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自私而愚蠢的人

赫連雲其實想過，可以在穩婆和奶娘上動下手腳。華氏七個月的身孕了，這兩類人，都是要開始找了。

若華氏在楚府，那麽會早一個月進府的奶娘，赫連雲就辦法接觸到，也就有辦法，讓其奶水出些問題。而穩婆，赫連雲也能打聽出來具體是哪一個，再根據那個穩婆的性子，也能想出些辦法将其拿捏。然後，就是等着看華氏的悲劇。

可是若華氏去了荷苑，那她的手，就實在沒有辦法伸的那麽長了。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華氏如意的到荷苑去住。

“老爺，妾生到是覺得，姐姐未必需要回荷苑去住，那邊遠不說，伺候的人又不多，老爺去看，也麻煩不是！”

“那你有什麽好的辦法？”楚智清期待的看着赫連雲，他現在腦袋一片混亂，是半點主意都沒得了。

“姐姐不能住這裏，不是那問天道長說的麽？！既然不能住，就肯定有不能住的理由。我們将那道長請來，好好問問他，是什麽理由。再問問他，能否化解。若是能化解，姐姐不就不用苦這一場了，老爺也不用擔心被世人誤會诟病！”赫連雲巧笑嫣然。

“那若是道長說化解不了呢？”楚智清依然很是擔心。

“那也不至于就那荷苑是福地吧！”赫連雲眼珠一轉，早就想好了，“問天道長真要堅持說姐姐不能住這裏，那，老爺，姐姐和妾生，咱們就一起住到外面去，尋家有福的廟宇總是簡單的，像那文殊菩薩廟，不就有專門開辟的院子供香客住麽。對了對了，觀音堂也好，姐姐和妾身都有了身孕，自然希望觀音娘娘能多保佑保佑我們啊！！”赫連雲雙手合在一起，虔誠的道，“如此一來，對老爺也是極好的，我和姐姐又能在一起說說話！年裏，一家人也能在一起，老爺，您說呢！？”

“阿雲真是聰慧！”楚智清當然被說動了，他伸手将赫連雲攔進懷，“若真不能，就去觀音堂吧，在那邊産子的夫人也是不少的！”

“但憑老爺做主！”赫連雲乖乖的道，嘴角向上，輕輕揚起。

……

楚華驕一聽楚智清說，不放心華氏搬到荷苑去住，要請問天道長到家裏來看看能不能化解這裏的不妥後，心一下就焦急了起來。随着那場雪的來臨，楚華驕心裏的不安，已再難控制，這幾天，她連裝起小孩的天真和笑臉，都不能了。

平嬷嬷眸子也帶出了些急噪，她上前一步，對着楚智清道，“老爺，問天道長之前就說過的，夫人這胎說好也好，說不好，卻也是……荷苑那邊，是那麽多世家名門都看好的地，那裏的福氣自然……！”

“我自然知道！”楚智清不滿的橫了平嬷嬷一眼，再看向手撫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微微擰着眉，安靜的沒有說一句話的華氏，“阿雲！”楚智清道，聲音滿含溫柔，“我是舍不得你去那！”

華氏的手一頓，眼看向楚智清，其實她也不是很想去荷苑，那邊雖然什麽都不缺，可是年節就要到了，她總不能不回來過年吧！可是平嬷嬷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如今肚子裏的孩子，比什麽都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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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就要到了，我多希望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團圓飯。你若是去了荷苑，我就兩相為難，陪阿雲，惹了你傷心；陪着你，阿雲她也要寂寞！阿英，你怎麽忍心讓我這般兩難呢！？”楚智清的聲音，柔柔的，怨怨的，任何女人聽了，心都會軟化去。

華氏自然也是如此，心裏的搖擺，難過，矛盾，在折磨着她！她不想楚智清為難，可是孩子！

“老爺，夫人，年節是重要，可是最重要的，還是未出世的大公子啊！“平嬷嬷看着華氏，心裏越發的焦急了。

楚華驕則是安靜的坐在華氏旁邊，手緊緊的拽着裙擺。她在努力的想應對的法子。反正無論如何，不能将母親留在這裏。上一世，母親早産，就是在這邊發生的！

“所以我不是說請問天道長來家一趟麽！”楚智清不耐的瞪了平嬷嬷一句，這個老婆子，有點不長眼色了，“若是道長能做法将這裏的不妥化了去，那不是皆大歡喜的是麽！”

“那如果，問天道長堅持說荷苑才是最好的地兒呢？”楚華驕雙眼看向楚智清，問道。楚智清本來答應的好好的，後來突然改變主意，那只能說明，赫連雲那邊，說了什麽。赫連雲總是連想多步的人，那麽在問天道長的事情上，她必然也考慮到了一個“萬一”！，所以此刻，楚華驕将這個萬一，問了出來。

楚智清看向楚華驕的時候，楞了一下，這個自己喜歡的女兒，小臉上丁點的笑意都沒有，替代的，是完完全全的認真神色。太過嚴肅，嚴肅的……

楚華驕覺察到楚智清眼神的不對，忙的擠出些笑，“阿爹，那要真是那樣，怎麽辦？阿爹不照樣要為難麽？可是阿爹又不能不考慮母親和弟弟的安危，對不對？”

“那我們就去觀音堂，那邊也是極好的福地！”楚智清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

果然，楚華驕心裏暗的一笑！赫連雲她是怕鞭長莫及，是打着主意想把母親華氏套在她伸的到手的範圍裏。可是自己，又怎能如她的願。雖然目前的情況，很難有二全齊美的法子，可是，卻能讓形式變上一變！

“爹，那觀音堂，好些很貴呢！”楚華驕吐吐舌頭，擡頭看平嬷嬷道，“嬷嬷，上次你和娘說誰家的奶奶生孩子，在那化了多少銀子？”

“五百多兩！”平嬷嬷抓着機會，忙的接話，“那觀音臺裏的觀音菩薩是靈驗，可是在那定一間屋子，确實是不便宜的，而且夫人在那這的話，定是要在那坐完了月子才能回來，再加上年節，去哪裏的人也多。這樣的話，五百兩，還不定！”

“這麽多？”楚智清聽的咋舌，他只聽了赫連雲的意思後覺得好，可是卻沒有想的那麽深。而如今，他最缺的，就是錢了。

“爹爹，那能給阿驕買多少好吃的啊！”楚華驕露出一個誇張的神色來。

楚智清搓了搓手，遲疑起來。楚華驕趁機又道，“還有那個道士爺爺，上次給娘做法，就收了娘不少錢。這次請他再來再做法的話，他肯定又要收很多很多咧！”

說道這裏，她突然很焦急的側頭看華氏，手抓住華氏的腿，輕輕搖擺，“娘，我們的錢會不會花光了啊，要是沒有錢了，過年阿驕還能有漂亮衣服麽？還有爺爺那，外祖那，還能送一大車一大車的好東西麽！？”

華氏輕輕的拍了拍楚華驕的頭，“別擔心，啊！”

“阿英有辦法？”楚智清聽華氏那一句安慰，眼睛一亮，心下以為阿英能解決錢的事。

“夫人又能有什麽辦法，不過是安慰小姐罷了！”平嬷嬷趕緊在華氏說話前開口，“如今夫人的……”因為着楚華驕在，妝奁的事情，平嬷嬷說到一半就打住了，“如今夫人有的，老爺心裏也是應該有數的！”

楚智清雖然不喜歡平嬷嬷這樣插話，更不喜歡她說話的口吻，但是平嬷嬷說的，确實是他認為的事實。

而華氏妝奁的事情，楚華驕其實已經知道了，而且她更知道，這一次，自己母親有了應對。而不似上一世，到死，被楚智清把庫房搬個空。此刻，在楚華驕的脖子上，正挂着一把開七寶如意匣的鑰匙。

“這也不成，那也不行，那如何是好？”楚智清懊惱的拉下臉來，話也就沒有什麽多藏的了，“阿英要是去荷苑，要別人怎麽看我，怎麽想我？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和阿雲容不下你呢？現在是我官事最重要的時候，這個時候，我的名聲要是有了诟病，一切就都白費了！”

什麽時候，都是他自己最重要！楚華驕心裏冷冷的笑，這個，才是楚智清，他自己什麽都不會多想一想，什麽主意都拿不出來，但是把他那份利，看的最重，最重。

“阿驕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楚華驕将右手高高舉起，用天真快樂的聲音，興奮的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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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在停電，苦逼的要到晚上才能來電。所以都需要晚上提前準備明天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