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他是幫兇

至從二天前雨停歇後，天氣，就一直放晴，到中午時分，甚至有了幾分夏時的燥熱。

赫連雲定定的坐在椅子上，身體繃的直直的，放在椅子扶把上的手，緊了松，松了緊。

喜鵲報喜！報的卻是華氏有喜！而她呢？費勁心計，苦心算取，卻是什麽也不曾有。嫡長子，難道又是屬于華氏的？

如果華氏生下嫡長子，那老太爺，定是會親自接去教養吧？那以後，她和九鳳，要如何在楚家立足？

文晴安靜的站在邊角上，至玉福離開後，她的夫人就由她攙扶回了留福院，夫人坐下後，就一直是這個神色。文晴懂赫連雲在想什麽。故而，在一開始，她就吩咐別人莫要進來打擾，而她自己，也半點沒有出聲。安靜的，仿佛不存在她這麽個人。

一直到赫連雲突然發出一聲輕輕的、陰冷的笑聲，文晴才上前去，給赫連雲遞過一杯茶水。她看到自家夫人臉上的淡淡笑容，心，一陣發麻。她太了解，不是想出了法子，自家夫人，是不會露出笑容的。

“讓廚房送些吃的過來！記得，要王廚娘做周廚娘最拿手的那個甜湯！”赫連雲放下茶杯，站起來，看着文晴吩咐道。

文晴回味了一下，瞬即會意，應聲向外走。

赫連雲則站起來，去內屋，把到現在都還沒起的楚智清去叫起來。她心裏，還打算，再和楚智清來一番溫存。她有些自欺欺人的想，當年華氏早産得嫡長女，如今自己，也完全可以用一樣的法子，得嫡長子。

只要自己，能懷上！趕緊的懷上！

文晴領着幾人送吃食過來時，內屋已傳出來不堪入耳的聲音。這些個丫鬟也都是赫連雲在娘家時就經過調教的，所以對那些事情，并無異常表現。大家放下手中東西，動作有條不紊，然後退出了房。反倒是文晴，在合門的時候，眼睛向內屋的門簾處，看了眼，臉上，有些不正常的飛紅。

內屋，楚智清神色雍懶的側躺着，胸前衣襟半開半掩，露出紫粉的r頭。單從樣貌上來說，楚智清确實是那種能讓女人傾倒的美男子。

赫連雲已整好衣裙，此刻正對着鏡子簪花。

“老爺，快些起了。”赫連雲看着鏡子中的楚智清，聲音溫柔的催道，“姐姐有喜了，我們應該早早的去看她，您要是再不起，太陽就要落山了！”

赫連雲此番的溫柔，是真心切意的，因為當她告訴楚智清華氏懷孕時，他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歡喜和高興。只不過楊楊眉頭、淡淡的說了聲“是嗎？”

他對華氏的冷淡态度，赫連雲是喜見的。但是在面兒上，她要勸他對華氏好，她要賢惠，她，要大度。她赫連雲，一直都是最寬容最溫柔最解他意的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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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楚智清爬起身，光了腳下地，走近赫連雲，從身後将她抱住。他的氣息喝着她的耳廓，喃喃的誘惑的問，“你什麽時候，也再替我生個兒子！”

赫連雲的身體一僵，接着，垂了頭去，抹起眼淚來。

楚智清以前也這般和她調情，她的回應往往的風情的往他懷裏靠，一聲好，能酥了骨。所以此刻見她聞言垂頭哭泣，楚智清立刻覺得有些索然起來，索然的同時，也帶着驚訝。

“怎麽了！”他扳正她，俯看着她的眼睛，“好好的，怎麽就哭了！”

赫連雲卻是将眼淚迅速收起，笑容依舊溫暖，“沒什麽，妾身的眼睛進了沙子！”說着，她避開楚智清的視線，人站起來，欲繞到楚智清身後，“妾生伺候老爺更衣！”

“若心裏有事，定是要和我說！”楚智清拉拉赫連雲的手。

赫連雲搖頭，昂頭燦爛的笑，“真的沒事！”

伺着楚智清更了衣，又陪着他用飯。在看到那道甜湯時，赫連雲故意沉下臉，讓文星端下去。

“好端端的，你發什麽火！”楚智清放下筷碗，“把甜湯放下，然後給我盛一碗，我最是愛喝這個，你不是不知道啊！今天是怎麽了？”

赫連雲看着楚智清張張嘴，最後終究是搖着頭，臉上帶着些委屈神色，“妾生是怕湯涼了，老爺喝了不好！”

“阿雲待我是最好的！”楚智清一手在赫連雲的手上摸了把，一手拿了勺子喝湯，但是一口下去，楚智清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神色，也帶了惱意。他将勺子一扔，“這做的什麽東西？鹹不鹹甜不甜的，去，把周廚娘給我找來！”

文星一臉的慌亂，垂了頭，文晴和文月，也都在楚智清眼神掃過時，神色不安的垂下頭去。

“阿雲。她們……這就是你的丫鬟？！”楚智清神色不耐的看着赫連雲，“我還吩咐不動她們了？！”

“老爺，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赫連雲抱住楚智清的胳膊，神色楚楚，帶着委屈，“實際上，是，是周廚娘她……！”話沒有說完，赫連雲就再也說不下去，用帕子掩着嘴，嗚嗚的哭泣起來。

“你到是把話說完啊！周廚娘她怎麽樣了？”楚智清心下煩亂起來，聲音就略微高了些，如此一來，赫連雲就哭的越發的大聲了。文晴過去拍着赫連雲的背替她順氣，并紅着眼道。

“老爺，周廚娘，沒了！”

楚智清的神色，終于有了幾分嚴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文晴，你說！”

文晴看看赫連雲，咬咬牙，“奴婢也想學煲湯，但是周廚娘不願教。奴婢便去偷師，卻偶然間發現，周廚娘給夫人褒的湯裏，另加了些東西。奴婢後來偷了包那東西去問外頭的醫郎，才知道，才知道……文晴的聲音，有些幹澀，說不下去。

楚智清神色嚴肅的坐回凳子上，也不催促她快講，只是眉頭，擰了起來。

文晴看了看赫連雲，得到赫連雲肯定的眼神後，就繼續道，“才知道，那竟然是避子的藥。周廚娘這幾年，一直在給我家夫人下藥，讓我家夫人和老爺，不得子嗣啊！事發後，周廚娘也承認了這件事，然後當着夫人的面，自盡了！”

“老爺！”文晴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徑直的跪在了楚智清的面前，頭咚咚的磕着地，“老爺，你要為我家夫人做主啊，周廚娘死前別的沒說，卻是告訴夫人，收買她下藥的人，正是，正是……”

“胡說什麽！”楚智清豁的站起來，瞪大眼，神色在這瞬間有了狠戾，他大喝一聲，同時一腳踢在文晴的胸口，把文晴生生踹的向後重重摔去，後腦勺子，咚的一聲着地，整個房間都清晰可聞。

文晴卻是在最後，依舊氣絲游弱的說出後面幾字來，“是華夫人！”

赫連雲看到，剛才暴戾的楚智清，在聽到文晴的話後，居然整個人一松，神色恢複了溫和。

赫連雲的心，重重的向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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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