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喜歡呀 看來你是不打算抓住我的胃……

她和程濯, 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從沒轟轟烈烈過的人生,萬事先忍,能退則退, 自甘渺小, 這樣的女孩子很難有什麽脾氣。

更何況在他面前。

暗戀是無聲又虔誠的匍匐, 她匍匐了很多年。

可他這個時候說她真沒脾氣, 還偏要求,食指曲着, 用指骨輕戳她臉:“你生個氣我看看?”

孟聽枝覺得他在故意為難自己。

她先是別着頭犯難,然後瞥他,心思一活絡, 真裝起脾氣來,“那剛剛趙小姐是怎麽回事兒?”

“哪個?”

孟聽枝支支吾吾地形容:“她那個,那個……衣服這兒,都露出來了。”

他看她磕巴的樣子,忍着笑意,眉宇稍稍一凜聳,悟了似的學她, “哦,那個。”

孟聽枝面上又是一熱,沒出聲,全神貫注等他之後的話, 卻見他抓起自己的手, 将她食指伸出,其他手指握拳,操縱着。

用她的手指把她肩上的肩帶往下一撥。

他輕輕撩起眼皮,聲音也輕輕的:“就這樣。”

一本正經, 像做什麽科學演示。

孟聽枝問:“她是不是喜歡你?”

話音脫口的一瞬,她留了一點心機,故意沒說名字,只用她,在試探,想知道程濯會下意識先解釋誰。

可他一個人都沒答。

寬大手掌護着孟聽枝那塊缺了衣料的肩頭,拇指輕刮,細膩溫涼,像潤了水的香皂。

他漆黑的眸看着她,問題單刀直入,将她那些迂回殺得片甲不留。

“那你呢?是不是喜歡我?”

她溫吞的性情裏有千萬句迂回不認,可一往他肩窩裏靠,周遭被他那股黃桷蘭的木質香密不透風地包圍,心就地崩山裂似的,軟得稀巴爛。

“喜歡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程濯對趙蘊如的态度,她看明白了,不然他剛才沒法那麽坦蕩就叫她進來說。

“你跟喬落現在是朋友嗎?”

他沒注意聽話裏的深意,“現在”這個詞是有時态暗示的,只吻了吻她脖頸的小片皮膚,不過心地随口說着:“我發小,跟徐格一樣,我們三個一起長大的。”

“哦。”

不适合繼續再深問,她在房間裏環視一周後,轉移話題:“你吃飯了嗎?”

他作息不規律,三餐時間也不定。

這會兒剛從頭疼勁裏緩了過來,程濯喉腔無味,沒什麽胃口,經不住孟聽枝唠叨他胃不好要三餐規律好好養,他才松口說,那随便吃點吧。

吹幹頭發後,他随手撥了幾下,在平板上看酒店菜單,試着透過冷冰冰的屏幕,從一例例精致的餐食照片上喚醒一點食欲。

孟聽枝進了套房的西廚倒熱水,又切了一小盤桃子出來,見他還沒定好吃什麽,暗暗帶着一股期待靠近過來,杏眼燦燦,提議說:“我剛剛看廚房冰箱裏有食材,你要不要吃我做的東西?”

一刻鐘後。

孟聽枝用靛藍色的寬口圓碗端出一碗面。

他不吃蔥,不吃香菜,所以湯面幹幹淨淨,只卧着水煮蛋和一小把嫩綠青菜。

餐區的燈光很柔,襯得那碗面色澤鮮亮,格外讓人有食欲。

他想起她以前說的話——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抓住一個男人胃。

一邊慢斯條理拉開椅子,一邊略擡一下眉梢,跟她說:

“以前好歹還有三菜一湯,現在就一把挂面,孟聽枝,看來你是不打算抓住我的胃了。”

孟聽枝被揶揄得臉色一窘,又有一點哭笑不得,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托着臉。

“那個,廚房好像沒有米,我怕你等太久。”

她挺了一下腰,又補充說:“其實,我會很多的!以後做給你吃嘛。”

程濯吃了口面,空空的胃裏有了點熱息,意外的很舒服。

烏木筷子卷着細面,他擡眼輕笑:“那先報個菜名?”

她皺起鼻子,一副奶兇相。

程濯見了反而高興,“會生氣了?”

之後程濯沒有再住望府西京,回了他在城北的別墅住,孟聽枝大四課少,又剛開學,有時間就往枕春公館跑。

她自吹“會很多的”廚藝,在一個月內被程濯全部檢驗完畢。

“孟聽枝真厲害。”

他連名帶姓喊人,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逗弄寵愛。

孟聽枝起初除了捂臉,根本沒別的招架法子,後來直接上手去捂他的嘴。

“你不許說了!”

他要使全力,孟聽枝哪有拿捏他的份兒,偏偏他縱容她,又故意說:“誇還不讓誇?”

“你那根本不是誇,”她越說聲音越低,互相折騰的動作停下來,兩人視線就黏在一起。

程濯湊過來,親了親她,笑着說:“怎麽不是誇?”

她上周末來做飯,往程濯的廚房裏補了大大小小、有用沒用的做菜神器。

接到物流電話時,孟聽枝人在禮堂聽學校安排的就業宣講會,快遞一天內都陸陸續續到了,程濯助理幫忙收的。

程濯也是閑,回家花了半個小時拆,然後連視頻電話跟孟聽枝說,“你那些小玩具都到了,你什麽時候過來玩?”

耳朵尖紅紅的,孟聽枝對着手機,哭笑不得。

“什麽小玩具,那是正經做菜的!”

周末,孟聽枝就過來了,演示小玩具怎麽正經做菜。

他來了興趣過來巡視,看她用一個腹部空空的小黃鴨打蒜泥,敷衍又誇張地亮了亮眼神。

“孟聽枝好厲害啊。”

他誇人從來都不正經的。

孟聽枝跟他熟了才知道,程公子生人勿近只是表面,骨子裏亦正亦邪。

軟嗔他一眼,她走過去掀起鍋蓋,把去了蒂的整個番茄放進去,沸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番茄還沒有煮透,腰就被人從身後極親昵地抱住。

她象征性地扭了一下,“幹嘛呀。”

“餓……”他折頸埋在她脖子裏,一邊細密吻着,另一邊,手掌落在她小衫下擺的花邊上。

不屬于自己的體溫貼着平坦小腹。

孟聽枝倒吸一口涼氣。

那只手掌有朝上游弋的趨勢。

掌溫灼燙,孟聽枝險些不能拿穩鍋鏟,想叫他停,一偏頭,猝不及防被他銜去了呼吸。

她喘不上氣,連舌根都酸。

程濯蹭到她紅透的耳背。

她覺得自己快站不穩了,腦子裏僅剩的安全意識只夠叫手指胡亂摸索着,把明火扭小。

卻攔不住另一股火,越燒越旺。

忽然懸空,她的腳丫子從拖鞋裏滑出,人被不容抗拒地抱到另一邊的流理臺上。

位置偏高,孟聽枝只能俯身垂發與他吻。

她沒經驗,但也不想當掃興拖後腿的那個,情到深處,便捧着他的臉,喃軟地說:“程濯,不要在這裏……”

兩人略微分開,唇間還有水光濕意。

程濯貼心地将她長發往耳後撥弄,聲音蘇倦帶笑,仿佛撿到一個大寶貝,拇指就一直愛不釋手地蹭她粉嫩頰肉,一下接一下。

她想躲也只能別着臉,根本躲不開。

“這裏?孟聽枝想什麽呢,你可以啊。”

這又算什麽誇人!孟聽枝恨不得原地遁走,可現在雙腿懸空,人困在他雙臂間。

他就是天地,她半步也挪不了。

孟聽枝整張小臉上都在燒,羞恥得要命,覺得這人壞透了,“明明是你先……”

他一把握住她推搡的手,抵在自己胸口處,要她親自感知,他這一刻有多心潮暗湧。

“孟聽枝,我期待值有點大了。”

聞聲,孟聽枝咬住下唇,腳背都不由自主繃了起來。

她可以什麽呢?他期待什麽呢?分明正常的話,根本不能細想。

對視間,她頭皮都在發麻。

她喊他的名字,那一聲軟得跟求饒似的。

修長手指攀上睡衣最上面的紐扣,輕松解開,他微微偏擡着鋒利的下颌線,貼近她染着紅暈的耳朵,沉沉地應了一聲:“在呢。”

孟聽枝嗓子很幹。

不敢想。

如果不是好巧不巧他的電話在這時候響了,之後會在廚房發生什麽。

徐格組了麻将局,三缺一,興致老高,電話裏嚷嚷着叫程濯趕快來。

程濯沒一口答應,睡衣扣子解到第二顆,問孟聽枝想去不去。

孟聽枝本來納悶,他還不至于到這種事也要問她的地步吧?

看到程濯暴露出的鎖骨線條才恍然,他是問她要不要中斷另一件事的意思。

沒完沒了了!

她緊緊閉眼,再睜開就慌不擇路地跳下流理臺,孟聽枝要跑。

程濯長臂一伸,毫不費力地把蹬着細腿的小姑娘攔腰抱回來。

手機開外音放在一旁,他又把孟聽枝放回臺子上,一本正經地責備她,“跑什麽,穿鞋。”

徐格在那頭沒聽清。

“穿鞋?什麽穿鞋?濯哥哥,是不是要穿鞋過來?那我就不約沈思源了,跟他小媽打得火熱,老子都替他尴尬。”

程濯蹲在孟聽枝身前,把兩只拖鞋撿起來,挨個套在她腳上。

客用拖鞋她穿起來大了很多,晃蕩着要掉不掉的樣子,顯得腳又瘦又小,小巧如玉石的腳趾頭挨個彎起來,擠在一起,像什麽軟體動物受驚蜷縮。

可愛得要命。

“濯哥哥?”徐格還在電話裏問。

程濯張口就來:“孟聽枝不太想去。”

徐格估計喝了酒,聲音咋咋呼呼,“為什麽啊,喬落生我氣就算了,孟聽枝怎麽又不爽我了?我跟趙蘊如真就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我真沒站誰,這都什麽大氣性啊,濯哥哥,你就不能認識一兩個知書達理的?”

程濯眼角簇着不懷好意的光。

他面相矜貴殊俊,很正派的一個人,壞起來卻特別有一股惡劣的少年氣,就像學生時代喜歡故意扯女生馬尾,逗女生臉紅的壞男生。

“孟聽枝有別的——唔——”

剛把拖鞋穿好,孟聽枝趕忙跳下來,伸手緊緊一捂,堵住程濯後面的聲音。

她對着手機快速說:“等一下,我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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