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 蘇婉月混沌的腦子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下意識躲了起來。
邊門旁有個水缸,她蹲在水缸的後面, 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過去,又等了一會兒才緊張的站了起來。
“誰在那裏?!”一道偏細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一聲吓得蘇婉月差點哭出來,她慘白着臉尋聲看去,好一個內侍打扮的人剛好對視。
那人也沒有想到躲在這裏的人會是她,乍一看到她的臉內侍也是一怔,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她,可這樣面容實在堪稱仙容,這宮中能有如此容貌者, 自然是被“請”宮的蘇家女。
“蘇姑娘, 你在這裏做什麽?”
想到剛才這人和另一個人說的話, 蘇婉月臉色越來越白,甚至哆嗦着往後倒了一步。
看到她這副樣子,那人也似乎也懂了, “姑娘……姑娘我不會傷害你, 也請姑娘忘記剛才聽到一切。”
內侍想着, 蘇婉月也是被宣文帝捉進宮中的, 剛才的話被她聽到她應該也不會告發,甚至她可能比誰都期盼着蕭央早點死。
“殺人不好。”蘇婉月捏緊了拳頭, 鼓足勇氣說出了一句。
特別是他們要殺的事宣文帝, 那個為了守護百姓掏空自己的人, 那個為了不讓邊關人民受到敵人侵擾,出資出人将他們遷移, 給他們糧食和錢。
“你知道要殺誰嗎?如果不是他你怎麽會被圈在這裏, 如果不是他我們還是主子跟前的紅人, 怎麽會在宮中落魄到病死都吃不上藥。”
“他,他沒有殺我們啊,我們也不要殺他好不好,是誰病了?”
她記得爹爹說過,心系百姓的君主都是好的君主,在蘇婉月看來,宣文帝雖然冷着臉有點吓人,但也沒有真的壞到無可救藥。
“是栓子的弟弟,燒了好幾天。”內侍說到這裏也有些無奈。
“為什麽不去找郎中看看?”蘇婉月天真的問道。
“嗤,郎中?宮裏怎麽會有郎中,有的都是太醫,他們只給主子看病,奴才也只有主子身邊得臉的,或者是有錢的才看得起病,咱們這些賤命……生了病就只能等死。”
說到這裏他似乎才想起來,對方雖然貌勝天仙,但到底是個傻子,自己在這裏和傻子說什麽。
想通之後內侍轉身離開,獨留寒風中的蘇婉月,她原本想将這件事告訴宣文帝,可如果真的說了,只怕這幾個人都活不了。
想到這裏她滿懷心思的朝着寝殿走去,一進門就看到擺在暖閣裏的大箱子,這都是今日陛下賞給她的,還稱贊她心善,身為貴女心系同胞。
喜兒因為今天的事兒,也提早來到跟前伺候着,雖然動作上還有些遲緩,但已經沒有大礙。
這會兒正在登記這些賞賜之物,見人回來趕緊迎了上去,“外面起風了,姑娘怎麽也不多穿點出門。”
“喜兒,在這裏看太醫也要給錢的嗎?”接過喜兒遞過來的手爐,她輕輕的問道。
“自然是要給藥錢的,只是姑娘是陛下請來的,之前咱們這裏吃藥看診都不用給錢,如果是自己去找太醫不僅要給藥錢還得給診費的。”
聽完喜兒說的,她目光掃了一下箱子裏的東西,有的是擺件有的是首飾,還有不少用來賞人的銀果子。
她随手抓了兩個銀果子,“我要去太醫院買藥。”
她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喜兒哪裏敢讓她自己去,趕緊将人包裹好自己親自跟着去了太醫院。
人一進門,原本還算是悠閑的太醫院瞬間安靜了下來,由院首為主,一個個老大人都精神緊繃,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蘇婉月。
這話還沒說,衆人已經開始望慰問切了。
“姑娘這是哪裏不舒服?”院首緊張的問着,這段時日他算是天天圍着蘇婉月了,看到人就開始緊張。
生怕蘇婉月出一點問題,宣文帝一時怒發沖冠直接讓他們衆人陪葬。
“姜伯伯,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想要買些退熱的藥。”院首和蘇丞相算是一屆同窗,連帶着蘇婉月也和他相熟親近。
雖然人說自己沒有不舒服,可這好好的人怎麽會來買退熱藥,院首不聽她的,直接拉過來就開始號脈,一通檢查之後确認人真的沒有問題。
“這好好的怎麽買退熱藥?可是屋裏伺候的人病了?你可離着他們遠些,你這身子弱小心過了病氣給你。”
他一邊說着,一邊吩咐人配制了最常見的退燒散寒的湯藥。
“不是屋子裏的人。”
這宮中沒有什麽事兒瞞得過蕭央,特別是關于蘇婉月的,她還沒有出太醫院,那頭坐在禦書房中的人已經接到了消息。
“你親自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蕭央正忙着邊關事宜脫不開身,于是安排壽安親自去看看。
等着壽安找到蘇婉月的時候,她正拎着藥站在那道邊門那裏,她不僅沒有找到那個內侍,更不知那個生病的人是誰。
“喲,大冷的天姑娘在這兒風口站着幹嘛。”壽安笑嘻嘻的說道。
掐頭去尾,蘇婉月只說了無意中聽到有人病了買不起藥,于是她買了想要送給對方,壽安聞言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小太監,小太監會意飛快的跑開。
不一會兒在壽安和她一問一答中,小太監跑了回來,低聲和壽安說了一句。
“姑娘,跟着奴才來吧,那人也是個有福,能得到姑娘的垂憐。”
走了沒多遠,在一排奴才房中,蘇婉月見到了那個生病的人,而他的身邊,還坐着一個太監,看着比生病的人年長些。
年長的太監見壽安進來,目光中帶着警惕和不安,還不等他行禮蘇婉月上前看了一眼昏睡的人。
“無意中得知他病了,這是陛下賞給他的,快些給他熬了趁熱喝了吧。”
年長的一些的太監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遞過來的藥有些遲疑不知所措。
“姑娘給你還不快接着。”壽安略帶訓斥的聲音終于喚醒了那人。
接過藥他還有些惶恐和疑惑,“這真的是陛下賞的?”
蘇婉月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陛下很忙,如果他的病還需要藥,你們也可以來找我。”
在那人震驚疑惑的目光下,蘇婉月帶着人回到了寝宮,一進門就看見蕭央讓人搬了折子在房間裏批閱,壽安看了一眼兩人,和喜兒留在了暖閣裏候着。
聽到聲音,蕭央擡頭就看見凍得鼻頭紅紅的人,“為什麽?為什麽要和他們說是朕賞的藥?”
那邊發生的一切,早早就有人回來告訴給他,在聽到後他的心中也頗為驚訝,心頭像是有一股細細的暖流淌過,癢癢的暖暖的。
她原本就不是個很會說謊的人,這會兒被問起她皺眉想着怎麽說,才會避開那他們要刺殺陛下的事兒。
可這猶豫的樣子,蕭央怎麽會看不出來,“實話實說。”
話音落下,蘇婉月上前一步雙手握住了對方的手,緊緊的握着,可她的手太小,只能兩手捧着對方的雙手。
“我說了陛下答應我不能殺了他們。”聞言蕭央的眸色一暗,嘴角僵直卻還是點頭應下了。
蘇婉月将下午看到的聽到的都說了一邊,蕭央臉色越來越暗,突然想到今日接到的消息,鼎中的東西已經被他的人發現,只是還沒有找到幕後之人。
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竟然被蘇婉月破案了。
“你可知,若這件事成了,死的不僅僅是朕,還有在場的文武百官。”
蘇婉月聞言垂下眸子,鴉羽般的羽睫輕輕顫抖,她知道這件事如果說出來,那兩個太監定然會死,可宣文帝答應過她不殺啊。
見她這副樣子,蕭央只好退一步,嘆了口氣擡手撫着她額前的一縷墨發。
“既然你覺得他們是走投無路才會如此,那不若這樣,今日你給了他們生路,若是他們收手撤掉那些火|藥,朕就不殺他們,若是他們不知悔改……”
聞言蘇婉月驟然擡起頭看向他,“好,如果他們悔改了,你就不殺他們。”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絕不反悔。”
這件事也讓蕭央開始反思,宮中如今沒有多少主子,那麽多的宮人養着也是一筆開銷,而且那些人生活也會成為問題。
于是第二日,宮中出了一件大喜事,至少是對那些宮人來說的好事,不僅可以自己選擇是否領些安置金出宮謀生,陛下還下旨在宮中義診。
而這一切都是蘇家女為他們争取的,一時間宮中不管見沒見過蘇婉月的宮人,都對這位貌勝天仙的姑娘感恩戴德。
邊關的事兒做了安排,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蕭央陪在蘇婉月身邊的時間也更多了起來,看着這張美豔絕倫的臉,他突發奇想執筆沾了胭脂看着對方。
“月兒過來。”
蘇婉月樂颠颠的來到人的身邊,“陛下要做什麽?”
“朕給你畫個花钿如何?”他一邊嘴角帶笑的說着,一邊沾了些許粉色胭脂。
哪有不愛美的姑娘,蘇婉月也不例外,聽到他要給自己畫花钿,立馬笑嘻嘻的坐在了男人的對面,和他膝蓋相抵。
微涼的筆墨落在眉間,蘇婉月突然忍不住想笑,“陛下,這樣畫好癢啊,什麽時候才能畫好?”
“馬上就好。”他手捏蟹爪筆簡單幾筆勾勒出一朵桃花,粉色的花瓣更是襯的人膚如凝脂,嬌豔欲滴。
“後日便是除夕,朕到時請丞相入宮,咱們一起過年守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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