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動物性

今日白天時太陽很好, 晚上的天空卻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容見垂着眼,他的心情就像這将要下雨而沒有下的夜, 不是雨後的冷, 而是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所以朝眼前這個人伸出了手。

其實也沒有想太多, 好像本能地覺得這個人會接住。

明野往前走了一步, 靠得更近了些, 容見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不過片刻, 就重新被另一個人的手托住。與他不同, 明野有一雙握刀的手,被這樣一雙手握着,令容見仿佛置于一個安穩的、寬闊無際的高臺之上, 讓他不必害怕跌倒,也不用擔心擠在一個逼仄狹小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會摔下懸崖。

容見抿了抿唇,指尖微微蜷縮着。

明野認真地問:“殿下有什麽害怕的嗎?”

容見用指尖碰了碰明野的手背,是催促的意思:“我們走吧。我想離開這裏。”

他們逐漸遠離燈火通明的留觀閣, 遠離皇帝的侍從、太後宮中的嬷嬷姑姑, 離開那些人。容見和明野的身形在人群中不算矮, 但是踏入長滿高大喬木的林道後, 就被濃密的枝葉所淹沒了。明野手中提着的燈是周圍唯一的光亮, 他們置身于天地之間, 如蜉蝣一般渺小。

這樣安靜的地方。慢下腳步,停在路途中間時,容見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容見偏過頭, 看着身旁的明野, 很小聲地說:“我做了一件事。”

在準備今天這件事的時候, 容見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明野“嗯”了一聲:“臣聽說了,徐耀意圖謀逆,冒犯了殿下。”

容見聽了後,很平靜地承認道:“是我做的。”

容見了解《惡種》裏的男主角,因為他看過整本書,但是當紙片人變成一個實際存在的真實的人,他也不會認為自己和對方神交已久,袒露心聲。

讓他信任的人是明野。

Advertisement

在留觀閣的兩個時辰,容見沒有說過一句話,靜看事态發展,也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對明野開口講了幾個字,他就有源源不斷的話想要告訴對方。

容見想着這幾日做的事,講了個大概:“我很讨厭徐耀,想讓他離開太平宮,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想了很久,才想出現在的辦法。”

明野只是聽着。他知道容見想要對人傾訴。

初聽到這件事時,他就覺得奇怪,再想到容見前幾日的種種行為,也能猜出個大概。

是容見設的局。

聽容見一點一點打算,怎麽對上時間的時候,明野有些失神。他不會說,容見可以提前告訴自己,他會幫他,過程不會這麽驚險。甚至從一開始,這件事就不會這麽計劃,犯錯的人是徐耀,這樣的一個人,不值得讓容見以身為誘餌,處于險境。

他也不會說,本來徐耀很快就會消失在上京了。

明野準備好了要怎麽做。他的理由很簡單,徐耀讓容見很困擾,容見沒辦法讀書,課程也耽誤了很多。他答應容見,為他補習功課,讓他在仰俯齋也能輕松地應對學業。

承諾過的事,明野就會做到。徐耀是這件事中的阻礙,他就會除去。

但事已至此,容見自己解決了這一切。

明野将要做的也不必再做了。

他低頭看着眼前的人,容見似乎對自己毫無防備,就這麽苦惱着、憂愁着,将那些事全然告訴自己。

也不是不聰明,這樣的險棋也敢下,卻還是這麽天真。

說到最後,容見也不可能講出他害怕的緣由,他無法把身份告訴明野,但還有一件別的事。

他說:“我就是覺得……這樣做對不對呢?”

對于容見而言,更有一種不被別人看到的無形的恐懼,他似乎正在被這個世界馴服。

容見望向明野,緩慢地眨了下眼,連他自己都那麽不明白的事,也不知道明野會給他什麽樣的答案。

忽然之間,容見又想起《惡種》這本小說,書裏明野雖然有天神遺族的身份,但他從小被貍貓換太子,在族外長大,并未習得族中的異術,他的父母、族人喜歡的是被換掉了的孩子。

一無所有的明野也走到了最後。

容見的手腕搭在明野的掌心,他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夏日将盡的時候,無意間觸碰到的時候,他覺得明野的手很冷。可現在快要入冬,明野的體溫似乎沒有什麽改變,他卻覺得變得溫暖了許多。

他笑了笑,有些洩氣的意思:“如果是你的話,是明野的話,一定會把一切都處理得很好。”

“我好像做這些就會很差勁。”

明野搖了搖頭,平靜地說:“殿下很厲害。”

容見疑惑地望着他:“什麽?”

明野握住了容見的手,他的手指修長,很輕松地将容見的手腕圈入其中,微微用力,容見就“呀”了一聲,仰起頭,皺着眉,有點不高興地望着他。

他都這麽倒黴了,這個人怎麽還欺負自己!

明野道:“你看,連臣都可以輕易傷害你。殿下是懷中抱刀、不知出鞘且單薄之人,身處群狼環伺中,仍不願以別人為誘餌突破重圍。傷人者易,傷己者難。殿下是願意為人傷己者。”

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卻令容見刻骨銘心。

明野的手中提着燈,澄澈的燈光照亮了容見的臉。也許是今日在外面待了太久,容見面頰上的妝容也掉了一些,抹的脂粉并不比他的膚色要白,嘴唇上沾着深淺不一的朱紅,這樣半褪而未褪的妝容,露出少年鋒利的五官,卻襯着美人本身的情态。

容見有一張極秀美、極漂亮,會引人心神搖曳的臉。

明野擡起手,輕柔地替他理了理鬓間略有些散亂的烏發繼續道:“如果是臣處于殿下的位置,一不會以自己犯險,随便使一個宮女太監,引誘他說出相同的話即可。不過,協同商議謀反者同罪,殿下憐憫別人,只會以自己為誘餌。二,臣也不會就那麽放過徐耀。如果令陛下在盛怒之下将他處死,引起與太後間的猜忌,他的死比活着更有用。殿下刻意令他飲酒,是為了留他一條性命嗎?”

他就這麽一句一句,輕描淡寫地說着,卻有一瞬間令容見毛骨悚然。

明野太敏銳,也太可怕了。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容見曾想過而沒有做的事。

在此之前,容見每多認識明野一點,就會将他從小說中的紙片人身份剝離出來幾分。

明野是手藝很好的叮當貓,是沉默寡言的侍從,是逼着他喝藥的益友,是輔導他功課的良師。

他也是《惡種》中的主角,在群雄逐鹿中,掃清無數障礙,最後得到天下之人。

這可能是容見很少會看到的,明野并不完全收斂,在他面前展示真正的自我。

一個人的成長是連續的,不是一蹴而就。在《惡種》的小說開始,明野的性情就與結局沒什麽不同了,他的冷淡與寡情早有預兆,待人如此,待己也如此。

所以他從少年時就是這樣的人了。

明野搭着眼簾,他的眼眸很深,像是這無星也無月的夜晚,就那麽凝視着容見,他問:“殿下現在害怕嗎?”

容見坦白道:“有點。可是……也沒什麽好怕的。”

他的手還搭在別人身上,要需要這個人扶着,再談及害怕這個人不是自欺欺人嗎?

明野忍不住笑了:“殿下太心軟了。”

容見半垂着眼,看到火焰在燈罩中搖晃着,就像他此時跳動的心髒。

明野輕聲道:“所以殿下問臣做的對不對,臣會說不對。但殿下所做的,是臣做不到、也不會去做的事。”

容見怔了怔,他覺得自己仿佛忽然豁然開朗,有點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叽叽喳喳道:“啊,你講得我好像很厲害一樣,讓我都有點飄飄然了……”

明野提着燈,陪伴在他的身邊,随他走完這一段很長的路。

最開始的時候,明野覺得好奇,在重新回到十八歲後,站在自己面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容見是誰。

為了靠近他、觀察他,明野做了很多不計得失的事。

他覺得容見柔弱、嬌氣、做事莽撞,不計後果,經常會事後反悔。但容見就是這樣的人,覺得明野危險,想要遠離,又會在背後斥責那些意圖不軌的侍衛。做自己很不擅長的禮物,花費很多時間,卻沒打算告訴這個人。

容見是奇怪而矛盾的人,明野站在他的身旁,長久地觀察着這個人。

看得時間久了,似乎也不自覺被他的美麗所吸引,因他的矛盾而不解,有時候會被他的天真而誘惑。

明野的身上有一種很敏銳的動物性。就像狼天生就會捕獵,候鳥破殼而出就知道遷徙,他太過了解人,也太會成為人。經史子集無一不通,刀法輕功也臻至完備。他沒有什麽欲望,反而做到了了一般人很難做到的一切,是更純粹的人。

所以明野不是太陽,也無法成為太陽。但至少在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他願意為容見提燈,照亮前路。

不久前還熱鬧至極的留觀閣此時已經冷清至極,公主先行,太後也離開了,侍衛将徐耀壓入大牢,崔桂遞完折子後也告退了。

費金亦終于不用再壓抑怒火,強裝鎮定了,他冷冷地笑着:“朕還沒死,這天下就叫人這樣惦記着了。朕如果一時不在,江山歸屬何人還說不準。”

張得水站在他身後,小心道:“陛下何必如此憂慮。如今這天下,百姓只知“費”字,而早已忘了容。不過是些老頑固在固守從前,可見,費家江山必然千秋萬代。”

費金亦依舊閉目養神,這麽些奉承的話也不可能讨好的了他這樣的老狐貍。

張得水再三思忖,還是決定說:“太子病了這麽些日子,孤家寡人在宅子裏苦熬。奴才聽人傳來消息,太子在病中都十分思念陛下,惦念着給您請安,這般純然的孝心天地可鑒,陛下要不要去看看太子?”

費金亦沉默良久,就在張得水以為他估摸錯了皇帝的心意,還是應當請旨去幾位受寵的娘娘那時,費金亦開口道:“那就換身衣裳,去看看他吧。”

張得水得了令,歡天喜地去找了心腹的錦衣衛,說皇帝要出宮。

此時已經入夜。費金亦出宮探望費仕春,本來就是絕密之事,輕車簡行,一路行至費伯公府。

等到的時候,夜已經深了。門房在瞌睡中被人吵醒,準備将這不知趣的來客打發回去,去見來人的腰牌,是費伯公叮囑過的要緊之人,便也顧不上穿衣,披了件衣裳就去內宅報信去了。

費伯公聽了消息,連忙趕去偏廳接待這位貴客。

費金亦坐在主位,正喝着熱茶,張得水在一旁陪侍。

費伯公一進門就跪地磕頭:“小人沒有照顧好太子,罪該萬死。”

費金亦并不看他,也沒說寬恕的話,沉聲問道:“你請太醫了嗎?大夫怎麽說的。”

費伯公品階雖高,但只是襲了個空爵位,一貫膽小謹慎,不敢逾越半步,否則也不會被費金亦看中,把兒子放在他的家中。

是以費伯公将費仕春的事看得比自己親兒子還重,戰戰兢兢地複述費仕春的病情:“前些日子,太子從宮中回來,心情不佳,可能是受了風寒,當夜做了噩夢,第二天就燒起來了。大夫來開了幾貼藥,說是太子年輕體壯,這麽點病,喝上幾貼也就好了。小人日夜親自看護,生怕殿下出了意外。沒料到殿下的燒反反複複,夜裏多夢易醒,似乎做的都是噩夢。小人是臣子,不敢問主上的夢,便只得記在心中,待今日禀告陛下。”

費金亦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費伯公伏在地上:“太醫請是請了,也瞧不出什麽所以然來,說是人魇着了,不如請些神婆巫祝來試試。”

費金亦放下茶盞:“放肆。”

張得水道:“那些太醫仗着深受皇家恩澤,一貫不識擡舉,不知高低,可得懲治一番。”

費伯公道:“小人,小人正請了大夫為殿下看病,陛下是否移駕一觀?”

費金亦道:“起來吧,你照看太子,屬實辛苦了。既然如此,就陪朕一同去瞧瞧。”

費仕春住的院子,是費伯公府最好的一處地方,此時安靜至極。

費金亦到的時候,大夫才診完脈,又開了一貼新藥,對着費伯公叮囑道:“費少爺急火上心,肝郁氣滞,似乎又受了驚吓,導致夜間多夢驚懼,公爺不如與費少爺談談所為何事,纾解一番才好。”

費伯公連連稱是,令大夫都有些奇怪,言談之間,這位公爺似乎在忌憚着什麽。

大夫離開後,費伯公推開門,将費金亦引入房間。

費金亦走到床前,看費仕春臉色慘白,躺在床上,呼吸之間,似乎極為不暢。

自古以來,只有幼童夭折,一般成了年的孩子,若不是體弱多病、纏綿病榻,又不橫遭意外,是不會早逝的。

但費金亦只有這麽一個兒子,古有七十老漢誕下幼子,費金亦卻絕無可能了。

他放下架子,親自擰了張帕子,為費仕春擦拭額頭。

費仕春還在病中,心情也差,皺着眉醒來,本來是要發洩不忿的,一睜開眼看到是費金亦,聲音一下子就軟了:“父親……”

費金亦道:“朕來看你了,你怎麽病的這樣厲害?”

張得水聞言眉頭一掃,連忙将費伯公請了出去,自己在外頭看門,将房間留給兩父子。

費仕春不敢說出被人威脅,連人證都被人抓走的蠢事,讷讷道:“兒子當日犯下如此大錯,還在宮中與父親争執。回來後才如夢初醒,知道自己不堪為臣不堪為子,加上不甚傷風,才病了些時日。”

“但父親不必擔憂,兒子再服用幾貼藥劑就好了。”

費金亦直直地望着他。他這樣的人,怎麽看不出費仕春沒完全說出實話,卻也明白他還是為了皇位之事,心中焦慮不安。

費仕春年紀也不小了,還未成家立業,難免多疑多慮,如此下去,怕更是不妥。

費金亦這麽想着,嘆了口氣,看着病榻上的兒子,準備将以後的打算告訴他,也叫他放下心來,不要再做出那些蠢事。

于是,費仕春聽到自己的父親問:“你之前問朕,為什麽要留下容見這個禍患,且不允許你傷害她。事到如今,你明白是為什麽了嗎?”

費仕春沉思了片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費金亦将帕子放到一邊,慢條斯理道:“因為朕準備讓你娶她。”

此言一出,簡直石破天驚,震的費仕春說不出來,胸口劇烈起伏。

費金亦竟然抱着這樣的念頭!難怪他一直将容見養在深宮,也從未下手,甚至将他好好養大,直至能成婚生育的年紀。

費仕春恍若失語,啞聲道:“可,可她到底還是您的血脈,我的親妹妹……這麽一來,豈不是□□……”

費金亦嘲諷似的笑了笑:“春兒,你都想殺了她了,還怕和她成婚嗎?”

“你娶了容見,便自然而然,進入了太平宮。容見是個女子,能做些什麽?待日後懷了孕,她的孩子、容家的孩子,不可能再留下來,你可在宮外暗自納別的女子,讓她們一同懷孕,到時候有朕相助,還能換不了一個才出生的幼兒嗎?”

費金亦沒打算讓容家的孩子再活下來。皇位之争,你死我活,他不可能容忍自己日後的繼承人中有容氏的血脈。因為容氏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如果一個人身負容費兩氏血脈,為了自己繼承皇位的正統,也會選擇以容氏自稱。

費仕春已經驚駭到不能言語了:“那,我真的要娶容見,我的妹妹嗎……”

費金亦也知道他這個兒子不堪大用,随口安慰道:“一個女子罷了。不過這樣是最方便的法子。等現在的閣老、純臣、清流都死盡了,朕再以世家之力,抹去容氏的存在,到時候這天下就姓費了。你想怎麽對待容見,殺了她,将她囚于深宮,都是你說了算。”

他蠱惑地說:“春兒,你可是将來的皇帝,咱們費家的千秋萬代,可是要由你繼承的。”

費仕春似乎被這樣的話所引誘,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詭異的潮紅,死死握住了費金亦的手:“父皇說的極是。”

而此時此刻,渾然不知已經被安排了終身大事的怨種公主容見,正在點燈熬油地補作業。

他人還沒回來,齊先生的帖子已經到了,說是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殿下也該把之前欠下的功課補一補,又列了幾個題目,說是明天得交上去。

容見:“……”

怎麽幾日未見,齊先生越發不做人了。

容見在燈下坐了半刻鐘,覺得這事難于上青天,不是他自己就能做到的,對四福道:“你把明侍衛叫回來,就說本宮有事找他。”

四福道:“天色這麽晚了,殿下找明侍衛有什麽要緊事嗎?”

容見鎮定地點了點頭。

當然要緊,得找回來救他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見見:救命!救命!怎麽古代還要補作業啊!

好想寫貼貼,等下一個感情階段才能寫……其實可以說見見作為現代人不care社交尺度,是明野比較恪守禮節,一些凝視産生欲望反而刻意遠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