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她受傷了?
那時候,慕容寒正和姜後一起在慕容玄的禦書房中等霍弈城的消息,若是他能救回東方皓,那他們就等于再次如虎傅翼。若是不能,他們會如之前預想的那般,失去霍弈城這員猛将。
席地而坐的三個人,心裏亦是焦急得很。
入了行宮後,一直是淩暮時在前面探路,他怕東方皓會在這坐行宮裏設下傷人的機關,就如同他的龍泉山莊那般。
沒有了霍弈城的防守,他們一路通行無阻,進到宋音離住的那座寝宮時,她的宮中還亮着燭光,裏面傳出一陣凄然的筝聲。
“小姐,您該就寝了。”
畫織站在一旁,悄聲提醒她一聲。
宋音離低着頭,手裏的筝聲未停。過了一會,她想着慕容寒興許快回來了,才将纖細的手從古筝上挪下。
她擡起頭,開口說道:“那便就寝吧。”
“是。”
倆人一同走到軟榻邊上,畫織剛要給她褪去身上的煙紗裙,突然門被人一手推開,宮南絮和淩暮時迅速進去,将門關上。
宋音離急忙轉過頭,看到兩個一身黑衣的人,她驚叫一聲:“你們是誰?!”
宮南絮跑到她面前,拿下蒙在臉上的黑布,露出淺笑,“宋小姐,是我!”
宋音離睜大雙眸,指着她,“你,你是暄哥哥身邊的那個近衛...”下一刻,她的臉上浮起笑意,“是暄哥哥叫你來帶我走的?”
“嗯!”
宮南絮點了一下頭。
淩暮時走過來,淩厲的眸子看了一眼宋音離,開口說道:“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一會慕容寒回來了就走不了了。”
“對,宋小姐,還是快些随屬下走吧!殿下一直都期盼着能夠早日與您相聚!”她走上前,抓住宋音離的手腕。
三人要走出寝宮時,畫織從後面追了上來,眼眶泛紅,“小姐,奴婢能不能跟您一起走?”
宋音離轉回頭看着她,那雙盈着水光的眸子閃了閃,有些為難地問他們,“可以把畫織一同帶走嗎?若是将她留在這裏,只怕慕容寒不會放過她。”
宮南絮與淩暮時對視一眼,本來要帶着一個宋音離潛出宮外就不易,如今再多一個人...
最後,宮南絮開口與淩暮時說道:“這樣吧,我帶着宋小姐,你帶着畫織!”
“那快走吧!”
淩暮時折回去将畫織帶上,四人一同從宋音離的寝宮離開。
僅僅是差了這一會兒的功夫,慕容寒已經從慕容玄的禦書房裏回來,方才在禦書房裏,他們得到了霍弈城傳回來的消息,說是已經将東方皓從刑場上救出來了。
段詣朗并沒有與他多加糾纏,他救出東方皓便火速離開蕲州城。
這下,慕容玄心中對他的芥蒂方才除去。
慕容寒便和姜後從他的禦書房離開,可是沒想到,他會在回來的路上會撞上那快要從寝宮裏脫身的四個人。
他看着宋音離和那兩個黑衣人,心下了然,冷聲問她,“離兒,你要去哪兒啊?”
“我,我...”
宋音離不斷後退,嗫嚅不語。
慕容寒上前一步,冷眼看着他們,“你們兩個,是慕容暄的人?”然後冷喝一聲,“來人,抓刺客!”
頃刻間,楊晉帶着一隊侍衛從外面湧進來,整座寝宮裏,圍滿了身穿鐵甲的禁衛。
他們四人不斷往後退,宮南絮緩緩靠近淩暮時,悄聲說道:“淩大哥,這條長廊後面有一條小道,可以直通到行宮外面,你帶着她們二人先離開,我來拖住他們。”
淩暮時皺眉,回她,“還是我留下來。”
“不,你的速度比我的快,帶她們走才可以确保萬無一失,可是我不行。”她說完,執劍而上,側過臉對他吼道:“快走!”
那時候,淩暮時呼吸加速,只看得到她雙瞳裏明亮的光,他抓起宋音離和畫織的手,往長廊盡頭跑去。
慕容寒暗罵一聲,讓楊晉趕緊追上去,卻被宮南絮擋住,她手裏的劍斬下一個又一個身穿鐵甲的禁衛,整條長廊上,擺滿了屍首。
楊晉沖上去與她交手,仍舊不敵她,敗在她劍下。
她轉身,要趁機從長廊盡頭離開時,慕容寒從身邊的禁衛搶過他手裏的劍,躍上前,一道寒光從背後襲來,鋒利的劍刃劃過她的後背,落下一條帶血的長痕。
“啊!”
她擰緊眉頭,慘叫一聲。
下一刻,她又握緊手中的劍,轉過身與他厮殺。每使一次力,後背上傳來的疼痛感就讓她倒吸一口涼氣,最後她體力不支,被慕容寒将冰冷的劍架在她脖子上。
“你為了他這麽做,值得嗎?”
他的目光裏帶着陰狠,話裏布滿嘲諷。
宮南絮扯下臉上的黑布,看着他冷笑一聲,“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說值得不值得?”
“想成為他的鬼,沒那麽容易!”慕容寒握緊手中的劍,朝她湊過去,眼裏閃着陰惡的光,“這回孤倒要看看,離兒和你,哪個對他來說更重要!”
他正要叫人來将她押下去,突然,前面閃過一道亮光,淩暮時縱身躍下,手中的劍朝他刺去,他閃躲不及往後退了一步。
淩暮時飛速将靠在廊柱上的宮南絮抱入懷中,只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人都已從長廊上消失。
慕容寒雙目通紅,怒吼一聲,“都給我追!”
“是!”
楊晉急忙應答,帶人追上了上去。
可是追到行宮外面時,路上已經沒了淩暮時和宮南絮的身影。楊晉一行人站在原地,氣急敗壞。
淩暮時将宮南絮放入馬車裏時,他身上的黑衣已經被她背上的鮮血染透,他将她放置好,掀開簾布走到外面奪過畫織手裏的長鞭,對她說道:“你進去照顧阿絮,我來!”
畫織駕馬的速度太慢,淩暮時的心裏早已心急如焚,按她的這個速度回到蕲州城,恐怕宮南絮身上的血已經流幹了。
“是。”她急忙應答一聲,走入馬車內。
進去時,看到宋音離正抖着身子縮在馬車內的角落裏,看到宮南絮這般後背流血,臉色蒼白的樣子,她早就被吓懵了。
“小姐,您別怕。”畫織寬慰她一句。
她指向宮南絮,抖着唇,“你趕緊看看,能不能止住她身上的血...”
“嗯!”
畫織點點頭,蹲下身子,清理宮南絮背上的傷口。
馬車一路颠簸,讓她一直昏迷不醒,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将畫織覆在她額上的錦帕悉數浸透。
趕到蕲州城時,天已快亮,慕容暄在長央殿裏等了一夜未曾合眼。終于,外面傳來尹兆平的聲音,“皇上,宋小姐回來了!”
他漾開唇角,急忙從座椅上起來,朝外面奔去,見到宋音離正好走到殿門口,她凝着他輕輕開口,“暄哥哥...”
她看起來消瘦了不少,但是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依舊泛着迷人的光彩,能吸走他的魂魄,他走上前将她抱入懷裏,失而複得的情緒在眸底迅速化開。
“離兒,我們終于能在一起了...”慕容暄攬過她的雙臂,帶着她往殿內走。
尹兆平識趣地将殿門關上,和畫織一同退下。
淩暮時一回到宮裏,就抱着宮南絮回了行雲宮,他對着行雲宮裏的宮女吼叫一聲,“快去将禦醫叫來!”
那時候,她清隽的臉頰已經白得如同一張紙,唇上也沒有了血色。
行雲宮裏的宮女不認識淩暮時,但是知曉宮南絮是慕容暄身邊的紅人,也是怠慢不得,便急忙跑去将禦醫找來。
禦醫趕到後,立刻為她處理背上的傷口,傷口上的血已經凝結,留下一道駭人的傷痕。
淩暮時看着禦醫剪下那些帶血的黑布,眉頭擰成一團,她背上的這道疤痕,怕是要跟着她一輩子了。
尹兆平得到宮南絮受傷的消息後,亦是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扔在地上的黑布,臉上的神色也駭了一下,眼裏透着不忍。
直到天全亮透,禦醫才處理好她背上的傷口,轉過頭來說道:“昭武校尉失血過多,這幾日除了需要靜養之外,還要多喝些補血的食材。”
給她開了幾副藥之後,禦醫便從行雲宮裏離開。
尹兆平趕緊吩咐宮女下去熬藥,他走回淩暮時身邊問,“阿絮姑娘為何會傷成這樣?”
“是被慕容寒傷的,若是我再晚到一步,估計就救不了她了。”他神色凝重,整個人還沉浸在擔憂她的情緒裏。
尹兆平看了一眼躺在軟榻上昏迷不醒的她,悄悄然從行雲宮離開。
回到長央殿外,他本想告訴慕容暄宮南絮受傷的事,可是聽到裏面的倆人交談的聲音,便又将湧上喉間的話咽了下去。
慕容暄還特意囑咐他,今日不上早朝。他等了這麽久才讓宋音離回到他身邊,定是要與她說上許久的話。
長央殿內,宋音離倚靠在慕容暄懷裏,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袖,輕聲抽泣。慕容暄将手覆到她背上,溫柔地來回撫着,“離兒,今後留在朕身邊,你都不必再擔心會被慕容寒帶走。”
“暄哥哥,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離兒覺得此刻,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她往他懷裏靠了靠,吸着他身上的清香味。
“會的。”
慕容暄将撫在她背上的手移到她頭上,低下頭在她發絲上落下一個吻。
“暄哥哥,你知道嗎?從那回你偷偷從宮裏溜出來,到府上去看我的那一次,我便喜歡上你了。那時候我爹娘整日逼着我學琴棋書畫,我與他們置氣時,都是你出現在我面前,逗我笑。
而且你的身份尊貴,卻不惜為了我放下一個殿下的身份,從我家後院偷偷溜進來。你那個樣子狼狽得很,卻總是在我面前揚起唇角。”
她緊緊摟着他,話裏帶着數不盡的蜜意。
“那是因為,朕那時候還沒學會那個翻牆脫身的本事,不然何以每次出現在你面前都是那麽狼狽。”
他把宋音離逗得“噗呲——”一笑,爾後又補充道:“不過要是不吃點苦頭,哪能贏得你的芳心?你那時候啊,就受到許多人的傾慕,皇兄和其他官宦公子哥們,哪一個見了你不是身心蕩漾?”
“可是,離兒從來也都是只喜歡你一人啊。”她不服氣地朝他撅起小嘴。
慕容暄低下頭,眸裏透滿深情,“我知道,所以從那時候起我便發誓,今生今世只要是我還活着,定會拼盡全力和你在一起,不辜負你的期盼,也舍不得辜負。”然後,他低下頭,吻在她唇上。
她身上的衣衫,被他一點點褪去。
一直到最後,他的力道都是溫柔至極的,不舍得在她身上多使一點力氣,怕揉碎了。
一整日,慕容暄都沒出長央殿,尹兆平便沒能将宮南絮受了傷的事告訴他。到了夜晚,宮南絮才慢慢睜開雙眼,一睜開眼便咳了幾聲。
“小七,你終于醒了!”
淩暮時欣喜不已,她背上的傷疼痛難忍,讓她動彈不得。
可是,她皺了皺眉頭,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殿下可與宋小姐相聚了?”
淩暮時給她掖好被子,陰陽怪氣地回她,“你放心吧,他們兩個人已經在長央殿裏膩歪一日了,你倒是應該擔心擔心你自己。你瞧瞧你這個樣子,臉色都蒼白成什麽樣了。”
她擡了擡沉重的眼皮子,“我沒事,休養幾日便好了。”
淩暮時正色道:“那你可得答應我,這幾日都躺在軟榻上好好休養,別再到處亂跑了!”
宮南絮努力扯開唇角,“好,我知道了。”
給她喂了藥,親眼看着她睡下後,淩暮時才安心離開。
...
宋音離被宮南絮劫走的事傳到宋孝炎耳裏後,他慌慌張張跑到慕容寒的寝宮裏,慕容玄和姜後也在那兒。
他戰戰兢兢走到他們面前,顫着聲音說道:“皇上,太子殿下,是老臣教女無方!”
“罷了,也不是你的錯。我們都上了那個逆子的當!”慕容玄一想到慕容暄,心裏就來氣。
“那我們?”
宋孝炎的心裏慌得很,沒有了宋音離,他怕自己在慕容玄跟前站不住腳。宋音離既是他的女兒,也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父皇,慕容暄幾次三番讓您難堪,我們也不能這麽任他欺辱,既然他那邊已經和吳越鬧翻了,那我們這邊何不與吳越一同合作,一起拿下蕲州城!”
想到宋音離此刻和他醉卧溫柔鄉,慕容寒心裏就怒火中燒。
“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可知道現在大齊的子民怎麽看我們?他們視那個逆子為明君,朕是昏君!若是與吳越一同往蕲州城起兵,你以為這大齊日後還會是我們父子倆的嗎?!他們只會奮起而抗,擁護那個逆子!”
“可是...”
慕容寒用力敲了一下桌沿,最後只能沮喪地低下頭去。
這時,霍弈城與東方皓一同從蕲州城趕回來了,霍弈城走上前颔首道:“皇上,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霍愛卿請講!”
經過這一事,慕容玄對他可以說是非常信任,連話裏都讓了他三分。
霍弈城微微斜過眉眼,看了慕容寒一眼,爾後才開口說道:“慕容暄雖以将大齊子民從危難之中解救出來的名義逼宮,但我們心裏都清楚他之所以起兵篡位,不過是為了宋小姐。
既然如今他已如願和宋小姐相聚,我們何不與他談條件,就說他可以永遠和宋小姐在一起,但是如果他将您從幽州城接回去,将皇位還給您,那之前的一切我們就既往不咎,不再與他作對。他雖得民心,可若是一旦我們朝蕲州城發兵,他們的勝算也很小。”
他剛說完,就遭到了慕容寒的反對,“不行!離兒不能和他在一起!”
慕容玄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朕覺得,霍将軍說的沒錯!”
“可是父皇,離兒是兒臣的妃子,她已經與兒臣成了親,怎能再和慕容暄在一起!”
一想到會失去宋音離,他就像要瘋了一樣。
宋音離從小到大不知被多少男子觊觎,她一直都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真正擁有她幾個月,怎麽能讓她從他身邊離開...
“寒兒,你冷靜一點,還是聽你父皇的。”姜後走上前,寬慰他一句。
宋孝炎趕緊表态,“臣也,聽皇上的。”如今慕容寒落了魄,他只能見風使舵,哪頭不吃虧他就站哪頭。
等慕容玄一行人從慕容寒的寝宮走後,他立刻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他簡直,恨透了慕容暄!
霍弈城回到府上時,看到一家子全在廳堂中候着他。
“怎麽了?”
他看着那一家子人,疑惑地問道。
霍老夫人看到他,趕忙走了上去,連聲說道:“霍兒,你可回來了。”
“爹!”
霍邵庭跑到他身邊,抱着他的腿,親昵地叫了一聲。霍弈城彎下身子,将他從地上抱起來。
“爹娘素雲,你們怎麽都在這裏等着我?”他又開口問了一句。
霍修臣嘆了口氣,“總之,你安然無恙回來就好了。”
霍弈城看着他們那副擔憂的神情,放下霍邵庭,拉過秦素雲,“你是不是跟爹娘亂說什麽了?”
秦素雲低下頭,“我也沒說什麽,左不過是擔心你而已。”
“你也別怪素雲。”
霍老夫人開口替秦素雲說話,霍弈城不在家時,霍府上下全是靠她打理,霍老爺子和霍老夫人對這個兒媳婦都滿意得很。
“想不到我們霍家世代都對皇上忠心耿耿,如今竟然惹來他的懷疑。霍兒,伴君如伴虎,今後你在他身邊還是要多留個心眼。”
聽完霍修臣說的話,霍弈城看了秦素雲一眼,然後轉過身子對他說道:“爹,你們不必為孩兒擔心,我替大齊征戰沙場這麽多年,不僅是在軍營中得以服衆,在大齊子民中的名聲亦是不錯,皇上他心裏都清楚。這回,興許是受了一些人的挑撥,但能去救東方皓的人,除了我也沒別人了。”
霍修臣點點頭,“嗯,好在蕲州城的那位沒有為難你,你能帶着東方皓回來,正好也消去了皇上對你的疑心。”
回到房裏哄着霍邵庭睡着後,霍弈城小聲責罵秦素雲,“你怎麽能妄自猜測皇上的用意,若是被宮裏那些有心人知道了,才是真的将我置于險境之中。”
“我也是急壞了,才沒忍住在爹娘面前提了幾句。”秦素雲看着他,臉上透着擔憂。
霍弈城看到她這個樣子,将她抱進懷裏,輕聲說道:“我知道自己這些年沒少讓你擔心,自從嫁給我之後,你就沒能享過一天清福,這些年都是你在持家,苦了你了。”
秦素雲掙脫開他的懷抱,擡起頭凝着他,“将軍,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你這個注定要上戰場殺敵的夫君,就是要在府上持家的。即使是這麽多年過來,我也沒覺得累。”
霍弈城笑了一下,将她重新抱進懷裏,“等日後大齊安定下來,我們庭兒能為大齊效力之後,我就向皇上辭官,回來府上陪着你。”
“嗯。”
秦素雲揚起唇角,在他懷裏點頭。
...
第二日,慕容暄上早朝時,未發現宮南絮的身影。
下了早朝後,他問尹兆平,“昨日是誰帶離兒回來的?”
尹兆平心裏一驚,急忙回道:“是淩堂主帶着她們回來的。阿絮姑娘她受了傷,正在行雲宮裏休養,今日未能起身來上早朝。”
“她受傷了?”
他側過臉,看向尹兆平,眼裏閃過一抹焦灼。
尹兆平将身子彎得更低了,“昨日老奴本想告訴皇上,可見到皇上好不容易才與宋小姐相聚,便沒敢叨擾您。”
他擡起頭時,看到慕容暄已急急往行雲宮而去。
行雲宮裏,宮南絮已經醒來,可是這身子動不了讓她很不舒服,她擡眼看着挂在軟榻上的紗帳,整個人煩悶得很。
一個宮女端着藥湯走進來,輕聲提醒她,“校尉,該喝藥了。”
宮南絮将目光移向她,開口問,“我以前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奴婢叫無雙,是尹總管昨日叫來伺候您的,他說您受了傷,需要仔細照顧着。”
無雙一邊說着,一邊将放下手中的藥碗,幫她翻過身子。
宮南絮勉強點了一下頭,她看得出來,無雙是個機靈的丫頭,知道她這樣躺着不舒服,便幫她翻過身子。
她要喂宮南絮喝藥時,身後傳來慕容暄的聲音,“讓朕來吧。”
“是。”她趕忙起身,低着頭将藥碗遞給慕容暄。
尹兆平帶着她一起退下去,慕容暄坐在宮南絮面前,舀了一勺藥之後放到嘴邊吹了吹,遞到她嘴邊。許是他沒做過伺候人的事,端着藥的勺子剛遞到她嘴邊,藥還沒喝入宮南絮的口中,就灑到了被褥上。
慕容暄皺了皺眉頭,責怪她,“你就不能動一下嗎?”
宮南絮無奈地垂下眼眸,“殿下,要不還是讓屬下自己來吧?”她擡起手,要拿走他手中的藥碗,只動了一下雙手,眉頭就擰成一團。
“行了,你乖乖躺着,朕來。”慕容暄将她身子重新翻了回去,平躺在軟榻上,開口與她說,“朕有的是法子。”
然後,他便舀了一勺藥,含進嘴裏,俯下身子,吻住她雙唇,撬開她的唇齒,送入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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