,整個過程狂野熱辣,徹徹底底,酣暢淋漓,了無遺憾。
那一夜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突然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似乎也不都是無奈和痛苦,不都是惡心與厭惡,不都是陰謀與利用。他們之間,其實,也有過快樂,而且,奇異的,大部分時光都是非常快樂的。
白筠很久沒這麽暢快過了,短暫的绮夢讓他把洛楚航的第三條約定忘得一幹二淨。居然沒心沒肺的睡着了。
等他醒時,他看到床頭的紙條。洛楚航用力透紙背的精幹筆觸寫下了一句話:請您好好照顧好自己。剩下什麽都沒有寫。只有落款那句“您永遠的狗狗”細小卑微,偷偷摸摸的擠在紙張右下角,生怕他看了會反感似的。
白筠煩躁的把紙團了團,扔在一邊。
他洗了個澡,穿好衣服,開車去了公司。上午開完股東大會,下午跟人約了去華天大飯店談合作。
它是本市最高建築物。
他推門下車,與迎面而來的某位老板握手,兩人談笑風生的往前走。突然,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天而降,正好摔在了他的車前。
四周傳來驚叫,男男女女四散開來,将現場圍城了一個巨大的圓。白筠也趕緊跑過去看,想知道是誰這麽不開眼,趕在他談生意的大好日子自殺。
他看到一灘血從黑西裝下緩緩流出。雖然因高空墜落導致身體有些變形,但那男人身體修長,完全能想象得到,活着的他個子有多高,身材有多好。
他穿着一身高端訂制西裝,看上去幹淨整潔,斯文精幹。
他的姿勢很有意思,一點也不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倒像是閑庭信步。
他臉龐棱角分明,五官俊秀安詳。從頭到腳無一不透露出他是年輕有為事業有成的商界精英。
這具被鮮血浸染的身體本該很完美,卻有一個部分非常破壞畫面。他黑亮的短發裏藏了一圈銀色的發絲,讓人不禁想,這麽年輕的靈魂裏到底蘊含了多少憂愁?
白筠表情驚怖,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具無比熟悉的身體,大腦一片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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