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她仍然閉着眼睛, 聲音裏帶着一絲喑啞。燕行歸看了看她現在的樣子,委婉道:“不太方便吧?我可以等下一趟。”
“沒關系,我們要結束了。”她睜開眼睛看過來,朝着她眨了眨, “我記得你, 你和我住一層的對嗎?”
她又和男人熱烈地吻了一會兒, 才分開來,男人朝燕行歸笑了笑,扭頭走出了電梯。
“走吧,這麽晚回來, 你也是約會去了嗎?”女人也朝她笑了笑。
“沒有。”燕行歸也微笑着回應,沒有多說什麽。
她沒感覺不好意思, 在戰争年代, 比這熱烈暧昧的畫面她看得多了。那時候沒人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人們把每一天都當做生命的最後一天在活, 遇到對上眼的人恨不得時時刻刻抵死纏綿。
只不過她自己當時全部心思都在如何早點退休上面, 并沒有心思找誰一起約幾發,不知不覺就單身到了最後。
“你住幾層?”女人也沒追問,懶懶靠着牆壁問道。
“七層。”
“那我們是同班诶。介紹一下,我是薊黎, 你叫什麽名字?”
“燕行歸。”
“哇, 烈士同名。失敬失敬, 沒想到開學這麽久,我才知道班上有這麽個人。”
她這話并不誇張,輔修班的學生大多為了鍍金而來的, 彼此都心知肚明, 也不會挑破這層關系, 該混日子混日子,該結交人脈就去活動,誰都不會過分關注無關緊要的人的私生活。
燕行歸繼續禮貌微笑。
她卻好像突然對燕行歸産生了興趣,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趟,最後落在了她手上的那張紅色卡片上。
薊黎的目光凝重了幾分。
“呀~原來你和第二軍團還有關系嗎?”她尾音上揚,仍然是調笑的語氣,說話方式卻不再那麽輕佻了。
“第二軍團?不,沒有啊。”燕行歸看向自己手裏的紅色卡片,說道,“你是說這個嗎?這是我一個……認識的人送給我的,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麽,你知道嗎?”
薊黎這次看向她的目光是真的不加掩飾的驚訝了。
“你居然不知道嗎?這是軍用機甲訓練場的通行證,屬于第二軍團的紅卡。你之前在機甲訓練場練習的時候,沒有聽他們說過嗎?”
“我以前沒有在機甲訓練場練習過。”
“……”薊黎無語地盯着她。
面前的女人看打扮不像是什麽富貴家庭的,但是在輔修班又拿着紅卡的,怎麽會是什麽普通人。她能理解對方也許想要低調,可說這種話,低調得有點過了。
想歸想,薊黎還是很耐心地對她解釋着:“我們平時在機甲訓練場練習的時候,雖然也是號稱全真模拟,可那時候用的機甲與實際的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原因是軍方和所有廠商為了保證核心機密和技術壁壘不被突破,只允許普通人學習一些基本經驗和操作,而無法接觸到真正的機甲。可是,像你手中這張紅卡,是可以讓機甲士進入軍用機甲訓練場的。在這裏,你能接觸到很多最新型號的機甲,無論是操作手感還是機甲參數,都與真實的機甲一模一樣。更難得的是,在這裏你還有可能碰到現實中的明星機甲士,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遇到那幾個王牌!”
說着說着,薊黎也忍不住激動起來,剛才還沉浸在情.欲中的那雙眼睛綻放出灼熱的光。
“原來是這樣,我還不知道,謝謝了。”燕行歸真誠道謝,她看了看女人不知何時攥緊的拳頭,問道,“你很想和那些王牌交手?”
薊黎眼裏的光暗了下去。
“我早就不想了。”她的眼中閃過一抹自嘲,“我的腦域開發度只有B,這還是家裏花了大價錢給我做了腦域開拓訓練的結果,我浪費了他們那麽多錢,結果還不是個廢物。”
她突然變得格外地意興闌珊。電梯到了五樓,她朝燕行歸揮了揮手,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
燕行歸回到宿舍時已經是淩晨三點。洗漱之後,她坐到了桌邊,翻看着手上那張紅卡。
不是最常見的那種巴掌大的磁卡,這張卡片大概兩指寬,像是一把直尺一樣的長條形。卡的材料很特殊,摸起來像是某種硬硬的膠質,卡身上有一串噴塗的編號。
雖然之前信誓旦旦說過這輩子天打雷劈也不開機甲了,可她實在好奇虛拟技術開機甲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更何況,這怎麽說也是她的勞動所得,看都不讓看的話也太吃虧了。
看一眼,試着開一把又不算當司機,對吧?
燕行歸在虛拟頭盔上找到了一個插卡口。與紅卡的尺寸剛好契合。她戴上頭盔,重新進入了被她設定為藍星基地的登錄空間。
“檢測到您已擁有軍方登錄權限,請問是否以第二軍團列兵身份登錄?”
“是。”
“檢測到您尚未錄入個人腦域開發度信息,無法登陸機甲訓練場,請問是否要現在錄入?”
……她要怎麽錄入啊。
燕行歸重生的這個身體本身就是被丢棄在耀星的孤兒,那種住滿了退休老人的偏遠落後地方并沒有帶孩子進行腦域開發度測試的習慣,因此到現在她也沒測過。
她摘下頭盔放到了一邊,睡覺前查了查終端,發現第二天正好就是她的第一節 機甲駕駛課。
輔修班這麽優越的環境,如果告訴老師的話應該能幫她測一下腦域開發度吧?
機甲駕駛訓練課是必修課,而且顯然魅力要比其他課程大得多。燕行歸開學一個星期都沒見過幾個的輔修班同學,這次倒是在課堂上出現了一大半。
訓練課的教官是個眉角有道疤的中年女人,不茍言笑的嚴肅臉孔看上去有些兇神惡煞的。她看了一圈面前的學生,說道:“雖然是第一節 機甲訓練課,不過你們都是輔修班的學生,想必一些基礎問題也不用我仔細講解了。咱們幹脆點,大家把腦域開發度報一下,一會兒按照等級給你們發機甲,機甲士學理論沒什麽用處,還是要上手試試才知道行不行。”
“報告。”燕行歸舉起手來,“我不知道自己的腦域開發度。”
教官看了她一眼。黑色頭發,發型整潔,穿的衣服也很規矩,看起來不像是故意挑事的那種人。
“怎麽會沒測過?基礎教育階段你們學校沒有統一測試嗎?”
“我在耀星長大的,沒有經過系統的基礎教育。”
學生裏面出現一陣小小的騷動,幾個人扭過頭來好奇地看着燕行歸。
燕行歸神情淡定,只是看着教官。
“好,那你先去那邊找闫助教,讓他給你安排腦域開發度測試。”教官點了點頭說道,“其他人來我這裏登記,然後領訓練機甲!”
燕行歸按照教官的指示來到了訓練場旁邊的一間房子內。那位闫助教很和氣地給她講解了注意事項,然後幫助她連上了電極。
頭盔蓋住了眼睛,燕行歸什麽都看不到,就在她以為還要很久的時候,闫助教已經說道:“好了,可以起來了。”
他正在旁邊的生物腦上記錄着數據,看着燕行歸起來,微笑着說道:“腦域開發度是B+級,你可以向姜教官報告了。”
“好。”燕行歸點頭,“能問一下,B+級屬于什麽等級嗎?”
“絕大多數普通人的水準吧,不好不壞。”他說,“只不過,想要成為優秀的機甲士有些困難。”
“想要成為季星那種要什麽等級?”燕行歸說了她唯一知道的一個高等級機甲士。
闫助教終于沒忍住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裏透着“好高骛遠”“不自量力”。
“季星同學當時是S,”他還是微笑着回複,“現在的話,就不知道是什麽等級了。”
“‘當時是’。”燕行歸繼續追問,“不是說十五歲以前才能進行腦域開發度訓練嗎?難道成年了還能繼續?”
闫助教又看了她一眼,這次的目光裏帶上了一絲同情。
“不行的,季星是特殊的。他是目前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從青春期到成年腦域開發度一直不斷緩慢增長的人,所以才會年紀輕輕就成了第二軍團的少校級軍官。你的話……如果錯過了十五歲之前的腦域成長期,今後應該很難再提升了。”他憐憫地看着她。
燕行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這樣嗎?我知道了,謝謝。”
她回到外面訓練場的時候,其他的人已經都領完了機甲,開始進入适應了。訓練場上站滿了各種形态的機甲,一個個小心翼翼地站着小步挪動,猛一看上去像是來到了幼兒學步訓練場,分外滑稽可笑。
可這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按照新星盟規定,為了保護未成年人健康,在成年之前是不允許直接駕駛機甲的。除了那些有門路的人家能避開未成年人監測偷偷給孩子搞來機甲開一下之外,其餘的人就算再有錢也最多只能讓孩子在機甲訓練基地中搞“全真”模拟。可模拟和實際的機甲畢竟有很大差距,姜牧禾看一眼這些學生的表現,基本就能猜出那些能搖搖晃晃走起來的人必定是之前就接觸過真正的機甲的。
正在心裏給這些學生一個個加标簽,姜牧禾就看到剛才那個去測腦域開發度的學生已經回來了。而且很自覺地在翻箱子裏的機甲空間鈕。
姜牧禾:?
她不吭聲,這人就當她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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