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你一直是喜歡我的,對嗎?
唇齒間,滿是酒香味,讓宮南絮全身酥軟,她擡手輕輕推了一下慕容暄,卻被他一把擒住手腕。慕容暄低頭俯到她耳邊,溫熱地氣息在她脖頸間纏繞,“別再惺惺作态,你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不是嗎?”
宮南絮低着頭,雙眸間蒙着一層水霧,她不敢凝向他,更不敢說不是。
慕容暄的吻再一次落下,他用力啃噬她的肩頸,用手滑向她的雙肩,扯下她身上的衣衫。
她身上的鋒芒畢露被盡數收起,此刻,只剩柔情似水。任由他在她身上發洩,直到他緊緊抱着她,沖破最後一道桎梏。
及至後半夜,宮南絮才從長央殿中出來。尹兆平走上前,剛想開口與她說話,她卻連頭都未擡,直接從長央殿離開。
除了看到她額前散亂的發絲和身上略顯淩亂的衣衫,尹兆平并未看清她臉上的神情。
回到潛陽府中的院落,她只覺得心口滿滿漲漲,可是又有一種想要流淚的心酸,于是鼻尖一酸,有淚落了下來。
她第一次對慕容暄生出傾慕之情是她在潛陽府中待了一年後,有一回她偶然間看到他練功受了傷,尹兆平在給他敷藥。
明明疼得很,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眉眼間盡是隐忍。
那時候宮南絮已經知道他不僅在後宮中處處受人排擠,連朝中的那些小官員都不曾将他放在眼裏。
每逢佳節之日,這座府邸從沒有人來送過禮,這位二殿下,就是一個披着虛位的空殼。
所以,他才會每次一到慕容玄的壽辰,都是只到宮裏送了壽禮便回來。因為宮裏的那些人,只會視他如空氣,連一句多餘的奉承都不會說。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幫他從那些人的面前将丢掉的尊嚴一點點拾回來。
如今,他已如願以償登上主位,她該為他高興。可是,淚卻掉得更狠。
她從袖中拿出淩暮時送給她的那支玉笛,看着玉笛淚眼盈盈說道:“淩大哥,我想你了。”
然後,整座寂靜的潛陽府中傳出一陣傷感的笛聲。
“她回潛陽府了?”
慕容暄坐在龍榻邊上,身上披着一件明黃色的絲綢錦袍,睨向尹兆平。
“看她走的那個方向,應該是回潛陽府了。”尹兆平低着頭,頓了頓他又開口,“其實一直以來,阿絮姑娘都是希望二殿下能與宋小姐在一起的,今日西宮門的事,也許她是真的盡力了...”
慕容暄的唇角現了一絲嘲諷,眸光間也多了一分冷意,“她若是真的盡力了,離兒此刻就應該是躺在我懷裏的,而不是讓你站在我面前替她說話!”
聞言,尹兆平低着頭的額間冒出一層冷汗,不敢再多言一句。
“還有,在後宮中為她備下一座寝宮,她日後要留在我身邊,也是要在宮裏住下的。這一點,你早就該想到。”在尹兆平退下之前,他開口說道。
他話裏的意思已然明了,尹兆平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回了聲“是”,便急忙退了下去。
此夜之後,他們的關系不會再如以前那樣只是一般的主仆關系,此愛已入肌膚,融于骨髓。
方才與宮南絮纏綿悱恻時,慕容暄是清醒的,想到方才她在他身下化成的那腔柔情似水,搖曳的燭光,在慕容暄的雙眸間化開一抹柔意。
沒想到她還有這般情意綿綿的時刻,慕容暄的嘴角突然就現出一絲笑意。
...
霍弈城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時,是原本該在汴州和宮南絮一起守城的鄭末突然騎着烈馬出現在他面前。
鄭末将自己此刻來到平南關的緣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霍弈城愈聽愈覺得不對勁,他聽完後面目凝重,“她可有給你看段詣朗傳來的急件?”
鄭末立刻搖了搖頭,那副濃眉大眼間拂過一絲不安。
果然,就有傳報兵跑進來跪在霍弈城面前,“将軍,昭武校尉只在汴州城內守了幾個時辰便帶着守城的五萬大軍撤了,汴州城失守了!”
“什麽?!”
霍弈城驚呼一聲,站起身子。
營帳裏的傳報兵還未出去,又有一個傳報兵跑進來,“将軍,宮南絮和段詣朗合謀起兵造反,帶着八萬大軍攻下了蕲州城,皇上和太子殿下一行人已撤往幽州!”
驚愕在霍弈城銳利的雙眼裏迅速散開,宮南絮起兵造反他可以接受,可是段詣朗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人...
可是此事刻不容緩,容不得他再多想。他讓許褚留在平南關,鄭末趕往淮北駐守,然後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調了兩萬大軍趕往幽州,在去幽州的路上遇上了慕容玄一行人,他們個個躲在轎子裏,用“狼狽至極”四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
“皇上,是末将的錯,末将信錯了人!”
霍弈城一見到慕容玄,立刻下馬跪在他面前,垂下的雙眼間滿是悔恨。
慕容玄坐在轎子裏,僅僅一日過去整個人就仿若老了好幾歲,他那雙滿是疲憊的眼皮子擡了擡,“一切...等到幽州的行宮裏再議罷...”
“是!”
霍弈城立刻站起身子,領着兩萬大軍護着慕容玄一行人繼續趕路。
慕容寒看到他們現在這個逃亡的樣子,雙眸間滿是怒火,然後他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宋音離,卻見她臉上滿是淚痕,她哭的時候發不出聲音,只有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往下落的淚水。
他朝她緩緩湊近,在她耳邊停留,“就算是孤再落魄,孤也要将你攜在身邊,想要跟慕容暄在一起,你做夢!”
宋音離閉上雙眸,眉眼間纏繞的是揮散不去的痛苦。
...
遠在關外的淩暮時,在當晚就得知了慕容暄在蕲州城登上主位的消息,朱雀堂的人傳來的消息中還說了,慕容玄和慕容寒一行人逃往了幽州,宋音離也被一同攜走。
他清朗的眉宇間覆上一層擔憂,他知道慕容暄最在乎的就是宋音離。這麽多年來,讓他執意要登上主位的原因,一大半是因為宋音離。
一直以來,宮南絮都不會辜負他的期望,可是這回怎麽突然就...房門突然被人打開,淩暮時急忙将信收起來。
他一擡頭,便見東方宛雲咧開唇角朝他跑過來,“淩大哥,我找到了!”她朝他揚起手中的劍譜。
“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麽進門前都不敲一下門?”淩暮時數落她一句,然後看到她手中的劍譜,眉眼一擡,當即拿了下來,“這個劍譜你從哪拿來的?”他驚訝地問道。
東方宛雲朝他嘻嘻一笑,“我爹在莊上有個收集江湖武學秘籍的暗室,我從那裏面尋來的。”
淩暮時在龍泉山莊待的這段時日,一直在尋着機會打探莊內的布局,好幾次他都差點碰到了東方皓設下的機關。此後,他在莊內出入便一直小心翼翼的。
看着東方宛雲替他找來的這本破解青城派劍法的秘籍,他才知道東方皓在龍泉山莊還有個江湖武學秘籍的暗室。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還要出門采藥呢!”淩暮時催了她一句。
東方宛雲那對澄瑩的眸子暗了暗,她還想和他多待一會,但也知道天色已晚,只好開口應了一聲,“我知道了。”爾後撅着嘴轉身出了他的房門。
上次淩暮時醒來離開,看到自己待了一宿的地方是龍泉山莊後,便以身體不适的緣由重新折回東方宛雲的雲鏡苑裏。
他從東方宛雲的口中才得知,她是東方皓的女兒。龍泉山莊的位置十分隐蔽,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這座山莊的落處。
淩暮時回蕲州之前曾經在關外尋了好幾日,一絲蹤跡都未找到。而如今,他靠着東方宛雲已經在莊內待了一段時日,但是對于莊內的布局仍舊未能摸索清楚。
自從他告訴東方宛雲那日他遇到的仇家是青城派的人之後,東方宛雲就一直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她還揚言自己有辦法幫他破解青城派的劍法。方才看到她滿臉激動地捧着這本武學秘籍走進來,淩暮時才知道她說的辦法就是這個。
可是他來到這,就是尋機會滅掉龍泉山莊的。慕容暄派他做的事,他和宮南絮一樣,從來都只能應承,不能抗拒。
淩暮時将收起的信重新展開,眉宇間散發出的擔憂更濃。
他記得自己和宮南絮待在潛陽府裏的那一年,有一次宮南絮沒能如期練成慕容暄讓他們練的劍法,她便被慕容暄關在練功房裏整整關了七天七夜。
那時候的宮南絮極怕黑,她在那間練功房裏不知流了多少淚,從那之後對于慕容暄布置下來的任務,她都會如期完成,再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這回宋音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慕容寒帶走,他想不到慕容暄會用什麽可怕的方式來懲罰宮南絮。
心底裏的不安逐漸化開,讓他坐立不安。
淩暮時花了一宿的時間看完劍譜,便趁着夜色匆匆離開龍泉山莊。
第二日,東方宛雲滿心歡喜地推開他的房門時,只看到他留在桌上的劍譜,整座房間空空如也,再也尋不到一絲他的蹤跡。
東方宛雲拿起桌上的劍譜,黯然失神坐在木椅上。
“可是,你明明答應了我,今日要陪我一起上山采藥的啊...”她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自言自語道。
...
天一亮,尹兆平便來到潛陽府裏候着,宮南絮知曉今日要準備慕容暄登基的事宜,盡管昨夜的苦澀還纏繞在心間,她也一早便起身。
尹兆平看到屋裏的燭火亮了,趕忙走上前敲了敲她的屋門,“阿絮姑娘,你可起了?”
聽到他的聲音,宮南絮愣了愣,匆忙穿好衣衫去打開門,便見到他端了一身上好的綢緞錦衣站在她跟前。
尹兆平笑着說道:“這是二殿下特意囑咐老奴為你準備的,他說了,要在他登基的那日讓你穿上。”
宮南絮看着那身錦衣,沒有伸手。
“今兒個是二殿下的大喜日子,二殿下等這一日等了這麽多年,阿絮姑娘莫要拂了他的一番心意。”尹兆平又笑着說道。
這下,宮南絮才伸出手,将綢緞錦衣接過來,“替我跟殿下道聲謝。”
尹兆平看得出來她的興致不是很高,本想回一句“你可以親自跟二殿下說”,想了想便暫回了一聲“哎。”
他還要趕回宮裏挑選宮人,布置宮殿,應承完後便匆匆離開。
回到屋裏,宮南絮将錦衣展開,正要換上時卻發現裏面藏了個東西,是一支碧綠色的玉簪。
看到玉簪,她眸間的黯然才漸漸散開。
長央殿裏,尹兆平伺候慕容暄穿上聖袍,他站在他身後,“阿絮姑娘讓我跟二殿下您道聲謝,她看起來興致不太高,許是還芥蒂着昨夜的事。”
慕容暄卻是不以為然,他低下頭理了理袖口,“放心,她心中的芥蒂很快就會消去的。”
尹兆平的手頓了一下,然後低下頭應承一聲,“二殿下說的是。”
登基的儀式在明鏡臺舉行,冷青梧請來了佛光寺的高僧主持登基大典,大典結束時已是日落時分。
慕容暄站在明鏡臺上,頭戴冕冠,身穿一身繡着龍嘯的明黃色聖袍,那雙映滿光華的眸子睨着下面朝拜的群臣,昏黃色的日光映襯出一個日下無雙的他。
清冽的眸子掃視下面跪着的群臣一眼,最後落到那個發束上插了碧綠色玉簪的人身上。
傍晚,大臣們紛紛散去,宮南絮正欲離開時,被尹兆平叫住了,“阿絮姑娘,等一下!”
他從那些個圍繞着他的宮人們抽出身來,快步走到她面前,“皇上在宮裏給你備下了一座寝宮,日後你且就在宮裏住下吧!”
“皇上讓我在宮裏住下?”
宮南絮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如今冷青梧是慕容暄身邊的侍衛,禁衛軍統領,她的身份倒是有些模糊起來了,可是在宮裏住下意味着什麽她心裏清楚。
“你自小便跟在二殿下身邊,如今他已登上主位,你随他一同在宮裏住下,這也是合乎情理的。”尹兆平解釋了幾句。
“可是...”她仍猶豫不決。
“你住的那處寝宮老奴已經布置好了,請随老奴來吧!”在她猶豫的瞬間,尹兆平已經往前走了幾步,她只好跟上。
段詣朗站在遠處,失了神的眸子一再往下沉。
這兩日來,他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指責他的全是以前那些尊崇霍弈城的人,昨日他一回到府上,他的父親段滄明已經拿着棍子在大堂中候着他了。
他手上的那根棍子,是他們段家多年沿承下來的家法。
“跪下!”
看到他走進來,段滄明厲聲喊道。
段詣朗松開手裏的劍,跪在他面前。任由他手裏的棍子一下接一下的落到他身上。
“霍将軍待你恩重如山,一手将你提攜起來,若是沒有他,你如何會有今日?可你非但不感恩,還與那個宮南絮一同合謀造反,我看你是被那個女子迷了心竅了!”
段滄明一邊打,一邊數落他。
段詣朗緊緊咬牙,将所有的苦楚一點點咽回肚子裏。他想說他确實被宮南絮迷了心竅,自從在淮北城頭上見了她第一眼後,那個在耀眼的日光照耀下落下的剪影便一直在他心間缭繞,揮之不去,他只能認命的藏于心底。
方才在登基慶典上,慕容暄非但沒有怪他将慕容玄一行人放走,還将他封為一品大将軍。
他知道宋音離對慕容暄很重要,慕容暄沒有将怒氣發在他身上,那麽他能想到的人,便只有宮南絮。
他原本想等着慶典結束之後,去問一下宮南絮的,可是卻眼睜睜看着她被尹兆平帶走了。
行雲宮裏,被尹兆平布置得十分妥當,他知曉宮南絮的喜好,是以這座宮殿不同于別的宮殿那般華麗,裏面的布置如宮殿的名字般行雲袅袅,深得宮南絮的心。
“喜歡嗎?”
身後,突然傳來慕容暄的聲音,還未待宮南絮回頭,他修長的手臂已經伸向她的腰間,從背後将她攬入懷中。
宮南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到了,身子不經意間縮了一下,“皇上...”她稍稍抗拒着。
此刻,她才發現尹兆平不知何時已經帶着宮人們撤下去了,寂靜的宮殿中只剩下她和慕容暄。
慕容暄感受到了她的驚吓,他慢慢将頭倚靠到她肩上,在她耳邊問,“還在怪我?”話裏,帶着數不盡的溫柔,又夾雜着一絲撒嬌的意味,讓宮南絮的雙頰迅速染上一層煙霞色。
她的雙手垂放在身側,手指頭卷了卷,輕聲回他,“沒,沒有...”
“既然沒有,那為何方才慶典一結束你就急着要走?”他像個讨要糖吃的孩子一般,繼續纏着她。
“屬下想着,皇上今日剛剛登基,定是有許多事要處理,屬下留在這也無事,才要離開的。”宮南絮小心翼翼地解釋。
慕容暄将手覆上她雙肩,将她的身子轉過來,低下頭凝着她,眸間布滿柔意,“阿絮,我知道這麽多年來,你一直是喜歡我的,對嗎?”
這個問題,讓宮南絮不知所措,她長長的羽睫垂下又擡起,鼻尖缭繞的全是他身上的清香味。
過了片刻,她才點了點頭。
突然,她的下颚被他用力捏住,“所以,昨日你才眼睜睜看着離兒被慕容寒帶走的?!”方才的那一腔溫柔瞬間消散,此刻他的臉上只剩怒意。
“不,不是的...”
宮南絮用手攀上他的手腕,眸中含着淚搖頭。
“那是為什麽?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為何偏偏這一次辜負了我的期望?你明明知道離兒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慕容暄看着她的眼神裏,多了一絲以往沒有出現過的神色,是懷疑,是不信任。
“屬下,真的盡力了...”
她閉上雙眸,滾燙的淚水順着臉頰滑下,落到他的手背上。
慕容暄緊緊凝着她滿臉痛苦的樣子,視線落到她頭上的那支玉簪時,他捏着她下颚的手才緩緩松開。
“今後,不許你再有這樣的失誤出現!”他轉過身子,背對着她。
“是。”
宮南絮低下頭,抖着唇應承。
然後,他擡腳出了她的行雲宮。直到那抹明黃色的錦袍完全消失,宮南絮才擡起頭。
她的下颚上,留下一道駭人的紅印。
苦澀又再一次在心間蔓延開,這一回的苦澀更濃,一想到剛才慕容暄凝向她的眼神裏有了懷疑的神色,她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了一般,疼得喘不過氣來。
他可以罰她,可以罵她,可唯獨懷疑她,不信任她,讓她無法接受。一直以來,她都是在盡心盡力為他辦事的啊...
盡管知道他愛宋音離愛得要死,她仍舊盡她最大的努力,助他登上主位,想讓他重新将那朵長在最高處的花摘回來。
她站在空蕩蕩的宮殿裏,将手慢慢伸到頭上,拔出插在發束裏的玉簪,滿頭青絲瞬間滑落,垂落在她肩頭上。
“你想要這支玉簪?”
十八歲的慕容暄出現在她身後時,她的手指頭正好落在畫中女子頭上插的玉簪上。
十四歲的宮南絮受驚,急忙将畫收起來,轉過身子向他解釋道:“屬下已經将今日殿下布置的任務全都完成了,這才悄悄看畫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提醒她一句。
“嗯...”
咬了咬唇後,宮南絮點了一下頭。她在潛陽府中待的那六年,穿着打扮皆與男子無異,平日裏出門見到街市上那些女子打扮得婀娜多姿,千嬌百媚的,她的心底也有過一絲悸動。
方才見到那幅畫上,那個女子戴的那支玉簪,她更是喜愛得不得了。身為一個女子,她也想要有那樣的一支玉簪。
所以,今日見到尹兆平送來的這身錦衣裏藏了一支與她兩年前看到的那支一模一樣的玉簪,宮南絮的心頭便滑過一絲悸動,她才知道慕容暄一直都将她兩年前說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那絲悸動随着他方才的震怒,又消散得無影無蹤了,心間裏只剩下揮散不去的苦澀和寂寥。
看到慕容暄這麽快就回了長央殿,尹兆平有些詫異,他以為他就算不留宿也會在行雲宮多待一會兒的。
他急忙走上前,為他寬衣。
伸出雙臂的慕容暄突然開口與他說了一句,“尹兆平,朕有點怕了。”
尹兆平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說的話,便只能猜測着回了一句,“如今您已登上主位,宋小姐定會早日回到您身邊。”
他垂下眉眼,不再說話。
方才在行雲宮他轉過身子,就是怕...
涼小小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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